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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荊棘路

月光下的荊棘路小小的XIN

主角:蘇晚沈聿川沈若薇
小小的XIN是一位鳳毛麟角的優(yōu)秀小說家,他的一戰(zhàn)成名,離不開他的舉世之作《月光下的荊棘路》。本部小說主要講述的是:1雨夜的交易暴雨如銀線般砸在醫(yī)院走廊的玻璃窗上,噼啪作響,將消毒水的刺鼻氣味攪得愈發(fā)濃重。蘇晚蜷縮在墻角,指尖死死掐著那張剛打印出來的催款單,紙張邊緣被捏得發(fā)皺...
狀態(tài):已完結 時間:2025-08-06 07:2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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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夜的交易暴雨如銀線般砸在醫(yī)院走廊的玻璃窗上,噼啪作響,

將消毒水的刺鼻氣味攪得愈發(fā)濃重。蘇晚蜷縮在墻角,

指尖死死掐著那張剛打印出來的催款單,紙張邊緣被捏得發(fā)皺。

ICU每日費用清單上的數(shù)字像燒紅的烙鐵,燙得她眼眶發(fā)酸。“蘇**,

你父親的情況不太樂觀?!敝髦吾t(yī)生的聲音帶著職業(yè)性的疲憊,

“呼吸機的費用已經(jīng)欠了三天,明天上午再不繳清,我們只能按規(guī)定停藥。

”蘇晚的后背狠狠撞在冰冷的墻壁上,涼意順著脊椎爬上來。她摸遍了所有口袋,

只找出三張皺巴巴的十元紙幣。父親突發(fā)腦溢血住院的半個月,已經(jīng)掏空了她所有積蓄,

連老家那間堆滿花土的小房子都掛牌賤賣了,可距離手術費還差著一座無法逾越的鴻溝。

雨幕中突然亮起兩道刺眼的車燈,一輛黑色賓利悄無聲息地停在醫(yī)院門口。

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撐著傘穿過雨簾,皮鞋踏過水洼時沒濺起半點水花?!疤K**嗎?

我是沈先生的助理周明?!彼f來燙金名片,語氣公式化,“我老板說,

他能解決你所有的醫(yī)藥費。”蘇晚的心跳驟然失控,跟著周明坐進溫暖干燥的車廂。

后座的男人穿著定制西裝,金絲眼鏡后的目光銳利如鷹,指尖夾著支未點燃的雪茄。

“開門見山吧?!蹦腥说穆曇羝椒€(wěn)無波,“我叫沈正德,需要你扮演我女兒三個月。

”他推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孩笑靨如花,右眉那顆小巧的痣與蘇晚幾乎一模一樣。

“沈若薇,我唯一的女兒,三個月前失蹤了?!鄙蛘碌氖种冈谡掌吘壞﹃?,

“我父親病重,只剩最后心愿——見孫女最后一面?!碧K晚的呼吸停滯了。

她看著照片里那張與自己七分相似的臉,像在看另一個命運的玩笑。

“我不能……”“五十萬?!鄙蛘麓驍嗨?,從公文包抽出合同,“簽了它,

先付二十萬定金,足夠你父親用到出院。剩下的三十萬,三個月后結清。

”他的目光掃過她發(fā)白的唇瓣,“醫(yī)院的催款短信,我看過了?!庇曷曂蝗蛔兊谜鸲@。

蘇晚盯著合同上“替身協(xié)議”四個黑體字,

耳邊交替響起父親的咳嗽聲、護士的催促聲和雨點的砸落聲。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血腥味在舌尖彌漫?!叭绻话l(fā)現(xiàn)……”“只要你乖乖聽話,沒人會發(fā)現(xiàn)。

”沈正德的眼鏡片反射著冷光,“我們會教你模仿她的一切。記住,從簽字起,

你就是沈若薇。”蘇晚閉上眼睛,淚水終于決堤。她想起父親病床前那臺跳動的監(jiān)護儀,

想起小時候父親教她辨認玫瑰品種的溫柔,想起花店里彌漫的淡淡花香。

筆尖懸在簽名處顫抖許久,最終還是落下了自己的名字。墨水暈開的瞬間,

窗外的暴雨似乎更猛了,將她原本的人生徹底澆成了一片廢墟。2初次扮演三天后的清晨,

蘇晚站在沈家別墅的穿衣鏡前,幾乎認不出自己。真絲連衣裙的裙擺掃過腳踝,

觸感滑膩得像蛇鱗。化妝師用昂貴的粉底遮住了她熬夜留下的黑眼圈,

連右眉那顆痣都被精心修飾過,顯得比平時更醒目。鏡子里的人眉眼精致,

卻像個沒有靈魂的瓷娃娃?!吧?*從**平底鞋。

”管家張媽將一雙細跟高跟鞋放在地毯上,語氣里帶著審視,“先生吩咐過,

從今天起您得習慣這個?!碧K晚扶著梳妝臺嘗試站穩(wěn),鞋跟細得像竹簽,

腳踝立刻傳來尖銳的疼痛。她下意識蜷縮腳趾,

卻觸到鞋里暗藏的硅膠墊——那是沈若薇為了增高常穿的款式。

她低頭看著自己磨出薄繭的腳后跟,那里還留著常年在花店搬花的痕跡,

與這雙價值不菲的高跟鞋格格不入?!斑@是若薇的資料,你必須爛熟于心。

”周明遞來平板電腦,屏幕上密密麻麻全是沈若薇的生平,“喜歡85度的藍山咖啡,

討厭一切帶香菜的食物,每周三下午去畫室,

對芒果嚴重過敏……”蘇晚的指尖劃過屏幕上“沈若薇”三個字,

感覺那些文字像藤蔓般纏繞上來,要將她的自我意識勒得窒息。

她努力記住這些不屬于自己的喜好,把蘇晚的習慣一點點塞進記憶角落?!吧?*,

老爺子醒了,在客廳等您?!睆垕尩穆曇舸驍嗨乃季w。蘇晚提著裙擺穿過走廊,

別墅大得像座迷宮,水晶吊燈的光芒晃得她頭暈目眩??蛷d沙發(fā)上的老人穿著唐裝,

頭發(fā)花白如霜,正是沈若薇的爺爺沈振邦。他身邊站著的男人西裝筆挺,

左手腕戴著塊老式腕表,側(cè)臉線條冷硬如雕塑?!稗鞭?,過來讓爺爺看看。

”沈振邦的聲音虛弱卻溫柔,朝她伸出枯瘦的手。蘇晚剛邁出腳步,高跟鞋突然崴了一下,

身體不受控制地前傾。一只冰涼的手及時扶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

“小心點?!蹦腥说穆曇舻统粒瑤е患友陲椀氖桦x。蘇晚抬頭撞進一雙漆黑的眼眸。

這就是沈若薇的哥哥沈聿川,資料里說他是沈氏集團的實際掌權人,性格冷漠孤僻,

與家族關系疏離?!爸x謝……哥哥?!彼促Y料里的稱呼開口,聲音緊張得發(fā)飄。

沈聿川松開手后退半步,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兩秒,像在審視一件有瑕疵的商品?!皬垕?,

”他突然開口,語氣平淡卻帶著鋒芒,“若薇從不涂這么俗氣的口紅顏色。

”蘇晚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下意識攥緊裙擺。張媽連忙解釋:“是我沒注意,

先生說按最新的妝容……”“不必了?!鄙蝽泊ù驍嗨?,視線掃過她僵硬的脖頸,

“爺爺還在等你,別浪費時間?!彼D(zhuǎn)身走向書房,背影挺直如松,帶著生人勿近的氣場。

蘇晚站在原地,后背已被冷汗浸透。她看著沈聿川消失在走廊盡頭的背影,

突然意識到這場替身游戲遠比想象中危險。鏡子里的沈若薇在微笑,可那笑容底下藏著的,

是快要窒息的自己。3爺爺?shù)脑囂缴蛘癜畹牟》靠偸菑浡乃幭恪?/p>

蘇晚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里捧著一本財經(jīng)雜志,目光卻落在老人沉睡的臉上。

陽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在他花白的頭發(fā)上鍍上一層金邊,讓這張布滿皺紋的臉顯得格外安詳。

“薇薇,幫爺爺削個蘋果吧。”沈振邦突然睜開眼睛,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蘇晚心頭一緊,連忙放下雜志拿起水果刀。她從小在花店幫工,削蘋果的手藝嫻熟利落,

果皮能連成完整的一條線??少Y料里說沈若薇是嬌生慣養(yǎng)的大**,連礦泉水瓶蓋都擰不開。

刀刃剛碰到蘋果,蘇晚就刻意放慢了動作。她笨拙地轉(zhuǎn)動手腕,讓果皮碎成一截截的,

削到一半時“不小心”讓蘋果核滾落在地毯上。“爺爺,我好久沒做這個了,手生得很。

”她低下頭掩飾慌亂,耳尖卻在發(fā)燙。沈振邦輕輕笑了,

咳嗽幾聲后說:“以前你總嫌削蘋果麻煩,每次都讓張媽切好插上牙簽才肯吃。

”他的目光落在床頭柜的牛奶杯上,“還有這個牛奶,你以前從不喝這種廉價牌子的。

”蘇晚的心臟猛地一沉。張媽準備的是普通純牛奶,

可資料里明確寫著沈若薇只喝進口有機奶。昨晚背資料時太匆忙,她竟然漏看了這個細節(jié)。

“最近……突然想換換口味?!碧K晚撿起蘋果核扔進垃圾桶,聲音有些發(fā)虛,

“醫(yī)生說普通牛奶更養(yǎng)胃,對您身體好。”她不敢抬頭,生怕在老人眼里看到懷疑的神色。

“是嗎?”沈振邦沒再追問,轉(zhuǎn)而看向窗外,“那株白玫瑰,還是你十歲生日時親手栽的,

記得嗎?”蘇晚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花園角落里確實有一叢白玫瑰,花瓣潔白如雪,

在陽光下開得正盛。她松了口氣,這個細節(jié)資料里重點標注過?!爱斎挥浀?,

”她努力模仿沈若薇嬌俏的語氣,“爺爺說白玫瑰象征純潔,最適合我了。

”沈振邦卻輕輕搖了搖頭,眼神里閃過一絲復雜?!澳阋郧翱傉f,白玫瑰太嬌氣,

不如紅玫瑰熱烈?!彼斐隹菔莸氖治兆∷氖滞?,掌心的溫度帶著歲月的暖意,“孩子,

不管發(fā)生了什么,在爺爺面前不用裝?!碧K晚的手指瞬間冰涼,幾乎要控制不住地發(fā)抖。

老人的手掌很暖,可他的話像一把鑰匙,要撬開她精心偽裝的外殼。她強扯出笑容:“爺爺,

您說什么呢,我沒有裝啊?!睍块T突然被推開,沈聿川走了出來。

他顯然聽到了剛才的對話,目光在蘇晚和爺爺之間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停在她發(fā)白的臉上。

“爺爺該休息了?!彼哌^來不動聲色地拉開沈振邦的手,“張媽,

帶‘沈**’去準備晚餐?!彼匾庠凇吧?*”三個字上加重語氣。蘇晚抬頭看他,

發(fā)現(xiàn)他眼底藏著探究的光,像在觀察一只闖入領地的陌生動物。跟著張媽走出病房時,

她感覺后背的目光像針一樣扎著,讓她幾乎喘不過氣。這場用謊言編織的美夢,

已經(jīng)開始出現(xiàn)裂痕。4意外的暖意深夜的沈家別墅安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

蘇晚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沈振邦白天的話像根刺扎在心頭,讓她總覺得下一秒就會被揭穿。

月光透過紗簾灑在地毯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像個無聲的嘲諷。她悄悄爬起來走到陽臺,

撥通了醫(yī)院的電話。護士說父親的情況穩(wěn)定了些,但明天需要做增強CT,

費用得提前預繳。蘇晚捏著手機的手指泛白,沈正德給的定金已經(jīng)花得差不多了,

她必須撐過這三個月,拿到剩下的三十萬?!斑@么晚了還不睡?

”低沉的男聲突然從身后傳來。蘇晚嚇得手機差點脫手,轉(zhuǎn)身看見沈聿川站在走廊盡頭。

他穿著黑色絲綢睡衣,頭發(fā)有些凌亂,少了白天的凌厲,多了幾分居家的慵懶。

“我……有點睡不著,打個電話問問我爸的情況?!彼乱庾R把手機藏到身后。

沈聿川的目光落在她緊握手機的手上,沒再追問,只是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黑色銀行卡遞過來。

“密碼是六個零?!彼穆曇艉艿?,聽不出情緒,“別讓爺爺看出破綻,他經(jīng)不起**。

”蘇晚愣住了,看著那張泛著冷光的銀行卡,一時不知該接還是該拒。

“這錢我不能要……”“不是給你的。”沈聿川打斷她,語氣帶著慣有的疏離,

卻沒有收回手,“是給你父親的。沈正德的錢,沒那么好拿。

”他的目光掠過她眼底的紅血絲,“但你父親是無辜的。

”蘇晚的心臟像是被什么輕輕撞了一下。這幾天沈聿川對她始終冷言冷語,

她以為他和沈正德一樣,只把她當成沒有感情的工具??纱丝趟脑捓?,

卻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暖意?!盀槭裁磶臀??”蘇晚接過銀行卡,

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兩人都像觸電般縮回手。沈聿川轉(zhuǎn)過身看向窗外的月光,

側(cè)臉在夜色中顯得格外柔和。“我討厭沈正德的算計,也不想爺爺在最后關頭傷心。

”他的聲音很輕,像被風吹散的霧,“但這不代表我相信你。好好扮演你的角色,

別?;?。”蘇晚看著他的背影,突然發(fā)現(xiàn)這層冷漠外殼下,藏著和自己相似的掙扎。

他身處豪門卻厭惡虛偽,懷疑她的身份卻愿意伸出援手。這種矛盾讓她覺得,

這個男人不再是資料里那個冷冰冰的名字?!爸x謝你。”蘇晚輕聲說,

把銀行卡小心翼翼放進錢包,“我會守規(guī)矩的?!鄙蝽泊]回頭,只是擺了擺手示意她回去。

蘇晚走進房間關上門,聽見他在走廊輕輕咳嗽的聲音。她靠在門后摸著錢包里的銀行卡,

心里五味雜陳。這場充滿算計的替身游戲里,似乎突然闖進了一絲意外的暖流,

讓她緊繃的心弦有了片刻松動。5花藝的破綻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

在花園里投下斑駁的光影。蘇晚站在玫瑰叢前,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濕潤的草木清香,

讓她緊繃的神經(jīng)放松了些。這是她來到沈家后,第一次感到如此自在?!吧?*,

花園的玫瑰該修剪了,您以前最喜歡擺弄這些花?!眰蛉嗽谏砗蠊Ь吹卣f,

語氣里帶著觀察的意味。蘇晚的心輕輕一動。她從小在花店長大,

修剪花草是刻在骨子里的習慣。資料里說沈若薇確實喜歡花,但只會插花,

從不會自己修剪帶刺的玫瑰。這是個破綻,可她卻莫名地想靠近這些花草,

靠近那個真實的自己。她換上輕便的帆布鞋,蹲在玫瑰叢前拿起修剪刀。

刀刃劃過花莖的聲音清脆悅耳,她的動作熟練而自然,手指靈活地避開尖刺,

將開得最盛的幾朵剪下來放進竹籃。陽光灑在她專注的側(cè)臉上,右眉的痣在晨光中格外生動。

修剪到一半時,她下意識用剪下的碎花瓣在石板路上拼圖案。這是她小時候在花店的習慣,

無聊時就用花瓣拼小房子、小兔子。此刻她拼出的是一只展翅的小鳥,藏在玫瑰叢的陰影里,

像在無聲地求救?!澳阍谧鍪裁矗俊碧K晚猛地回頭,看見沈聿川站在不遠處,手里拿著文件,

眼神銳利地盯著地上的花瓣圖案。她心里咯噔一下,慌忙用腳把花瓣踢散,臉頰瞬間漲紅。

“沒……沒什么,就是覺得好玩?!鄙蝽泊ㄗ哌^來,目光落在她沾著露水的手指上,

還有竹籃里修剪得恰到好處的玫瑰。“沈若薇從不會自己修剪玫瑰,她怕被扎傷。

”他的聲音很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而且她沒耐心做這種事。

”蘇晚的心跳得飛快,握著修剪刀的手微微發(fā)抖。她知道自己露餡了,這個男人太敏銳,

任何破綻都逃不過他的眼睛?!拔摇罱蝗幌雽W修剪花草,陶冶情操。

”她努力找借口,聲音卻越來越小。沈聿川沒再追問,

只是彎腰撿起一片被踢散的白玫瑰花瓣,放在指尖捻了捻?!澳愫芏??!彼蝗徽f,

“知道白玫瑰的花語嗎?”蘇晚愣住了,下意識回答:“白玫瑰象征純潔,

也代表……不被注意的美?!边@是父親教她的第一句花語,刻在心里很多年了。

沈聿川抬眼看她,眼底閃過一絲驚訝,隨即恢復了慣有的冷漠。“沈若薇說,

白玫瑰的花語是‘我足以與你相配’?!彼鸦ò耆舆M竹籃,

“看來你們連對花的理解都不一樣。”蘇晚的心臟像被什么揪了一下。是啊,

她永遠成不了沈若薇。她有自己的喜好、記憶和靈魂,這些是模仿不來的。

陽光照在玫瑰花瓣上,折射出刺目的光,像她此刻的處境——美麗卻危險,

一步踏錯就會被荊棘刺傷。而沈聿川的目光,像懸在頭頂?shù)膭Γ?/p>

讓她時刻擔心偽裝被徹底撕碎的那天。

6加密的日記午后的陽光斜斜地穿過沈若薇房間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蘇晚站在房間中央,指尖劃過梳妝臺上的香水瓶,瓶身冰涼,倒映出她陌生的臉。

沈正德讓她熟悉沈若薇的生活習慣,卻從未允許她進入這間臥室,今天借口整理舊物,

她才有機會踏入這片禁地。房間布置得像公主城堡,粉色蕾絲窗簾垂落地面,

堆滿玩偶的大床鋪著天鵝絨床單,書桌上散落著畫具和未完成的油畫。

蘇晚的目光被床頭柜的木質(zhì)抽屜吸引,抽屜上掛著小巧的銅鎖,鎖孔形狀像朵未開的玫瑰,

與她右眉的痣驚人地相似。她猶豫著拉開上層抽屜,幾本精裝畫冊整齊排列,

翻到最后一頁時,一張泛黃的便簽掉了出來。娟秀的字跡寫著:“密碼藏在最初的地方”。

蘇晚的心跳驟然加速,指尖摩挲著銅鎖上的玫瑰花紋,

腦海里閃過資料里的細節(jié)——沈若薇十歲生日時,

爺爺送的第一本畫冊叫《薔薇與月光》。她試著輸入沈若薇的生日,鎖沒開。

又試了沈氏集團的成立日期,依然紋絲不動。陽光漸漸西斜,房間里浮起細小的塵埃,

在光束中飛舞。蘇晚坐在地毯上翻看畫冊,畫里全是各種姿態(tài)的玫瑰,

最末一頁畫著兩朵并排的薔薇,一朵嬌艷帶露,一朵素凈清雅,右下角標著的日期,

正是她自己的生日。蘇晚的呼吸停滯了,

鬼使神差地在銅鎖上輸入自己名字的拼音縮寫“SW”。只聽“咔噠”一聲輕響,

抽屜開了。里面靜靜躺著一本黑色皮質(zhì)日記,封面上燙著銀色薔薇,邊緣已經(jīng)有些磨損,

顯然被經(jīng)常翻閱。她顫抖著手翻開,第一頁寫著:“如果有人看到這本日記,

說明我已經(jīng)‘消失’了。別信他們說的失蹤,我就在這座城市的某個角落。

”墨水洇過紙背,仿佛能看見書寫時的用力。

日記里記錄著沈若薇的掙扎:父親逼她嫁給地產(chǎn)大亨的兒子,

只為吞并對方的產(chǎn)業(yè);她反抗時被鎖在家里,

護照和手機都被沒收;最后一篇寫著:“他們不會讓我活著離開,

密碼是他永遠想不到的數(shù)字——那個和我長得一樣的女孩,或許能救我。

”蘇晚猛地合上日記,后背沁出冷汗。沈若薇知道有她的存在?

“最初的地方”指的不是沈若薇的過去,而是她們相似的起點?她把日記藏進外套內(nèi)側(cè),

起身時撞到了畫架,一支畫筆滾落,在地毯上留下淡藍色的痕跡。走廊傳來腳步聲,

蘇晚慌忙整理好抽屜,轉(zhuǎn)身時正撞見沈聿川站在門口。他的目光掃過她發(fā)紅的眼角,

又落在地毯的顏料痕跡上,眉頭微蹙:“在做什么?”“沒、沒什么。

”蘇晚攥緊外套里的日記,指尖掐進掌心,“想找?guī)妆井媰越o爺爺解悶。

”沈聿川走進房間,目光掠過緊鎖的抽屜,又落回她慌亂的臉上?!吧蛉艮睆牟慌瞿前焰i。

”他聲音平淡,卻帶著穿透力,“里面有什么?”“我不知道?!碧K晚后退半步,

后背抵住書桌,“可能是她的秘密吧?!标柟鈴乃砗笳者^來,在她輪廓邊緣鑲上金邊,

讓她眼底的慌亂無所遁形。沈聿川盯著她看了三秒,轉(zhuǎn)身走向門口:“爺爺醒了,在找你。

”門關上的瞬間,蘇晚癱坐在地上,攤開手心,才發(fā)現(xiàn)日記的邊角被攥得發(fā)皺。

她看著封面上的薔薇,突然明白沈若薇寫下“相似的女孩”時,

或許早已預見這場命運的糾纏。而這本加密的日記,是刺破謊言的第一縷光。

7妹妹的線索深夜的書房只有一盞臺燈亮著,暖黃的光暈籠罩著攤開的日記。

蘇晚坐在沈聿川對面,指尖反復摩挲著日記里的素描——城郊畫室的速寫,

角落標著“自由之地”四個字,筆觸急促卻堅定?!啊墙嘉嗤┞啡?,

老油畫廠改造的畫室’。”沈聿川念出日記里的地址,指節(jié)叩擊著桌面,發(fā)出規(guī)律的輕響,

“我派人查過,三個月前若薇確實租下了這里,之后就斷了聯(lián)系。

”他的聲音帶著壓抑的疲憊,眼底布滿紅血絲,顯然很久沒好好休息了。

蘇晚看著他緊繃的側(cè)臉,白天那個冷漠的繼承人,此刻像個擔心妹妹的普通哥哥。

“她寫‘被關在畫室’,可為什么租畫室的是她自己?”“沈正德的手段。

”沈聿川冷笑一聲,拿起桌上的咖啡一飲而盡,苦澀的液體似乎無法緩解他的煩躁,

“他擅長用親情做枷鎖。若薇喜歡畫畫,他就‘送’她畫室,再派人看守,

美其名曰‘保護’?!彼闹父箘澾^速寫里的窗戶,“這里有鐵欄桿,不是創(chuàng)作的地方,

是牢籠?!碧K晚想起沈若薇寫的“父親的眼睛無處不在”,心里一陣發(fā)寒。

“她還提到‘向日葵油畫里的證據(jù)’,說沈正德挪用公款填私人窟窿,賬本藏在畫框里。

”沈聿川的眼神驟然銳利:“這就對了。去年集團賬目異常,我查了很久都沒頭緒,

原來他把證據(jù)藏得這么深?!彼聪蛱K晚,目光復雜,“你不怕嗎?知道這些,

沈正德不會放過你?!薄拔遗??!碧K晚的聲音很輕,卻很堅定,

“但我更怕有人和我父親一樣,明明有希望卻被錢逼死。”她想起父親病床前的監(jiān)護儀,

想起沈若薇日記里的絕望,“而且,**妹在等我們救她?!鄙蝽泊ǖ暮斫Y滾動了一下,

移開目光看向窗外。月光透過百葉窗,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柔和了他冷硬的輪廓。

“明天我去畫室?!彼蝗徽f,“你留在家里,沈正德最近盯得緊?!薄安恍?。

”蘇晚立刻反駁,“我懂畫框結構,小時候幫父親裝裱過很多畫。

而且沈若薇的日記里畫了標記,只有我能看懂那些花藝符號?!彼_日記最后一頁,

上面畫著玫瑰纏繞畫框的圖案,“這是我們花藝世家的暗語,意思是‘夾層在花莖轉(zhuǎn)彎處’。

”沈聿川沉默了片刻,最終點了點頭?!懊髟缙唿c,我來接你。

”他把一個小巧的錄音筆放在桌上,“如果遇到危險,按這個紅色按鈕。

”蘇晚拿起錄音筆,冰涼的金屬觸感讓她莫名安心。臺燈的光暈里,兩人的影子在墻上交疊,

像兩個被命運捆綁的旅人。她突然想起白天在花園里,沈聿川問她白玫瑰的花語,此刻才懂,

他眼底的冷漠下,藏著對妹妹深沉的守護?!吧蛉艮碑嬂锏膬啥渌N薇,”蘇晚輕聲說,

“一朵是她,一朵是我吧?!鄙蝽泊ㄌа?,目光在她右眉的痣上停留了一瞬,

聲音放軟了些:“她總說,世界上一定有另一個自己,過著她想要的生活?!彼掀鹑沼洠?/p>

“別多想,找到她,結束這一切?!贝巴獾脑鹿馀郎蠒?,照亮日記封面上的薔薇,

像是在無聲地應和這場即將到來的救贖。8沈父的警告沈正德的辦公室永遠拉著百葉窗,

書友評價

  • 騎著羊兒去放狼
    騎著羊兒去放狼

    記不清是第幾遍刷這部小說《月光下的荊棘路》了,不過,每讀一遍都會有不一樣的感動,不一樣的收獲。或許,這就是讀小說優(yōu)于看電視劇的魅力所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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