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書院。
一群滿臉貴氣的男女正圍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大聲罵道。
“你敢偷詩?好你個路遠(yuǎn),你的書讀到狗肚子里去了,枉你還自稱讀書人,連臉都不要了!”
“我看你是失心瘋了,連孔師弟的詩詞都敢偷,簡直無法無天,今天非打死你不可!”
“果然,當(dāng)初就不應(yīng)該收你入院,收留你倒成了禍害了?!?/p>
“一臉的窮酸樣,當(dāng)年看你有些許天資,院首可憐你,讓你入學(xué)院讀書,可你卻成了不要臉的東西!”
一陣陣的喝罵聲在他耳邊傳來。
這特么誰呀,吵死了!
路遠(yuǎn)仿佛受到刺激一般,猛然被驚醒。
腦海中思緒翻滾,無數(shù)記憶正在涌入,讓他難受得想要吐出來。
他看著自己的雙手,他還活著?
另一世的他因?yàn)橐粓鲕嚨溗廊ィ跍啘嗀卸冗^了不知道多少年月。
如今居然又重新活了,來到了另一個世界。
一個以儒道鎮(zhèn)天下,文氣為尊的世界!
儒道?
文氣?
這是什么東西?
這特么給我干哪來了,這還是華夏嗎?
路遠(yuǎn)消化了一些記憶之后,瞬間有了幾分眉目。
文氣可以提升修為,詩詞可以殺敵!
消化這些信息后,他的心中猛然狂喜,這不就是他最熟悉的內(nèi)容嗎。
我的老天爺,你可算做了一回好事。
而他的腦海中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座蓋過蒼穹的宮殿,上書四個大字。
天道文宮!
還沒來得及等他細(xì)看,突然間一聲暴喝,打斷了他的思緒。
“路遠(yuǎn),本小姐在問你話呢,你耳朵聾了嗎,瞧你那唯唯諾諾的樣子,哪有半點(diǎn)讀書人的模樣,路遠(yuǎn),你去死好不好!”他的師姐李碧彤罵道。
路遠(yuǎn)抬起頭來看到了一個長相稱得上美麗的女子,然而她嘴能說出來的話卻如同蛇蝎,讓人無比心寒。
一想到此事,路遠(yuǎn)眼中就變得無比冰冷,心中的厭惡如同風(fēng)暴般襲來。
偷詩?
全都是子虛烏有的事!
他的前身出身寒門,從小父母雙亡,身份無比低微,而他也是獻(xiàn)上了自己的傳家寶之后,才被收入書院。
他剛開始入院之時,所有師兄弟都無比照顧他。
但是自從孔云廷這位師弟來了之后,一切都變了。
所有的瑣事全部堆在了他的身上,但他根本無法專心學(xué)業(yè)。
入院五年,連基礎(chǔ)經(jīng)書都未曾背熟,每月的考核更是一塌糊涂。
但是就在這種絕望當(dāng)中,他卻寫出了一首帶有文氣的詩詞,詩詞落地,文氣頓生。
所有文字靈活無比,幾欲破紙而出。
這種異象,近乎入品,哪怕是整個書院擁有秀才功名的老師也寫不出來。
就在他以為可以以此詩獲得贊許和認(rèn)可之時。
此事卻剛好被他同門師弟孔云廷發(fā)現(xiàn),還沒等他來得及炫耀,后者卻倒打一耙,污蔑路遠(yuǎn)搶奪他的詩詞。
等師兄弟趕來之后,根本不信他說的話,甚至都為孔云廷打抱不平。
再加上往日以來的成見,恨不得立刻將他趕出書院,讓他自生自滅,被野狗分尸!
“林師來了,快讓開!”
“哼,若是待在林師的面還敢撒謊,就是被活活打死打死也不值得同情!”
“孔師弟,三歲學(xué)文,五歲學(xué)詩,十歲出口成章,那是有名的神童,豈是他可以碰瓷的,真是找死不看日子!”
“今天定要把他趕出書院,簡直污了書院的空氣!”
路遠(yuǎn)抬頭一看,一個穿著青衫,頭戴黑冠,臉色極其森嚴(yán)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而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唇紅齒白的少年,看上去人畜無害,然而眉眼之間卻充滿了幸災(zāi)樂禍以及高高在上的輕蔑。
這就是林師,秀才出身,青云書院的教習(xí)!
路遠(yuǎn)本以為他可以為自己主持正義。
畢竟林師有文氣在身,是入了品的讀書人,可以辨真?zhèn)畏种壹椤?/p>
然后林師的話卻寒冷如刀,讓他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路遠(yuǎn),你為何將云廷的詩詞占為己有,院首見你可憐,將你帶回書院,細(xì)心培養(yǎng),可你卻做出讀書人最不恥的事,你還有什么話好說?”
猛然間的呵斥,讓路遠(yuǎn)充滿了不可置信。
但面對的卻是一雙無比冰冷的眼眸。
陡然間,他的心中覺得無比可笑,還真是好大一頂帽子。
這就是自己那位前身最為尊敬的師長,恨不得將他每一個字都當(dāng)成金科玉律,從不敢有任何違背。
然而換來的卻是無盡的懷疑和揣測!
路遠(yuǎn)都為他那位前身感到不值,就這么一個玩意,有什么值得你尊敬的?
更別說當(dāng)年根本不是院首可憐路遠(yuǎn),是他把自己的傳家寶都奉上去了,才得到這么一個名額。
孔云廷更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對不起師兄,我也不想找林師來的,但是這幅詩對我太重要了,求求你把它還給我好嗎,你要多少銀錢我都給你!”
路遠(yuǎn)眼中殺意一閃,好大的茶味,你特么前世是賣茶女吧!
二師姐夏侯靈鈴見他面露兇相,頓時呵斥道:
“面對林師,居然敢拒不回話,真是好大的狗膽,按照院規(guī),將你活活打死都是應(yīng)該的!”
“來呀,把我的藤鞭拿過來,不打一頓不知錯!”
路遠(yuǎn)環(huán)視一圈,看到這些師姐師兄,他們的眼中沒有任何的同情。
有的全是戲謔、嘲諷以及幸災(zāi)樂禍。
這就是他的同窗!
滿屋皆是飛禽走獸,卻無一是人!
“林師,這首詩是我所作,無一人代筆,更談不上任何抄襲,反而是孔師弟……”
路遠(yuǎn)還沒有說完,迎來的卻是接二連三的呵斥!
“住口,胡說八道!”
“孔師弟秉性純良,才氣驚天,有舉人之姿,你小小一癩蛤蟆也妄敢污天!”
“林師,我看他滿口胡言,請立刻將他逐出學(xué)院,絕不能讓他污了圣賢門!”
“快把詩詞交出來,還可念在你年少無知,只是貪圖名譽(yù)的份上可饒你一命!”
“難道孔師弟會平白污蔑你嗎,哪個讀書人會拿自己的清白開玩笑!”
“我的藤鞭呢,怎么還沒拿過來,我要把他的嘴抽爛!”
路遠(yuǎn)臉色越發(fā)冰寒,讀書人若是無恥起來,比狗還下賤!
孔云廷是你們的爹還是你們的娘,值得你們?nèi)绱司S護(hù)?
顯而,林師卻絕不信他的話,皺著眉頭說道。
“你說你有理,可是諸位同門卻說你才是偷竊之人,你讓我該相信誰,云廷那首詩呢,把那首詩交出來!”
路遠(yuǎn)心中冷漠如水,對他們再無一絲希望,而是淡淡地將那首詩拿得出來。
他一拿出來,眾人便看到了那首有氣運(yùn)縈繞的詩,眼中頓時充滿了貪婪和艷羨。
哪怕是林師見到之后眼睛也更是一亮,不過同時還帶著一絲遺憾。
氣運(yùn)已成,幾乎為傳縣之作,可惜的是,還是差那么一絲,但卻也是難得的佳品了。
孔云廷眼中充滿著貪婪,甚至有些迫不及待,伸手向前探去:
“師兄,你拿出來就好,不就是一首詩嗎,以后你喜歡的話,師弟多送你幾首,又何必做出令人如此不恥的事呢?”
路遠(yuǎn)見他來搶,直接將這首詩詞收回,讓對方撲了一個空,孔云廷臉上頓時一怒:
“此詩是我揣摩數(shù)月之久才做出來的,沒想到師兄卻奪人所愛,請林師為我做主!”
林師幾乎也相信了他的話,畢竟孔云廷在整個書院當(dāng)中都是難得的天才,甚至未來成就舉人都不是難題。
“此詩近乎傳縣之作,觀你平常表現(xiàn),絕不是你所作,你若是再執(zhí)迷不悟,可別怪本師按照院規(guī),對你從重處罰!”
路遠(yuǎn)極其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這詩,也是孔云廷這廢物能夠做出來的?”
“對待師長只會溜須拍馬,籠絡(luò)人心,對待學(xué)問弄虛作假,種種行為令人不恥,也配說自己能夠?qū)懗鰝骺h之作?”
路遠(yuǎn)的話如同一柄柄的刀鋒割在了他的心頭,頓時讓他惱羞成怒。
“給我住口,滿口污言穢語,真是丟了讀書人的臉面!”
他伸出手去:“把詩交給我,本師自有判別,否則別怪本師執(zhí)行院規(guī)!”
路遠(yuǎn)看到他這假模假樣,心中一陣?yán)湫Α?/p>
道貌岸然,衣冠禽獸。
眼前的林師看起來會秉公執(zhí)法,可是實(shí)際上在私底下沒少收受賄。
對于寒門子弟更是百般打壓,什么臟活累活都給了他們,甚至還美名其曰為他們好。
眾人眼中不懷好意,甚至恨不得路遠(yuǎn)立刻身敗名裂。
路遠(yuǎn)早已看透他們的秉性,剛才那一幕早已經(jīng)讓他對他們失望透頂,就算他把這首詩獻(xiàn)出去,日后也會為他們所害。
“你想要是吧,可你沒這個資格,我的東西……只有我能決定它的命運(yùn)?!?/p>
“我特么就不給你,你能怎樣!”
在眾人驚駭欲絕的目光當(dāng)中。
路遠(yuǎn)拿出那張異象橫生的紙,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徹底撕碎。
所有花紋盡皆破碎,文氣頓時消散一空。
“不,給我住手!”
孔云廷一聲暴喝,睚眥欲裂!
書友評價
《被逐出書院后,我靠科舉,鎮(zhèn)妖魔》是一部代入感很強(qiáng)的網(wǎng)絡(luò)小說,作者南國北風(fēng)不僅善于編織故事,更善于刻畫人物,情感描寫細(xì)膩真實(shí),感人至深,猶如身臨其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