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后的商務(wù)聚會上,周辭野被鮮花和掌聲無限包圍著。
我站在臺下為他而鼓掌。
七年光陰已經(jīng)使我們變成兩個世界的人了。
他走下臺,朝我這里走的更近了些,看著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這就是你現(xiàn)在看男人的眼光?”
我手上的端著的酒杯緊了緊。
站在我眼前的周辭野怕是早已不是7年前單純的周辭野了,他現(xiàn)在是燕市最熾手可熱的商業(yè)明星。
當(dāng)他問這句話的時候,我親眼看著他眼里閃過一絲輕蔑。
而我身旁站著的是我的好朋友兼我的老板江淵。
江淵一直把周辭野看做是商業(yè)方面的偶像,見到周辭野的時候表情激動,和我石化的樣子完全不同。
只可惜周辭野連一抹余光都沒有給江淵。
我躲了周辭野這么多年,怎么偏偏今天陪江淵參加聚會就碰到了日理萬機的周辭野呢。
周辭野見我久久沒有回答,不知道我內(nèi)心的風(fēng)起云涌,他嗤笑了一聲,好像在表達對我的強烈不滿。
“周總,您來參加這個聚會,也是看中了這幾個項目嗎?”江淵無視了周辭野對他的冷淡,依然熱情的詢問。
周辭野的目光總算是從我身上移開了,我在心里長長呼一口氣,只聽見他回答江淵:“不是?!?/p>
“啊……不是啊?!苯瓬Y似乎也沒想到這個結(jié)局,他說話的聲音突然磕巴了:“那您來這個聚會干什么?”
“之前不是,現(xiàn)在是了?!?/p>
周辭野聲音冷冷的,別人聽不出喜怒,但在我的耳朵里這就像是魔鬼的低語。
最主要的是,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又看向了我了!
這次連江淵都覺得奇怪,他摸著頭有些不解的問我:“微微,你和周總認識?”
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等著周辭野找話能把這件事圓過去,但沒想到這人像看好戲一樣動也不動,仿佛在聽我能說個什么花兒出來。
“不……不太認識。”我硬著頭皮說:“我前任吧……是他大學(xué)同學(xué),呵呵?!?/p>
江淵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而我已經(jīng)冷汗淋漓。
偏偏這時候周辭野鼻腔里發(fā)出一聲“哼”的聲音,嚇得我和江淵絲毫不敢動彈。
直到他走了我才反應(yīng)過來,為什么這人七年沒見氣場能這么強?
不就是把你給甩了嘛!
“微微,你來看一下這個項目?!苯瓬Y走到我身邊,示意我隨他去一趟會議室。
我和江淵是六年前認識的,那時候我剛和周辭野分手一年,我是在旅游散心的時候遇到江淵的,結(jié)果兩個人聊得非常投機,于是讓我來他的公司工作,剛來的時候還是個小公司,現(xiàn)在逐漸的變成了大公司,我也從最基層的員工陪著江淵慢慢成長了不少,可以說江淵是我人生的伯樂,我心中最好的朋友。
我隨著江淵走到會議室,他攤開了一個很重要的項目,我記得很清楚,這個項目是在當(dāng)時那個聚會上拿下來的,也是我一直跟的,按理說應(yīng)該不會有任何問題的,我看著江淵皺著眉頭,心下疑惑的問:“怎么了?”
“這個項目……周辭野果然來摻合了?!?/p>
江淵斜著眼看了我一眼,語氣有點煩躁:“我也沒想到我的偶像是這種人,要不是李總和我關(guān)系好,悄悄給我透露,我都不知道周辭野心里這么黑暗?!?/p>
“他為什么要來插手這件事情?”我有些不明所以,我們的項目實際上和周氏后期的發(fā)展根本不在一條線上,而我以為他在聚會上說的都是玩笑話。
“不清楚,誒微微,你前任是他朋友,不管怎么說還是有點交情吧,要不然你去了解一下?!苯瓬Y有些面露難色:“畢竟如果周氏真要搶單子的話,這個單子估計得丟了,雖然一個單子不算什么,但是……”
話說著,江淵電話響了。
他示意了我一個眼神便轉(zhuǎn)頭出去接電話了。
我心里在回味江淵的那句話。
要我去找周辭野?別做夢了,當(dāng)初我甩他的時候他抱著我的腿痛哭挽留的黑歷史我還歷歷在目,就他這樣的人,不把我殺了來滅口?而且我還腆著老臉去問他后期公司發(fā)展方向,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不行,丟一個單子而已,我們公司還是撐得起,說什么我都不可能去找周辭野的!
絕對不!
我站在周氏集團的樓下,望著高聳入云的寫字樓咽了咽口水。
想起昨天江淵接完電話后回來一臉懊惱的對我說:“微微,你現(xiàn)在必須得去打探一下了。”
“周辭野插手了最近我們談的所有的項目。”
別說江淵聽到這個消息后眼前一黑了,我也眼前一黑。
“當(dāng)時聚會上那么多項目,都插手了?”
“不是……就插手了我們公司的?!苯瓬Y表情復(fù)雜。
我眼前又一黑,我不僅眼前一黑的是我們的項目情況,更黑的是看來我是注定要在七年后和周辭野再見面了。
此刻我只能壓下心里上蹦下跳的心,裝作鎮(zhèn)定地走進周氏集團。
很奇怪,我一切順利的走進了周辭野的辦公室。
就好像周辭野早就知道我會過來找他一樣。
“找我什么事。”
當(dāng)我被這句話喊回神的時候,周辭野坐在辦公椅上連一個眼皮都沒有掀起來一下。
我穩(wěn)了穩(wěn)剛剛緊張的心情,表情嚴肅公事公辦的問:“周總,我想問一下,我們公司的很多項目都和貴公司未來發(fā)展不符,為什么周總要給我們難堪呢?”
“你怎么知道我們公司以后不發(fā)展這一塊兒呢?”周辭野朝我拋出了這個問題。
“這……”我回答不上來,因為如果周辭野要發(fā)展這一方面,我也攔不住啊。
“如果你是要來說這個,你可以走了?!敝苻o野下達了逐客令,作勢拿起了手邊的鋼筆。
我不能就這么回去了,這個公司是我和江淵一起努力做大做強的,雖然在周辭野眼里可能是不值一提,但對于我們來講是付出了巨大的心血。
我努力壓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不爽道:“周總,如果你們想要做這方面的業(yè)務(wù),完全可以公平競爭之后其他的單子,我們都沒問題,但你不能去插手我們已經(jīng)談好了的單子!”
“我了解過了,當(dāng)時聚會上定下來的項目和公司這么多,但你卻只針對我們,你這樣是惡性競爭!”
忍不住了,還是吵吵了兩句周辭野。
就當(dāng)我以為周辭野會怒氣沖沖把我扔出去的時候,周辭野卻淡淡的開口了。
“是了,又怎么樣?”
“?”
這人是不是有病。
“你們選的項目很合適我們開展啊?!敝苻o野看著我:“這點小事,你男朋友不會沒法解決吧?”
我簡直被周辭野這番邏輯搞的火冒三丈。
“誒周辭野你是不是有病……”
“不叫周總了?”周辭野詭異的勾起一個名叫微笑的動作。
給我噎住了。
“秦微微,你要搞清楚,商場如戰(zhàn)場,這幾個項目,我要定了?!彼男θ菹v即逝,仿佛剛才我看見的微笑只是幻覺。
“也麻煩你和你的小男友做好準備了。”他朝我做了個請的手勢,這次是真的要我滾了。
我不肯認輸一樣的不走,周辭野見我如此,他放下鋼筆走到我的身前,我被他強大的氣場壓得向后退了兩步,只見他雙手插兜,聲音低沉的伏在我耳邊說:“我要你知道,你沒有反抗我的機會,就像你對我七年前一樣?!?/p>
我回去和江淵說了這件事,他也很苦惱,果然沒過多久,在周辭野的施壓下,我們的項目一個接一個的黃了,江淵現(xiàn)在一點也不把周辭野當(dāng)偶像了,每天逮著機會就罵周辭野,連路上無辜的狗他都要把它當(dāng)周辭野罵幾句。
“微微,他憑什么針對我們公司啊?”下班后拉著我喝酒的江淵醉醺醺地問我。
我也喝的有點多,最近項目的事情搞得我焦頭爛額,心情特別煩。
“我怎么知道?今天來不是說工作的!”我仰頭又是一杯:“今天發(fā)泄夠了,明天才有好的心情去對付周辭野!”嘈雜的音樂讓我扯著嗓門對江淵說。
“對!馬上發(fā)個動態(tài),召集一些帥哥美女來!”江淵一把搶過我的手機,發(fā)了一條動態(tài)出去。
“行了行了,我們先去跳舞!”我又干了一杯,心里已經(jīng)把周辭野當(dāng)個娃娃扎了無數(shù)針了,他針對我的這件事我每每我想起來還是會有點心酸。
7年前我可是嫌棄地說:“周辭野,我不和沒錢的人在一起,你快滾吧?!?/p>
周辭野那會兒年齡比較小,滿身的朝氣蓬勃,為愛獻身的精神,他的情緒全部都寫在自己的臉上,我記憶猶新他哭著問我為什么,像一條被遺棄的小狗。
我狠心地將他推開,說了這輩子我對他說過最重的話:“我只嫁有錢人?!?/p>
“誰想一輩子和你窩在50平的小房子啊?”
“我媽看病不要錢?。俊?/p>
“你能拿得出來多少?”
每句話不僅僅是刺在當(dāng)年周辭野的心里,更重要的是刺在我的心里。
我強忍著流淚的沖動,看著一言不發(fā),低著頭的周辭野。
“就這樣,分了?!闭f不出來更多的話了,我轉(zhuǎn)頭直接離去,留個周辭野一個瀟灑的背影。
而我卻在轉(zhuǎn)身那一刻再也忍不住淚水。
我和江淵在燈紅酒綠的夜店跳著舞。
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把我們兩個最近的煩悶心情消散掉。
江淵煩悶工作,我煩悶周辭野。
書友評價
非常感謝九顆栗子的這部小說《7年前甩了帥哥男朋友,7年后他想我破產(chǎn)》,它讓我從中明白了:有一個懂你的人,那是最大的幸福。這個人,不一定十全十美,但他能讀懂你,能走進你的心靈深處,能看懂你心里的一切。一直在你身邊,默默守護你,真正愛你的人不會說許多愛你的話,卻會做許多愛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