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海城回港城當(dāng)天,是蘇姒的結(jié)婚三周年紀(jì)念日。
她到港城前得了流感,咳嗽不算輕。
但她和傅成州還有兒子女兒三個月沒見,蘇姒堅持回了港城。
傅家是港城本土人士。
后來港城回歸后,生意做到了海城那片,傅家也就搬到了海城,只老宅卻依舊駐扎在港城。
回到傅家老宅時,手機里彈出來條新聞“傅大少豪擲千金,為影后喬愿晚舉辦篝火晚會。”
蘇姒的神色淡了許多。
在傅家做工的阿姨是海城的人,見到新聞忙安慰了句:“港媒最喜歡亂寫的,太太可別往心里去,先生今晚忙著公事呢。”
蘇姒沒說話。
她回來前,是特意和傅成州發(fā)過消息的。
只是那條消息依舊安靜的躺在手機里。
沒有半點回音。
她不是糾結(jié)的性子,只是也會想,港城站在金字塔尖、俯瞰整個港城經(jīng)濟命脈的男人,到底有多忙?
連妻子的消息都來不及回。
不能再想了。
蘇姒脫了大衣,到兒童區(qū)去看兒子和女兒。
三個月沒見,兩個孩子長得挺快。
蘇姒笑了笑,蹲在正在過家家的龍鳳胎面前。
兩個孩子用沙子堆砌成房子,又分別在房子里放了兩個小人,一眼就能看出是房子主人的爸爸媽媽。
蘇姒有心逗女兒:“寶寶,這兩個是誰呀?”
女兒正在堆沙子,頭也沒抬:“爸爸和喬阿姨?!?/p>
“不對?!?/p>
兒子卻搖頭:“我的房子里住著的才是喬阿姨,你的房子住的是媽媽?!?/p>
“可是我想要喬阿姨當(dāng)我媽媽!”女兒撅了噘嘴。
蘇姒頓了下,她揉了揉女兒的羊角辮:“媽媽不好嗎?”
“好啊,但是喬阿姨和爸爸更配?!?/p>
兒子話接得很自然。
女兒也認(rèn)真的點點頭。
小姑娘很愛漂亮,她不高興的躲開頭上的手:“還有,媽媽,你感冒了,要離我遠一點,不要扒拉我的頭發(fā)。這是喬阿姨給我扎的小辮子,弄散了,喬阿姨會不高興的?!?/p>
蘇姒摸了摸自己的口罩,她看著女兒和兒子興奮的討論怎么給喬阿姨做衣服,而那個代表著媽媽的小人偶被丟在角落里,無人問津。
蘇姒胸口一窒,唇腔里蔓延著苦澀。
女兒口中的喬阿姨也是她的丈夫傅成州的白月光。
港媒口中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在她和傅成州隱婚的這些年里,喬愿晚才是所有人認(rèn)可的傅太太。
只是,她不成想,她和孩子數(shù)月未見,就連她血脈相連的孩子都更親近喬愿晚。
蘇姒垂眸,沉默地看了許久,這才在保姆的提醒下上樓洗澡休息。
恰巧,傅成州的秘書趕過來,看到她有一瞬的驚訝。
“夫人,先生今晚有事回不來了,他讓我來拿給喬小姐準(zhǔn)備的禮物?!?/p>
“好?!碧K姒應(yīng)了句。
秘書離開,蘇姒卻心口疼得厲害。
他的丈夫記得給別的女人準(zhǔn)備禮物,卻不記得他們的三周年紀(jì)念日。
她給傅成州打了視頻電話。
電話很快接起。
“什么事?”
視頻里,是傅成州的專屬休息室。
精致奢華,燈光璀璨,透著港城一貫的奢靡。
傅成州穿著六位數(shù)的手工定制西裝,捧著高腳杯,半靠在沙發(fā)上。
他的儀態(tài)風(fēng)度都沒有港商的精明算計之意,眉眼清貴淡漠,如霜如雪。
是無數(shù)人高不可攀、心向往之的存在。
這樣的傅成州,她愛了整整六年。
蘇姒語氣緩了緩:“我們很久不見了,今晚......”
“傅生......”
她話音未落,電話那頭一道嬌軟的女音響起。
是喬愿晚。
很快,視頻電話被掐斷。
掐斷前,傅成州只淡淡落下四個字:“回去再說?!?/p>
蘇姒掐緊了手機。
她平靜的看著港城外的高樓大廈。
車水馬龍,流光鋪成織錦,繁華耀眼得讓人如癡如醉。
而她的丈夫傅成州坐擁千億資產(chǎn),在港城撥弄風(fēng)云。
唯獨對她這位妻子,沒有絲毫耐心。
六年了,他對她一如既往的冷淡、疏離。
落在她身上溫和的目光后,是掩藏的淡漠。
這么多年,她一直試圖讓他回心轉(zhuǎn)意。
可直至今日,她忽地有一瞬,覺得膩了。
蘇姒沒有再撥回去,她睡得昏昏沉沉。
隔天,傅成州終于發(fā)了消息過來:“抱歉,三周年快樂?!?/p>
下一句:“這是補償。”
很快,一筆八位數(shù)的銀行到賬信息。
她滑動消息。
恰巧,喬愿晚的社交動態(tài)彈了出來。
“法國巴黎耗時八個月定做,終身定制一次的鉆戒,多謝傅生?!?/p>
女人巧笑嫣然,白玉般的手上,鉆戒流光閃爍。
在高塔下隨著玫瑰紅的裙擺,蕩漾出奢靡艷麗之感。
足見用心。
蘇姒忽地想起嫁給傅成州前的那一幕。
沉靜古樸的老宅,他從廊下走過,那雙眼波瀾不驚,卻輕而易舉的看穿她的妄想。
他說:“我會娶你,但僅此而已?!?/p>
從前,她總覺得,那句我只想要很多愛,不想要很多錢很矯情。
可這一刻,她突然覺得。
她妄想六年,想要的也只是傅成州的愛,卻從未得到。
蘇姒咋下載心中的萬千情緒,獨自下了樓。
樓下的小花園里。
女兒天真的聲音響起,帶著若有似無的抱怨:“媽媽回來干嘛?本來今天喬阿姨說好了帶我們?nèi)ヒ魳窂d看小熊跳舞,她要是永遠不回來就好了......”
“是呀,爸爸也肯定更喜歡喬阿姨。小成叔叔說,爸爸就是娶不到喬阿姨,才娶的媽媽。雖然媽媽漂亮,可我還是更喜歡喬阿姨......”
兒子一臉失落。
這話落在蘇姒的耳中,掀起撩火的疼。
娶不到?
她從震驚中回過神,一顆心由麻木變得茫然。
隨后,她將目光落在兩個孩子身上。
她生兩個孩子時難產(chǎn)大出血,幾乎沒了半條命。
兩個孩子體弱,蘇姒近乎不眠不休的照顧孩子,身體落下了病根。
后來,港城這邊出了點差錯。
老爺子病重。
傅成州回港城坐鎮(zhèn),把孩子帶了回來。
她往來于兩座城市之間,兩個孩子卻對她越發(fā)疏遠。
蘇姒不知何時回到房間。
兩個孩子還有私教課,阿姨把孩子送走。
蘇姒還是在百忙之中再次約了傅成州。
她是傅太太。
孩子的事和喬愿晚的事,她總有理由問清楚。
卻不想,被一句“有重要的事,明晚再約”擋了回去。
蘇姒說不出心中的苦澀。
她出門,無意識的來到當(dāng)初和傅成州相遇的佛寺。
港城佛寺規(guī)模極小。
蘇姒剛踏入,莊嚴(yán)肅穆的佛寺前,就響起女兒乖巧天真的話。
“愿晚阿姨,真的靈驗嗎?”
“當(dāng)然?!?/p>
蘇姒抬頭。
只見不遠處,喬愿晚和傅成州分別牽著兩個孩子的手。
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在佛塔前叩拜。
書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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