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游當天，季晏川親自開車。

他特意幫我系安全帶，手掌溫熱，熟悉得讓我想吐。

“姐姐，第一次跟你出來玩，我真是太開心了?！彼斡昵缁仡^沖我笑，眼中滿是得意。

大寶緊緊抓著我的手，小聲問：“媽媽，我們?yōu)槭裁匆退黄鸪鋈?？?/p>

“乖，以后再也不會了?！蔽逸p撫他的頭發(fā)，心臟狂跳。

盤山公路越來越陡。

季晏川從后視鏡看我，眼神溫柔得要命：“以沫，累不累？要不要休息一下？”

我差點笑出聲。

演技真好。

“不累?！?/p>

他點頭，手握方向盤，緊張的汗水打濕了襯衫。

曾經無數次，這雙手撫摸過我的臉，說著愛我的話。

現在，它們要送我去死。

車速突然加快。

宋雨晴驚呼：“季川，你開慢點！”

“剎車壞了！”季晏川慌張地踩剎車，“怎么辦？”

演戲演全套。

我按下厲兆霆給我的求救器，緊緊抱住大寶。

車子猛打方向，沖向懸崖！

那一瞬間，我看見了季晏川眼中閃過的冷笑。

宋雨晴的尖叫聲刺破耳膜。

大寶哭著喊：“媽媽！”

車子翻滾，天旋地轉。

鋼索突然拉緊，氣囊彈開。

厲兆霆的人動手了。

我和大寶被迅速拖拽到安全位置，車子繼續(xù)墜落，在崖底爆炸。

火光沖天。

季晏川和宋雨晴在第一時間就“僥幸”跳了車，渾身是血。

宋雨晴抱著季晏川哭：“季川，以沫她......”

“都怪我，我沒保護好他們！”季晏川痛苦地捶打地面，眼淚說來就來。

我躲在暗處，看著這場表演。

惡心！真惡心！

新聞很快傳遍全城。

“唐氏集團女繼承人唐以沫攜子意外身亡，丈夫季晏川悲痛欲絕......”

電視里，季晏川穿著黑色西裝，眼圈紅腫。

“以沫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我會繼承她的遺志，管理好唐氏集團?！?/p>

記者問：“聽說您會在下周舉行遺產聽證會？”

“是的，一切都會按法律程序進行?！?/p>

按法律程序？

笑話！

厲兆霆給我看監(jiān)控錄像。

聽證會準備現場，季晏川和宋雨晴擁抱慶祝。

“終于成功了！”宋雨晴踮腳親吻他，“以后唐氏就是我們的了?！?/p>

“你很快就能名正言順地成為我的妻子?！奔娟檀〒崦哪?，“我們的計劃很完美?！?/p>

宋雨晴笑得花枝亂顫：“那個女人死了還有用處，至少讓我們省了離婚的麻煩?！?/p>

“她活著的時候就是個工具，死了也是?！?/p>

十年婚姻，在他嘴里就是工具。

我站在鏡子前，看著經過化妝的臉。

輪廓沒變，但足夠讓人認不出來。

“媽媽，我們什么時候回家？”大寶抱著我。

“很快，寶貝。媽媽要先處理一些事情?！?/p>

厲兆霆走進來：“以沫，聽證會明天開始。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遺產聽證會如期舉行。

我看著直播畫面，季晏川穿著黑色西裝站在臺前，眼角的淚痕像化出來的。

“以沫是我此生最愛的女人。”他的聲音顫抖著，“失去她和孩子，是我永遠的痛?！?/p>

臺下的人竊竊私語，有人拿紙巾擦眼角。

宋雨晴坐在前排，一身黑色長裙，手里抱著小寶。

她時不時低頭拭淚，讓人心生憐惜。

律師開始宣讀文件：“根據逝者唐以沫女士的遺愿，以及考慮到孩子的最佳利益，由小寶的母親宋雨晴女士代持所有股份…”

臺下傳來贊同聲。

宋雨晴起身致辭：“我會盡心照顧小寶，也會秉承姐姐的遺志......”

姐姐？她也配？

季晏川走過去摟住她的肩膀：“雨晴這些年付出很多，公司董事會也一致同意......”

我的公司，我的錢，我的孩子，都被他們瓜分干凈。

律師準備蓋章的瞬間，會場大門被推開。

“恐怕這份文件要作廢了?！?/p>

我挽著厲兆霆的手臂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