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顧辭隨手摸了兩只箭矢。
粉衣女子眉頭一皺:“兩只箭?你該不會是要投雙耳吧!”
顧辭并未回應(yīng)她,心中回想剛才投中的感覺。
指尖不斷調(diào)整角度,不對,不對,不是這樣。
忽然眼前一亮。
對,就是這樣!
顧辭雙手同時擲出。
兩只箭矢同時劃過天空,輕飄飄的像是沒有力道,但又偏偏向著青銅雙耳壺而去。
兩只箭如同長了眼睛一樣落入壺耳。
人群陷入一陣寂靜。
從壺口到雙耳,這不僅僅是兩只箭的事,就像是一個孩子,剛學(xué)會走路,轉(zhuǎn)眼間就上場參加百米賽跑。
這簡直匪夷所思!
白芍臉上滿是得意。
她就知道,她家小姐最厲害了!
祁鈺也是十分驚訝,眼中多了幾分認(rèn)真。
這也由不得他不認(rèn)真,顧辭這一投,他們之間的差距就只有四分,依照顧辭如今的學(xué)習(xí)能力來看,他不能保證穩(wěn)贏。
祁鈺面色凝重的從箭筒中取出一支箭。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祁鈺的身上。
不出意料的,又是一只耳依桿。
雖然再次反超十分,但這次顯然沒有引起如同上次一般的波動。
在場人更加關(guān)注的是拿起箭矢的顧辭。
只見顧辭從箭筒中摸出一支箭。
人群想起悉悉率率的聲音。
“怎么是一支箭?難道她投不出雙耳了嗎?”
“一支箭她怎么贏祁世子?她可是和祁世子差著十分呢!”
粉衣女子看到顧辭拿出一支箭,心中松了口氣。
“我看她之前就是靠運氣,現(xiàn)在拿不準(zhǔn)了,只能用一支箭來投?!?/p>
這回卻沒人附和她的話。
顧辭指尖一寸寸的在箭矢上摩挲,腦海中一遍遍浮現(xiàn)祁鈺投耳依桿的動作。
沒錯,她也要投耳依桿!
隨著顧辭的手腕晃動,箭矢順勢而出。
‘叮!’
箭矢砸中青銅雙耳壺的聲音響起。
眾人瞪大了眼睛。
只見那箭矢穩(wěn)穩(wěn)的停在青銅雙耳壺上,尖端抵著壺身,尾部靠在壺耳上。
“她……居然能投耳依桿!”
“這還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顧辭嗎?”
粉衣女子也是滿臉的震驚。
從壺身從碰不到,再到壺口,雙耳,耳依桿,這進步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顧若薇眉頭緊皺。
這個廢物,居然還藏著這么一手,就是等著今日宮宴來搶風(fēng)頭的吧!
顧辭卻無心關(guān)注其他人。
她提醒一旁站著的祁鈺:“祁世子,最后一箭了?!?/p>
祁鈺眉頭緊皺,眼中是從未有過的凝重,額頭甚至滲出一層薄汗。
顧辭,絕對是他遇到過最強勁的對手。
但是他絕不相信顧辭沒有練習(xí)過,若沒有十年八年的練習(xí),絕不可能達到此種狀態(tài)。
不過這些都沒關(guān)系。
顧辭頂了天也就只能投出六分,只要他再投一個耳依桿,他們之間就還是有四分的差距,他還是能贏。
祁鈺穩(wěn)定心神。
從箭筒中抽出一只箭矢擲出。
在他緊張的目光中,這只箭矢似乎飛的格外緩慢,一點點的前進,最后擊中壺身,反彈一下,差點從壺耳跳出來。
所幸彈出的力道較小,這只箭還是堪堪落在壺耳上,形成耳依桿。
祁鈺松了口氣,看向顧辭:
“雖然你很厲害,但你前面輸?shù)奶嗔?,不可能贏過我的,但你是我遇到過最強的對手了?!?/p>
顧辭瞥了眼祁鈺,唇角勾起一個弧度。
“少年,話不要說的太早哦?!?/p>
祁鈺瞬間皺起眉頭,警惕的看著顧辭。
顧辭摸出兩只箭。
祁鈺忙道:“雙耳也是六分,還是差四分,你不可能贏我!”
“那這樣呢?”顧辭挑眉,雙手?jǐn)S出箭矢。
兩只箭矢同時擊中壺身,轉(zhuǎn)了兩圈后,尖端抵著壺身,尾部靠著壺耳。
“嘶~”
御花園中響起一陣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雙耳依桿,三倍,十八分!”
“十八分!”
“我有生之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高的分?jǐn)?shù)!”
顧若薇姣好的容顏簡直扭曲。
這個賤人!居然還藏著這么一手!
粉衣女子和橙衣女子的臉色也難看的厲害。
顧辭贏了,那她們的頭面……
顧辭勾唇一笑,看向祁鈺:“祁世子,承讓了!”
祁鈺聽到顧辭的話才緩過神,垂下頭,無神的開口:“我……輸了……”
祁鈺抬頭看著青銅雙耳壺,雙耳的地方,兩只箭就停在那里。
半晌。
祁鈺摘下發(fā)冠,遞給顧辭道:“我輸了,發(fā)冠歸你?!?/p>
顧辭將帕子放在手上,接過祁鈺的發(fā)冠。
粉衣女子和橙衣女子還想悄悄溜走。
顧辭的目光已經(jīng)定準(zhǔn)二人:“說到做到,愿賭服輸,二位當(dāng)著京城這么多人的面,該不會要反悔吧?”
粉衣女子尷尬的笑:“怎么會呢,我剛想找婢女把頭面取下來給你?!?/p>
顧辭笑:“不用麻煩你的人,白芍,去把我的東西取回來?!?/p>
白芍可是高興了,喜滋滋的就上前去。
粉衣女子和橙衣女子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只能由著白芍從她們頭上把東西一件一件的拿下來。
這可是她們請了頂尖工匠打造的,就為了宮宴這一日。
沒想到輸給顧辭,簡直是太肉痛了。
早知道她們嘴欠什么呢!
二人此時恨不得給當(dāng)時的自己兩個巴掌。
但無論她們多后悔,現(xiàn)在都改變不了了,她們的寶貝頭面已經(jīng)是顧辭的囊中之物了。
顧辭看著白芍捧回來的一堆飾物,心中美滋滋,這至少得值一萬兩銀票吧!
祁鈺道:“你這么厲害,教我投壺吧,我給錢!”
顧辭心情正好,一聽還有錢,忙笑著擺擺手:“好說好說!”
這一幕,剛好被從御花園經(jīng)過的蕭衍看到。
御花園中萬花簇?fù)淼呐?,臉上澄澈明亮又干凈的笑容,仿佛世間的一切塵埃都不忍觸及她。
蕭衍一時看愣了眼。
他的目光著重落在顧辭的臉上,更準(zhǔn)確的說,是顧辭的牙上。
他絕對見過這個牙。
“去好好查查顧辭,她這三年來的所有信息我都要!”
蒼雪有些不解,主子怎么好端端要查起準(zhǔn)太子妃來了。
但還是應(yīng)下:“是!”
蕭衍看著御花園里的顧辭,眼神更加確信。
他一定見過的!
御花園的入口,太子蕭瑾緩步走進來,聽著里面的聲音,說道:“這是做什么呢?這么熱鬧,也說來與本宮聽聽?!?/p>
書友評價
讀罷作者桃李不言的小說《嫡女替嫁后,京城人怒吼惹她干嘛!》,讓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原來,愛戀的精髓不在于初見時的魂飛魄散,而在于漫長歲月中的難舍難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