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捐獻眼角膜,許清歡就開始有計劃的準備之后一個月即將面臨的生活。
首先,這個她已經(jīng)住了五年的房子,盡管路線她已經(jīng)再熟悉不過,但是為了盡量避免受傷,她仔細用步伐丈量了一下各個房間之間的距離。
從大門到客廳一共二十五步,從客廳到廚房三十步,從臥室到洗手間十三步。
她把每個數(shù)字都牢牢記在腦子里。
昨晚這一切,她又買了很多壓縮餅干和礦泉水,全都放在了倉庫里。
其他食物都含有水分,容易腐爛變質(zhì),壓縮餅干可以儲存很長時間,至少可以保證她接下來一個月的生存。
她現(xiàn)在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失明之后可以活著就行。
傅晏城回來的時候,小舟撲了上去,嘰嘰喳喳的問著:“清寧媽媽好點了嗎?她想不想我?”
傅晏城單手抱著兒子,手里還提著一個大行李袋。
“清寧媽媽好多了,她很想你?!?/p>
“真的嗎?爸爸你下次帶我一起去看清寧媽媽好不好?我也好想她??!我不想待在家里跟保姆在一起?!?/p>
傅晏城微微蹙眉:“她是你親生媽媽,不是保姆?!?/p>
小舟噘嘴:“我不喜歡她當我媽媽,我要清寧媽媽當我的媽媽?!?/p>
傅晏城嘆了口氣,揉了揉兒子的發(fā)心:“都怪爸爸,當初要不是我認錯了人,把她認成了你清寧媽媽,也不會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話音剛落,就看到許清歡從二樓走了下來。
傅晏城臉色有些不好看:“我剛剛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許清歡的表情淡淡的:“嗯。”
“我說的也是事實,我當時只是喝醉了酒才認錯人......”
“我知道?!痹S清歡幾乎沒什么表情,只是問他:“什么時候捐眼角膜?”
傅晏城深深地看著她,有幾分懷疑:“你又再耍什么把戲?”
許清歡問:“我能耍什么把戲?你們要我捐,我有反對的權(quán)利嗎?”
小舟厲聲訓斥道:“你要反悔嗎?你要是敢反悔,就繼續(xù)回地下室里待著去吧!”
許清歡看了一眼這個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最開始是心痛,現(xiàn)在已經(jīng)麻木了。
既然他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做親生母親,那就算了。
她不想強求了。
傅晏城把兒子放在地上,輕聲說:“你自己去玩,爸爸要跟媽媽單獨聊一聊?!?/p>
小舟心不甘情不愿地撒嬌:“爸爸,你不要單獨跟她在一起,這個女人很壞的,她會說清寧媽媽壞話的?!?/p>
傅晏城微笑著安撫兒子:“沒事,清寧媽媽在爸爸心里的地位,是其他人無論如何都詆毀不了的。”
小舟這才放心,開心地跑去花園玩了。
傅晏城原本唇邊還有一絲溫柔的笑意,但是看向她的時候,眉心卻微不可查得擰了起來:“跟我來,我有話跟你說?!?/p>
許清歡跟著他一起上了樓,回到了兩個人的婚房。
說是婚房,傅晏城要為許清寧守身如玉,除了喝醉的那一晚,再也沒有在這個房間里住過。
他都是跟小舟一起睡,或者是干脆在外面長期包下了一個酒店的總統(tǒng)套房。
走進這個房間的時候,傅晏城還有些陌生的感覺。
沒有婚紗照,沒有多余的裝飾,只有簡單的一床一桌,還有陽臺上擺放著的一個架子,上面有各式各樣的相機。
許清歡是個攝影師。
在以前那個世界里,她很有名氣,獲得了國內(nèi)外攝影比賽的幾乎所有冠軍。
那個愛她的傅晏城也很支持她,陪她走過了世界各地的大好河山,她只負責拍照,她的生活起居,他都照料的很好。
誰都沒想到,一個職場上殺伐果斷的總裁,回到家里竟然是老婆的小跟班。
那時候許清歡真是被他寵到了心尖上,一想起那些甜蜜的日子,許清歡心里就酸澀無比。
原來愛與不愛的對比這么強烈。
她原本以為,都是平行世界,那傅晏城喜歡的也應(yīng)該是她。
直到真的到了這邊,她才真正體會到,不被傅晏城喜歡的日子竟然是這樣的絕望。
她做了她能想到的一切努力,但還是無濟于事。
但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她快要回去了。
回到那個真正愛她的男人身邊。
突然間,她的手腕被抓住了。
許清歡嚇了一跳,下意識地甩開了:“你干什么?”
傅晏城滿臉的不耐和隱忍:“你答應(yīng)給清寧捐眼角膜,不就是為了這個?”
書友評價
看了這部小說《白首重來一夢中》,突然聯(lián)想到了自己的愛情,在此想對女盆友深情地說:你有多好,我說不出來;我有多想你,我也說不出來。我只知道,愛你,輪回輾轉(zhuǎn),即使千年,無怨;相守紅塵,哪怕一生,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