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這么久不見你好想長高了點。”把著電瓶車的把手,云玉書從沒覺得迎面的微風如此舒爽。
江白坐在電瓶車的后座上,右手提著自己的行李箱,這怪異的姿勢回頭率嗷嗷高,五年未見,不僅是他長高了些,云玉書同樣變了不少,一件邊角毛糙的白色背心,地攤上十元三件的沙灘褲,加上那雙普通至極的人字拖,誰也看不出這位曾經(jīng)是海市赫赫有名的‘玉筆金書’。
電瓶車拐過一條小巷子到了泉水街,街道兩邊是沿街擺攤的小販、穿著暴露的女人,以及隨處可見的垃圾。
“老大走這邊,沒有電梯,不過好在也不高,委屈你走一下樓梯?!痹朴駮鴵屩眠^了江白的行李在前面帶路,江白也沒有勉強,任由他拿了過去。
樓道陰暗逼仄,僅僅容一個人走過,過道上有污水和宿醉者的嘔吐物,整棟樓都彌漫著股難聞的臭味,好在云玉書帶著江白一路走到了頂層四樓,推開天臺的門,那股難聞的味道總算消散了點。
房間里四散的除了各種書籍,最多的就是酒瓶,一個個空的酒瓶占據(jù)了這個房間絕大部分的地盤,客廳的角落放了張老舊的破沙發(fā),有棉絮從沙發(fā)上透出,邊上就是臺古董大屁股電視,江白的行李就被云玉書放在了電視旁。
江白毫不在意的將沙發(fā)上的書籍放到架子上,而后坐下,云玉書在廚房里忙活著燒水泡茶,小心翼翼的從柜子里取出自己珍藏許久的茶葉。
待到兩人面對面的坐下,江白看著杯中的茶葉嘆了口氣,“這幾年委屈你了,是我不好,當初不應(yīng)該一走了之?!薄?/p>
一句簡單的話卻讓云玉書紅了眼眶,他連連搖頭道:“不委屈,我知道老大你沒丟下我們,你終究會回到這里!”。
江白沒有回答,當年是他將省考狀元的云玉書拐到了自己的麾下,云玉書在徹底臣服后為他帶來了兩千點的臣服值!這足以說明他的價值,哪怕過了這么多年,云玉書的忠誠仍然沒有半點變化,從一階到二階需要的兩千點臣服值全部來自于他!
我江白何德何能??!就連這個茶葉也是當年他最喜歡的茶,云玉書都過成這樣了,都還留著這個茶葉!
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了江白的心頭,他詳裝喝茶掩飾自己內(nèi)心的情緒。
云玉書興奮的搓著手說道:“老大,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們什么時候把我們失去的拿回來?你離開以后我也無心待下去,曾經(jīng)的兄弟也遭到了打壓,如今只有東城最邊上的兩條街還是我們的地盤,人心潰散,如今大家都是茍延殘喘而已。”。
江白一時語塞,半晌后才說道:“我剛回來,對目前的局勢也不清楚,先過幾天吧,我有點事出去一趟,晚點回來我們再說?!薄?/p>
云玉書只好依依不舍的將江白送到門外,江白拒絕了他跟著,只身下了樓。
門一關(guān)上,云玉書一掃落魄,神情之間從容不迫,一瞬間便從寒門才子化身成了權(quán)傾朝野的謀士,頗有幾分醒掌天下權(quán)的味道,他掏出手機撥下了號碼,不一會兒電話接通。
“放心吧,一切都很順利,我已經(jīng)見過老大了,很明顯他不想重新踏足這個圈子,不過我的計劃應(yīng)該起了效果,我親自賣慘肯定天衣無縫,老大最是護短,他不會看我們受委屈的!”。
房間角落里,卡爾的身形逐漸消散。
走出樓的江白聽著身旁卡爾的轉(zhuǎn)述,嘴角露出一絲苦笑,無奈道:“難為他們了,想出這么個法子,我就說不管怎么樣玉書也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他賣慘賣過頭了?!薄?/p>
早在進入泉水街江白便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泉水街可不屬于東城,這是西城最邊上的貧民區(qū),出了名的混亂,云玉書再怎么落魄也不可能道西城來求生存,多年來,江白早就摸清了云玉書的脾性,只不過不敢肯定他葫蘆里究竟賣了什么藥,沒想到仍然是想要自己走回之前的老路。
已經(jīng)臣服的人絕不會做出任何傷害他的事情,也就是說云玉書認為這樣做是對江白有益,因此江白不會去怪罪他,只不過他有自己想要走的方向。
“你現(xiàn)在要去哪?”卡爾問道。
“去接一個人,你還記得,就是五百臣服值,想起來了嗎?”江白微微一笑,卡爾倒是郁悶不已,這可是他難得看走眼的一次,每個人提供臣服值的數(shù)量都有絕對的規(guī)則,卡爾可以肯定這種評測是不會出錯的,但沒有想到那個只值五百臣服值的家伙會在江白的教導下展現(xiàn)出了那么大的潛力,五百臣服值虧大了!
江白輕車熟路的離開了泉水街,這里與東城離著只有兩條街的距離,他就當散步一樣回到了東城區(qū)邊上的臨安街道。
“那家書店還開著呢?!睅еσ饨鬃哌M了書店,老板是個戴著厚底眼鏡的老頭,大多數(shù)時候都埋頭看著一本常人看不懂的書籍,偶爾也會換成某些名著小說,哪怕江白走了進去,他頭也不抬依然看著自己的書。
江白搖搖頭,早已習慣了這老頭的脾氣,徑直走進店里,從書架上取下一本翻看了起來,差不多到了時間才將書放了回去離開了店里。
老頭抬了抬眼鏡腿兒,看著江白的背影若有所思。
“喂,沒看到你撞到了我兄弟嗎?”
剛走出店門,就聽見邊上傳來陣囂張至極的聲音,江白轉(zhuǎn)頭望去,瞇起了眼,似笑非笑的靠近那邊。
一個唯唯諾諾的中年男人穿著洗的發(fā)白的灰色襯衫,正被三個穿著皮衣染著黃發(fā)的年輕人堵在墻角,其中一人手上還拿著把蝴蝶刀甩著。
“是他故意撞上來的啊”中年人縮在墻角低聲辯駁著。
年輕人一甩蝴蝶刀,刀尖對準了中年人,惡狠狠的說道:“你他媽還敢推卸責任,我跟你說我這兄弟身體不好,你這一撞可指不定他待會兒會怎么樣,說不定還要去那個CUU!”
“是ICU,重癥加強護理病房.”剛說出口,中年人便發(fā)現(xiàn)對方變了臉色,連忙改口道:“cuu!你說是什么就是什么.我也沒多少錢,這里有兩百請幾位喝個茶。”。
“草擬嗎的!兩百塊,當老子是叫花子嗎?今天沒有個萬八千你別想走!”為首的年輕人冷哼一聲,兩名同伴呈三角將中年人圍在了中間,刀尖已經(jīng)頂在了中年人的胸口。
“對啊,兩百塊你打發(fā)誰呢!要我說至少也要有個五六萬吧!”江白帶著笑意走近。
為首的年輕人皺著眉,朝手下使了個眼色,另一人連忙擋在了江白的面前喝道:“你誰?。筷P(guān)你吊事!”。
“別這樣啊,幾位大哥,我就是一個看不過去的路人,這個人撞了人不賠錢,這簡直沒有王法!按我說直接把他送警察局去,然后帶這位兄弟去醫(y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你們看有沒有道理?”江白攤著手示意自己沒有惡意,更是一臉正氣凜然好似說著天經(jīng)地義的大道理。
被圍著的中年人也連連附和道:“對對對,幾位大哥,剛剛是我的錯,咱們現(xiàn)在就去警局,你們?nèi)メt(yī)院做個檢查,該多少錢我一分不會少給!”。
“媽的,耍老子是吧!”拿刀的混混一發(fā)狠,手中的蝴蝶刀扎向身后的中年人。
“玩夠了吧?”江白笑著出聲。
中年人抬手捏住混混的手腕,笑道:“這不是閑著嗎?好久沒回來了,沒想到現(xiàn)在東城變成這個樣子。”。
幾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江白和這中年人是一伙的,怒不可遏,除去拿刀的混混外,另外兩人皆朝著江白沖了過來,畢竟這個一臉白凈的家伙越看越討人厭。
“我就過來看個熱鬧而已,找我干嘛!”江白無奈的搖搖頭,抓著當先一人的腦袋往自己的方向一拉,順勢抬腿便是兇狠的膝撞,這人仰面倒下,另一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便被江白踹中了胸膛,胸骨頓時微凹,捂著胸膛倒飛數(shù)米跌落在地。
另一邊持刀的混混死死咬著牙,他手中的蝴蝶刀不知何時已經(jīng)插進了自己的大腿內(nèi),他甚至連對方的動作都沒有看清,只是眼前一花,蝴蝶刀便落入了這個中年男人的手中,下一刻手腕被割開,刀子插進了大腿!
“厲害,在臨安街動老子,不知道老子是飛車黨的人嗎!”混混一字一句的說道,可腳下還是踉蹌著退了數(shù)步與中年人拉開了距離。
“滾吧,我管你什么飛車黨飛機黨的,趁我現(xiàn)在心情好不想與你計較!”中年人閑散的掏出煙來,習慣性的剛要點上,看到了邊上的江白,又連忙收了起來。
混混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傷口,滿心疑惑——這還不算計較?
“有種別跑,你們今天能走出這條街老子吃屎三斤!”混混撂下狠話,調(diào)頭就跑,連兩個手下也顧不上了。
“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過分,這都還要騙吃騙喝?!苯讚u搖頭,從口袋里掏出煙來,中年人立刻掏出火機湊過去替他點上,江白吐出口煙霧,笑道:“梁君,哪里學來的拍馬屁功夫,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中年人撓撓頭不好意思道:“老大你以前也不抽煙的啊?!薄?/p>
兩人同時嘆了口氣,異口同聲道:“生活所迫?!薄?/p>
書友評價
真的很喜歡這本小說《都市之逆天狂徒》,作者莫道長生寫的太經(jīng)典啦。這一年里我看了很多別的小說,但是找不到一本比這本《都市之逆天狂徒》更好的小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