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閔裕的手已經(jīng)游移到了我的腰帶處,可碰巧此時馬車偏偏停了下來。
“王爺,王妃,該下車了?!?/p>
方才那一路上我倆鬧出的動靜不小,馬車外的小廝不敢亂動更不敢掀簾子,微恐掉了腦袋。
外頭小廝喊了幾聲,可閔裕卻都沒有準(zhǔn)備停下的模樣。
在宮門口的馬車?yán)铮?/p>
還真特 娘 的刺 激!
想到這我來了興致,摟著閔裕的脖子,便啃了上去。
閔裕此刻的手已經(jīng)在解我的腰帶,正要一把將腰帶拽下來時,便聽見馬車外頭傳來了一道極為清麗的聲音。
“是閔裕哥哥到了嗎?”
我自然聽出這個聲音的主人,便是小說里的惡毒女配,一直對閔裕芳心暗許的安寧郡主。
可偏偏閔裕此時已心無旁騖,一心同我身上的腰帶作斗爭,根本不顧外頭到底發(fā)生了些什么。
“閔裕哥哥,我是安寧啊,皇兄說讓我接您同王妃姐姐進(jìn)去赴宴,讓我特意等在這里的。”
安寧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嬌俏許多,可說到王妃這兩字時,卻還是從牙齒里硬擠了出來。
嘖!
真煩人!
原著里,這位安寧郡主可不是個什么好東西,她一向同原主看不對眼,一直嫉妒原主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不說,就連讓女主失 身這個主意,也是她給出的。
可沒想到,最后卻是搬起石頭來,砸了自己的腳。
“郡主,王爺……王爺和王妃,正在馬車?yán)锷塘空聝海赡芤粫r半會兒……”
“什么正事兒在馬車?yán)锷塘?,你莫要攔我,一會兒耽誤了宴會的時辰,有十個腦袋你都耽擱不起!”
安寧話落,馬車外隨從立刻慌張阻攔,可下一刻馬車簾子卻還是被人掀開。
“?。 ?/p>
我裝作受到驚嚇,嬌嗔般驚叫一聲立刻將腦袋埋進(jìn)了閔裕的懷里。
“你,你們!閔裕哥哥……”
安寧瞪大了眼睛,看著馬車內(nèi)這香 艷旖旎的一幕,不由得雙頰嫣紅,慌了神情。
“滾!”
閔裕被壞了好興致,卻是下意識用外袍將我整個裹住,通紅還沾著情欲的眼帶著濃重的殺氣,嚇的安寧雙眼通紅,落荒而逃。
我朦朧著眼,臉上還帶著 媚 色。
發(fā)髻和衣裳已然凌亂,我低頭看了看身上已經(jīng)被閔裕撕扯的不像樣的衣服,佯怒般瞪了他一眼:
“王爺,您下手也沒個輕重,您要妾身一會怎么去見人啊?!?/p>
閔裕沒說話,看了眼我已經(jīng)撕扯著不像樣的衣服,冷哼了一聲。
“那便回去吧。”
“本王會同太后說你身子抱恙,不便見人?!?/p>
閔裕說著便整了整自己還算整潔的衣衫,自顧自走下了馬車。
隨后像是想起來什么一般,又掀開簾子對著我惡狠狠的丟了一句。
“給本王回府等著,等本王一會兒回去,再收拾你!”
呵。
瞧著簾子又一次放下,我挑了挑眉。
微微掀開車簾,閔裕已經(jīng)走遠(yuǎn)。
馬車調(diào)轉(zhuǎn)方向,應(yīng)當(dāng)是聽了閔裕的命令,將我送回了府。
我的臉上滿是愉悅。
原著里,閔裕便是在今晚被安寧用兩句話挑唆,嫌棄原主上不得臺面,在宮門口當(dāng)著眾目睽睽之下將原主送了回去。
也正是如此被人傳出,攝政王和王妃不合的消息。
我雖今日依然被閔裕送了回去,可有些事物,早就已經(jīng)不一樣了。
我探出頭,看了眼外頭的景色。
嘖嘖舌嘆了一聲:
“今兒這月亮,真是又大又圓啊?!?/p>
“小姐,您怎的回來了?”
見我回來,春桃滿臉詫異的迎了上來。
可瞧見我這凌亂的發(fā)髻和衣衫時,有頓時紅了眼眶。
“這,小姐,王爺他是不是又……又欺負(fù)您了?”
欺負(fù)?
應(yīng)該算吧!
我抿了抿唇按下嘴角的笑意,摸了摸春桃的小臉,并未同她說些什么。
只是囑咐她,今晚無論發(fā)生什么動靜,都不要進(jìn)院子。
春桃含著淚點了點頭,我便趁機將人支開去了小廚房。
“王妃?!?/p>
春桃前腳剛走,下一秒,我的身后便傳來了暗七的呼喚。
我臉上的笑意在一瞬間沉了下來,原本含笑的眼睛此刻神情落寞,緩緩轉(zhuǎn)過身去,對著他平淡道:
“你怎么來了?”
“遠(yuǎn)遠(yuǎn)瞧著王妃回來,王妃可是又受了委屈?”
“關(guān)你何事!你一小小的暗衛(wèi),管的未免也太寬了些!”
我像是被人看穿了難堪,裝作惱怒一般,伸手將單膝跪地的暗七推到在地。
“你算是個什么東西?我原以為你同那些個欺辱我的人不一樣,可現(xiàn)在看來,你同他簡直是一丘之貉。”
“你主子欺我,你便也要上趕著去巴結(jié)他,來我這兒踩我一腳幫他出氣是嗎?”
“你們攝政王府的人,有一個算一個,當(dāng)真是讓我無比惡心!”
我像是發(fā) 泄一般,撲到暗七的身上,握緊拳頭邊哭邊打。
滾 燙的淚水落在他的額頭,那雙異瞳之中翻涌著無數(shù)種情緒,他似乎在隱忍著些什么,最后再也無法忍耐心中噴薄般的情愫,伸手將我摟入懷中。
“不是的,不是的,我同他們不一樣的?!?/p>
“我同他們不一樣的?!?/p>
暗七不停在我耳邊重復(fù)著這句話。
上勾了!
我快要壓抑不住嘴角的笑意,可下一秒?yún)s依舊將他推開,冷聲道:
“可你那天,為何不愿?”
“莫要同我說你不敢,堂堂攝政王手下第一金牌殺手,殺人不眨眼的暗七,你有何不敢?”
“你還在騙我,對不對?”
我看著他的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
看著那雙在月光下閃爍的異瞳流露出不可言喻的驚慌,我心口缺失的東西,像是終于被填滿一般的滿 足。
“不,我只是害怕。”
“我害怕那天只是一場夢?!?/p>
暗七的語氣極為卑微,像極了一只祈求主人原諒的小狗,小心意義的握住我的手,貼到了他的臉上,滑到了他的胸口。
“小姐,您若是不信,暗七會親手用刀將自己的心臟剖出,雙手捧給小姐。”
“暗七的這顆心因小姐跳動,暗七永遠(yuǎn)屬于您,永遠(yuǎn)是您一人的暗七?!?/p>
暗七說罷,帶著我的手解下了自己臉上的面具。
冰冷的面具滑落在地上,下一刻一張如玉一般美貌容顏便暴露在月光之下。
我的心臟仿佛漏了一拍。
心里頭某 處正在不停躁動,我?guī)缀跻刂撇蛔∽约簤阂值谋拘?,抬手不自覺撫上 了那張堪稱絕世一般的容顏,贊嘆道:
“難怪,閔裕一定要讓你帶上面具?!?/p>
這誰頂?shù)米“。?/p>
你能忍住?我忍不住!
我傾身吻上 了男人的薄唇,這一次他沒有拒絕。
一雙異瞳很快便染上水霧,勾的我?guī)缀蹩彀l(fā)瘋。
“小姐,求您疼我?!?/p>
男妖 精!
我低罵一聲,勾著他的腰帶將他帶進(jìn)臥房。
臥房外滿月下樹影交纏,臥房內(nèi)身影交纏氤氳旖旎。
想必現(xiàn)在,閔裕應(yīng)該也在宮中醉臥美人懷,逍遙自在了。
一覺夢醒。
我揉了揉自己快斷的腰,床邊已沒有了昨晚的溫?zé)帷?/p>
暗七早在昨晚便趁夜離去,我理了理身上的清爽的衣衫,正要開口喚春桃前來伺 候,院外便傳來了一陣騷 動。
不知道有人同春桃說了些什么,沒過一會兒便只見春桃慌慌張張跑了進(jìn)來,同我著急道:
“小姐,您快去看看吧!”
“王爺被人從宮里頭抬了回來,情況……好像有些不好?!?/p>
“知道了,先洗漱吧?!?/p>
我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捋了捋自己有些凌亂的發(fā)絲,揮手示意春桃不要慌張。
真是……
有什么好慌張的呢!
畢竟這一切,可都是我一手促成的啊!
我扶著自己的腰,有些一瘸一拐的走到梳妝臺前。
銅鏡里,那張傾國傾城的臉上滿是被人滋潤過后的紅光滿面。
也不枉我獨守空房的這一月,一番籌謀,道真讓我想到了個破局的辦法。
太后一直想要往閔裕的身邊埋眼線,按照她原本的計劃原本應(yīng)該是她的親女兒安寧郡主嫁進(jìn)攝政王府。
原著里,昨晚安寧在將我挑唆回府后,便在今晚買通宮人給閔裕下了藥,想要再來一出以身相許。
借著身份逼迫閔裕將原主將妻為妾,重新迎她入府。
而昨晚,閔裕又一次被安寧下藥,一切似乎都朝著原著劇情發(fā)展,可似乎卻又偏離了軌道。
畢竟,昨晚,給閔裕下藥的人可不止安寧郡主一人。
我在馬車之中故意勾 引閔裕,為的可不是讓安寧瞧見,勾起她的怒火。
而是以下藥的口脂為藥引,給閔裕下毒。
每到月圓之夜,便是閔裕寒毒爆發(fā)之時。
寒毒混上春 藥沒有什么,可若是再加上我特調(diào)的口脂便不一樣了。
氣血上涌最需要發(fā) 泄之時,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抒發(fā),內(nèi)火堆積在體 內(nèi)混和寒毒。
閔裕,怕是已經(jīng)廢了!
可,這還不夠。
只是讓閔裕成為一個廢人,可不能算是完成任務(wù)。
我這次來到這個世界唯一的任務(wù),可是讓原主成為一個有權(quán)利又有錢,逍遙自在的寡 婦啊。
雖然有些舍不得那家 伙的玩意兒,可是,我又怎么能為了一個男人放棄一整片森 林呢?
閔裕必須得死!
并且,必須趁此機會除掉阻擋我報復(fù)的絆腳石!
太后此生無子,唯一的骨血便是這位安寧郡主。
若是這個時候,皇帝查出,害的攝政王如此之人,便是太后的親女兒安寧郡主。
為了平息攝政王一黨的怒火,小皇帝必然會拿捏此事兒要求太后放權(quán)。
而為了保全自己唯一的女兒,太后恐怕會將手中大半權(quán)利當(dāng)做籌碼。
而此時,再由原主父親出面,以教女無方同這些年來太后借由權(quán)利,縱容手下官員貪污一事參上一本。
怕是太后,此生都只能守著安寧郡主,去寺廟苦修一生了。
來到閔裕院子時,院子里已經(jīng)里里外外圍滿了太醫(yī)。
我連忙裝出一副弱柳扶風(fēng),痛不欲生的模樣,在春桃的攙扶下詢問太醫(yī)閔裕的情況。
閔裕如今的情況不算好,寒毒未解,同欲氣一同堆積在身體之中。
若是不能想辦法解掉寒毒,恐怕等到下一個月圓之夜,便會因為毒發(fā)身亡。
“王妃!”
春桃驚呼一聲,便見我已經(jīng)聽聞噩耗渾身癱軟倒在了地上。
“只是入宮去參加了個宮宴,為何會變成這般?”
“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將我的王爺害成這般模樣!”
閔裕的臥房之中圍了不少忠心的下屬,我撲倒在閔裕床前,哭的聲淚俱下。
又一邊抓著幾人的衣袍,詢問他們昨晚究竟發(fā)生了些什么。
一番傷心欲絕的模樣,成功讓幾人將昨夜宮宴上發(fā)生的事情全都袒露了出來。
我登時被嚇到兩眼一翻,差點便要暈倒。
捂住胸口,不管不顧一般氣的雙眼通紅:
“安寧郡主竟是如此這般放 蕩 不 堪,我同王爺究竟是有何處得罪了她,竟讓她用如此下作手段,將王爺害成這般模樣?!?/p>
“她真當(dāng)我盛木槿好欺負(fù)?當(dāng)我盛家和攝政王府好欺負(fù)?”
“我要去皇宮,我要去見皇上,我要到陛下 面前,替王爺討個公道!”
我說著,便讓春桃讓人套車直奔皇宮,可馬車到了皇宮外,我剛從車上下來,還未等進(jìn)宮,我便兩眼一翻昏死在了宮門口。
幾乎是當(dāng)天下午,京城之中便瘋狂盛傳。
安寧郡主求愛不得在太后生辰宴上對攝政王下毒,至攝政王中毒昏迷危在旦夕。
攝政王妃傷心欲絕,要進(jìn)宮替攝政王討個公道,卻傷心欲絕氣急攻心昏倒在了宮門口。
丞相夫人事發(fā)時便在當(dāng)場,親眼見證了安寧郡主同自家女婿的茍且之事,氣的當(dāng)場昏厥,至今未醒!
一向不站隊的丞相,這次也是為了妻女豁了出去,拿著先帝御賜的牌子,跪在大殿之上為了替原主和女婿討個公道,不惜撞柱死鑒!
最后雖被人攔了下來,可還是一口老血噴灑大殿,當(dāng)場昏迷。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jìn)行,丞相府同攝政王府背后的勢力聯(lián)合在了一起,逼迫太后交出安寧郡主。
太后為了保全安寧郡主,只能無奈放權(quán),帶著安寧郡主離開京城去了城郊寺院,無詔不得歸京。
日后的隱患已經(jīng)解除,那么接下來,該解決這最后的麻煩了。
大半個月過去,閔裕已經(jīng)從昏迷之中醒來,只不過依舊虛弱。
天知道當(dāng)他醒來的那一刻,得知自己變成了一個廢人,并且即將命不久矣的那一刻,臉上的表情有多么精彩。
我都快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些天,我日日守在閔裕身邊,同他說些趣事兒。
“王爺,您知道嗎?”
“聽說安寧郡主到了南江寺之后,表面上同太后潛心禮佛,可暗地里確是讓底 下人給她找了七八個男寵,剃了頭裝作和尚模樣送進(jìn)了寺里,日日笙歌,夜夜 尋
歡?!?/p>
“那寺廟之中的和尚被弄得苦不 堪言,有許多容貌出眾的,都被她給糟蹋了?!?/p>
“她還模仿著宮中陛下所為,給那些和尚都做了花牌,每日翻牌決定今晚侍寢之人,還真是膽大?!?/p>
我一邊給閔裕喂藥,一邊將安寧郡主這些天的所做所為都同他一一說出。
說實在的,我特 娘還真是羨慕那個家 伙。
包男寵翻牌子,這不就是我夢想之中的生活嗎?
“那個女人,她將本王害成如今這般模樣,她倒是在寺院里逍遙快活,她怎敢如此,怎么有臉如此!”
閔裕慘白著一張臉,剛喝進(jìn)嘴里的要被他吐了出來,灑了我一身。
我嫌棄的將手中的碗摔倒了地上,可剛要站起身卻被閔裕抓住了手。
“阿槿,我是不是嚇到你了?有沒有燙到哪里?”
“如今眼看著我命不久矣,人走茶涼,也只有你肯在這時陪著我,對我不離不棄。”
“阿槿,我好后悔,竟如今才看清你對我的情意。”
自從閔裕醒來之后,得知我為了替他求公道暈倒在皇宮門口時,他對我的態(tài)度便立刻來了個180度大轉(zhuǎn)彎。
他看著我滿眼深情,可偏偏我心里頭卻只有嫌棄。
我這衣服用的可是千金一匹的料子,十多個繡女用金絲銀線繡了半年才繡成的花樣。
他可倒好,好好的一件衣服竟是就這樣毀了!
我心情不好,也頓時沒了同他演戲的興致,索性找了個由頭回了院子。
眼看著月圓之夜越來越近,閔裕的身子也越來越虛弱。
十四那日,我正坐在房間內(nèi),盤算著等到閔裕死后,我應(yīng)該如何敗光他這攝政王府偌大的家財時,卻忽然落入了某人的懷抱。
“阿槿?!?/p>
如清泉般清澈的聲音帶著幾分暗啞,那人輕咬著我的耳 垂,同我耳鬢廝磨一番之后,同我緩緩道:
“安寧郡主死了。”
“我知道?!?/p>
我眉眼彎彎,對此并不意外。
畢竟安寧郡主的那些消息,是我故意告訴閔裕的。
“還有?!?/p>
暗七的聲音帶上 了幾分正色,可手卻是不老實的在我身上游 走。
那次嘗到甜頭之后,他竟慢慢變得十分大膽,有次竟趁著閔裕昏迷時,將我壓 在他房間的桌上,共赴云 雨。
“閔裕送往宮中的遺書,半路被我劫了下來。”
書友評價
《po文女主穿進(jìn)虐文》不愧是當(dāng)下備受追捧的一部小說,作者賢小賢辭藻華麗,字如珠璣,情節(jié)跌宕、結(jié)構(gòu)嚴(yán)謹(jǐn),塑造了一批性格鮮明、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