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秦蕭晗心情愉悅的到了家,拉著李嬤嬤的手聲情并茂的敘述著自己如何讓秦映晗吃癟,又如何坑了秦家,不,準(zhǔn)確來說是梁氏一大筆銀子。秦將軍戍守邊關(guān)常年在外,俸祿和秦府是分開的,當(dāng)年秦家并沒有什么家產(chǎn),不然怎會去高攀梁家,梁家也并不是多顯赫,只有梁氏的父親坐到太司之位,其余的梁家人全部都是商賈。不然怎會招一個一窮二白的副官為婿?
李嬤嬤聽著也是一陣激動,然而很快又變成了一陣擔(dān)憂。
“那梁氏浸淫后宅多年,對上她小姐怕是會吃虧?!?/p>
秦蕭安撫的拍了拍嬤嬤的手,搖著頭道“我被秦家丟出來這么多年,眼看到了婚配的年紀(jì),為保秦家富貴甚至秦映雪的未來,梁氏不可能不將我算計進(jìn)去。與其被動應(yīng)敵不如主動出擊,嬤嬤且看著吧,這才剛剛開始呢!秦家欠我的,多了!”
屋里主仆二人交著心思,屋外凌九靠在樹上聽著秦蕭的話嘴角微勾。不愧是主子看上的人,小小年紀(jì)便如此聰慧,將來必定不是那拖后腿的麻煩女人。
正想著便聽房頂瓦片一響,佩劍應(yīng)聲出鞘,對方也拔劍相迎,三招站定一看對方兩人皆是一愣。
“你在這干什么?!”
“自然是保護(hù)秦小姐!”
二人同問同答,隨后又各自收了兵器并肩而坐聊了起來。后來之人名叫布卿,是司泊熠的貼身侍衛(wèi)之一。剛接到命令的時候足足愣了一刻鐘,五殿下居然讓他去保護(hù)一個女子!簡直聞所未聞,然而對上主子寒風(fēng)呼嘯的臉卻一個字也問不出來,只得乖乖領(lǐng)命去了北城。
凌九跟著到了秦家的時候便被留下了,想到自己主子那張笑的特別燦爛的臉一陣惡寒??吹讲记湟荒槻环薜臉幼恿杈庞行┥鷼?,哼,居然如此看不起我主子的未來媳婦!
心里嘀咕著一是不服氣便將下午秦蕭在玲瓏坊的做派聲情并茂的講了起來,聽的布卿一愣一愣的。
“那……秦小姐真的如此厲害?”
凌九拿出一副過來人的做派拍了拍布卿的肩膀“年輕人,學(xué)著點吧!”
外面兩個侍衛(wèi)聊的火熱,屋里的人卻沒那么好的心情。李嬤嬤早已睡去,秦蕭正披著衣服坐在桌前,燭火不斷地跳動,忽明忽暗的。少女支著下巴思考,另一只手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扣著。
今日之事確實痛快,但是能成功運氣占了多半,秦蕭與秦映雪素未謀面,憑的是丫鬟身上秦府的腰牌以及那張和秦將軍三分相似的臉。
秦蕭自己也未曾想到秦映雪居然如此易怒,并且能做出這么瘋狂的事情,想來是隨了那梁氏的性子。
那被掌柜的支出去報官的人想必也是被易王他們攔下了,不然自己哪有那么充分的時間去激怒秦映雪。不過是小試牛刀罷了,那梁氏定能讓此事峰回路轉(zhuǎn),至少不會對自己的寶貝嫡女有什么名聲上的損害。
自己先出招想必那梁氏肯定會采取手段了,也好,主動出擊才能掌握先機(jī)。若那梁氏用自己的婚事作要挾,還有易王那邊可以周旋一番,左右庚帖在自己手里,暫時是不怕的。只不過……怕就怕梁氏打的是易王所說那張婚書的主意。
第二日清晨,天剛亮秦家的大門又被人敲的砰砰響。李嬤嬤端著水盆剛走到院子便聽到敲門聲,隨即將水盆放到石桌上。
“來了來了,一大早的是誰??!”
敲門聲應(yīng)聲而停,傳來一個婦人尖細(xì)的聲音
“我們是西北將軍府的,奉夫人之命接大小姐回秦家。”
聽到對方的來頭李嬤嬤一愣,卻還是開了門。
門外站著幾個下人,最前面的婦人料子看著不錯,打扮的也體面,怕是秦府里的管事。那婦人身后跟著兩個丫鬟一個小廝,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李嬤嬤。
“你們等等,我去叫小姐?!?/p>
李嬤嬤心知對方來者不善,想要早去報個信。那婦人卻邁步攔住嬤嬤的去路,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
“嬤嬤不必麻煩,我親自去請就是了?!?/p>
雖說在北城生活多年,但李嬤嬤總是宮里出來的,怎會被這小小的管事嚇到。聽了這話立刻扳起臉,大聲呵斥
“小姐的未曾傳你便私自進(jìn)門,秦府的下人哪學(xué)的規(guī)矩!”
那夫人被李嬤嬤突然發(fā)難嚇了一跳,不自覺的后退了一步?;仡^一看已經(jīng)退到了院子里的石桌邊,腦子一熱便端起盆子向李嬤嬤潑了過去。盆子里是熱水,哪怕晾了一會依舊溫度不減,頓時嬤嬤的皮膚就紅了起來,春日里衣裳單薄,也不知衣裳之下是個什么樣子。
“凌九?!?/p>
秦蕭聽到李嬤嬤那一聲呵斥便迅速起身穿衣服,卻依舊晚了一步,眼睜睜的看著水打透了嬤嬤的衣裳,眼睛頓時一紅。奈何知道自己現(xiàn)在不能生氣,秦蕭咬著牙深吸一口氣,生生的將馬上便要爆發(fā)的怒氣咽了回去,冷冷的喚出凌九。
昨日司逸禎抓著自己的手千叮嚀萬囑咐將凌九留了下來以備不時只需,秦蕭深知昨日之后事事都將兇險異常,卻未曾想到來的如此之快……
“將嬤嬤送去醫(yī)館?!?/p>
凌九身形未動“那小姐怎么辦?”
秦蕭搖了搖頭“我無礙,嬤嬤的傷勢要緊?!?/p>
凌九對著暗處的布卿打了個手勢,帶著李嬤嬤直奔醫(yī)館。那婦人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對上秦蕭凜冽的目光害怕的想逃,但是想到自己是受了夫人之命便又硬氣了幾分。
“我……我只是被那嬤嬤嚇到了,一時失手……”
秦蕭掃了一眼幾個下人并未吭聲,回到屋里拿上昨日秦映雪丟過來的玉石便邁出了院門。
梁氏心機(jī)頗深,自是不會在表面做文章。秦家來接大小姐自然是大陣仗,上好的楠木配上云柔錦所制的帳子,如此華麗的馬車自然引來大批的人圍觀。馬夫呵退了想要伸手的人,恭恭敬敬的將秦蕭引上馬車。
秦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小廝了然一笑,原來在這里等著我呢。接收到四周鄙夷的目光秦蕭眼神微斂,做出一副被嚇到的樣子。
“昨日我與易王和五殿下同乘馬車,那兩位都是自己上車的,這……秦府的規(guī)矩是踩著人上車的嗎?”
人群里同時傳來陣陣的抽氣聲,這秦府的架子真大!那管事的婦人眼看形式不好,連忙踹了一腳那跪著的小廝呵斥到。
“就算剛剛被大小姐嚇到了也不該如此賠禮,你讓大小姐的臉面往哪擱?一邊去!沒眼力見的東西!”
呦呵?不愧是梁氏信得過的人,這嘴皮子功夫倒是利落,三言兩語便把秦府踩人上馬車的規(guī)矩變成了秦大小姐跋扈嚇的奴才當(dāng)街賠禮。有意思……
那婦人抬手間話音未落秦蕭便對著馬車倒了下去,正好磕在了車廂上,額頭上頓時腫了起來。若不是近看定是以為這小姐是被婦人嚇的后退,腿一軟才跌倒的。
秦蕭跌坐在地上捂著額頭落淚的樣子好不可憐,一臉隱忍的對著那婦人開口
“管事夫人莫氣,我不該將秦府的規(guī)矩說出來的,那小廝也并未惹我。嬤嬤已經(jīng)被送去醫(yī)館了,我……我不會說出去的!”
那管事婦人頓時就被噎住了,秦蕭這一跌做出自己兇悍的效果,再將嬤嬤受傷的事一提,自己剛剛的說辭頓時就被推翻了??吹街車嗽絹碓奖梢牡哪抗庥行┰辏@大小姐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先回秦府為妙。
心思一轉(zhuǎn)那管事婦人又換上了一副尊敬的面孔,恭恭敬敬的攙起秦蕭,用只能兩個人聽到的音量低聲說著軟話“求小姐放我一馬,他日必定報答?!?/p>
秦蕭嘴角微勾,點了點頭不再說話。無論這婦人說的是真是假都不宜再鬧下去,反正秦府的名聲已經(jīng)開始衰敗,也不急于一時,這游戲要慢慢玩才好。
車上少女慵懶的靠在軟墊上,手里捏著精致的茶杯把玩,眼神卻不斷瞟向婦人的方向。經(jīng)過剛剛那么一場那婦人對秦蕭的畏懼更上一層樓,對于這位大小姐將自己叫上來所謂何事心里一點底都沒有,冷汗簌簌的往下掉。
“敢問管事夫人名諱?!?/p>
少女玩味的聲音令婦人背后一涼,匆忙的將身子趴的更低,顫抖著聲音開口“擔(dān)不起小姐一句夫人,奴婢秦府內(nèi)院管事何氏?!?/p>
“哦?既然是內(nèi)院的管事,那秦府的事豈不是全都知曉?”
何氏頓時明白這大小姐是打算從自己這里套梁氏的消息,人是匐在地上這心思可是百轉(zhuǎn)千回,片刻便決定兩邊都不得罪,告訴她些不打緊的消息便是了。
秦蕭似是看出這婦人的心思,手里捏著那塊差點要了自己小命的玉石輕笑著開口。
“何氏,你看這玉石如何?”
那何氏正思考著如何糊弄面前的人,就聽到對方問自己玉石?一愣過后也沒細(xì)看便回答道
“大小姐的能看上自然是好東西?!?/p>
但是秦蕭對這婦人的回答卻不滿意,皺著眉搖了搖頭“是你們二小姐眼光好,我怎買得起這么好的玉石?!?/p>
何氏一時拿不準(zhǔn)這大小姐拿玉石說事意欲何為,便也不開口,只等著對方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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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完全被小說《平民王妃:皇叔請留步》中的這對主角秦蕭司逸禎感化了,我感動著他們的感動,悲傷著他們的悲傷,多么希望現(xiàn)實中也有這么一位少年,待我長發(fā)及腰時,少年娶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