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北,涇陽縣。
整個涇陽縣在涇水之北,春日里,阡陌之間遍地皆是忙于春耕的莊戶。
李復(fù)躺在地頭的大樹底下,背靠著石頭,嘴里叼著狗尾巴草,皺著眉頭。
管家則是站在一旁,恭敬的候著。
“老趙?!?/p>
“郎君有何吩咐?!惫芗疑锨耙徊?,微微躬身。
“這每年春耕都得用水,我尋思著,這兩年莊里的日子逐漸好起來了,總要將這個事長遠(yuǎn)的解決掉,總是跟隔壁莊干仗,也不是個辦法。”李復(fù)思索著說道:“等過了春耕,水渠就開始動工吧,靠著涇河哪兒能旱死莊稼,涇河不要面子嗎?”
老趙也沒仔細(xì)琢磨一條河要哪門子的面子,便躬身應(yīng)聲。
“是?!?/p>
“不過今年好在有郎君的雷霆手段,不然,這春耕可就耽誤了?!?/p>
自小郎君病重醒來之后,總是奇奇怪怪的。
不過,好像這兩年看下來,不是什么壞事。
每年到了春耕,總要因為搶水,跟隔壁上游莊子打一架,輕則受傷,重則鬧出人命來。
官府來了,也沒辦法,雙方是因為搶水互毆,說不清道不明的,也就各打二十大板就過去了。
說起搶水,這身體的原主,就是死在搶水的亂斗中......
李復(fù)接手這個莊子的時候,莊子里窮啊,佃戶們連飯都吃不飽,還要供養(yǎng)著他這個主家,生在春風(fēng)里,長在紅旗下的李復(fù)哪兒見過這場面。
脫貧攻堅的路,道阻且長啊。
第一次醒來之后,見莊子上的莊戶,一個莊子的人啊,窮的快要當(dāng)褲子了,整個莊子湊不出一頭牛。
這莊子,是原主那未曾見過的爹留下來的,自原主有記憶始,便是孤兒寡母在莊子生活,好在莊子有地,有佃戶,母子倆的日子勉強(qiáng)還能過下去。
后來,原主的母親病重去世,于是,便只剩下管家老趙帶著主家郎君了。
不過后來,李復(fù)醒來之后,兩年的時間,莊子里的人算是有飯吃,有衣穿了,不用再過那種一家子湊一套衣服給一個人出門的日子了。
而今年的春耕搶水大戰(zhàn),李復(fù)也不帶著人去實打?qū)嵉母思腋烧塘?,隔壁莊子將上游涇河支流連貫的水渠給截流了,李復(fù)就直接帶著人,晚上摸黑去了河邊,直接用火藥將他們壘起來的堤壩給炸了。
這總比打架鬧出人命要好。
昨晚上那轟隆一聲,宛如平地驚雷,著實將周圍的人嚇得不輕。
估計到現(xiàn)在,隔壁莊子的人都沒緩過神來呢,昨晚上在那里值守的隔壁莊子的人,都給嚇傻了,李復(fù)帶著人跑的時候,他們就呆愣在那里,連追都不追。
不遠(yuǎn)處,一輛馬車緩緩朝著這邊行駛過來,馬車前后有十幾奴仆擁簇。
“這是哪家地主出行,這么大陣仗,跑到地里頭了?!崩顝?fù)的目光看向遠(yuǎn)處的這一行人馬。
特娘的看著真闊氣嘿,等將來有錢了,咱也整這陣仗。
“還真未曾見過,不過,瞧這陣仗,怕不是長安城里出來的?!壁w管家說道:“一看那馬車,就非是尋常人家能有的,如今三月里,長安城里的大戶人家出來踏青郊游,也不稀奇。”
馬車上,李淵靠在軟墊上,看向身邊坐著的裴寂。
“左仆射,今日早上你說,有傳聞昨日晚上這周圍平地一聲雷響,炸出一方石碑,莫不是聽信了讒言?怎么一路走來,未見人們議論此事???”
“陛下,這石碑之事,尤為重要,臣一聽說此事,便派人先行到這邊來查證真?zhèn)?,在見到石碑之后,覺得此事重大,理應(yīng)報與陛下,聽聞那石碑上所篆刻之字,可不簡單,想必是天降祥瑞啊?!?/p>
“祥瑞?”李淵撫須,呵呵一笑。
年紀(jì)大了,就喜歡聽漂亮話,祥瑞?祥瑞好啊。
“沒錯,是祥瑞,臣已經(jīng)派人將周圍都圍了起來,在陛下看到之前,不準(zhǔn)有人傳出去,既然是祥瑞,一定要讓陛下先知道了解才是?!?/p>
“哈哈哈哈,你啊。”李淵笑著搖了搖頭。
裴寂在他身邊也不少年數(shù)了,甚是合他的心意,因此,就算是到了該養(yǎng)老的年紀(jì)了,李淵依舊將他留在身邊,予以高官厚祿。
裴寂掀開身邊的窗簾,而后對著騎馬走在馬車邊上的一個下人使了個顏色,那下人意會,點(diǎn)頭應(yīng)聲,而后騎著馬率先走了。
遠(yuǎn)處的樹下,李復(fù)看著那一隊人馬。拐了個彎,朝著隔壁裴家莊子去了。
“老趙,你說是不是咱們昨天晚上鬧出來的動靜,把人家長安城里的主家給引過來了?”李復(fù)問道。
“不能吧?咱們昨天晚上下手可利落了,一點(diǎn)痕跡都沒留下?!壁w管家說道:“不過就算是他們主家來了,咱們也不怕,找不到咱們身上?!?/p>
炸藥炸開之后,他們就跑了,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算是有細(xì)微的火藥痕跡,河水都沖刷了一晚上了,早沒了。
李復(fù)哪兒知道,因為昨晚上的這一出,裴家的人上報到長安城主家,結(jié)果就被裴寂借著這個機(jī)會去拍皇帝的馬屁了。
河道被炸開,事出蹊蹺,消息連夜就送到了長安城,裴寂一大把年紀(jì)了,正在和小妾做點(diǎn)開心的事情,結(jié)果就被這消息擾了興致。
不過轉(zhuǎn)瞬,計上心頭。
連夜找人將后院湖里的石板挖出來刻了字,運(yùn)到了莊子上,直接在河邊挖了個坑,扔到了坑里。
這些年,裴寂在李淵身邊,可謂是挖空了心思要討好李淵,裴家的榮寵,可都系于這位皇帝陛下身上。
李淵乘坐馬車來到裴家的莊子上,下了馬車之后,所望之處,生機(jī)盎然,不由得心情大好。
“左仆射,你這莊子,好啊,百姓安居樂業(yè),若是大唐的百姓們,都能像你莊子上的百姓這般,那該多好啊?!?/p>
“陛下謬贊了,臣沐浴皇恩,也知陛下一直心系百姓,別的地方,臣或許力有所不能及,但是管好自家莊子,讓莊子上的百姓能夠有吃有穿,還是可以的,這也都賴陛下仁政所賜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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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讀作者錢富貴er的小說《穿越:想發(fā)財?shù)娘L(fēng)還是吹到了大唐》,讓我深深的領(lǐng)悟到:沒有經(jīng)歷過失去,就不會懂得珍惜。有的人看你一眼,你再也忘不掉;有的人,一直在你身邊對你好,你卻沒有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