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業(yè)又在敲門。我翻了個身，用枕頭捂住耳朵。催吧，反正沒錢。上個月的水電費還欠著呢。

這破房子的隔音，跟紙糊的一樣。門外安靜了。估計是走了。我慢吞吞爬起來。

出租屋小得轉不開身，地上還堆著昨天撿回來的空紙箱和礦泉水瓶。值個塊八毛吧。

蒼蠅圍著昨晚吃剩的泡面桶打轉。肚子咕嚕叫。我拉開抽屜，最里面還有半包掛面。

夠今天了。手機響了。一個陌生號碼，本地歸屬地。我直接掛斷。沒工作，沒朋友，

誰會找我？除了催債的。手機又響。鍥而不舍。我煩了，接通，沒吭聲。那邊沉默兩秒，

一個刻意壓低的男聲，帶著點試探：“…顧總？”我眼皮都沒抬?！按蝈e了?！薄邦櫩?！

別掛！”那邊急了，聲音有點抖，“是我，林動?。∫郧敖o您開車的林動！

您…您還記得我嗎？”林動？有點模糊的印象。好像是有這么個司機，挺機靈一小伙子，

后來我“退休”，樹倒猢猻散，早沒聯系了?！芭?。有事？”我聲音平平?！邦櫩?，

求您救命！”林動快哭了，“虎爺…虎爺他瘋了！他把我們幾個老兄弟的生意全吞了，

還…還派人盯著我們，說要斬草除根！我老婆孩子都嚇病了！

我知道您…您現在…但求您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給我們指條活路吧！”虎爺？張虎？

我腦子里跳出那個一臉橫肉、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的光頭。以前在我手底下跑腿的小弟，

見了我點頭哈腰，顧姐長顧姐短。呵，我這才“退休”幾年？成爺了？還玩上趕盡殺絕了？

胃里那點掛面湯開始往上頂?！瓣P我屁事?！蔽艺f，“早退休了?！薄邦櫩?！

”林動絕望地喊，“虎爺放話了，說…說您當年怎么踩著他上位的，他現在就百倍還回來！

下一個…下一個就輪到您??！”輪到…我？

我看著鏡子里那個頭發(fā)油膩、穿著洗得發(fā)白舊T恤的女人。臉色蠟黃，眼底烏青，

一副被生活榨干了精氣的倒霉相。

誰能把她和當年那個在商場上翻云覆雨、讓人聞風喪膽的“顧閻羅”聯系起來？張虎？他配？

一股無名火猛地竄起來，燒得我太陽穴突突跳?？上乱幻?，

看著桌上那半包掛面和地上的廢紙箱，那火“噗”地一下，被現實的冷水澆滅了。累。

太累了。當年踩著多少人，流了多少血汗，才爬到那個位置？整夜整夜睡不著覺，

算計這個防備那個，頭發(fā)大把大把掉。最后呢？身體垮了，心也冷了，賺的那些錢，

還不夠填后來窟窿的。索性卷了點能卷的，躲到這個沒人認識的十八線小城，就想當個廢人，

混吃等死?，F在，連這點清凈都要被打破？“他要來就來?！蔽覍χ娫?，聲音干巴巴的，

“我現在就是個撿破爛的，要錢沒有，要命…也不值錢。讓他來收好了。”“顧總！

您不能…”我沒聽他說完，直接掛了電話。順手關機。世界清凈了。

我盯著地上那幾個空瓶子。今天廢品站的王老頭，能給漲點價不？日子照舊。催費，掛面，

撿瓶子。張虎的威脅像一陣風，吹過就沒了。林動后來也沒再打來。大概死心了，

或者…出事了？誰知道呢。我懶得想。這天下午，太陽挺毒。

我拖著裝滿紙箱和瓶子的破板車，往城東廢品站走。汗順著脖子往下淌，衣服黏在身上。

路過街角那家小超市，冰柜里花花綠綠的雪糕在誘惑我。最便宜的老冰棍，一塊錢。

我摸摸兜，幾個硬幣叮當響。算了，省下來買掛面。剛走過超市門口，

一輛擦得锃亮的黑色大奔，“嘎吱”一聲，囂張地橫在我板車前。車門打開，

下來四個穿黑T恤的壯漢，板寸頭，胳膊上紋著亂七八糟的圖案，一臉橫肉。為首那個，

脖子上金鏈子晃得刺眼。張虎。幾年不見，胖了不少，肚子腆著，一臉油膩的得意。

他摘下墨鏡，小眼睛在我身上來回掃，像在打量一堆垃圾。“喲！這不是我們顧總嗎？

”張虎夸張地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嘖嘖嘖，真是您啊？我剛才在車里瞅半天，

愣沒敢認！您這…您這造型，夠別致??！”他身后幾個馬仔跟著哄笑起來，眼神輕蔑。

我拉著板車把手，沒動，也沒說話。汗水流進眼睛里，有點澀。張虎往前走了兩步，

皮鞋踩在臟兮兮的路面上。他湊近點，故意壓低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顧姐，

當年您多威風?。慷宥迥_，半個城都得抖三抖！兄弟我給您提鞋都不配！

您看看您現在…”他嘖嘖搖頭，手指幾乎要戳到我鼻尖，“撿破爛？混得還不如條狗呢！

”他身后的哄笑聲更大了?！盎⒏?，跟這老女人廢什么話！”一個馬仔嚷嚷，

“直接按道上規(guī)矩辦唄！卸她一條腿，讓她長長記性！”“就是！

給咱以前受的窩囊氣出口惡氣！”張虎擺擺手，裝模作樣：“哎，別急嘛。

怎么說也是咱老領導，得給點面子?！彼D向我，皮笑肉不笑，“顧姐，兄弟我今天來呢，

一是敘敘舊，二嘛…”他眼神陡然變狠，“是來收債的！”“當年您‘退休’，卷走的那些，

是不是該連本帶利吐出來了？還有林動那幾個吃里扒外的，是不是您指使的？嗯？

”他逼近一步，唾沫星子幾乎噴到我臉上，“今天，要么還錢，要么…嘿嘿，您這身老骨頭，

怕是經不起兄弟們折騰幾下了?！敝車h遠地有人探頭看，又趕緊縮回去。沒人敢管閑事。

板車把手被我攥得死緊，木頭硌著手心。胃里那點掛面湯又開始翻騰，帶著一股鐵銹味。

太陽穴的血管突突地跳。忍。顧退休，你要忍。你只想退休！只想擺爛！別惹事！

就當被狗咬了！我深吸一口氣，壓下喉嚨口的腥甜，慢慢抬起頭，

看向張虎那張志得意滿的胖臉。臉上沒什么表情，聲音也平平的。“錢，沒有?！蔽艺f，

“命，也不值錢。你想要，自己來拿。”張虎一愣，大概沒想到我這么光棍。

隨即臉上戾氣暴漲！“他媽的！給臉不要臉！”他猛地揚手，“給我砸！連人帶車，一起砸！

讓她知道知道，現在誰是爺！”幾個馬仔獰笑著就要撲上來！就在這瞬間！【叮！

檢測到宿主遭遇生存危機，符合“反派大佬退休擺爛被逼反擊”核心邏輯！

】【“咸魚翻身”系統(tǒng)激活！綁定中…】【綁定成功！

新手大禮包發(fā)放：技能“嘴炮MAX（一次性）”已到賬！

】【使用說明：用最刻薄、最扎心、最揭老底的語言，精準打擊對方心理防線，

使其破防、暴怒、失去理智！效果持續(xù)：目標崩潰或宿主安全脫離。

】一個毫無感情的電子音，直接在我腦子里炸響！我整個人僵在原地，瞳孔地震。

什…什么玩意兒？系統(tǒng)？咸魚翻身？還嘴炮MAX？？眼前的世界仿佛卡頓了一下。

張虎那張因暴怒而扭曲的胖臉，他身后馬仔揮起的拳頭，

旁邊超市冰柜里花花綠綠的雪糕包裝…一切都變得無比清晰，又帶著一種荒謬的不真實感。

退休撿破爛已經夠離譜了，現在腦子里還多了個玩意兒？張虎的巴掌帶著風聲，

眼看就要扇到我臉上！【技能自動觸發(fā)！】電子音冰冷地宣布。

一股奇異的力量瞬間接管了我的嘴巴和聲帶。我根本控制不?。≡敬蛩汩]眼挨揍的我，

嘴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猛地張開，

一串刻薄到極致、語速快得像機關槍、音調卻異常平穩(wěn)清晰的話，

炮彈一樣轟了出去：“張虎！你脖子上那狗鏈子掉色了知道嗎？地攤上十塊錢三斤批發(fā)的吧？

當年給我擦車，偷摸順走我半盒雪茄去討好洗腳城38號的事忘了？人家嫌你口臭加腳氣，

轉臉就跟隔壁老王跑了！你跪在洗腳城門口哭得跟死了親媽似的錄像，

我U盤里還存著高清**版呢！”“還有！你褲腰帶上別個破車鑰匙裝什么大款？

那大奔是租的吧？按天算還是按小時？就為了今天開出來在我面前裝個逼？

租車錢是不是又把手下兄弟的辛苦錢給坑了？你左手邊那個黃毛，

他老娘住院的錢是不是又被你挪去賭了？輸得只剩褲衩了吧？”“哦對了，

你肚子上那三道疤，是去年捅了城南趙瘸子被反殺留下的吧？對外吹是江湖火拼英雄疤？

笑死人了！趙瘸子就一條腿，拿個搟面杖把你捅進ICU躺了仨月！

出院第一件事就是跪著給人送錢封口！你這‘虎爺’的名號，是跪出來的吧？”“還有你！

”我炮口一轉，指向那個叫囂最兇、要卸我腿的馬仔，“你女朋友跟健身教練跑了是吧？

就在昨天！健身房年卡還是你賣血給她辦的！那教練朋友圈曬的酒店定位，

用的就是你省吃儉用給她買的新手機發(fā)的！綠帽子戴穩(wěn)了沒？”“你！對，就是你！

”我指著另一個，“網貸欠了二十多萬還不起，催債電話都打到你小學班主任那兒去了！

你媽以為你出息了，逢人就夸你在城里做大生意，結果你連老家房子都快被抵押了！

孝死人了！”“還有你！…”我像個精準的狙擊手，語速快得驚人，

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鋼針，

精準無比地扎進在場每一個人的肺管子和最隱秘、最不堪的痛處！

把他們極力掩蓋的齷齪、失敗、屈辱，像扒底褲一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撕得干干凈凈！

沒有怒吼，沒有激動，就是平鋪直敘，語氣平淡得像在念說明書。

偏偏每一個字都帶著千斤重量！時間仿佛凝固了。張虎揚起的巴掌僵在半空，

臉上的暴怒像劣質墻皮一樣片片剝落，只剩下極致的震驚、羞恥，

還有一絲被徹底看穿的恐懼。他胖臉上的血色“唰”地褪盡，變得慘白，嘴唇哆嗦著，

金鏈子下的脖子漲得通紅。他身后的馬仔們，更是如遭雷擊！那個被戳穿女友劈腿的，

臉瞬間綠了；那個網貸纏身的，眼神驚恐地亂飄；被點出老娘住院錢被坑的黃毛，猛地扭頭，

難以置信地瞪著張虎，拳頭捏得咯咯響。周圍看熱鬧的人，死寂一片。所有人都張大了嘴，

眼珠子瞪得溜圓，仿佛看到了什么驚天奇觀！連超市老板都忘了趕蒼蠅。

空氣里只剩下我那張不受控制的嘴，還在持續(xù)輸出冰冷刻薄的“事實”，

以及張虎越來越粗重、帶著絕望的喘息聲。“夠了?。?！

”張虎猛地爆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眼睛血紅，充滿了崩潰和瘋狂！“閉嘴！給我閉嘴??！

！”他徹底破防了！什么形象，什么威嚴，什么討債，

全被這通精準到可怕的扒皮嘴炮轟成了渣！他現在只想撕了我的嘴！或者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像頭發(fā)狂的野豬，不管不顧地朝我撲來！那幾個馬仔也反應過來，惱羞成怒，

跟著一起沖上！【技能效果判定：目標已崩潰！效果結束！】電子音及時響起。

那股控制我嘴巴的力量瞬間消失。我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體。

看著張虎那張因極度羞憤而扭曲猙獰的臉，還有那幾個紅了眼撲上來的馬仔，

我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跑?。?！我猛地一矮身，

使出了當年逃命練就的靈活（雖然現在身體生銹了），從張虎揮過來的肥胳膊底下鉆了過去！

同時，用盡全身力氣，狠狠一腳踹在他那條支撐腿的膝蓋側面！“嗷——！

”張虎發(fā)出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龐大的身軀失去平衡，像個沉重的麻袋，“噗通”一聲，

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吃屎！臉直接拍在滿是塵土和痰漬的路面上！“虎哥！”馬仔們驚呼，

下意識想去扶。機會！我哪還顧得上那破板車和辛苦撿的廢品？拔腿就跑！

用盡這具疏于鍛煉的身體里最后一點爆發(fā)力，

朝著旁邊那條堆滿雜物、狹窄得只容一人通過的小巷子沖去！

身后傳來張虎氣急敗壞的咆哮和咒罵，還有馬仔們追趕的腳步聲。

但我已經一頭扎進了迷宮般的小巷。七拐八繞，憑著這幾天撿破爛踩點的模糊記憶，

專挑最臟最窄的地方鉆。不知跑了多久，肺里火燒火燎，喉嚨全是血腥味。

身后的叫罵聲終于聽不見了。**在一個散發(fā)著餿味的垃圾箱后面，大口喘著粗氣，

心臟狂跳得像是要炸開。汗水迷了眼。我抬手抹了一把，手還在抖。劫后余生。

腦子里那個冰冷的電子音又響了起來：【新手任務：化解首次生存危機（完成）。

】【獎勵發(fā)放：體能恢復藥劑（微量）X1，

現金1000元（已存入宿主舊手機電子錢包）。】【系統(tǒng)商城開啟（需消耗“擺爛值”）。

請宿主盡快查看?！烤o接著，一股微弱的暖流從心臟位置擴散開，迅速流遍四肢百骸。

剛才狂奔帶來的脫力和肌肉酸痛，竟然奇跡般地減輕了大半！呼吸也順暢了不少。我愣住。

體能恢復？還有錢？我哆嗦著掏出那個屏幕裂得像蜘蛛網的老舊手機，

顫抖著點開那個幾乎沒怎么用過的電子錢包APP。余額顯示：1000.00元。真的！

一千塊！對我來說，簡直是筆巨款！能交幾個月房租！能買多少掛面和老冰棍？！

巨大的荒謬感和一絲隱秘的狂喜交織著沖擊我的大腦。剛才那通神鬼莫測的“嘴炮”，

腦子里這個自稱“系統(tǒng)”的玩意兒，

還有這實實在在的一千塊錢和恢復的體力…這一切都告訴我，剛才發(fā)生的不是幻覺。

我…好像攤上大事了？我像個真正的流浪漢，在小巷深處一個廢棄的報刊亭后面窩了大半天。

直到天擦黑，才敢探頭探腦地出來。板車和廢品肯定沒了。張虎沒抓到我，絕對氣瘋了。

出租屋暫時不能回，太危險。肚子餓得咕咕叫。那一千塊巨款在手機里，像塊燒紅的烙鐵。

我找了個最偏僻、燈光最昏暗的街頭小面館，點了一碗最便宜的素面。六塊錢。

捧著熱騰騰的面碗，我才有了一絲活過來的感覺。一邊機械地往嘴里塞面條，

一邊在腦子里瘋狂呼喚：“系統(tǒng)？系統(tǒng)？出來！”【宿主，我在?！侩娮右艉翢o波瀾地回應。

“你到底是什么東西？為什么會綁定我？

”【本系統(tǒng)全稱：“咸魚翻身之反派大佬被迫營業(yè)”輔助系統(tǒng)。

核心邏輯：檢測到宿主擁有頂級反派大佬資質與經驗，卻處于極度擺爛狀態(tài)，

且遭遇生存危機，符合“被迫反擊”觸發(fā)條件。

本系統(tǒng)旨在幫助宿主在維持最低限度擺爛生活的同時，解決麻煩，并…適當提升生活品質。

】“……”我差點被面條噎住。這邏輯…好特么強大！“被迫反擊”？“維持擺爛”？

還“提升生活品質”？“剛才那個‘嘴炮MAX’怎么回事？你控制我？

”【一次性技能“嘴炮MAX”，效果為精準語言打擊，直擊目標心理弱點。使用期間，

宿主意識清醒，系統(tǒng)僅提供“彈藥”與“瞄準”輔助。最終扳機由宿主扣動。

】意思是我罵爽了，但詞兒是它給的？我回想了一下，

那些話…確實是我潛意識里知道或能推測出的東西，只是平時根本不會去想，

更不會用那種刻薄到極致的語言組織出來?！澳莻€‘擺爛值’又是什么？怎么得？

”【宿主維持或深化“擺爛”行為，即可獲得擺爛值。

例如：拒絕奮斗、拖延、享受低級趣味、逃避責任、成功躺平等。

具體數值由系統(tǒng)根據行為質量判定。擺爛值可用于兌換系統(tǒng)商城物品或技能。

】擺爛…還能換東西？我嘴角抽搐了一下?！澳巧坛怯惺裁矗?/p>

”一個半透明的光屏直接投射在我意識里，像老式的游戲商店界面。商品琳瑯滿目，

但灰蒙蒙一片，大部分顯示“權限不足”或“擺爛值不足”。

只有最下面幾行亮著：【體力小藥丸（微量）：緩解輕度疲勞。

價：5擺爛值】【霉運貼紙（一次性）：使目標24小時內輕微倒霉（如踩狗屎、丟鑰匙）。

售價：10擺爛值】【現金100元：直接發(fā)放。

售價：20擺爛值】【技能“初級洞察”：被動。小幅提升對他人情緒及意圖的感知力。

50擺爛值】【技能“咸魚護盾（被動）”：當宿主處于非主動攻擊的純防御或逃跑狀態(tài)時，

小幅提升抗擊打與閃避能力。售價：100擺爛值】我：“……”很好，很強大，

很符合“咸魚”和“擺爛”的主題。霉運貼紙？咸魚護盾？這都是些什么玩意兒！

“我現在有多少擺爛值？”【初始贈送：10點。

檢測到宿主成功逃離危機并選擇在小面館進食廉價素面，符合“低調求生”與“基礎擺爛”，

獲得擺爛值+5。當前總計：15點?！砍酝朊婢徒o5點？我看了看碗里快見底的面湯，

突然覺得這系統(tǒng)…好像也不是那么難伺候？“那個‘體能恢復藥劑’呢？還有嗎？

”【新手禮包僅此一份。宿主可消耗擺爛值購買“體力小藥丸”?！啃邪?。聊勝于無。

吃完面，身上有了點熱氣，體力也恢復了大半。我付了錢，走出小面館。夜風一吹，

腦子清醒了點。麻煩沒解決。張虎吃了那么大一個虧，當眾被扒得底褲都不剩，

他絕不會善罷甘休。出租屋是據點，他肯定派人盯著。

我現在身無長物（除了手機里九百多塊錢），需要一個安全的落腳點。

安全…安保…我腦子里靈光一閃。對了！城北老工業(yè)區(qū)那邊，有個廢棄的國營廠家屬院！

地方大，樓破敗得厲害，基本沒人住，只有幾個念舊的孤寡老人還守著。關鍵是，

那地方地形復雜，四通八達！張虎那種開大奔的混混，進去都費勁！就去那兒！先貓幾天！

憑著模糊的記憶，我像個幽靈一樣，在夜色中穿行。一個多小時后，

終于摸到了那片被城市遺忘的角落。幾棟老舊的筒子樓黑黢黢地矗立著，窗戶大多破損，

像空洞的眼睛。只有零星幾點昏黃的燈光，顯示著還有人煙。

空氣里彌漫著鐵銹和潮濕發(fā)霉的味道。路面坑洼不平，雜草叢生。完美！

我在最靠里、看起來最破敗的一棟樓里，找了個二樓角落的空房間。門鎖早壞了，一推就開。

里面灰塵積了厚厚一層，只有一張三條腿的破木板床和一個歪斜的柜子。我毫不在意。

把柜子拖過來勉強頂住門，掃了掃床板上的灰，直接躺了上去。硬，硌得慌。

但我長長舒了一口氣。暫時安全了?！緳z測到宿主成功找到廢棄安全屋并安然躺平，

行為符合“極限擺爛”與“危機避險”，獲得擺爛值+20！當前總計：35點?！啃?，

躺平也能賺錢。這系統(tǒng)…有點意思。接下來的幾天，我徹底過上了晝伏夜出的鼴鼠生活。

白天，窩在廢棄的破屋里睡覺，或者用那部破手機蹭附近不知道誰家的微弱WiF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