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臨皇城,北安侯府。
一道青色的身影正躡手躡腳,鬼鬼祟祟的……爬上了自家的墻頭。
“你確定這院墻外面真的沒人吧?”
蘇北寧有些不放心的看向身邊同樣爬上來的太監(jiān)連易。
“主子放心,奴才都已經(jīng)查探過了,肯定沒……”
話還沒說完,下一刻,一顆不知從何處飛來的臭雞蛋就正中連易的面門。
“快來,人在這里!”
蘇北寧心頭一驚,拽著被臭懵了的連易,麻溜的從墻頭又翻了回去。
二人剛落地,鋪天蓋地的爛菜葉子和臭雞蛋就爭相飛過墻頭,砸進(jìn)了院子里面。
今天,本來應(yīng)該是蘇北寧大學(xué)畢業(yè)后,去新公司報道,正式成為社畜的日子。
可現(xiàn)在,她卻在南臨國皇城最臭名昭著的宦官府邸里,躲在墻邊,看著不斷從墻外扔進(jìn)來的爛菜葉子和臭雞蛋們,連氣都不敢喘——因?yàn)檎娴奶袅耍?/p>
是的,她穿越了。
穿越成了和她同名的權(quán)傾朝野的大太監(jiān)、南臨皇帝親封的北安侯。
據(jù)說原主心狠手辣,蒙蔽圣上,殘害忠良,在朝臣和百姓之間可謂是臭名昭著。只不過因著皇上的寵信,根本無人敢得罪。
但自從入夏以來,南臨國久雨成災(zāi),連月不晴。
皇城之中傳言四起,皆道是因?yàn)榛鹿倥獧?quán)當(dāng)?shù)?,為上天不容,才會降下?zāi)禍?zhǔn)揪?,一時之間,民怨沸騰,矛頭直指蘇北寧。
七天前,原主從皇宮回府之時,被人當(dāng)街辱罵是奸佞,而且混亂之中,還被砸傷了頭,昏迷不醒。
偏偏從原主蘇北寧被打傷之后,南臨國的大雨竟然真的收住了,一下子,蘇北寧不容于上天的消息傳的也越發(fā)厲害。百姓罵聲連天,就連素來寵信蘇北寧的南臨皇帝也顧及民心,不好干預(yù)此事。
皇帝不管,加上不少朝臣們推波助瀾,百姓們鬧得越發(fā)厲害。
三天前,當(dāng)蘇北寧睜開眼睛時,她就已經(jīng)背上了這碩大的黑鍋,被堵在了北安侯府里。
“主子,這些刁民實(shí)在是太過分了,簡直是膽大包天!”抹掉臉上的臭雞蛋液,連易氣憤不已。
蘇北寧聞著從連易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味道,默默后退了一步。
“要不,你先去洗個臉?”
說話間,又有一顆臭雞蛋從墻頭飛來,正好摔在了蘇北寧的腳邊。
嘴角一抽,蘇北寧搖了搖頭。
“算了,不洗也行,估計過不了多久,整個侯府就都要臭了?!?/p>
“主子!”連易心里氣的直想跺腳,“您為何要心慈手軟,就應(yīng)該嚴(yán)懲這些鬧事的人,您是堂堂的北安侯,怎么能夠讓這些刁民給欺負(fù)了!”
自從醒來之后,主子怎么就像是變了個人一般。
蘇北寧無奈地撇了撇嘴,是啊,堂堂的北安侯,可若沒有了皇帝的寵信,在那些百姓眼里面,她也不過是個奸佞太監(jiān)。
哦,不對,實(shí)際上,她連太監(jiān)都不是。
因?yàn)樵鞲臼莻€女的!
雖然她還不知道原主到底為何會入宮當(dāng)太監(jiān),又是如何瞞住的女兒身,但她的的確確是個女的。
這件事情要是揭開了的話,估計可就不是被扔幾顆臭雞蛋那么簡單了。
想到這兒,蘇北寧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下一刻,臭的面部一陣抽搐。
“不行了,這侯府實(shí)在待不下去了,還是要去皇宮躲躲?!?/p>
畢竟,這些人就算有再多的臭雞蛋,也不敢往皇宮里砸不是。
連易苦著一張臉,“可是這些人都堵在門口,咱們也沒辦法出去啊?!?/p>
蘇北寧沉默了一會兒,眨了眨眼,看著連易,“其實(shí),也不是沒有辦法……”
一柱香后,緊閉的北安侯府府門突然打開,一個用披風(fēng)和帷帽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身影沖出了侯府,突破了重圍。
與此同時,侯府里面還傳來了一聲“侯爺千萬小心”!
百姓們瞬間精神大振,拿著“武器”圍追堵截。
而等到人都被引走之后,蘇北寧才小心的從侯府之中出來,上了后門趕來接應(yīng)的馬車直奔皇宮。
原主被皇帝封為北安侯后,在皇城之中賜了府邸,但除了北安侯府之外,在皇宮之中自然也有住處。
到了宮門口,雖然皇城之中鬧的民怨沸騰,但守衛(wèi)的御林軍忌憚蘇北寧,自然還是恭敬的放行。
入了宮門,走在宮道之上,蘇北寧有一種重獲新生之感,這宮中的空氣,新鮮的感人??!
“主子!”
蘇北寧一口氣還沒吸完,就聽到了宮門口方向,傳來了連易的聲音。
緊接著,就看到連易朝著她狂奔而來,渾身上下的衣袍透露出別樣的濕潤質(zhì)感,仿佛一個忠心耿耿的……巨型移動臭雞蛋!
“咳咳,咳咳……”一口氣就這么嗆在了嗓子里面,蘇北寧一陣咳嗽。
而就在這么一個剛剛表完忠心,立完功,連易職業(yè)生涯的高光時刻,他……左腳踩右腳,摔了!
砰的一聲,連易以五體投地之勢朝著蘇北寧砸了過來。幸好蘇北寧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當(dāng)然,結(jié)果就是……糊了一手臭雞蛋液。
“哎呦喂,這不是蘇公公嗎,你們主仆二人,怎么弄的這么狼狽!”
尖細(xì)刺耳的聲音傳來,蘇北寧尋聲看了過去。
對方看起來約莫三十多歲的年紀(jì),藏青色太監(jiān)服越發(fā)稱的臉白如鬼,一對吊梢眼里滿是幸災(zāi)樂禍。
“主子,這是吳天壽吳公公,和您素來不對付?!边B易連忙壓低聲音提醒道。
自從主子醒過來之后,也不知為何,似乎好多事情都不知道了。這吳天壽是宮中的太監(jiān)總管,和主子雖然職責(zé)不同,可一直處處嫉恨主子,主子之前還吃過他幾次暗虧呢!
蘇北寧皺了皺眉,“你……”
吳天壽冷哼了一聲,“怎么,蘇公公還真的是被砸壞了腦子,連咱家都不認(rèn)識了?”
蘇北寧搖了搖頭,目光復(fù)雜的看著吳天壽,“不是,你……臉上的粉沒抹勻。”
吳天壽臉色一變,匆忙抬手又抹了抹,手掌過處,臉上敷的粉飛揚(yáng)。
蘇北寧著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當(dāng)然了,她也沒打算忍。
其實(shí)太監(jiān)抹粉也不算是什么稀奇事,吳天壽又極重容貌,每天出門前,描眉畫眼,涂脂抹粉,幾乎要來個全套,只不過這張臉實(shí)在沒什么可取之處,加上技術(shù)不行,簡直越化越災(zāi)難。
放下手,看著蘇北寧那張不沾脂粉,但仍舊好看的讓人嫉妒的臉,吳天壽咬緊牙關(guān),啐了一口。
“呸,蘇北寧,你別得意,現(xiàn)在鬧成這個樣子,你以為你還是以前那個北安侯嗎!”
“自然不是?!碧K北寧搖頭嘆氣,“今天的我,是比昨天更加俊俏的北安侯?!?/p>
“你……”吳天壽氣的一噎,但很快,又冷笑連連,“蘇北寧,咱家可不想和你廢話,走吧,皇上要見你?!?/p>
蘇北寧入宮了倒好,省的他出去尋了!
皇帝要見她?蘇北寧心頭咯噔了一聲,現(xiàn)在民怨沸騰,鬧成這個樣子,再加上這位吳公公這模樣,只怕不會是什么好事。
不過,既然皇帝要見她,她自然也不能不去。
只是看著手上的雞蛋液,蘇北寧看向連易,“你帶帕子了嗎?”
連易搖了搖頭,“沒有?!?/p>
“侯爺用這塊吧。”
一道極好聽的聲音傳來,如月夜清歌,與此同時,一塊白色的帕子,從蘇北寧后方遞到了她面前。
接過帕子,蘇北寧扭頭看了過去,一個謝字還未說出口,整個人便愣住了。
白衣墨發(fā),飄然出塵,一張臉?biāo)铺焐裨炀停舨怀鲆唤z瑕疵,眸光浮動間,絕美惑人,卻又挑不出一絲女氣。就連左眼眼尾處,那一枚極淡的小痣,在這張臉上,似乎都有了勾魂攝魄的功效……
“你,你是?”
皇宮之中竟然有這么絕美的人,不會……是老皇帝從哪里搶來的男寵吧?
因著蘇北寧這陌生的反應(yīng),洛慕川微微一愣。
下一刻,唇角勾起,燦然一笑,艷若桃李:“他們都說,本皇子是……侯爺?shù)膶κ??!?/p>
書友評價
《驚!第一奸臣竟是紅妝!》是一部令人百讀不厭的小說,作者月光酒具有嫻熟的駕馭故事能力,小說情節(jié)錯綜復(fù)雜、險象環(huán)生、引人入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