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fēng)蕭瑟,落葉紛紛。
窗外的枯枝敗葉,總讓人有些心情郁郁。
撫琴半晌,終是不得其趣,堪堪停下。
“夫人,該喝藥了?!辨九镌伦哌M(jìn)來。
我把藥端起,一飲而盡,嗓子眼里都是苦澀。
秋月:“夫人,這個藥只能讓您撐過一年。您……真的不打算告訴將軍……您生病的事情嗎?”
聞言,嗓子眼中的苦澀好像蔓延到心里:“近期戰(zhàn)事吃緊,將軍該當(dāng)以軍事為先?!?/p>
今晚的月亮很圓,沈懿上次來好像也是個月圓之夜,不過那也是3個月前了。
倏地,有腳步聲傳來,是沈懿,他的一切,我總是了然于心。
沈懿披著月光,緩緩走進(jìn)屋內(nèi),我小跑幾步迎上去:“阿懿,你回來了?”
他錯身越過我走到桌子旁坐下:“怎么這么晚還沒睡?”
“賞月……忘記了時間”他好像清瘦了些。
沈懿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胸前掏出一個用手帕包裹著的簪子遞給我:“今年的生辰禮?!?/p>
我欣然接過,原來他還記得的。
“咣當(dāng)”一聲,簪子摔到地上,我的手好像有些發(fā)抖,那個帕子上有個鮮艷的胭脂痕跡。
沈懿皺眉看著斷裂開的簪子:“怎么?不喜歡?”聲音中蘊(yùn)含怒意。
“沒有……將軍,我很喜歡,只是手滑?!蔽腋┥頁炱饠嗔殉蓛啥蔚聂⒆?,緊緊攥住,簪子上的凸起硌得我有些生疼。
“下一年的生辰禮就不送了,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訴管家,讓他去置辦?!眮G下這句話,沈懿起身走進(jìn)了臥室。
手帕上的紅好像渲染到了眼睛上,這是我最后一個生辰了啊……
良久,眼眶中的熱意才壓下去,我深吸一口氣,走進(jìn)臥室。
沈懿已經(jīng)在臥榻上躺下,我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和衣躺在沈懿身側(cè)。
聽著沈懿熟睡的呼吸聲,有種久違的踏實(shí)感。
翌日 ,待我醒來,沈懿已經(jīng)離開了,暗自懊惱,怎可睡得那么熟。
用過早餐,在院內(nèi)舞劍修心,雖然身子大不如前,但多年的習(xí)慣,很難輕易割舍。
倏地,感覺鼻腔一熱,緊接著有紅色滴落在銀光閃閃的劍上,分外刺眼。
秋月驚呼跑過來,手里拿著個帕子替我擦拭,竟然是昨晚沈懿拿來的那個。
胸腔的怒意再也壓不?。骸澳萌羲?!”
秋月像是被嚇到,一時無措愣在那里。
“你燒給誰看?”沈懿大步走過來,低沉的嗓音帶著冷然,還以為不會那么快再見到他。
我忙堵住鼻子,低下頭。
“低頭做什么?”沈懿很快走到我的面前,我不得不抬起頭。
“怎么突然流鼻血了?”沈懿的聲音有些慌張,手忙腳亂的用自己的袖口為我擦拭。
恍然像是看到多年前的毛頭少年,竟有些想掉下淚來。
“將軍,夫人她……”秋月倉皇開口。
“沒事的,剛剛在舞劍,不小心磕到鼻子了?!蔽颐Υ驍嗨脑?。
沈懿像是松了一口氣,停下手上的動作,“好歹也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怎得如此嬌弱了?”
多年前,我替父從軍,在敵人的刀槍劍戟下救了沈懿,從此就開始了這段緣分。
金戈鐵馬,我伴他南征北戰(zhàn),刀光劍影。
如今他已是鎮(zhèn)國大將軍,我也成為十人九慕的將軍夫人。
但現(xiàn)在,恍然聽到戰(zhàn)場這個詞,卻像是上輩子的事。
一時無言。
“汐兒……”沈懿再開口,帶著些遲疑,“皇上賜婚清雅公主給我,這個月底就要完婚?!?/p>
書友評價
讀了淺線的小說《徒守相思空悲歡》,讓我很是渴望一段這樣的愛情:一個人的笑印在倆人的眼眸,一份淚由兩顆心來體味。如果今生的緣由前生定,我愿用一切來換一份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