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上人很多,余婉音一身黑,躲在人群之后。
原本只想遠遠看一眼,沒想到,離開的時候被人攔住了去路。
“余小姐,孟少爺有請?!?/p>
一身黑色西裝的保鏢帶著她上了車。
車子啟動的時候,余婉音透過車玻璃往人群之中又看了一眼,她能夠在人群之中一眼看得清晰孟賀洲,哪怕他們之前差不多有三年沒見過了,但她有這樣的本能。
車子最后駛向的是孟家老宅。
這里是她曾經(jīng)最熟悉的地方,甚至她的行李都還沒有徹底從這里收拾完。
保鏢親自送她進門,踏進去的時候,屋里的保姆便趕緊迎了上來,“阿音,你回來啦?”
雙手被緊緊握住,余婉音才感覺到了些許安心的溫度。
“余小姐,孟少爺請您在這稍等,忙完葬禮的事,他回來有事跟您說。”
保鏢說完這話,直接就轉(zhuǎn)身出門了。
余婉音垂眸沒說話,反而是保姆石阿姨拍著她手背,嘆息,“你說說,賀洲這是什么意思?一回來就要趕你走嗎?”
石阿姨實在有些不能理解和氣不過。
她在孟家很多年了,以前也是看著孟賀洲長大的,只不過后來他母親去世,余婉音被接過來,他跟他父親關(guān)系就開始緊張了,再后來就直接出國了,電話信息一年到頭也沒幾個。
倒是余婉音,被孟德接來之后,懂事貼心,不僅把孟德照顧得很好,也跟石阿姨以及這屋子里所有的傭人都關(guān)系和諧親近。
但身份上,始終沒有一個清晰的說法。
以至于,孟德的葬禮孟賀洲不點頭,她都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參加。
“阿姨,我先回房間把行李收拾完,一會他回來了,你叫我。”
余婉音反手握住石阿姨的手,安撫的捏了捏之后便放開了。
看著她上樓的背影,石阿姨也還是只能嘆息。
說到底,老爺子不在了,往后這個家孟賀洲說了算。
天色暗淡之后,余婉音才將行李收拾好,剛將行李箱立起,便聽到了腳步聲。
轉(zhuǎn)身,便看到了孟賀洲的身影。
很少看到孟賀洲這樣西裝革履的正經(jīng)模樣。
初見時候,孟賀洲年紀也不是很大,后來,孟德對他要求極高,他是個男孩子,所以,會希望他能夠更成熟獨立以及懂得照顧人一些。
只不過,越是如此,孟賀洲就越是跟他對抗著,所以,總是刻意的吊兒郎當。
“石阿姨呢?”
余婉音咬唇,先開口,一個最適當卻又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
孟賀洲似乎笑了一下,笑意不達眼底,很冷,“我跟她交代過,讓你今天就在這呆著。”
“我想......送孟伯伯最后一程”,余婉音開口時候看著他,想了想,又抬腳,走到他跟前,壓下想拉一下他衣袖的沖動,只是再次開口時語氣低了很多,“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我跟他的關(guān)系還不如你們,你都沒哭死過去”,孟賀洲轉(zhuǎn)眸,別開目光不看她的臉,后退了一步,然后很自然的轉(zhuǎn)身,“出來,有事跟你說。”
跟著孟賀洲出了房間,又下了樓,能看到客廳的沙發(fā)上,有一個看起來很儒雅干練的中年人,戴著眼鏡。
“余小姐?”看到他們下來,他趕忙起了身,“余小姐好,我姓沈,孟老先生的遺囑由我處理跟進?!?/p>
沈律師等她走到面前后,伸了手。
“你好,沈律師”,余婉音硬著頭皮跟他握了手,但內(nèi)心始終忐忑,孟伯伯的突然離世,她還沒有緩過來,而且余光看向孟賀洲,他已經(jīng)臉色冷漠的自顧在沙發(fā)坐下,翹著二郎腿,一個眼眸都沒賞給她。
“余小姐請坐,我今天主要是想跟您聊一下遺囑里關(guān)于您的那部分。”
余婉音坐下,但沒急著回話,又將眼眸往孟賀洲方向看了一眼。
孟賀洲這會倒是看她了,但是眼神有點嚇人,看得她后背都感到發(fā)涼。
“我爸給你留了點零花錢,你簽個字,后續(xù)沈律師會安排妥當。”
孟賀洲終于開了口,冷漠狠戾的氣場收起幾分,又變回慵懶模樣靠在沙發(fā),換了邊二郎腿翹。
“是是是,余小姐”,沈律師也很識趣,趕緊將文件翻出,筆也備好,一并放到余婉音面前的茶幾上。
“沈律師,遺囑我可以不......”
“人家就是個律師而已,你為難他干什么?拿到錢了不想用,自己找個地捐去?!?/p>
孟賀洲再次開口,打斷了余婉音的話,他坐起了幾分,親自將筆拿起,遞給她。
四目相對里,余婉音能很清晰看到他眼底的不屑和不耐。
書友評價
真的很喜歡紅色的獨角怪的這部小說《不留清白》,它傳遞了那份我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情感:愛你,就是見不到你的時候,心里有好多話想和你說;你在身邊時,靜靜地靠近你,即使不說話,也感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