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試了很多遍密碼。
我的生日,我們的紀(jì)念日,沈星南的生日。
都錯了。
最后,我是用裴沈星南的社交賬號,解開了密碼。
也才知道,那串?dāng)?shù)字是裴妤的生日。
文件里,上萬張關(guān)于裴妤的照片。
有些是**的,也有他們的合照。
每張有沈星南的照片上,他都笑得格外燦爛。
是我沒見過的笑。
輕松,愜意,眼底的愛意幾乎要溢出來了。
那刻的我,像偷窺他們愛情的小偷。
在文件的最后,是沈星南的留言。
【無法和相愛之人共守一生,那怎樣的都可以。】
留言的日期,是沈星南和我求婚那天。
我又哭又笑。
沈星南不知道,那天我提交了無國界醫(yī)生的申請表。
我也放棄了他。
5
起初,院長和我說起這件事時。
我還很猶豫,因為我和沈星南很快就要結(jié)婚了。
要是我提交了申請,意味著我們要異地戀很久。
我有點舍不得他,也舍不得我的夢想。
無國界醫(yī)生,一直是我的向往。
好在,我們只是舉辦了婚禮。
還沒有領(lǐng)證。
能成全他的愛情,也能成全我的夢想。
誰也不虧欠誰。
6
新房是我親力親為布置的。
現(xiàn)在看來,它會有別的女主人了。
沈星南察覺到我的疏離,將我又摟緊了些。
嘆了口氣,一點點扣住了我的十指。
“阿蕪,你別多想。
“你才是我的妻子?!?/p>
我們還沒領(lǐng)證,沈星南。
我的肚子不合時宜的發(fā)出了響聲。
沈星南輕笑了一聲,溫柔地摸了摸我的肚子,“我給你去做飯,吃飽了,我們再說?”
對上他似水的眸子,我心軟的點了點頭。
心想。
就當(dāng)我最后一次放縱自己。
和我在一起前,沈星南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少爺。
我總是挑食還不愛吃飯,他就對著菜譜,一次又一次差點燒了廚房,總算學(xué)會了做飯。
也不知道出國后,還能不能吃得飽。
我倚在廚房門口,靜靜地看著他忙碌的背影。
沈星南的廚藝很好,很快就做好了一桌菜。
我乖乖地坐在桌前,看著他將飯菜一樣一樣地擺好。
“阿蕪,嘗嘗看?!彼麏A了一筷子菜放到我的碗里,眼神里滿是期待。
我嘗了一口,味道一如既往。
“沈星南,你是不是有什么話想對我說?”
我想,為了這口飯。
也該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
只要他說,我就信。
沈星南的眼神閃躲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
“阿蕪,裴妤她得了腦癌,手術(shù)在下個月,我希望你能主刀?!?/p>
可三天后,我飛往加沙。
加沙如今資源匱乏,流感橫行,就連醫(yī)生都病了大半。
死了太多人了。
那里更需要我。
裴妤的手術(shù),誰做都行。
心里有了答案后,我拒絕了沈星南的要求。
“沈星南,這場手術(shù)我做不了,我三天后就要......”
出國的事,我沒想著瞞著沈星南。
他不給我說出口的機會,冒然打斷。
“阿蕪,你作為醫(yī)生,能不能別夾雜私人恩怨?
“不是你說的,醫(yī)患無大小,就因為她是我前女友,你就能見死不救嗎?”
7
我鮮少看見沈星南這么著急。
有點茫然。
胸口悶悶的,像堵了塊大石頭。
“不是這樣的,國內(nèi)很多腦科專家,裴妤的手術(shù)其他人也能負責(zé),不是非我不可。”
不想他誤會,我耐著性子和他解釋。
“更何況,我也是真的沒有時間,三天后......”
“夠了,陳蕪,你是不是就只惦記著領(lǐng)證,”沈星南沒了耐心,色厲內(nèi)茬,“如果你不答應(yīng)給阿妤手術(shù),我們這個證也沒必要領(lǐng)了,我不想娶個只知道爭風(fēng)吃醋的女人!”
我知道沈星南誤會了。
“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阿南,你別替我求她了。”
到嘴的解釋再次被打斷,“指紋解鎖成功”的提示音響起,伴隨著裴妤的突然闖入。
沈星南騰身而起,擔(dān)憂的走到裴妤面前。
毫不避諱的攙扶她坐下。
“阿妤,你怎么來了,醫(yī)生不是說讓你好好休息嗎?”
又使喚起我來。
“陳蕪,去給阿妤倒杯水,要溫的?!?/p>
我沒動,還坐在餐桌上。
一口一口繼續(xù)吃著碗里的飯菜。
味如嚼蠟。
沈星南嘆了口氣,他倒水的間隙,裴妤走到我身旁,慘白一笑,“陳蕪,我不是故意來打擾你們的,是阿南的戒指落在我這里了?!?/p>
筷子陡然停滯在空中,我盯著裴妤手里的婚戒。
突然來了脾氣,錯手甩開。
只是我不知道,明明我揮開的是她手里的戒指。
裴妤反而摔倒在地。
“陳蕪,阿妤是病人,你有什么氣沖我發(fā)好嗎?”沈星南著急摔了杯子,箭步上前扶起裴妤,痛心疾首,“小時候你那么天真單純,怎么就變成了個只知道爭風(fēng)吃醋的女人?”
陳蕪,阿妤。
沈星南的心從來不在我這。
他橫抱起裴妤,轉(zhuǎn)身離開時,我對上了裴妤挑釁的笑容。
我沒忍住開口:“沈星南,我們分手吧。”
沒有領(lǐng)證,還算不上離婚。
沈星南步伐沒有猶豫,輕飄飄丟下了句:
“陳蕪,別鬧?!?/p>
我突然有絲慶幸。
好在我從來不是被婚姻困住的林中鳥。
8
沈星南離家后,我開始收拾行李。
總以為要帶的東西很多。
真收拾起來才發(fā)現(xiàn),少得可憐。
除了爸爸留下的日記,以及換洗的衣服。
更多的空間,我都裝上了醫(yī)療物資。
加沙太苦了,我和在加沙的學(xué)長通過電話。
他告訴我,那里常年飽受戰(zhàn)爭的摧殘。
所有無國界醫(yī)生,一旦踏上加沙的土地,都做好了面對生死的準(zhǔn)備。
他希望我去的時候,多帶些必備的消炎藥。
太貴的藥品不需要,就算帶去了,也容易被搶奪。
只有消炎藥,又能救命,又不起眼。
提起加沙孩子時,學(xué)長更是哽咽的哭出了聲。
他說,那里的孩子很難長大。
我想,那個人當(dāng)初是不是也報著必死的決心。
所以他再也沒回來過。
9
我沒想到,沈星南去而復(fù)返。
收拾行李的手被攔在半空。
疑惑抬頭,“有什么事嗎?”
又看了眼他的身后,裴妤竟然沒跟著?
沈星南沉下了臉:“你收拾行李做什么?
書友評價
《他選擇白月光后,我申請了無國界醫(yī)生》是黑紅嵐柏的一部短篇言情小說,黑紅嵐柏語言清新雋永、詼諧有趣,干凈樸素又耐人回味,著實吸引了大批青年讀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