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物,滾過來受死吧!”林破武挽了個刀花,耀武揚威的沖李玄勾了勾小拇指。
“受死的是你……”
李玄大喝一聲,刀光乍閃,身隨刀走,猛然撲了上來。
他雖然看不起林破武這種半吊子武者,可一出手,必然是全力以赴,他搏殺經(jīng)驗豐富到無以復(fù)加,無數(shù)次生死線上徘徊的經(jīng)歷,讓他面對任何敵人,都絕不會犯下輕敵的錯誤,何況,林破武再不濟(jì),也是煉體四重武者,實力甩出偽三重武者李玄好幾條街,輕敵的該是林破武才對。
事實上,林破武的確是輕敵了,他根本沒把李玄放在眼力,就在四天前,他還赤手空拳把李玄打了個半死呢,今天再度對上,就算想重視都重視不起來,可是林破武想不到,僅僅四天過去,李玄的實力,已經(jīng)發(fā)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斷龍刀法!
大成境界!
雖然只是黃階下品刀法,但經(jīng)過李玄的修改,威力已經(jīng)可以與黃階中品刀法相媲美。
他這一刀,挾裹著無比慘烈的殺氣,奪人心魄,幾乎把林破武嚇呆住。
殺豬佬想要殺豬的時候,陡然發(fā)現(xiàn),這頭豬竟然是老虎假扮的,肯定跟林破武現(xiàn)在是一個表情。
林破武生死之間,出于武者的本能,橫刀招架。
這個時候,他所使出的當(dāng)然是自己練得最熟的刀法……血戰(zhàn)刀法!
血戰(zhàn)刀法,黃階中品,是一門極為亡命的刀法,一招一式,慘烈無比,充滿與敵偕亡的氣勢,經(jīng)常還未開打,就把敵人嚇得不敢出手。
可林破武是個半吊子,血戰(zhàn)刀法只練到略窺門徑,距離小成都還遠(yuǎn),更何況,他此時心神被奪,出招之間,威力連平時三成都不到,如何與大成境界的斷龍刀法對抗?
當(dāng)!
一聲巨響。
林破武手中的鋼刀被震飛。
李玄手臂一陣酥麻,卻是毫不猶豫再度出手。
敵人已經(jīng)中門大開,只要補上一刀,就能解決戰(zhàn)斗。
“三少爺!”
林破武身后四大護(hù)衛(wèi),直驚得亡魂皆冒,絕望的沖了上來。
他們本來正等著看少爺大發(fā)神威,誰都沒有想到,煉體四重的林破武,面對煉體三重的李玄,竟然如此不濟(jì),連一招都沒抗住,就被磕飛了兵器,這時候想要救援,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好膽……”
不遠(yuǎn)處忽然響起一聲驚天動地的咆哮,一道身影挾裹著激蕩的破空聲,奔雷般撲擊而至。
李玄正要一刀干掉林破武,替被他附身的死鬼報個仇,卻陡然頭皮一陣發(fā)麻,渾身汗毛炸起,一股極度危險的警兆涌上心頭。
他這一刀再也斬不下去,連忙回刀自救,同時左手一揚,一道纖細(xì)的紅影脫手飛出。
小命重要,報不報仇,以后再說。
他對林破武本就沒有必殺之心,認(rèn)真說起來,他還得感激林破武。若不是林破武把那個死鬼打了半死,也就沒有他穿越附身,如果不是附在這個死鬼身上,他李玄估計也早就灰飛煙滅了。
那道身影來的好快,李玄剛來得及變招,激蕩的勁風(fēng)已經(jīng)撲面而來,如刀般割得臉頰生疼。
噼里啪啦!
伴隨著一陣炒豆子般的爆響,那人一掌拍在李玄刀鋒上,將他連人帶刀一起拍飛出數(shù)十米開外。
筋骨齊鳴!這是武者將筋骨淬煉到極致的外相。
煉體六重武者!
李玄半邊肩胛骨幾乎被打成齏粉,腦海中靈光一閃,知道絕不可力敵,落地之后,根本不作停留,轉(zhuǎn)身便跑。
“站住!”
“哪里跑!”
四大護(hù)衛(wèi)同時拔刀欲追。
“都給我回來!”那人沉聲道,忽然劈手奪過一名護(hù)衛(wèi)的刀,只見寒光一閃,一塊淋漓的血肉飛上半空。
“二哥!你干什么?”林破武駭然驚呼道。
“二少爺!”四大護(hù)衛(wèi)也是齊齊變色。
來人正是林破武的二哥,林家二少爺,林破軍。
林破軍一掌將李玄打成重傷,第一件事,卻是揮刀,從自己大腿上削掉一大塊血肉。
饒是他如此果斷,仍是忍不住頭腦一陣暈眩,身軀一晃,差點栽倒在地,駭然看向附在那塊血肉上的一條纖細(xì)紅影:“雞冠蛇?”
那竟然是一條只有手指長的小蛇,渾身赤紅,頭如雄雞有冠,口吐蛇信,發(fā)出雞叫般‘咯咯咯’的怪異聲響。
最奇特的是,這條小蛇滿口利齒,咬住林破軍大腿上削掉的那塊血肉,蛇頭輕輕一擺,就撕下一小塊,嘎嘣嘎嘣一陣咀嚼,才吞咽下去,進(jìn)食方式,大異普通蛇類。
“好畜生,找死……”一個護(hù)衛(wèi)不忍見自家少爺?shù)难?,被這條小蛇撕咬吞食,揮刀便向小蛇斬落。
“不要!”林破軍色變,伸手欲攔,卻頭腦一陣眩暈,出手慢了一線,眼睜睜看著小蛇被護(hù)衛(wèi)一刀剁成兩截,他連忙一把扯住林破武胳膊,飛速向后退去,大聲叫道:“大家都快閃開!”
眾人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但見一向木訥的二少爺,竟然少有的露出如此急切神色,都是不敢怠慢,連忙隨著后退。
只有出手?jǐn)貧⑿∩叩淖o(hù)衛(wèi),愣了一下,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下一刻,一蓬紅霧從小蛇尸體上騰起,眨眼間彌漫至方圓十步,這名護(hù)衛(wèi)的身影被淹沒在紅霧之中。
“啊……”
紅霧之中,很快便傳出異常凄厲的慘叫聲。
護(hù)衛(wèi)踉蹌著奔出紅霧,一手掐著喉嚨,一手使勁兒在臉上亂刨。
“都別碰他,”林破軍見其他人想要上前救助同伴,臉色一變,厲聲冷喝道:“誰碰就跟他一樣下場!”
眾人愣住。
這護(hù)衛(wèi)一只手幾乎將自己脖子掐斷,另一只手卻瘋狂用指甲刨著自己的臉,他的臉上很快被刨出一道道可怖的血痕,大塊大塊血肉被指甲生生摳掉,露出白森森的顴骨。
恐怖的一幕,讓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冷噤,再沒有誰敢上前救人。
這護(hù)衛(wèi)將自己的鼻子、眼珠子、耳朵,都活活用手指摳掉,一張臉幾乎只剩下白骨架子,才終于咽氣,慘不可言。
“二哥,這……是怎么回事?”林破武看得眼睛發(fā)直,吞了吞口水,傻愣愣的問道。
“這是雞冠蛇,殺之不祥!”林破軍看著護(hù)衛(wèi)的慘狀,眼角微微抽動,忽然轉(zhuǎn)頭望著李玄逃走的方向,冷聲問道:“方才要殺你那人是誰?”
“李玄,李家堡的那個廢物,上次沒把他打死,下次遇到,一定要將他碎尸萬段!”林破武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又指著已經(jīng)開始消散的紅霧,問道:“二哥,這雞冠蛇是什么東西?怎么會這么邪門?”
“《毒蟲志》有載,雞冠蛇,劇毒,殺之不祥!所謂的不詳,當(dāng)然并非迷信。雞冠蛇若是非正常死亡,整個身體就會瞬間爆開,化作一片紅霧,毒性猛增十倍,正因為這種奇特的特性,它們在山林中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天敵的,再兇猛的猛獸,也不會輕易招惹它們,”林破軍臉色木訥,語氣深沉道:“李玄可以驅(qū)使雞冠蛇,這人絕非廢物,三弟,你下次若是遇到他,什么都別管,第一時間逃命……”
“憑什么?”林破武不等二哥把話說完,已經(jīng)不滿的大聲嚷嚷道:“我剛剛只是輕敵了,就憑那個廢物,也配讓我退避三舍?”
“你懂個屁!”林破軍低頭看了看自己大腿,血早已經(jīng)止住,淬煉到極致的肌肉,可以輕易將血管鉗住,所以武者除非失去意識,否則就算割破了大動脈,也不會因血流過多而死,“每一個懂得馭使毒物的武者,都不容小視,方才我但凡是反應(yīng)慢了那么一線,這時候也早就已經(jīng)毒發(fā)身亡,連我這個煉體六重武者,都沒躲過李玄的暗算,你有幾條命跟他玩?”
林破武不服氣道:“二哥,你也太抬舉那個廢物了吧?之前是不知道那個廢物竟然如此陰險,下次有了準(zhǔn)備,我肯定不會那么容易就讓他把毒物扔到身上的……”
“三弟,你別不服氣,以你的身手,就算有準(zhǔn)備,也很難躲得過他的暗算,”林破軍面無表情道:“李玄馭使毒物的手法非常奇特,我方才縱然有些大意,但也不是隨便哪個煉體三重武者,就能陰到我的。此人很危險,等我祛除蛇毒,要親手將他斬殺!”
林破武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二哥的臉色時而蒼白,時而潮紅,額頭上滿是冷汗,不由驚道:“二哥,你方才不是第一時間就把傷口處的肉割掉了嗎?怎么還中毒了?”
“我雖然反應(yīng)夠快,但還是有細(xì)微的蛇毒進(jìn)了血液之中……你現(xiàn)在該知道,雞冠蛇的毒性到底有多么霸道了吧?”林破軍忽然皺皺眉頭,“怎么林九他們還沒過來?”
“咦,對啊,林九不是跟二哥一起的嗎?怎么沒跟著過來?二哥,那頭花狐呢?我走的時候,你不是已經(jīng)快把它打死了嗎?怎么沒見到?”林破武撓著頭問道。
“花狐已經(jīng)被我打死,不過我擔(dān)心你有危險,讓林九他們收拾花狐,我先過來找你……也幸好我及時趕到!”林破軍說著,忽然回頭,“他們來了!”
林破武順著二哥的視線望去,只見兩個身影正狼狽飛奔而來,其中一人手中提著一頭毛皮鮮艷,體型狼狗大小的猛獸尸體。
兩人身后,還有五個身穿青色勁服的青年緊追不舍。
“二少,三少,李家堡的人想搶花狐……”拎著花狐尸體那人高聲叫道。
“又是李家的人?”林破武勃然大怒,“二哥的戰(zhàn)利品,他們竟然也有膽子來搶?”
“不知死活……”林破軍面無表情,望向追蹤而來的五人,眼神冰冷,如同看待五頭待宰豬玀獸。
書友評價
作為一名寶媽,忙里偷閑看了這部小說《不滅戰(zhàn)魂》,小說中的感人故事再次讓我找到生活的樂趣。也許,平淡無奇的生活有時也需要添加一些佐料,比如,閱讀一部如此感人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