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云廷打算取回盤子,容沐塵和無蕭同時攔住了他的手。
蓁蓁好不容易想吃點東西,就算是他大哥也不能跟蓁蓁搶菜!
無蕭白了顧月汐一眼,大聲吼著說:
“又沒人攔著不讓你吃,桌子就這么大,你夠不著嗎!”
“殿下,嗚嗚嗚.....”顧月汐立刻淚眼朦朧十分委屈。
上官云廷聽她哭啼心里煩躁,給她撥了些筍干。
“你還是那么愛哭。”上官云廷無奈的說,眼睛卻看著葉蓁蓁。
她把母親的地契弄丟了,哭哭啼啼好長時間他怎么哄都哄不好。
葉蓁蓁頓了頓,覺得面前的筍干索然無味,執(zhí)起酒杯一飲而盡。
好辣,從喉嚨一直辣到了胃里。
她身邊的黑色石雕又莫名其妙的開始往外滲著墨汁,還有森森的寒氣。
大晴天的,葉蓁蓁打了個冷顫。
容沐塵給她倒?jié)M了酒,他想看看她喝醉了是什么樣子?
看著面前滿滿的酒杯,葉蓁蓁冷笑道:
“宸王手無縛雞之力,卻擅長為女子倒酒?!?/p>
容沐塵氣著氣著就笑了。
“葉姑娘僅用了兩年就當(dāng)上酒樓老板,我敬你一杯,祝賀你心想事成得償所愿?!?/p>
葉蓁蓁心里用拳頭問候著容沐塵,不假思索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容沐塵又給她斟滿了酒。
葉蓁蓁壓住心中怒火,悄悄的在桌子底下用力的踩了他一腳。
黑色玉雕顫了顫身形,決定給她點教訓(xùn),估摸著位置狠狠回了一腳。
上官云廷腳上突然劇痛,痛感直沖大腦,立刻扭頭,嘴里的酒不受控制噴涌而出。
眾人紛紛側(cè)目,一臉嫌棄,陣陣鄙夷議論聲傳來。
上官云廷冷冷的看著飯桌上假裝什么都沒有看見,若無其事尬聊的幾個人,臉陰沉的可以滴水。
葉蓁蓁以為自己踩到了他,害的他噴了酒被人恥笑,趕緊取下了肩膀上搭著用來擦汗的棉手巾遞了過去。
“拿走,這么粗制濫造骯臟不堪的手巾,也配拿給殿下用?”顧月汐刻薄開口,掏出了身上的綾羅絲絹,遞給了上官云廷。
葉蓁蓁看著這在后廚里跟了她兩年的棉手巾,果然是粗制濫造,骯臟不堪,破了好幾個洞,上面有黑漆漆的碳灰和奇形怪狀的油漬污垢。
突然覺得他不配用這她這塊戰(zhàn)功卓著的棉手巾。
準備收回手,上官云廷一把拿走了這塊手巾,面色淡然的擦了擦身上的酒漬,猶豫了會,最終沒下的了手去擦嘴。
顧月汐手里的絲絹舉了半天,上官云廷罔若未見,她訕訕笑著,順勢想給上官云廷擦嘴。
“殿下,月汐給您擦擦嘴?!?/p>
他皺了皺眉頭,避開了那塊滿是甜膩脂粉香味的帕子,冷冷地說:
“不必辛苦你?!?/p>
顧月汐撲了個空,又把帕子貼近了些,撒嬌的說:
“殿下,月汐不辛苦,為了殿下月汐什么都愿意做,”
上官云廷被她逼到無處可逃,心里煩躁,手上用力推開了她的肩膀,
“我說不用,你聽不懂嗎!”
顧月汐沒料到自己會被推,一個趔趄撞在了墻上,看了看桌上自顧聊天的三個人,咬緊了嘴唇,硬生生憋回了怒氣。
強裝溫柔的笑著,甜美柔順的說:“是,殿下。”
不敢生氣不能發(fā)泄,她不能得罪太子殿下,她心里清楚,只能順服聽話,否則她就一無所有了。
上官云廷把手巾丟進了葉蓁蓁懷里。
一股子餿味撲面而來,容沐塵捂著鼻子開口說:
“不知老板娘是節(jié)儉還是摳門,這手巾都破爛抽線拉絲了,還不換掉?!?/p>
“是該換掉了?!比~蓁蓁若有所思。
“千金難買心頭好,舊人舊物最好用。葉姑娘定是極其喜歡這個手巾,既然喜歡,無論它怎么破爛都是心頭之好?!?/p>
葉蓁蓁看了他一眼,他依舊是當(dāng)年模樣,讓她想起在私塾外偷聽到的一句詩詞,立如芝蘭玉樹,笑如朗月入懷。
理了理手巾,習(xí)慣性的甩到了肩上,她淡然的說:“用習(xí)慣了而已。”
“大哥,你真是對月汐姑娘用情至深啊,走到哪里帶到哪里?!?/p>
“太子妃真是大度,我還曾未看到云廷你帶墨婉出來吃飯呢?!?/p>
“不愧是無蕭的大哥,一把年紀了還有小女人作陪。”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夸著上官云廷。
顧月汐聽了本來陰郁的心情變得大好起來,心花怒發(fā),得意洋洋,心里想,我的魅力就是大,能讓太子殿下為我神魂顛倒。
可是太子殿下一直看著葉蓁蓁,把自己冷在一邊,她心里又煩又恨。
自己倒了杯酒,舉起,對著上官云廷嬌柔的說:
“月汐定不辜負殿下美意,愿意一生一世陪著殿下?!?/p>
“你辜負了也無妨。”上官云廷毫無情緒的說。
他對她根本沒那意思,不過當(dāng)眾之下,還是要給她點面子。
幾人面面相覷,葉蓁蓁見她空舉著半天酒杯十分尷尬,招呼著說:
“今天大哥請大嫂來寒舍吃飯,蓁蓁萬分感激,敬你們一杯?!?/p>
葉蓁蓁說完,覺得不夠熱情,又補了一句。
“恭喜大哥珠聯(lián)璧合喜得佳人,祝大哥大嫂永浴愛河早生貴子。”
幾人舉起酒杯順著她的話,一同祝賀著,解了顧月汐的尷尬。
氣氛逐漸緩和,幾個人吃吃喝喝好半天,顧月汐喝了幾杯。
上官云廷沒再讓她喝,卻一直給葉蓁蓁灌酒。
葉蓁蓁喝了幾杯酒,有些醉意朦朧。
容沐塵拿走了她的酒杯。
“酒喝完了,該吃飯了。”
“不要?!比~蓁蓁搖搖晃晃舉著小手想搶回酒杯,語氣像在撒嬌。
黑色冰雕像極力克制自己,收回了身上森森寒氣。
白玉雕刻般的手給她添了飯又夾了些菜。
上官云廷也收起了酒杯,準備吃飯,他很喜歡這些菜的口味。
“無蕭,他們不喝,我們倆喝?!比萜咂邔χ皻獾奶袅颂裘?,像極了一個街頭小痞子。
“我們劃拳喝怎么樣?”無蕭興致大起。
葉蓁蓁滿口答應(yīng),為了省事。
于是葉蓁蓁從容沐塵身前跨了出去,面對面看著,這如造物主精雕細刻的眉眼,的確是很帥,挺勾人的。
容沐塵萬萬沒想到她竟如此奔放,鼻尖是她身淡淡的草木味道。
幾個人都在看著,當(dāng)下他有些害羞,白玉般的臉浮現(xiàn)了幾絲紅暈。
“蓁蓁,你做事也太沒規(guī)矩了吧?!鳖櫾孪鲅灾S刺。
葉蓁蓁半醉半醒,不知道顧月汐為何這樣說,轉(zhuǎn)頭看了對面二人一眼,嘟囔著說:
“你們兩個珠胎暗結(jié)勾三搭四,才是沒規(guī)矩呢?!?/p>
上官云廷看了一眼容沐塵,他換掉了白色長袍。
一身黑衣,本來就清冷的帥臉更加冷峻。
這身打扮卻讓他覺得他有些楚楚動人。
“哥倆好啊,三星照啊,四喜財啊......”
葉蓁蓁和無蕭二人旁若無人的大聲的劃拳喝酒,不時爆發(fā)出一陣粗俗不堪猥瑣至極的狂笑。
容沐塵好半天才從那草木味道中緩過神來,她腳踩著椅子,手提著酒壺,粗俗不堪放蕩不羈,搖頭晃腦瘋瘋癲癲。
早就道她是個暴躁可怕的女人,如今看來似乎腦子也有點問題。
葉蓁蓁喝完了酒去后廚找到了她的打狗棒,走到酒樓舞臺中央,在地上擺了個托盤,抱了個拳,豪邁的竭力嘶喊著說:
“大家安靜,今日蓁蓁為大家表演個打狗棍法,如果各位覺得蓁蓁大打的好的,就給蓁蓁打個賞,好不好!”
她心里清楚,那大哥估計不會付錢了,她得把錢掙回來。
“好!”酒樓霎時間人聲鼎沸,眾人拍手叫好,他們沒想到,味真酒樓老板娘竟然還會打狗棍法。
樂師配合她打起了鼓,敲起了鑼,一時間笙歌鼎沸鼓樂喧天。
葉蓁蓁在流浪的時候,和一個老乞丐相依為命過一段時間,那老乞丐見她瘦弱不堪被其他乞丐欺負,給她做了根打狗棒,教了他幾套棍法。
葉蓁蓁為了能吃飽飯,硬是在毫無功底的情況下,學(xué)會了這套復(fù)雜的打狗棍法。
臺上的她帥氣灑脫,旋轉(zhuǎn)起跳身姿輕盈,手中長棍猶如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花樣百出使人眼花繚亂。
全成棒法都是用腳尖著地,似乎腳底踩著云彩一般,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容沐塵覺得她衣著破爛渾身油膩,在那里拿著根棍子揮來舞去,像極了一個被狗追著狼狽不堪的小乞丐。
上官云廷嘴角帶笑,原來她的打狗棒還有這用途。
上官無蕭滿眼興奮,十分崇拜,蓁蓁簡直太帥了!
顧月汐撇著嘴角,就會弄這些花架子嘩眾取寵,可是太子殿下一直看著她,饒有興趣,讓她心里百爪撓心,又急又氣。
很快她的小托盤里擺滿了錢,葉蓁蓁滿意極了,看了一眼桌邊四人,一座黑色玉雕,一棵瓊枝玉樹,一株挺拔小白楊,一枝柔弱杏花滿枝頭。
最終無蕭付了所有的飯菜錢,他覺得蓁蓁賺錢太不容易了,不忍心讓她請客。
“殿下,月汐害怕,月汐不要自己待在府里。”顧月汐緊緊抓著上官云廷的衣袖,目光楚楚可憐。
“放開,我還有事?!鄙瞎僭仆⒊痘亓吮凰o緊拉住的衣袖。
“不要,月汐要跟著殿下?!鳖櫾孪珳I眼朦朧聲音顫抖。
上官云廷拂開了他的手,“聽話,過幾天我還帶你出去玩。”
顧月汐不情愿的松開了他,一臉委屈可憐兮兮的模樣十分惹人憐愛。
可惜上官云廷向來是個不解風(fēng)情,不懂憐香惜玉的男人。
“好。”顧月汐緊緊抱住了上官云廷。
這一切落在門外的唐墨婉眼里,他們果然在一起!捏緊了手里的帕子,滿面堆笑慈眉善目靜靜看著二人。
上官云廷回頭看到了門外黑暗夜色里笑意正濃的唐墨婉,走了過去。
“婉兒,你怎么這里,夜深露重天氣寒涼,你身子不好,快回房去。”
顧月汐看到她心里十分害怕,趕緊躲進了房內(nèi)。
“殿下今日不是有事嗎?怎么和月汐姑娘在一起呢?”
“我和她去了她以前做事的地方吃了個飯?!?/p>
“哦?味真酒樓是嗎?”
“墨婉,你不要多心,我只是帶她吃了個飯,見一見老朋友而已。”
“殿下不必擔(dān)心,墨婉既是太子妃,府里主母,又豈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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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極品小廚娘》作為年輕人喜愛的一部網(wǎng)絡(luò)作品,作者珠穆朗瑪瘋行文矯健有力,文采斐然,人物刻畫栩栩如生,躍然紙上,別開一番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