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陸沉淮領(lǐng)證那年,我研一。
從民政局出來,他忙著回去管理公司,我則奔赴學(xué)業(yè)。
再見面,是幾個月后的寒假。
我滿心歡喜,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去找他。
可開門的,卻是一個相貌明艷的女人。
她目光不善,警惕道,“你是?”
不等我開口回答,男人就從她身后走出來。
陸沉淮看著我,神色有些復(fù)雜,搶先開口:
“一個借住在我家的親戚。”
......
我張了張嘴,嗓子里卻像被塞了團(tuán)棉花似的,發(fā)不出聲音。
迎著陸沉淮冷沉的視線,那句“我是他的妻子”終究還是被我咽了回去。
猶豫片刻,我垂眸,低聲說了句,“打擾了?!?/p>
聞言,林宛若倏地松了一口氣。
但她仍是防備著我,話里話外盡是在宣誓主權(quán)。
“妹妹,你好。”
“我是沉淮的女朋友,林宛若?!?/p>
我語調(diào)低啞地應(yīng)了一聲。
她其實沒必要自我介紹的,兩年前,我就認(rèn)識她。
陸沉淮花了一整個青春也無法忘記的存在。
大一那年,我結(jié)識了閨蜜陸昭。
而陸沉淮是她的小叔。
喜歡了他兩年,我才從閨蜜口中得知,他心中有個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二十七歲仍是單身,恐怕也是因為林宛若的緣故。
這一切,陸昭起初并未告訴我。
她說陸沉淮對我不一樣,怕說出來,我心里有隔閡。
其實沒關(guān)系的。
那時候滿腔孤勇,即使我知道,恐怕也不會退縮。
只會天真地想,既然陸沉淮還沒走出來,我再給他些時間好了。
沒想到,這一等又是兩年。
期間,男人會給我準(zhǔn)備禮物、從國外帶些新奇的玩意兒。
還會在我因生理期腹痛難忍之際,放棄上千萬的合作,只為給我送布洛芬和紅糖水。
陸沉淮待我很好,卻唯獨,對我的喜歡視而不見。
大四那年,保研成功后,我知道自己跟他沒結(jié)果了。
最后一次碰面,是在初見時的餐廳。
我笑著,終于釋懷。
以玩笑的語氣道,“陸沉淮,我要去京市上學(xué)了?!?/p>
“恭喜你呀,終于擺脫了我這個煩人精?!?/p>
說到最后,我的嗓音無可避免地有些沉悶,“不好意思啊,糾纏了你整整四年?!?/p>
可我怎么也沒想到,陸沉淮竟然破天荒地拿出一枚戒指。
他問,“沈晚意,結(jié)婚嗎?”
答案無疑是肯定的。
我沒有深究背后的原因,只以為自己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
領(lǐng)證后,恰逢研究生開學(xué)。
陸沉淮忙著管理公司,我則遠(yuǎn)赴京市。
為了早點見到他,我熬了幾個大夜,才提前完成了導(dǎo)師給的任務(wù)。
然后,回到這里,親眼見證夢幻泡沫的破裂。
此時此刻,我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些什么。
憤怒、質(zhì)問抑或是大鬧一番。
可又總覺得,自己沒有立場。
畢竟從一開始,我就知道,這場婚姻或許是別有隱情。
出于某種心理,我沒有多問。
我怕陸沉淮會反悔。
只是沒想到,心底的恐懼會這么快映射到現(xiàn)實。
出神期間,陸沉淮接過了我沉重的行李。
他率先一步往前走,將我安排進(jìn)了他臥室旁的客房。
放好東西后,男人卻遲遲不離開。
我只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想安靜躺一會兒。
于是,輕聲下了逐客令。
“陸先生,你的女朋友還在外面等你。”
陸沉淮用深邃的眼睛審視著我。
好一會兒,他才開口解釋道,“林宛若不是我的女朋友?!?/p>
是或不是,在林宛若搬進(jìn)來的那一刻,在陸沉淮否認(rèn)我們關(guān)系的那個瞬間,就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書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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