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宋家別墅寬敞的庭院里,氣氛凝滯。
顧南城怔怔地看著眼前出塵決絕的少女,憤怒的心莫名的平靜了下來,心底甚至還開出了一朵喜悅的花。
人都說恨之切,愛之深,他現(xiàn)在終于懂了,長嘆一口氣,顧南城無奈道:“清暖,我知道你心里還放不下我?!?/p>
“可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jīng)是過去式了。你......我只能說,我們終歸是有緣無分,你如今的身份,是真的配不上我啊?!?/p>
他對她還是有些感情的,但自己的顧夫人,那絕對不是一個村姑。
“我配不上你?”宋清暖樂了,活了這么多年,還是頭回有人敢跟她說這個詞。一股難言的委屈和憤怒也在此刻涌上了心頭,那是原主遺留下的怨念。
雖說宋家不如顧家有錢有勢,可18歲之前的原主那是一點都不比顧南城差,學業(yè),商業(yè)投稿,可以說顧南城之所以年紀輕輕就有投資天才的稱號,原主的努力占大半。
顧南城見她笑得凄慘,以為她被戳中了痛處,臉上愈發(fā)露出幾分憐憫和得意:“清暖,我也不想說得太絕情。曾經(jīng)你對我的好,我不會忘,而且以后我們也還是一家人。我和柔柔今年年底就要結(jié)婚了。”
“然后呢?”宋清暖問,她想聽聽,這男人還能多不要臉。
“然后...”顧南城想說,如果宋清暖愿意,他不介意養(yǎng)著她在外面,甚至他允許她給他生個孩子,當然,兒子不行,兒子得從柔柔肚子里出,大師說了,柔柔旺他們?nèi)摇?/p>
“我可以給你補償?!闭f著話,他看向了自己如今的未婚妻,宋柔柔。后者立刻挽住了他的手臂,一臉?gòu)尚吆吞鹈邸?/p>
“補償?”宋清暖終于開口,音調(diào)微揚,透著漫不經(jīng)心的戲謔。
顧南城點頭,神色慷慨:“對??梢灾苯诱f,房子,車,錢,都可以,但我們顧家的信物你得物歸原主了?!?/p>
“隨便挑?”宋清暖挑眉。
“對!”
宋父想到自己女兒剛剛干的事,忍不住低聲呵道:“清暖,你別太過分了?!?/p>
這顧南城可不是王管家,給她磕幾個,他們宋家怕是都得涼!
“伯父,我相信清暖有分寸。”顧南城笑道,滿目含情的看著宋清暖,清暖那么懂事的女人,怎么會...
宋清暖不再多言,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時刻會暴走的靈力,啊————現(xiàn)代社會太難了,不能把**直接化灰,真是太不友好了!
她緩步上前,與顧南城僅半步之隔,她仰起頭望著他,聲音平靜卻不容置疑:“顧南城?!?/p>
“嗯?”顧南城下意識地應(yīng)聲。
宋清暖唇角微揚,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把臉湊過來,閉上眼睛。”
顧南城愣?。骸澳阏f什么?”
宋清暖語調(diào)很輕:“你不是要補償我嗎?我現(xiàn)在就要。把臉靠近點,閉上眼睛。”
周圍驟然一靜。
宋柔柔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宋清暖,臉色刷白:“姐姐...你...”
宋老大宋澤瑞也厲聲喝道:“宋清暖,你別亂來!”
顧南城心中疑惑不定,宋清暖突然讓他閉眼靠近,是想做什么?難道......她還舍不得自己,想來個吻別?
顧南城心頭泛起一陣難以抑制的得意,甚至唇角都浮現(xiàn)出笑意:宋清暖果然還是舍不得他。她大概是想要一個吻別吧?
男人的自負和自戀令他毫不設(shè)防地俯下身,將臉慢慢湊近宋清暖,安心地閉上了眼睛。
"啪!"
清脆的耳光聲炸響庭院時,顧南城精心打理的劉海都被掌風扇得飛起。他捂著**辣的左臉,眼底還凝著三分驚愕七分自得——這女人竟然還愛他愛到發(fā)瘋!
"清暖..."他刻意壓低嗓音,用當年哄她幫他寫商業(yè)文案的溫柔道:"我知道你嫉妒柔柔,但這樣只會讓我更看輕你。"
宋清暖甩了甩發(fā)麻的掌心,饒有興致地打量眼前西裝革履的男人。他正微微側(cè)臉露出最好看的下頜線,領(lǐng)口松開的鉑金紐扣折射著浮夸的光——活像只開屏到快脫毛的孔雀。
"顧公子。"她突然伸手拽住對方領(lǐng)帶,在宋柔柔扭曲的尖叫聲中,將人扯到鼻尖相抵的距離,"你早上照鏡子是不是被自己帥暈了?怎么說出的話比化糞池還熏人?"
顧南城呼吸一滯。少女身上沉檀香是那么清雅淳厚,竟比他上個月拍下的千年龍涎香更惑人。
他喉結(jié)滾動著后退半步,指尖無意識撫過被抽紅的臉頰——這巴掌打得他半邊身子都酥麻。
"別鬧了。"他松了松領(lǐng)帶,露出腕間七百多萬的陀飛輪,鉆石在陽光下無比閃耀,女人偶爾鬧個脾氣還行,要是一直...
"啪!"
第二記耳光抽得陀飛輪表帶應(yīng)聲斷裂。
宋清暖踩著滿地碎鉆逼近,僧袍下突然露出半截雪色小腿——顧南城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腳踝很白,比那上等的白玉看起來都有質(zhì)感。
“補償?”她忽然綻開唇角,在顧南城恍惚的瞬間揪住他耳朵:"你該不會以為,我特意從山上下來,就是為了跟你這種油頭粉面的癩蛤蟆續(xù)前緣?"
宋柔柔沖過來時,正看見顧南城癡望著宋清暖袈裟翻飛間若隱若現(xiàn)的腰線。她恨的指甲掐進掌心,面上卻泫然欲泣:"姐姐要是生氣就打我吧!要不是因為我忽然回來..."
"聒噪?!八吻迮词謷伋瞿爵~,木魚直接就摳在了她腦門上。
“讓你說話了?”
宋柔柔驚叫得滿地跑,可此刻的顧南城卻沉浸在詭異的亢奮中。
他看著宋清暖因動作過大滑落的僧帽,鴉青長發(fā)如瀑傾瀉——美好的不似真人!
"欲擒故縱也要有個限度。"他舔了舔破裂的嘴角,突然抓住宋清暖手腕按在自己胸口:"聽見了嗎?它跳得多快?承認吧,你根本忘不掉..."
"啪!"
第三巴掌直接把人扇得撞上紫藤花架。
宋清暖甩著手腕冷笑:"顧公子心脈淤塞肝火旺盛,建議多挨幾巴掌疏通經(jīng)絡(luò)。"
系統(tǒng)提示音歡快炸響:【背叛的男人不如狗,教訓(xùn)渣男,原主怨念-50,宿主功德+50】
【?!獧z測到宿主功德值已經(jīng)超過200,自動恢復(fù)宿主修為到先天2層】
【啦啦啦!我家宿主是最棒的!】
腦海里,小統(tǒng)子很開心,但現(xiàn)實里,宋家人都要瘋了。
宋家老大忍無可忍:“宋清暖!顧少現(xiàn)在掌握著城西開發(fā)區(qū)項目,你..."
"啪啪——!”佛珠串凌空抽在顧南城想要摸她腰的手背上,宋清暖轉(zhuǎn)身時木魚已經(jīng)重新回到她手里,重重敲下,渾厚的聲音震得庭院魚池波紋激蕩:"摸過宋柔柔的手也配碰我?"
顧南城撞翻青瓷花瓶,掌心被瓷片割得鮮血淋漓,眼睛卻亮得駭人。
如果說剛剛他只是有想把宋清暖養(yǎng)在身邊的想法,但在此刻,他勢在必得。
他顫抖地從兜里摸出了一張卡,遞向宋清暖:“小暖,這里面是2000萬,我允許你做我的女人,我雖然不能給你名分,但我可以給你個孩子。”
這話一出,宋家人都傻了!宋柔柔手里的水杯都掉了。
“做你的女人?”!“宋清暖一腳碾碎黑卡,僧鞋重重踩住他胸口:“你連給我當狗都不配!”
說完,宋清暖抓起顧南城左右開弓,啪啪啪的又來了幾下,打得顧南城口吐鮮血,再也不能嗶嗶出一句完整的句子。
男人眼底的神情也從一開始的自戀不以為意,到憤怒,到驚恐!
這女人,該不會是因愛生恨想殺了他吧?
“清醒了嗎?還覺得我為你神魂顛倒?"
顧南城:“我...”
顧南城被扇地撞進錦鯉池,高定西裝沾滿綠藻,好不狼狽,他剛想開口,一只蛤蟆忽然崩了過來...
眾人:......
聽到腦海里系統(tǒng)的提示,宋清暖拍了拍手,淡淡道:“18個巴掌,算是了卻了18年青梅竹馬的因果,從此我們再無瓜葛。”
說完,她便把原主的婚書和信物拿了出來,揚手扔進了池塘。
補償?再多的補償能換回一條鮮活的生命嗎?
18年啊,18年青梅竹馬!那是從牙牙學語就開始在一起玩的??!
結(jié)果了,就因為原主不是真千金,所以他就一朝變臉?這種前任,真的還不如死了,起碼死人不會惡心人。
宋家的人看著她的動作,一時間都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
教訓(xùn)宋清暖吧,看這丫頭好像有點不對勁,很能打,打不過!
去撿顧家的信物和婚書吧...池塘里有蛤蟆,好臟?。?!
最糾結(jié)的就是宋柔柔了,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最該做的就是跳下池塘去和自己的心上人在一起,然后再一起唾棄宋清暖,可...這狗男人剛剛說什么?讓宋清暖做他的女人?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糾結(jié),宋清暖嗤笑一聲,提醒她道:“你要是實在嫌臟不想下去,要不你裝暈?zāi)兀俊?/p>
宋柔柔:......
“噗”——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聲輕笑。
眾人尋聲望去,這才發(fā)現(xiàn)宋家的院門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多了兩道身影。
為首的青年穿著一襲黑色的長衫,就那么靜靜地看著這邊。
他有著一雙淬著寒星的眼,眼尾折進鴉羽般的鬢角。偏生左眼下綴著粒朱砂痣,像濺落的業(yè)火,燒得在場的女人無不心頭蕩漾。
在他肩膀上還站著一只通體雪白的小貂,此刻,小家伙正用小爪爪激動的指著這邊。
“你是...”宋家人有些懵,這男人太好看了,氣質(zhì)也太特別了,一看就是非富即貴。可他們不認識,也從未見過...
“我啊...”夜無淵凝望著正在敲木魚的女子,忽然覺得自己那迷信的爺爺這次似乎真的感覺對了!
見過萬千眾生,唯有她,他看不透,隨即,夜無淵躬身行了一個標準的古禮,溫聲道。
“我是來和清暖**相親的。”
書友評價
一直很喜歡現(xiàn)代言情題材的小說,但真正讓人走心的寥寥無幾,不過,白袍人編寫的《飛升失敗后,我在豪門敲木魚》是其中之一,是一部實實在在的良心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