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承宗笑了笑,別有深意地看了寧雪希一眼,也不與她糾纏了,將雙手負(fù)在身后,微笑著朝書房去了。管家看了寧雪希一眼,說:“雪希,還不快回書房斟茶去?”
寧雪希呆了呆,很不情愿地應(yīng)聲道,“哦!”
趙承宗聽了,回頭看了寧雪希一眼,寧雪希心里一跳,趕緊低下頭去,趕緊跟在管家身后,小跑著往書房走去。
走進(jìn)書房,趙承宗朝趙廷美含笑拱手:“承宗見過三哥!”
趙廷美臉上浮起微微的笑意:“不必多禮,承宗,坐吧!”
趙承宗微笑著在剛才燕國長公主的位置上坐了下來。趙廷美看了旁邊緊張的寧雪希一眼,說:“雪希,還不快給駙馬斟茶?!?/p>
“哦!”寧雪希如夢初醒,取了新的茶杯,端起茶壺斟了一杯,端到男人面前:“駙馬請喝茶?!?/p>
趙承宗抬起頭來看了寧雪希一眼,眼神似笑非笑,嚇得寧雪希趕緊低下頭去,端著茶杯的手也微微地發(fā)起抖來。
話說,他要不要用這種曖昧的眼神看她啊,好像他們倆之間有什么曖昧關(guān)系似的!
不過,這個(gè)趙承宗也是蠻好看的,五官長得好,雙眉很直、兩眼很有神;鼻梁很高、嘴唇也非常性感;身材么,她也見過一半的,很精壯但也很順眼,比起趙廷美的高傲冷漠、趙德芳的陽光俊郎,趙承宗顯得瀟灑不羈。寧雪希的直覺是,這樣的男人真很危險(xiǎn)!
趙承宗望著寧雪希,打量著她那白皙細(xì)膩的肌膚、撲閃著長睫毛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飽滿的紅唇,又見寧雪希慌亂地低著頭,便笑了笑,接過了茶杯。
見寧雪希一副渾身不自在的樣子,趙廷美淡淡地發(fā)了話:“好了,這里不需要侍候了,外面候著吧!”
寧雪希巴不得呢,她如釋重負(fù),趕緊低頭應(yīng)了一聲:“是!”立馬飛快地退出了書房。
趙承宗終于看不到她了,寧雪希長長地松了口氣。管家雖然知道寧雪希是王爺從公主府要過來的,但卻不知道寧雪希曾是公主的試婚丫頭,因此并不清楚寧雪希與駙馬之間的淵源。
所以,見寧雪希這副表情,管家很是驚詫,不過,他也沒有多問,只是交待說:“雪希,你在這侍候著,王爺要留公主和駙馬在府中用膳,我得去安排今晚的晚膳了!”
寧雪希點(diǎn)點(diǎn)頭:“是,管家?!?/p>
管家走了。寧雪希悄悄地朝書房里看了一眼,想到剛才趙承宗的神態(tài),心里就“撲通撲通”直跳??此纳駪B(tài),他一定是已經(jīng)把她給認(rèn)出來了!哎,好尷尬!剛才他接茶杯的時(shí)候他用那么曖昧的眼神看她,也不知道趙廷美留意到了沒有?趙廷美要是留意到了,他該不會(huì)誤會(huì)她吧?
想到這里,寧雪希頭皮有些發(fā)麻。悄悄地豎起耳朵,聽到書房里趙廷美和趙承宗在閑聊了幾句之后,趙廷美說:“今天汝美氣乎乎地跑了過來,你們這是怎么了?吵架了?”
聽這語氣,有點(diǎn)興師問罪的意思??!看來,趙廷美還挺袒護(hù)他妹妹的嘛!
趙承宗說:“承宗有錯(cuò),不該惹公主生氣,所以跟了過來,向公主負(fù)荊請罪的?!?/p>
寧雪希撇撇嘴,還以為他是個(gè)瀟灑不羈的人呢,原來也不過是妻管嚴(yán)一枚!
趙承宗原本高大的形像在寧雪希心里頓時(shí)就萎縮了下來。本以來接下來會(huì)聽到趙廷美教訓(xùn)趙承宗應(yīng)該好好讓著公主,誰知趙廷美卻說:“汝美的脾氣向來不太好,你不必與她計(jì)較。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你晾她一兩天,她自然也就氣消了。若你太讓著她,反而助長她驕橫的習(xí)氣,這樣只怕你自己以后難過?!?/p>
寧雪希驚訝地睜大眼睛,靠,原來男人都是同一個(gè)陣線聯(lián)盟的?。∧挠汹w廷美這樣當(dāng)哥哥的,居然教自己的妹夫怎么冷處理自己的妹妹?汗!
書房里,趙承宗笑了:“多謝三哥指點(diǎn)?!?/p>
趙廷美說:“汝美到花園里散心去了,你這既然來了,咱們就下兩盤棋吧,德芳也在我府上,昨晚喝醉了,此時(shí)可能還沒有酒醒,晚上你們一起在府上用膳,我們一起好好喝兩盅。”
“好!”趙承宗爽朗地說,“既然如此,承宗恭敬不如從命!”
趙廷美笑了笑,喚寧雪希的名字:“雪希!”
寧雪希在書房外聽得正納神,突然聽到趙廷美叫她的名字,只得低著頭走進(jìn)去:“王爺有什么吩咐?”
“把棋具擺上?!壁w廷美吩咐。
棋具?寧雪希一愣,四下張望著,卻是一陣茫然,不知道趙廷美要下的是什么棋?棋具在哪兒?
趙廷美嘆了口氣,指了指書架左邊:“那就是棋桌?!?/p>
趙承宗已經(jīng)快寧雪希一步,起身走到棋桌旁,微笑著對寧雪希說:“這是一套香榧具,這叫棋盤,這棋墩,這叫棋笥,還有,這叫蛤碁石棋子?!?/p>
寧雪希鬧了個(gè)大紅臉,王府的書僮居然連棋具在哪兒都不知道,還要一個(gè)外人來教!她這是不是太失職了啊!
趙承宗微笑著擺好了棋桌,對趙廷美說道:“三哥,請!”
趙廷美點(diǎn)點(diǎn)頭,坐了過來。
“三哥這書僮,從前怎么沒有見過?”趙承宗抬起臉來,目光落到寧雪希的臉上,一副笑意盎然的樣子。
寧雪希趕緊別過臉去,避開趙承宗的視線。這家伙,他的目光干嗎如此大膽,實(shí)在讓她太不自在了!
趙廷美捏起棋笥中的一棵棋子,頭也未抬,輕描淡寫地說:“這書僮才來幾天,不懂規(guī)矩,笨手笨腳。好了,你退下吧!”
見趙廷美朝自己揮了揮手,寧雪希如獲大赦,趕緊退出書房去。
“你在想什么?”一雙手輕輕地拍了拍寧雪希的肩膀。
寧雪希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原來是趙元佐。她有些驚訝:“太子殿下,你怎么也來了?你什么時(shí)候來的?”
“聽說我皇姑來了,我皇姑人呢?”
“長公主到花園散心去了!”
“哦!”趙元佐點(diǎn)點(diǎn)頭,朝書房里看了一眼:“我皇叔和駙馬在下棋?”
“是啊!”寧雪希也點(diǎn)頭。
趙元佐嘆了口氣:“我才來就聽說皇姑跟駙馬吵架了,急急忙忙就過來勸架,沒想到他們一個(gè)賞花,一個(gè)下棋,都悠哉樂哉的,我倒無聊得很!”
說著,趙元佐看了寧雪希一眼,眼睛一亮:“不如,你來陪我玩玩吧!”
“我?我能陪你玩什么?”寧雪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你會(huì)玩什么?”趙元佐饒有興趣地望著寧雪希。
寧雪希哪敢跟太子玩?那未必也太沒大沒小了吧,她可不想因此被趙廷美責(zé)備。她直接拒絕趙元佐說:“我什么也不會(huì),太子殿下還是找別人玩吧!”
“哎”,趙元佐很是郁悶,“你居然敢不賞太子爺?shù)哪槪俊?/p>
“那要怎樣?我本來就什么也不會(huì)嘛?!睂幯┫M不在乎。她知道,趙元佐不會(huì)怪罪她的。
果不其然,趙元佐悶悶地撇了撇嘴,想了想,又樂了:“聽說我皇二哥也在皇叔府上?你趕緊帶我去找他,我要和他踢蹴鞠!”
蹴鞠……哦,寧雪希想起來了,就是藤球,也就是古代的足球嘛!
她的態(tài)度那么不好,太子爺都沒有追究,寧雪希不好再拒絕第二次了,她指了指書房里,有些為難地說:“我……還得侍候王爺呢!”
“他在下棋,不用你侍候了!”趙元佐拉起寧雪希:“走吧!”
趙元佐拉起寧雪希就走,寧雪希無奈,只得跟著趙元佐去找趙德……
與其說是寧雪希帶趙元佐去找趙德芳,還不如說是趙元佐帶著寧雪希到簾青閣找到了趙德芳。寧雪希有些吃驚,趙元佐昨晚又不在,居然知道趙德芳下榻在簾青閣?看樣子這趙德芳是經(jīng)常住在秦王府啊!
話說,如果趙光義忌憚趙德昭和趙德芳兩兄弟的話,而趙廷美又和這兩兄弟走得這么近,這豈不是招來趙光義的不滿嗎?唉,想必是趙德芳兩兄弟知道他們的皇帝二叔有什么樣的心思都了如指掌,所以才會(huì)跟這個(gè)三叔趙廷美更加親近吧!
趙德芳正好剛剛穿戴整齊,準(zhǔn)備出門。這時(shí)候他已經(jīng)梳洗過了,頭發(fā)整整齊齊地綰在頭上,一身白色錦袍將整個(gè)人襯的是玉樹臨風(fēng),同時(shí)也朝氣蓬勃、十分帥氣。
想不到這樣的人年紀(jì)輕輕就得死,真可惜!寧雪希在心里暗暗地挽惜,可惜她對這段歷史不是很清楚,不知道趙德芳會(huì)死于什么事件,否則的話,她是怎么樣也要想辦法幫助他渡過難關(guān)呢!這樣的帥小伙,老天爺怎么忍心要他的命?
望見趙元佐,趙德芳一愣:“元佐,你父皇帶兵出征了,要你留在宮里好好讀書,你怎么跑王叔這兒來了?”
趙元佐嘻嘻一笑:“天天讀書實(shí)在是悶死了!我今天頭很痛,太傅就允我休息一天,就想到皇叔這里來喝兩杯茶。結(jié)果聽說小皇姑和駙馬都在,心想著正好大家可以熱鬧熱鬧,誰知道他們下棋的下棋,賞花的賞花,各玩各的,全沒我的份,二哥,你在正好,走,我們一起玩蹴鞠去!”
“玩蹴鞠?”趙德芳一愣,“我不去”三個(gè)字還沒說出口,就被趙元佐拉起往外跑。趙元佐沒忘記寧雪希,回頭朝寧雪希喊:“走啊,雪希!”
趙德芳回頭看了雪希一眼,眼神有些詫異,這個(gè)小書僮怎么也會(huì)跟著趙元佐瞎胡混?
書友評價(jià)
作為一名資深的小說迷,一般小說入不了我的法眼。然而,一抹初晴的這部小說《半世殤半世寵》卻讓我眼前一亮,故事跌巖起伏,扣人心弦,希望一抹初晴以后多多創(chuàng)作如此優(yōu)秀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