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夫妻房門前的夜源明突然停住腳步。她,究竟還是推不開那扇門!
夜源明就這樣久久佇立,剎那間思緒紛飛。就在夜源明以為自己可能就這樣在門口站到死的時候,房門唰的一聲被人推開。夜暮雨穿著夜源明的睡衣,滿面春風(fēng)的打破了黎明的沉寂。
“吵死了,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休息了!哪里來的死孩子,有完沒完了還?”夜暮雨尖銳的嗓音劃破了整個死氣沉沉的別墅,她懊惱的用自己還未完全睡醒的朦朧雙眼搜刮著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恨不能用她的眼神殺死吵醒她沉睡的一草一木。
顯然,夜源明并沒有從這聲尖銳中清醒。當(dāng)然,她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孩子已經(jīng)開始如昨夜般放肆的嚎哭!她依舊那么佇立在孟擎磊和夜暮雨昨夜茍合的房間門前,不近也不退,不哭也不鬧。她空洞的眼神似乎在告訴全世界,她那一顆曾經(jīng)跳動的心臟和一抹曾經(jīng)鮮活的靈魂都已在昨日入土為安了,如今的不過是具行尸走肉罷了。
“我說你,連個孩子都哄不好,還能做什么?!不過也是,你這樣的人生出來的孩子,如此咆哮著哭聲恨不能將整棟別墅都哭塌了本就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畢竟,像你這樣的女人除了哭就什么也不會了!”夜暮雨很快就用她那雙和嗓音一樣尖銳的眼神發(fā)現(xiàn)了嚎哭的寶寶。就在她準(zhǔn)備對著門前的夜源明開始喋喋不休的抱怨時,她驚喜的發(fā)現(xiàn)了門口夜源明因為哭的太過用力而紅腫的雙眼。于是,嘴角勾起一絲滿意的笑,隨后指著夜源明的鼻子繼續(xù)著她尖刻的數(shù)落。
“啪”大概是夜暮雨的聲音分貝太高,以至于出神的夜源明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瞬間回神。她回神的第一個動作就是一巴掌直奔夜暮雨的臉頰“這一巴掌為了昨晚的我”夜源明緊接著說。
夜暮雨由于沒有防備,于是吃痛的向后退了幾步。她捂著自己的紅腫的左半邊臉有些吃驚的看著夜源明!這個從來不會發(fā)怒的女子,何時已經(jīng)開始學(xué)會動手打人了?!
“啪”夜源明并沒有善罷甘休,于是又走進(jìn)幾步對著夜暮雨的右臉頰又是一巴掌!“這一巴掌為了我的孩子”夜源明補(bǔ)充道。
“你瘋了?!”就在夜源明準(zhǔn)備用盡全力毫不留情的揮下第三個巴掌的時候,夜暮雨猛地抓住了夜源明的手,有些驚奇的問道。夜暮雨清楚的明白,此時站在她面前的已經(jīng)不是她從前熟悉的那個溫潤綿軟的妹妹。眼前的夜源明雙目猩紅,滿面兇光,隨時都有可能爆發(fā)的一發(fā)不可收拾!
“是這個世界瘋了!寶寶身上的傷是你的手筆吧?!”雖然被抓住了手,但夜源明并沒有因此停止向前,更沒有因此停止進(jìn)攻!她抬起左腿對著夜暮雨的肚子就是狠狠的一腳!
“嘭”夜暮雨被夜源明一腳踹到不遠(yuǎn)處的沙發(fā)上,夜暮雨再次吃痛的捂著肚子,心虛的辯解“你聽我解釋。”
“解釋?解釋說你是不小心在我家的屋檐下?lián)屃宋业恼煞?,還是解釋說你不是故意在我家的臥房中穿著我的睡衣扮成我的樣子,或者你想解釋說你是被鬼附體才會鬼使神差不受意識控制的在我家寶寶的房間內(nèi)虐待了一個還不會說話,甚至只有幾個月大的孩子?!”夜源明幾步走進(jìn)夜暮雨,一把抓起夜暮雨的睡衣領(lǐng)子,掐著夜暮雨的脖子問道。她此時的聲音沒有一絲的顫抖,而是凌厲的讓人有些脊背發(fā)涼。她從來不是一個會主動動手攻擊他人的人,但不代表她不會這么做!高中時,她曾經(jīng)是C市的跆拳道冠軍。而眼前的夜暮雨,那時連個黃帶都還沒考過。
夜暮雨皺著眉頭有些擔(dān)憂的看了看夜源明,她心里清楚,一旦動了手,自己必然會被夜源明打個半死!這里是夜源明的家,昨晚的事情一旦鬧大,她辛辛苦苦在孟擎磊面前建立起來的形象將徹底坍塌!況且,今早她將面對的是醒酒的孟擎磊,而不是昨夜醉酒的孟擎磊!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磊?你怎么這么早就起來了?!”夜暮雨假意看了看她走出來的那扇臥房方向,故作鎮(zhèn)定的驚訝開口。
就在夜源明準(zhǔn)備將怒火轉(zhuǎn)移到孟擎磊身上的時候,夜暮雨用盡全身力氣推了夜源明一把。然后幾步抓起客廳衣掛上的一件大衣,踩著她的恨天高,倉皇而逃。
知道中計的夜源明看著夜暮雨逃走的方向,淚水再次劃過臉頰。與此同時,她有些情緒發(fā)狂的開始哈哈大笑。那樣子,和一個瘋女人毫無差別。
難道她不該發(fā)瘋么?幾十年姐妹情深,從頭到尾不過是一場鏡花水月。她信任了最不該信任的人,還屢次引狼入室,最后甚至傷害了自己的親生骨肉!
她是一個失敗者,從頭到尾都是如此!她沒有愛情,沒有友情,沒有親情!一切都是幻覺,是假象。
往事如煙而過,從她五歲時第一次認(rèn)識大自己三歲的夜暮雨,到夜暮雨這許多年來對自己的一路幫扶,再到昨晚一切真相被徹底戳穿。過去似乎美的太不真實。
客廳里的掛鐘連續(xù)敲動了六下的時候,窗外的晨光開始溫柔的照進(jìn)房間。夜源明看著眼前的景象,從客廳茶幾的紙抽中抽了一沓紙巾,總算擦完了她的滿面淚花。
日子,終歸還是要過下去。也許一切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糟糕,至少在這個連傭人都不將她當(dāng)人的家中,還有一個會對著自己傻笑的寶寶。
夜源明起身走進(jìn)臥房,地上衣衫凌亂不堪,床上有過之而無不及!而昨晚一切的罪魁禍?zhǔn)走€在此時昏昏欲睡!胃中一陣翻江倒海,夜源明突然覺得無比惡心!
強(qiáng)忍著惡心的夜源明此時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她瘋狂的跑到床邊,取出床頭柜中的一把剪刀對著昨夜夜暮雨睡過的床單、枕巾和那件夜暮雨昨夜穿過的自己的睡衣兩件套其中的一件,狠狠的剪了起來!
一刀、兩刀、三刀,就在那些殘破的床布已經(jīng)粉碎的時候,夜源明開始用自己的嘴和雙手奮力的撕咬。
“一大早上的,你他媽的是不是瘋了?!”由于夜源明撕咬的動作太大,沉睡的孟擎磊終于蘇醒。他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搶下夜源明的剪刀和夜源明手中不知被自己撕咬了多少次的破布!瞬間,昨夜的酒全醒了。
“我再說一遍,不是我瘋了,是你們瘋了,是這個世界瘋了,全部都瘋了!”夜源明撕心裂肺的嚎叫著,似乎這樣可以抑制住自己的錐心之痛!
她怎么了?她明明已經(jīng)在客廳的門口對自己說要堅強(qiáng)要冷靜要鎮(zhèn)定,她已經(jīng)告訴自己一切都過去了不美好都不在了,一切可以重新開始的。她推開這道門明明就是想要到屋內(nèi)取走自己的衣服的,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原來,她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堅強(qiáng)。夜源明苦笑著低下頭,開始了從昨晚到今天的不知是第幾次的流淚。
“留在我身邊呆在我家里,就讓你這么痛苦?!”孟擎磊看了看屋內(nèi)的一地碎布,又看了看生無可戀的夜源明,眸色深沉的問道。
“痛苦?!你說錯了,明明是惡心,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惡心!孟擎磊我告訴你,我這輩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情,就是答應(yīng)嫁到你們孟家!你們家從你到你媽你爸乃至于你家洗衣做飯掃廁所的傭人,全部都是變態(tài),從心底到行為的那種怎么也醫(yī)治不好的變態(tài)!”夜源明指著孟擎磊的鼻子開始發(fā)瘋的吼著!
“啪!”孟擎磊似乎已經(jīng)忍耐到了極限,抬手給了夜源明一巴掌!
“夜源明,我警告你,你詆毀我可以,但是你如果再詆毀我的家人我就讓你變成地上的那些破布”孟擎磊指著夜源明的鼻子怒道。
“又打我?!孟擎磊,你除了打我,還會什么呢?!”夜源明再次抬眼看著眼前的孟擎磊,淚花再度泛起。她終歸還是再次不爭氣的在他面前,落了淚!
醉酒之后的人,世界上分為兩種。一種是醒酒后的印象深刻,因為他們愿意回憶起之前的種種;還有一種就是醒酒后的印象全無,這種人多半是借酒消愁、借酒撒瘋!因為喝酒之前就希望忘記一切的不愉快,于是醒來也會潛意識的忘記所有。顯然,孟擎磊屬于第二種。
理所當(dāng)然的,孟擎磊沒有聽到夜源明口中的那個“又”字!也理所淡然的,他們的對話并沒有達(dá)到了溝通的效果。此刻的孟擎磊一如醉酒前他想的那般,夜源明是恨著自己并且厭惡自己的。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愛自己,那么她所有的行為都不是出自于深愛的發(fā)瘋和妒忌,而是出自于厭惡!
想到這里,孟擎磊上前抓住夜源明的下顎,冰冷的雙唇再度落下。夜源明開始了瘋狂的啃咬,最后,在兩個人的嘴角都滿是鮮血的時候,他們意外默契的推開了彼此。
“這是我的特權(quán),只要我還是你丈夫一天!還有,明晚之前將這些床單、衣物買一套一模一樣的換上!否則,你應(yīng)該知道下場?!泵锨胬诓亮瞬磷旖堑难E,指著昨夜他和夜暮雨睡過的床鋪對著夜源明命令道。
“不要讓我越來越惡心你!”夜源明咬著牙說道。
“嫌棄我是么?你沒資格!除非你和我離婚!”孟擎磊冷笑一聲,從地上拾起昨夜夜暮雨一件件為他褪去的衣服,奪門而出。
書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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