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過他而去，進屋后急步上樓，李海慧和孫旖旎站在二樓的小客廳里，姿態(tài)傲慢地看著她。

郁清回頭看著楚君炎那陰郁的眸子，她走回頭，站在他的面前，在他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踮腳頃刻覆蓋他的唇，胡亂撕咬著，楚君炎一把推開她，想也不想，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怒道：“瘋子！”

郁清咧齒一笑，笑得眼圈發(fā)紅，然后退開直接走到兩人面前，鞠躬，“對不起，我跟兩位道歉，你們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這個賤人計較?！?/p>

孫旖旎看到她親吻楚君炎，氣得臉色都變了，但是礙于楚君炎和李海慧在場，不好發(fā)火，見楚君炎打了她心頭才平息了怒火，對宋郁清的道歉也視若不見。

李?；圩聛恚吡艘宦?，“這就是你道歉的態(tài)度？”

“不知道楚夫人想怎么樣？”郁清好脾氣得很，之前眼底的暴戾都消失不見了。

“跪下！”李?；劾淅涞氐?。

郁清想也不想，噗通一聲跪在了李?；鄣拿媲埃俺蛉?，請您原諒我?！?/p>

李?；鄹┥?，一把抓住她濕噠噠的頭發(fā)拖到身前來，厲聲道：“宋郁清，我說過遲早有一天你要跪在我的面前跟我道歉請罪，你信了吧？”

郁清艱難抬頭，面無表情地道：“我信了！”

李?；垡荒_踹在她的小腹上，“哼，仗著老爺子為你撐腰，你沒把我放在眼里，我告訴你，現(xiàn)在掌權(quán)的不是老爺子，而是君炎，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孫旖旎扶著李?；?，柔聲道：“婆婆，別生氣了，為這種人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dāng)啊?！?/p>

李?；叟闹氖?，寬慰地道：“還是你乖巧?！?/p>

孫旖旎低頭看著郁清，眼底閃過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笑，“不要臉?！?/p>

扶著李海慧挺著驕傲的大肚子出去了。

宋郁清扶著椅子，慢慢地站起來，李?；勰且荒_是用了狠勁，疼得她幾乎背過氣去。

她轉(zhuǎn)過身去，看到楚君炎就站在門口，眸色冰冷地看著她。

“滿意嗎？”宋郁清揚起大刺刺的笑，問道。

楚君炎盯著她好一會兒，然后一句話都沒說，轉(zhuǎn)身離開進了書房。

宋郁清轉(zhuǎn)身，走到陽臺上，看著泳池里的水在燈光下發(fā)出瀲滟的光芒，她閉上眼睛，濕漉漉的衣服黏在身上，深秋的夜風(fēng)吹過來，凍得她有些麻木。

但是，清醒。

她就這樣坐在陽臺上，抱著膝蓋，卷縮著身子，有液體從眼睛滑落，她伸手擦了一下，笑了，她本以為這輩子都再不會有眼淚的。

楚君炎坐在書房里，慢慢地點起一支煙，放在煙灰缸上，卻不抽，手使勁地在嘴唇上擦了一下，想起宋郁清那張美麗卻忽然變得張牙舞爪的臉，有些困惑。

他取下相架，伸手撫摸著照片里女孩的臉，冰冷的臉才有了幾分柔和，“蘇蘇，她倔強的時候，特別像你。”

像你，卻不是你，你不在了。

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段日子，雖然只有三個月，卻足以溫暖他一生。

他就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也不回房間。

許久，他聽到腳步聲，打開隔壁的房間門，是宋郁清回房了。

他看向墻上的鐘，凌晨五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