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Linda’s西餐廳門口,確認了招牌,摘下墨鏡走進去。
午餐時段剛開始,客人并不多。
我走進去,一個服務生立刻迎了上來:“歡迎光臨,請問幾位?”
我對她微微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前天來吃飯落了東西在這里。請問,可以讓我看一下監(jiān)控找一找嗎?”
服務員略帶歉意道:“抱歉客人,我們監(jiān)控從前天開始拆下來檢修,所以沒辦法為您查監(jiān)控?!?/p>
第一條線索就這樣斷了。
出師不利讓我倍感失望。但我很快調整了情緒。
這件事哪會這么容易,遇到這點挫折就失望怎么行?
來都來了,吃一頓再走!
我找了個位子坐下來,點了一份單人餐和一份提拉米蘇。
美食讓我暗淡的心情好了一點,我看著周圍熙攘寒暄的人群,琢磨著下一步應該怎么辦。
這時剛才接待我的那個服務員走了過來。
她從墻上取下一個厚厚的本子撕下一頁空白紙,輕放在我的桌上,又遞過來一支筆。
“女士,您可以寫一下您的電話號碼和遺失的東西,等東西找到了我們聯系您?!?/p>
服務員拿著紙離開后。我拿起桌子上的本子翻看起來。
這是個顧客留言本,本意是讓客人寫意見和建議,但其實大部分文字都是情侶留下的肉麻情話。
翻著翻著,一個熟悉的字母映入眼簾:KK。
這字跡很像傅夜枳的。
而且,krous是傅夜枳的英文名,我無數次見過他在合同上簽名的痕跡,與本子上的字體如出一轍。
第一個K的最后一筆拉的很長,第二個K是連筆小寫,全都是傅夜枳的習慣。
而在兩個字母的邊上,是一行娟秀的字跡:永遠在一起!
顯然,這是女孩子的字體。
右下角標著日期,正是前天!
是文一諾發(fā)朋友圈的那天!
我的手指顫抖起來。
還是讓我抓到了狐貍尾巴!
雖然是奔著收集證據來的,可當證據真的在手里的時候,我又不爭氣的濕了眼眶。
永遠在一起?
這話原來可以說得如此隨意。
我伸手拭掉眼角的淚痕,嘴角浮起諷刺的笑意。
紙上的字,好像也在發(fā)出無聲的嘲笑。
不知是在嘲笑假裝深情的傅夜枳還是在嘲笑自以為是的自己。
我平復心情拿起手機拍下照片,正巧手機響起電話鈴聲。
是婆婆金女士打來的。
我平靜了一下呼吸,按下接通鍵,用盡量自然的語氣道:“喂,媽。”
“梨子,這周六晚上家庭聚餐,你有空嗎?”
“有的?!?/p>
“你跟夜枳說聲,周六晚上一起來家里吃飯?!?/p>
“好的媽。”
掛掉電話。我暗自琢磨:也許,周六能夠收集到有用的證據。
周六下午,我化完妝時,傅夜枳已經在客廳等著了。
他看我從衣帽間出來,起身抱住我,微涼的唇在我額頭印了一下。
一陣厭惡,我眉頭蹙起,伸手想推開他,卻被他更用力的拉進懷中。
薄唇輕啟,溫柔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梨子,不論遇到什么困難,我都會跟你在一起的?!?/p>
這突如其來的柔情讓我感到莫名其妙。
這在納悶,小劉之前說過的話浮現在腦海中——
男人出軌后,抱有愧疚心理,反而會變得特別體貼肉麻。
而想起那瓶不翼而飛的噴劑,也讓我的心漏跳了半拍。
原來他的溫柔只為掩飾心虛。
我挑起眉毛,聲音冷冷地諷刺道:“永遠在一起?”
傅夜枳沒有感受到我語氣的冷漠與諷刺。
他仍舊抱著我,點了點頭。
到公婆家時,小姑子傅玥清正巧剛到。
傅玥清比我小三歲,性格單純開朗。
她蹦跳幾步跑到我的身側,挎起我的胳膊,活潑道:“嫂子,幾天不見你又年輕了些?!?/p>
我哈哈笑著跟她一起走進屋中。
和公婆打過招呼后,一家人圍坐桌前。
我坐在傅夜枳旁邊,傅玥清湊到我另一邊坐了下來,探頭問傅夜枳道:“哥,你知道一一從美國回來了嗎?”
傅夜枳抿了一口水,微點了一下頭。
“一一是誰?”第六感抓住了一絲信號,我歪頭問傅玥清。
“哦,是以前跟我們倆玩的很好的發(fā)小。幾年前出國了,最近剛回國?!?/p>
傅玥清說著打開錢包遞了過來。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目光掃過照片欄,我的表情還是忍不住僵住了一下。
照片上,文一諾站在傅夜枳和傅玥清中間,三個人都笑的很燦爛。
明明今天天氣晴朗,我卻仿若困于冰冷的深淵。
我故作鎮(zhèn)定徑直看向傅夜枳:“你還有關系這么好的發(fā)???怎么沒聽你提過?”
書友評價
作者褲衩的這部小說《枕邊危情》,是我有屎以來看過最最好看的小說了,感覺再華麗的辭藻都無法形容它的美好,在此,感謝褲衩給我們帶來這么優(yōu)秀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