這一次死人徹底激怒了所有的人,甚至,很多陳家人都直接將目光放在了胡家人身上,紛紛說那兇手殺的都是陳家人,這不擺明了是他們姓胡的干的么?
只不過這事因為沒人牽頭的原因,所以也都只是說說而已,并沒有公然鬧開。
關于這一觀點我并不敢茍同,反而第一個就排除了胡家人。
因為非常明顯,村里所有人都知道眼前胡家和陳家正鬧得不可開交,誰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干這種會掉腦袋的蠢事呀?
所以,在這件事上村里人依然選擇了一面報警的同時一面又暗自調(diào)查,表面上看去依然風平浪靜,只不過不難發(fā)現(xiàn),每到天才一擦黑各家各戶就都關起了門,甚至連胡家人都沒例外。
但是,一連兩樁人命案出現(xiàn)卻苦了身為村長的董衛(wèi)國。
這董衛(wèi)國是個狠人,當過兵,打過仗,之前有販子來咱們村里搶小孩被他發(fā)現(xiàn)了,于是二話不說單槍匹馬沖了過去,以一敵三,當場干翻兩個重傷一個,不過與此同時他也受了重傷,腸子都拖出來了,在醫(yī)院躺了大半年才出院。
也正因為這樣,使得他在村里威望極高,幾乎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在咱們村當了好些年的村長。
這天中午他又搖頭又嘆氣的來了我這里,直倒苦水的說秋子呀,這都是些什么事呀,一連這些天來村里出了這么多的大事,急得我嘴都起了泡了。
我咧了咧嘴,不知道該怎么搭理他,任憑他在我家堂屋里頭來來回回走了幾趟也沒吭聲。
董衛(wèi)國興許是覺得沒意思,于是搖了搖頭,繼而悠悠出了門去。
但是,在他才一出門的時候我卻是眼前一亮,看到他在我家門前留下了一個清晰的泥腳印……
眼見門前地面那個清晰的泥腳印,我登時眼前一亮,二話不說叫住了董衛(wèi)國。
“咋了?”董衛(wèi)國一愣,還沒回過神來。
我沒吭聲,只是指了指地上他留下的腳印。
“屁,秋子,咱倆誰跟誰呀,你特么的是說這事是我干的嘍?”董衛(wèi)國也是一驚,咧嘴破口大罵起來。
一聽這話我登時哭笑不得,連忙打斷了他,沉聲問他說你這是從哪里來的,腳上怎么這么多泥。
董衛(wèi)國哼哼了兩聲說勞資腳上有泥怎么了,不就是說把你家給弄臟了么?
我看他憤憤不平的樣子,嘿嘿一笑說你想哪里去了,我只是問你腳上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泥,這泥是從哪里來的。
董衛(wèi)國怔怔的看了我一眼,隨后一拍腦門說是了,我剛從鎮(zhèn)上派出所里回來,半路上覺得煩了,于是便下了車沿著河一路走了回來。
我聽后展顏一笑,又問董衛(wèi)國說咱們村還有哪里可能有這么多的濕泥?
董衛(wèi)國撓了撓腦門說這些天都沒下什么大雨,要隨時都有濕泥的地方只有一個,那就是河邊。
我聽后一拍巴掌說那就對了,那兇手每次在現(xiàn)場都留了腳印,這豈不是意味著每次出現(xiàn)那兇手都必須經(jīng)過繞著咱們村子的河呢?
董衛(wèi)國聽了也是連連點頭說秋子你還真行,真不愧是讀書人,腦子夠活,照你這么說的話,那兇手十有八/九是外村人了。
我連連點頭說這也只是有可能,要不你去村里動員一下,安排人手悄悄守在村口,我相信只要花上些時間應該就能抓住兇手了。
可我話一出口覺得不妥,暗想要是真是咱們村里人干的,故意繞河走上幾步呢?
所以,在董衛(wèi)國咧嘴準備去安排這事的時候我又攔住了他說算了,這事要辦還是暗地里辦的好,不然知道的人多了怕走漏了風聲。
董衛(wèi)國聽得連連點頭說你說的對,現(xiàn)在你這反正都回來了,要不就給我當村主任得了。
我咧了咧嘴不置可否,心想著真讓我一輩子窩在這村里頭那還不如讓我死了得了。
接下來我便和董衛(wèi)國兩人商議這盯梢的合適人選,商量來商量去卻悲觀的發(fā)現(xiàn),最為合適的就是我和他了。
雖然有些郁悶,但轉(zhuǎn)念一想這也是對咱們村有利的事,于是我便和他約好,我守單日子,他守雙日子,發(fā)現(xiàn)情況就電話聯(lián)系。
可是,一連幾天下來,不管是董衛(wèi)國那邊還是我這邊都沒有半點發(fā)現(xiàn),反而全身被蟲子咬得起了一身的包。
所以,我暗暗下定了決心,再堅持兩天如果還沒收獲的話就換計劃。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就在我心頭有了退卻意思的時候就突然有了發(fā)現(xiàn)了。
這一天晚上我和前幾天一樣貓腰縮在草從里頭,正感覺有些昏昏欲睡的時候,一陣細微的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讓我登時精神一震,連忙探頭看去,看到一人正沿著這河岸走了過來,手里還拿著
手電釋筒,腳步雖然輕微,但在深夜里卻也聽得非常清楚。
只不過因為天太黑的緣故,我看這人看得不太清晰,不過憑走路的姿勢看上去感覺有些熟悉,正自疑惑的時候這人已經(jīng)走到了距離我不到幾米的距離。
眼看這一情形,我一顆心登時懸到了嗓子眼,心想著只要他再露出一點馬腳來我就立馬將他逮個現(xiàn)成,于是等他稍稍走遠了一些之后我便悄然低伏下來,盡最大可能緩慢的靠近過去。
可讓我意外的是,這人才走出不遠便一把站定下來,怔怔的站那里發(fā)了半天的呆,之后便又驀然轉(zhuǎn)身,一聲未吭的朝村里走了過去。
眼見如此,我心頭更是一片火熱,心想著孫子誒,這下給爺爺逮著了可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我一面想一面保持著一個相對的距離向他靠近,眼看著他悠悠進了村里,最后來到一個屋子門前停了下來,看樣子就要推門而入了。
我打量了這屋子一眼,頓時呆了,這不是胡元魁的屋子么?怎么這家伙這次要害胡元魁?
雖然我家和胡元魁不太對付,但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這人害他,于是在他推門就要進去的時候嗷的一聲撲上前去,一把按住了他的同時大聲嚷嚷起來:“殺人啦,快來抓殺人犯??!”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英雄,但在這一刻我還真有點熱血沸騰的感覺,幾乎用盡了吃奶的力氣將這人死死摁住。
可也就在這個時候,這被我死死摁住的人掙扎了幾下之后開口吼了起來:“陳次秋,你小子干啥咧……”
書友評價
拜讀了小說《雙生劫》,才知道什么是經(jīng)典!作者扶搖構(gòu)思精巧,主題新穎別致,情感發(fā)展含蓄曲折,主角陳次秋陳次秋兩條不同人生軸線平行、交錯并互文。在此,瘋狂為扶搖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