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歡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看著刺眼的手術燈，心中五味雜陳。

她沒想過自己在花樣的年華，會走上這種道路。

最可笑的是，萬里挑一的幾率，她竟然雀屏中選。

不知該喜還是該悲。

父親被抓入獄，母親命在旦夕，她需要錢，她沒有退路……

顧歡被護士推出了手術室。

不一會兒，一身職業(yè)打扮的中年女人走了過來。

“顧小姐，手術很順利。你母親的病情，我們已經(jīng)安排了最好的醫(yī)生?！眲⒋涫枪椭骷业闹恚案鶕?jù)我們之前簽過的合同，你必須盡快辦理相關手續(xù)，至于為什么，你知道的?！?/p>

顧歡點點頭，眼眶濕潤。

她下意識的撫摸肚子。

她的第一次……

她不曾給過任何人的膜，也在剛剛的手術里，沒了。

眼淚悄悄滑落，幸福自此再也和她無關……

***

顧歡以為經(jīng)歷了那么多苦難，終于可以等待最后結果的來臨。

卻沒想到，失敗了。

“顧小姐，既然上次手術不成功，你就趁這段時間好好休養(yǎng)一下身子。過幾天我會派車來接你。”劉翠一臉嚴肅。

顧歡疑惑：“劉助理，還要進行第二次手術么？”

“不了！一切等我安排?！?/p>

***

果然，沒過幾天，劉翠就派車來門口接顧歡。

顧歡被人帶進一幢奢華的別墅里。

“小姐，晚上少爺會過來。請你清洗好自己，少爺喜歡干凈的女人。”別墅傭人說道。

顧歡攥緊手指，微微點頭。

她最害怕的事，終于還是要面臨了……

沐浴后，別墅傭人拿了一套沒什么布料的睡衣給她。

睡衣是透明薄紗的，穿了幾乎等于沒穿。

臥室里很黑，只有月光透過窗幔照進來，昏暗而曖/昧。

顧歡僵硬著身子，躺在陌生的床上，瑟瑟顫抖。

似乎聽見門外的腳步聲，她下意識的裹緊毛毯。

門嘎吱一聲，開了。

她仿佛聞到一股清幽的麝香味道。

昏暗的光線里，一具高大的黑影在她床邊停下。

她緊張的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男人背著光，她根本看不見他的模樣。

他雙手插袋，身體散發(fā)出一陣清冷：“成年了么？”

“??？”顧歡愣了下，抖著嗓音，“嗯。”

他靜默了一會兒。

“看起來挺小的！”他的聲音似是驚訝，似是嘲弄。

顧歡以為他想反悔。

可她錢都拿了一半了，還剩一半沒拿到。

她害怕他突然反悔，怕自己之前所承受的一切都付之流水。

況且，經(jīng)歷了上次的手術，她也不在乎這多一次的苦難了……

她急忙道：“不，先生，我、我不小……醫(yī)生說我身體很好，我可以的……”

顧歡見他半晌沒回應，忍不住又道：“上次的手術，我很抱歉……我真的已經(jīng)很小心翼翼了……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失敗了……先生，我成年了，我不小了……”

倘若不是為了母親，換做從前的她，又怎肯在陌生男人面前低聲下氣？

顧歡隱忍著酸澀，她痛恨自己此刻的無助和卑賤。

男人依然很冷清的樣子：“我給你后悔的機會?！?/p>

“不！”顧歡差點哭了出來，“我不后悔……”

事實是，她不能后悔！

母親的病，容不得她后悔。

男人站在床頭，她這才聽見他解衣扣的聲音。

房間里很黑，黑得讓她恐懼。

她攥緊毛毯，仿佛那是她最后的依靠。

沒多久，男人高大的身軀傾覆下來，輕輕壓住了她……

她聞到他身上的清香。

第一次，她與一個男人這么近距離接觸。

他掀開毛毯，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你很緊張？”他語氣里有些嘲諷的意味，“第一次？”

她身子哆嗦了一下，苦澀咽道：“算，也不算……”

“嗯？”黑暗中，他眸光拂過一絲波瀾，“算也不算？這個說法倒新鮮！”

“我的第一次，已經(jīng)在上次的手術過程中……破了……”她帶著幾分羞澀與難堪。

第一次獻給冷冰冰的手術。

還有比她更荒唐可笑的么？

他身體頓了頓，俯頭在她耳邊說：“很好，還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