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紅豆翻了個身,面對著她道:“謝啥呢!你忘了前頭徐文不成器的時候,還是你扯著你男人過去把他收拾了一頓,我家才好起來的。”
這事兒原身有記憶,沈玲瓏剛嫁給陳家大郎的時候,沈紅豆已經(jīng)嫁給徐文好幾年了,徐家寶貝那唯一的孩子,自然是把徐文寵的不像樣。
經(jīng)了幾年的好日子,徐文的心就活泛了,到處惹事兒和人學(xué)壞了,竟是開始打老婆。
那時候陳家大郎剛好回家,沈玲瓏就直接扯著陳家大郎把徐文收拾了一頓,陳家大郎還托關(guān)系給徐文找了個伙計,在郵局上班,一個月三十三塊的工資呢!
沈玲瓏回想起這段記憶以后只是笑了笑道:“反正不管咋樣,都得謝謝二姐你,要不是你,我們孤兒寡母還不曉得該怎么辦呢!”
沈紅豆嘆了口氣,她伸手出來摸了摸沈玲瓏的額頭。
這行為把沈玲瓏嚇了一跳,但溫暖粗糙的手指讓沈玲瓏感覺到了一絲絲溫情,她僵硬了片刻也軟了下來。
沈紅豆道:“苦了你,這老天怎么就這么不公呢?大郎好生生的怎么就死了呢?”
陳家大郎具體什么情況其實原身也不曉得,只知道連遺體都沒找回來,報喪的人只拿回來了一封遺書,還有一點兒遺物。
都是陳家大郎買好了,準備過年帶回來給孩子的。
只可惜不管是遺書還是遺物,都被陳家人給搶走了。
沈玲瓏倒是沒有從原身的感情里感覺到悲傷,原身和陳家大郎長期分離,結(jié)婚九年也沒說過幾句話,自然也談不上多濃厚的感情。
忙碌的生活,甚至讓沈玲瓏沒法在原身的記憶里拼湊出陳家大郎的模樣。
沈玲瓏抿了抿嘴,看著黑漆漆的屋頂?shù)溃骸吧烙忻?,哪有什么公不公平可言?二姐別想那么多,我會把孩子都養(yǎng)大的,以后的日子也會越來越好的?!?/p>
沈紅豆見自個這妹妹沒有過于傷心難過也是松了口氣,她笑道:“你能這么想就好,我還怕你死撐著不說呢……對了,我剛才去找了沈苗媳婦兒的,沒說是你要換,我自個拿錢給她換了五十多塊錢的票,都是些生活用品,布票肉票都有,明個兒我就給你,你給我還剩的兩百塊錢你也自個拿好?!?/p>
“這么快?”沈玲瓏詫異不已,雖然說她二姐就嫁在她們沈家本村,可沈家所在地兒和同她們紅星生產(chǎn)大隊隔了一個山頭,還是蠻遠的。
這一來一去費不少時間。
沈紅豆天還沒黑就趕過來了,沈玲瓏還以為她就回去拿了趟東西。
沈紅豆陰陽怪氣的哼了一聲:“不快了呢!林荷花事兒多,看著我換的票多,竟然還打算誆騙我,讓我花高價和她換,我跟她吵了一通,才把她壓下來,不然早就過來了?!?/p>
沈家那媳婦也不知道為什么,五個姐姐里頭就怕極了沈紅豆,以前回娘家的時候,沈玲瓏經(jīng)??匆娏趾苫ū簧蚣t豆收拾。
沈玲瓏想起就覺得有些好笑,她道:“二姐,你又不是不曉得她是什么人,一下子換那么多,她肯定貪啊!”
沈紅豆嘆了口氣道:“我還不是想著給你多換點,以后你也不用去找她換,不然你過去,還得被她坑的,這回兒要不是你為了這幾個小孩兒強勢了一回,我真是不曉得等我過來的時候,看到的是不是具尸體了……”
沈玲瓏一頓。
她不得不承認,這個二姐有敏銳的直覺。
如果她沒有從原身的身體里醒過來,沈紅豆過來大概看到的真的是一具尸體。
她臉上多了些淚水,這是原身記憶影響她流出的眼淚。
“沒事了,二姐睡吧,明天咱們還要去公社買東西呢!”沈玲瓏聲音帶著幾分哽咽,但強裝鎮(zhèn)定說道。
沈紅豆自然也是聽出來了,但是沒有戳穿沈玲瓏,她應(yīng)了一聲,就翻身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沈玲瓏就被二姐叫醒,急急忙忙做了飯又收拾了一會兒,讓幾個孩子留在家里看家,開了窗鎖了門,留了吃食后,沈玲瓏就同她二姐徒步去了公社。
去的路上還碰見了騎自行車也準備上公社的梁平梁大隊長。
沈玲瓏同他問了句好,道了聲謝,拒絕了梁平說帶她過去的好意。
從紅星生產(chǎn)大隊到鎮(zhèn)上公社,大概有十幾里路,這都算是近的,住在更里面的人家,得走三四個小時才能到。
沈玲瓏她們到鎮(zhèn)上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上午九十點鐘了,鎮(zhèn)上有不少人,她們率先去了供銷社買些鍋碗瓢盆,還有布之類的東西。
在人群中近乎搶了一個多鐘頭,她們才買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擠了出來。
后來又去用肉票買了些肉,還有一些精細的食物。
這一趟沈玲瓏花了不少錢,她二姐瞧著都有些肉疼,只不過必須要的東西不買不行。
她兩在供銷社門口清算了點東西。
沈紅豆問:“還有啥要買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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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喜當娘》讓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也慢慢解開了我的心結(jié):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放大你的好。我們分手的時候,我又放大了自己的悲傷,沉浸在瑣碎的記憶里,心底的痛,無以言表。原來走一起是緣分,一起走才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