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天氣陰暗。陳湘月按照約定來到了西街的張記布鋪。這個地方她并不陌生,她知道這個地方是一個國民黨秘密情報中轉(zhuǎn)站,這里非常安全,誰也不會相信這樣子一個非常不起眼的店面居然有這么大的作用。要不是經(jīng)常聯(lián)絡(luò)上峰的需要,湘月恐怕也是不會知道的,可見那里有多么保密。
她裝做漫不經(jīng)心地向四周看了看,然后才輕輕的敲起了門。開門的是一個年紀(jì)較大的婦人,看見湘月,笑著說道:“是陳小姐啊,是來看太太的吧?!?/p>
“是啊,”湘月點頭道:“聽說張?zhí)昧孙L(fēng)寒,我來看了看,順便帶了些東西?!彼f著把手里的籃子舉了起來。
婦人接了,把湘月讓進了屋子,然后關(guān)上了門?!疤谂P室里,您自己進去吧,我還有事,就不陪您了?!?/p>
“好?。 毕嬖乱膊痪兄?jǐn),自己走進里面的那個房間。
屋里有一個嫵媚的女人,庸懶地躺在床上,正在翻閱今天的報紙。聽到開門聲,她抬頭看了一眼,見是湘月,冷哼一聲,又低下頭。
湘月沖她微笑著說道:“張?zhí)谩!?/p>
張?zhí)娜憧匆矝]看她一眼,說道:“大立柜第二個柜門,進去吧。”
“他們都來了?”
“你自己進去看了看不就知道了?!睆?zhí)珱]好氣地說。
“謝謝了!”湘月說了一聲就打開大立柜第二個門鉆了進去,經(jīng)過一條大概5米的過道,她隱約看到了一個木門,借助門縫,可以發(fā)現(xiàn)里面亮著微弱的燈光。
她輕輕的地扣了扣門。
“誰?”里面的聲音小心而謹(jǐn)慎。
“我?!?/p>
里面的人聽出她的聲音,給她開了門。開門的人是店老板張木,他把湘月讓進來,然后小心翼翼地關(guān)好門。
坐在里面的黑衣人看到他如此,忍不住笑著說道:“這里這么隱蔽,不用那么小心。”
張木不以為然,說道:“還是謹(jǐn)慎點好,現(xiàn)在不比以前了,現(xiàn)在可是共產(chǎn)黨的天下,我們可不太好混啊?!?/p>
“放心,這種情況大概馬上就會改變?!焙谝氯说靡獾卣f。
張木興奮不已,說道:“怎么,我們會有行動?”
黑衣人淡淡地微笑著,并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把目光轉(zhuǎn)向了站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的湘月。
湘月其實一直在默默地打量著黑衣人,這會見他看向自己,才開口,說道:“你真的是‘老虎’?”
“你不相信我?”黑衣人皺了皺眉。
“‘老虎’從來不和我聯(lián)系,‘二叔’半年前交代我和他聯(lián)系,可是一直沒有了音訊,現(xiàn)在又突然間出現(xiàn),讓我不得不懷疑。除非有足夠的證據(jù),我不能確定你的身份。”
黑衣人轉(zhuǎn)過身,摘下帽子,讓兩個人看到自己的長相。陳湘月看到這張臉,很是吃驚,說道:“李雷?”來人曾經(jīng)是自己原來的上司鄭有才司令的一個臨時副官,沒有了呆幾個月就突然間失蹤了,不知道什么原因。陳湘月當(dāng)時并沒有了和他有什么接觸,所以也就不這么了解。
原來他就是“老虎”。
“你一直在這兒?”湘月問道。
“比你早。”李雷露出輕蔑一笑。
“最近你去了哪里?怎么一直沒有了你的信兒?”
“我哪里也沒去,一直在這里,只是為了安全起見,我沒敢冒頭?!?/p>
“你有什么可怕的?”
“最近共產(chǎn)黨的‘坦白從寬’政策實在是太厲害,我怕有人把我供出來。”
“肯定會有人把你供出來的?!毕嬖侣唤?jīng)心地說。
李雷驚了一下。
“不過你也沒有了必要去害怕?!毕嬖吕^續(xù)道:“見過你的人本來就不多,況且咱們的聯(lián)系方式比較特殊,那些人最多說出你的代號,至于你長的什么樣子,他們根本說不出來。”
李雷想想也是這個道理,但還是不放心,說道:“其實我也單獨行動過幾次;而且,”他掃了一眼湘月和張木,說道:“你們現(xiàn)在也是見過我的,誰能保證你們不會去告密?!?/p>
張木趕緊表白,說道:“老大放心,我對黨國可是忠心不二,蒼天作證,我要是背叛黨國,天打雷劈?!?/p>
李雷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看向湘月,說道:“你難道沒有什么要說的?”
湘月瞥了他一眼,說道:“你讓我說什么,跟他一樣,詛咒發(fā)誓嗎,有什么意義?”
“是沒有什么意義,不過能讓人安心?!?/p>
“有什么可以安心的?”湘月冷笑道:“如果我要告發(fā)你,就不會等到現(xiàn)在。我知道的事情有多少你不會不清楚,如果我說了,現(xiàn)在你就不會坐在這里了?!?/p>
“也許你在等待一個機會,好將我們一網(wǎng)打盡。”
湘月并沒生氣,說道:“隨你怎么說,清者自清,濁著自濁,當(dāng)初司令讓我留下來可不是來和你吵架的。也不知道到時候會是誰去出賣大家?!彼f完橫了一眼李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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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澀的檸檬的這部都市小說《諜影幽幽》,故事情節(jié)緊湊、內(nèi)容精彩,生活氣息濃郁,人物性格鮮明,有血有肉。值得大家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