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序北被護(hù)工抬上了車后座。
喻之揚(yáng)坐上副駕駛,側(cè)頭往后看來:“哥,想讓我們放你離開很簡單,你只需要錄制一個澄清視頻,跟網(wǎng)友說清楚,是你搶了我的位置,強(qiáng)烈要求要上臺比賽,把所有的一切罪過攬在自己的頭上就行了?!?/p>
喻序北閉眼不言。
程南溪坐上車,按住他的手腕寬慰道:“好了,后面有的是時間,你別急。”
程南溪踩下油門,駛?cè)胪募钡能嚵髦小?/p>
等待紅綠燈的間隙。
喻序北的手機(jī)響了。
來電顯示是一串陌生的數(shù)字,他接起,直到手機(jī)那頭響起急切的聲音:“喻先生嗎?是喻先生嗎?我是醫(yī)院,請您趕緊來醫(yī)院一趟,您的母親快要不行了——”
喻序北渾身一凜,驟然坐起,從嗓音里擠出嘶啞的一句話:“停車!”
程南溪卻更加猛踩油門:“停什么停,難不成還要再等個紅綠燈?”
喻序北猩紅著雙眼,一字一頓:“馬上停車!我媽快不行了……”
程南溪一怔,下意識地回頭看他:“怎么會?前兩天我還接伯母一起去試了婚紗的禮服,她看上去精神狀態(tài)挺好的,還化了妝……”
程南溪沒想過,一向不化妝的喻母,化妝必定是為了遮掩蒼白的臉色。
她有些猶豫,松開油門。
可這時,喻之揚(yáng)卻發(fā)出一聲冷笑,說:“南溪,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你還真信吶?”
“都說母子連心,我怎么沒察覺到我媽快不行了?”喻之揚(yáng)冷漠至極地說道,“哥,你不就是不想幫我澄清嗎?何苦編造出這樣的謊言?咱媽要是知道你這么詛咒她,別沒病也氣得有病了——”
“從小到大,她最疼的就是你,你卻連她死了這種話都能說出……”
“砰”地一聲巨響!喻序北伸出手,給了喻之揚(yáng)狠狠一拳。
他的臉頰,瞬間高高腫起。
他難以置信地掐住喻序北的脖子,惡狠狠道:“你算什么東西,居然敢對我動手?”
喻序北怒吼道:“喻之揚(yáng),你媽就快死了,你還在這里說風(fēng)涼話,你到底有沒有心!”
喻之揚(yáng)一字一頓,極盡惡毒:“死就死了吧!反正,我早就不拿她當(dāng)我媽了……”
喻序北如遭雷擊,剎時失去了渾身的所有力氣,悍然往后倒去。
“開車!”喻之揚(yáng)收回手,吩咐道,“南溪,別被他騙了,他和我媽一模一樣,都是最會裝可憐騙人的?!?/p>
程南溪“嗯”了一聲,踩下油門。
喻序北渾身劇烈地顫抖著,不斷地大口喘息。
直到,電話那頭,再次傳來護(hù)士遺憾的聲音:“喻先生,很抱歉,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
“您看,找個時間,過來處理一下您母親的后事吧。”
那一刻,腦海之中像是發(fā)生了一場小型爆炸,喻序北的耳邊,什么都聽不到了。
但程南溪嘟囔的聲音,還是無孔不入地鉆進(jìn)他的身體里。
她低聲說道:“哪找來的演員配合演戲?還真演的挺像的……”
書友評價
看了冗一的小說《繁花不至盡頭》,讓我深深的意識到: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當(dāng)你擁抱一個你愛的人時,他同樣把你抱得更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