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公公,今天,就讓我來服侍你吧。」
我褪去身上的衣衫。
漏出里面并不合身的紗裙。
不用想,我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很滑稽。
這件帶有流蘇的衣服,是隔壁同張總管對食的徐姑姑,借給我的。
她說穿上這個,江逾白看了,肯定把持不住。
江逾白見我這樣,玩味的看了我一眼。
一把將我抱起,跨坐在他的腿上。
我嚇的驚呼一聲,卻被他,用手捂住了嘴巴,他趴在我的耳邊,吹著熱氣。
「想要啊,那就取悅我?!?/p>
聽他這樣說,我面上一紅,笨拙的解著,他的腰帶。
由于過于緊張,我的手不斷的發(fā)抖,解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他抓起我的手,「慢慢來,我教你?!?/p>
他的聲音,似乎有蠱惑的力量,我慢慢的,沉迷在其中。
就當(dāng)我想要,脫去他的衣衫時,他卻突然推開了我,臉色發(fā)黑。
「一個殘廢的太監(jiān),也值得你這樣勾引?」
我跌坐在地上,不知道哪里得罪了他,只能不停的磕頭謝罪。
看我這樣,他似乎更生氣了。
「只是說你兩句,就知道磕頭,你就不能有骨氣一點(diǎn)?!?/p>
我聽不懂,他在說什么,只知道,今晚要留下他。
我的眼淚不禁涌了出來,伸出雙手拉住他的衣袖,我見猶憐的看著他。
「徐姑姑告訴我,你總要找人對食的,為什么不能是我。」
他的臉上升起了一絲慍色,似乎沒有想到,我會將這件事,這么直白的說出來。
他伸出手,我下意識的,用手擋住臉,怕他的巴掌落下來。
「別害怕,我從來不打女人?!?/p>
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他只是將我輕輕抱起,用被子蓋住了身體。
他彎下腰,替我抹去了眼角的淚。
「平安,你雖然,長得不好看,可這雙眼睛,還挺動人的?!?/p>
說完,他便推門走了出去。
待他走遠(yuǎn),我從床上爬起,拿起藏在枕頭下面的匕首。
明明上次已經(jīng)殺了他,結(jié)果過了兩天,他又活了過來,不僅失憶了,性格也變了好多,讓人摸不清頭腦。
不過管他是人是鬼,我能殺他第一次,也能殺他第二次。
前兩天,我模仿媛妃的筆跡。
給江逾白暗中傳了封信。
信上約他在后崖見面,討論一下,宋天女兒的下落。
之后,我便趁他不備,將他從懸崖上推了下去。
卻被侍衛(wèi)發(fā)現(xiàn),救了回來,昏迷了一個星期才醒了過來。
醒來以后。
他像是瘋了一樣,將屋里的東西,摔了個稀巴爛。
把自己關(guān)進(jìn)屋子里,好幾天沒有出來。
身邊的仆人,也都不敢上前查看。
我怕他知道,那日推他的人,是我。
便趴在窗前,偷偷觀察。
卻發(fā)現(xiàn),他披頭散發(fā),拿著瓷器碎片,就要割腕。
「公公,萬萬不可啊?!?/p>
自殺多輕松,我要讓他死的痛不欲生。
「滾,別叫我那么惡心的稱呼?!?/p>
這卻引起了我的興趣,江逾白,最喜歡的,便是這個稱呼。
這樣看來,皮下的這個,絕不是江逾白。
2
第二天早上,外面的哭喊聲,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走了出去,才發(fā)現(xiàn)是一對老夫妻,跪在西廠門口。
我碰了碰,旁邊看戲的宮女。
「這是怎么了?」
「聽說,是孩子失蹤了,這兩個人,一直鬧到京城,想見皇上?!?/p>
聽她這樣說,我便沒有再說話了,只是冷冷的看著兩個人。
以為到了京城就能找到孩子嗎?
不過是自尋死路罷了。
看見我站在這里,徐姑姑一臉八卦的朝我走來,想要打探昨天晚上的情況。
我立馬裝作害羞的樣子,嘴里不停的感謝她,多虧了她給我出的主意。
聽我這樣說,她的臉上,也不禁掛上了些許的自豪神態(tài)。
我則趁機(jī)拜托她,幫我在媛妃那里,謀一個閑雜的職位。
她一臉為難的看著我。
「喲,姑娘這樣說,真是高看我了?!?/p>
我笑了笑,將一個荷包塞進(jìn)了她的手中,她顛了顛荷包的重量,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雖然很難辦,但是姑娘既然說了,我也盡力幫你,不過,姑娘去媛妃那里,可沒有多少賞賜?!?/p>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自己知道。
「姑姑有所不知,媛妃娘娘曾對我有過恩惠?!?/p>
聽我這樣說,她答應(yīng),一定幫我謀個輕松的活。
我朝她道了謝,轉(zhuǎn)身去了御膳房,吩咐廚子,今日多做份核桃酥,送到江總管的府上。
江逾白回來的時候,御膳房也正好,將核桃酥,送了過來。
我提著食盒,站在門口,等著他。
他今日穿了件黑袍,以前他最討厭的,便是黑色的衣服。
他看見了我,卻裝作,不認(rèn)識的樣子,從我身旁走了過去。
「我今日吩咐御膳房,做了些總管愛吃的桃酥,總管不嘗嘗嗎?」
我小跑,追了過去,將手中的食盒舉給了他。
他將我壓到了墻上,高大的身影籠罩著我,讓我有些害怕。
手里的食盒掉在地上,桃酥散落了一地。
他的手,放在我的腦袋后面嗎,像是怕我撞到了墻。
「我真的很好奇,別人看見我,躲都來不及,你為什么非要糾纏上來呢?」
他盯著我,似乎想要看透我的想法。
我笑了一下,踮起腳,攬住了他的脖子。
「越是這樣,就越有挑戰(zhàn)呀。」
聽我這樣說,他愣了一下,轉(zhuǎn)而瞇起了眼。
「真有趣,原以為,你也同那些女人,一樣無趣,沒想到,倒是個難馴服的野貓?!?/p>
3
自那天開始,我便悄悄住進(jìn)了,江逾白的院落。
每日,借著伺候他的名義,觀察著他一舉一動。
他總會偷偷說些,我聽不懂的話。
「雖然沒有那個了,但長得還行,還能接受?!?/p>
「好想wendy,sunny,我的寶貝們,不知道我變成現(xiàn)在的樣子,她們還能接受嗎」
雖然聽不懂,但感覺,他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但面對我時,他又裝出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
他每天倒也挺閑,除了忙著處理西廠的事務(wù),剩下的時間,便坐在院子里,看我干活。
偶爾,指手畫腳一番。
「這件衣服,洗的不干凈。」
「這地方,還有一片落葉?!?/p>
「……」
每次,我都重新照做,可他卻又不開心了起來。
皺著眉頭,大聲質(zhì)問著我。
「你為什么,不和我頂嘴,或者反抗一下,難道,我說什么,就是什么???」
我將手中的螞蚱,舉了起來,然后用力的掐死。
「我就像,這個螞蚱一樣,反抗有用嗎?」
他瞥了一下嘴,將手中的葡萄,投到面前的,酒杯中。
「小爺我,從來不信這種東西,命都握在自己手上?!?/p>
我抬起身,「總管自從醒來,還沒有去過,西廠的地牢吧,今日,要不要去看看?!?/p>
他臉上犯了難,似乎想要拒絕,但又不能丟了面子,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
西廠的地牢,顧名思義,是關(guān)押重刑犯的地方。
他們大都趴在牢中,因?yàn)樯砩显缇颓Н彴倏祝瑳]有多余的好地方了。
看見江逾白,他們都低下了頭。
江逾白走在我前面,故作鎮(zhèn)定的,牽起了我的手,「我只是,擔(dān)心,你會害怕而已?!?/p>
牢中不僅有男人,還有孩子和婦人。
江逾白的情緒有些激動,他趴在我的耳邊竊竊私語道。
「一個七八歲的孩子,能犯什么罪???」
「江總管忘了嗎,這是你抓進(jìn)來的,只是因?yàn)椋@個孩子,弄臟了你的白色裘衣,過兩天就要被,處以死刑,還有那個婦人,只是因?yàn)椴粡哪悖憔蛯⑺恼煞驓⒘?,綁在牢中……?/p>
「我們的命,都在你手上?!?/p>
「夠了,別說了?!?/p>
江逾白制止了我,轉(zhuǎn)身就想要出去。
突然,面前牢中的人,猛的趴在了牢房的門上。
「江逾白,你不得好死,活該你斷子絕孫?!?/p>
他伸出手,勒住我的脖子,將手中打磨光亮的瓦片,放在了我的脖子上。
江逾白擺了擺手。
「你挾持她也沒用,我和她什么關(guān)系都沒有,你把她殺了,只會加深你的刑罰?!?/p>
我直勾勾的盯著江逾白,這話,聽著真讓人不爽。
聽他這樣說,男人也不說廢話,拿起瓦片,就要扎進(jìn)我的脖子。
「平安!」
緊急關(guān)頭,江逾白卻猛的,推開了我,那個瓦片,劃過他的臉,瞬間流出鮮血。
男人見刺殺失敗,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將瓦片,扎進(jìn)了自己的脖子中。
我將他塞給我的東西,用手,捏的緊緊的,不讓自己,露出難過的表情。
江嶼坐在地上,痛的倒抽氣。
我想上前扶他,卻被他用力的甩開,他一臉責(zé)怪的看著我。
「遇到那種情況,你就不會撒個嬌,讓我救你嗎?就那樣直勾勾的,看著我,咋了,你要為我去赴死啊?」
說著,他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我看著倒在地上的男人,心里默默禱告,「放心,我會替你報(bào)仇的?!?/p>
書友評價
在懶羊羊的小說《歲歲平安》里,我嗅到了浪漫的純正味道。那么,浪漫是什么?如果兩人彼此傾心相愛,什么事都不做,靜靜相對都會感覺是浪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