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衡的白月光回來了。所有人都在賭他會選誰。
可我真的好累啊。
我挾持白月光的那天,她笑的勢在必得。
因為陸衡舉起手槍瞄準了我的心臟。
子彈穿過的那一刻,他瘋了:“你不是狐貍精嗎?怎么會死?”
可在選擇嫁給他的那一刻起,我成了普通人。
我會死。
1.
嫁給陸衡第五年我終于懷孕了,我的助理小雪激動得直掉眼淚。
“太太,不出一年,我們家就會有個小少爺或小公主了,真是太不容易了?!?/p>
我摸著還沒顯懷的肚子,心里也止不住地開心。
我是只狐貍精,陸衡是個普通人,想要懷上他的孩子自然比別人要難得多。
本來我對有沒有孩子并不太在意,覺得該來的總會來,沒有也無所謂。
但每次陸衡看到朋友家新生的寶寶時,眼里總是充滿羨慕。
他也曾靠在我身邊說“小貍,如果我們有個女兒,我一定讓她成為世界上最自由快樂的小公主”。
因為這句話,我也開始期待有個孩子。
為了能懷上,再疼的促排針我也能咬牙打下去。
現(xiàn)在,總算如愿以償了。
小雪想跑去公司給正在開會的陸衡報喜,被我攔住了。
我想親自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可從下午等到晚上,也沒等到陸衡回家的消息。
去前臺打聽的助理吞吞吐吐地說:“太太,先生去了...去了城北。”
我瞬間明白了,城北住著剛剛喪偶的顧微。
顧微在大學時就特立獨行,膽子比男生還大,敢穿男裝混進男生宿舍。
也是這樣認識了陸衡,兩人因為共同的文學愛好成為摯友。
如果他們結(jié)婚,本該是一段佳話。
偏偏在婚禮前夕,顧微以追求真愛為由逃婚,嫁給了市長最小的兒子當了少奶奶。
我讓司機在別墅門口停下,院子里傳來女人清脆的笑聲。
“阿衡,你看我的風箏,飛的多高!”
這時,我輕輕推開了那扇雕花鐵門。
陸衡站在一旁,眼里盛滿了溫柔與寵愛。
他們兩個才像真正的一對,而我是個多余的外人。
兩人看到我的瞬間,笑容都凝固了。
直到我走到面前,顧微才回過神,解釋說:“陸太太,你別誤會,我和陸衡就是普通朋友。”
我繞過她,直視著陸衡的眼睛,開口道:“老公,你已經(jīng)兩天沒回家了,該回去了。”
我不知道陸衡會怎么回應(yīng),我只是緊緊攥著包帶,強裝鎮(zhèn)定地告訴他該回家了。
理智告訴我,應(yīng)該給他們一人一巴掌,然后瀟灑轉(zhuǎn)身永不回頭。
可到了嘴邊,卻只剩下該回家了這句話,我舍不得放手,明明不久后,我們就會有個可愛的寶寶,我們也會是令人羨慕的一家人。
等了很久,陸衡輕聲說道:“我們回家吧?!?/p>
臨上車時,陸衡目光依依不舍,顧微靠在樹邊,對他露出溫柔的笑容,揮了揮手。
我看到他嘴角微微上揚,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我也看向顧微,她注意到我的目光,眼里閃過赤裸裸的挑釁,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勝利。
2.
車上,我和陸衡都沒說話,直到豪車停在別墅門口。
“小貍,這是最后一次?!彼Z氣溫和,就像在說今天天氣有點冷。
我明白他生氣了,氣我私自調(diào)查他的行蹤。
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他我懷孕的消息,他便將自己鎖進了書房。
孤零零地坐在臥室里,腦海中浮現(xiàn)出陸衡向我求婚那天的場景。
在我決定留在人間之前,狐族的姐妹就警告過我:“人心最復雜,愛恨轉(zhuǎn)瞬即逝,小貍,千萬別輕易相信任何人?!?/p>
可這話我轉(zhuǎn)眼就忘得一干二凈。
顧微逃婚后,向來自持的陸衡竟然醉得不省人事。
“小貍,微微為何拒絕我?難道我配不上她嗎?”
我們狐族生性坦誠,便開口道:“你的身價還不夠高,比不過市長家的小兒子?!?/p>
陸衡呆滯許久,低聲呢喃:“若我再富有些該多好?!?/p>
酒醒后他找到我,問我可愿嫁他,就在原定的婚期。
我凝視著他的雙眼:“你當真想娶我嗎?”
他鄭重其事地說:“若能娶你,必定一生相守?!?/p>
我想狐族從不欺騙,那人也不會。
陸衡是人。
這便意味著他也不會欺騙于我。
想通這點,我欣然應(yīng)允。
在人世間久了,我才明白人類善于欺騙。
他們的謊言大多虛偽又惡心。
顧微約我在高檔會所見面,她見我來了,只是優(yōu)雅地坐在沙發(fā)上,挑眉看我。
她跟我講起他們大學時的事,說有次她不小心在男生宿舍被逮到了,是陸衡主動替她承擔了全部責任,被記了處分。
在她口中的陸衡是個不解風情的書呆子,整個人無趣至極,死板又固執(zhí)。
說著說著,她笑出了聲。
“這個陸太太的位置,也該輪到我了?!?/p>
我心底發(fā)笑,當初嫌他寒酸,看不上這個位置,如今他功成名就,身價百億,又想重新攀附。
這世上,哪有這般便宜事。
“顧夫人何必說這些,要是陸衡愿意,我早就被趕出門了,畢竟我只是個孤兒,背后沒有任何靠山?!?/p>
顧微聽完,臉色果然變了,整張臉扭曲起來。
但一瞬間,又恢復成那個優(yōu)雅得體的名媛。
她眼里閃過勢在必得的光,在我耳邊輕聲說:“那就走著瞧。”
3.
下一秒,她就倒在地上,開始哭喊:“陸太太,我和陸衡真的只是普通朋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突然被闖入的陸衡猛地推開,重重撞在茶幾上,疼得我倒抽冷氣。
他根本沒看我,只是急忙扶起顧微,然后轉(zhuǎn)身瞪著我,眼神冰冷得像刀子一樣刺痛我。
仿佛我是什么十惡不赦的罪人。
看著眼前這一幕,一切都豁然開朗,我抓起桌上的咖啡。
潑向陸衡懷里的顧微,嘴角勾起譏諷的笑:“你演技真是拙劣?!?/p>
顧微僵住了,瞪大眼睛看著我。
我正要離開,陸衡冷聲喝止:“小貍,立刻向微微道歉?!?/p>
我仿佛聽到了世上最大的笑話,抬手給了他響亮的耳光。
“原來你也是個蠢貨?!?/p>
陸衡捂著臉,難以置信地望著我,仿佛第一次認識我。
我強撐著最后的尊嚴從他們身邊走過,眼睛卻酸澀得厲害,大概是被風迷了眼,前面的路都有些模糊。
回到家,手機上收到狐族姐妹發(fā)來的消息:“情劫已過,該回來了?!?/p>
之前她發(fā)過好幾次消息,讓我趕緊回狐族,我都沒理會。
這次,我拿起手機回復:“我很快就回去?!?/p>
書友評價
布丁的這部女頻小說《狐殤》,讓我詩意大發(fā),在此吟詩一首:與君相思意,幾人解風情?伴君聽雪語,何人會其明?不求天倫之樂,但愿相惜相守度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