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月喃喃：“原來是九姨娘腹痛...”

所以蕭戟才把她拋棄了。

“**，喝點(diǎn)藥吧?！睂氈槎藖硪煌霚?zé)岬闹兴帯?/p>

江初月喝了兩口，眼淚無聲無息滾落，在錦被留下兩團(tuán)水暈。

寶珠嚇了一跳：“**，你怎么哭了？”

江初月噙著淚，嘆息：“藥好苦?！?/p>

她想吃口溫?zé)岬奶前?，把藥的苦味遮掩住?？伤呀?jīng)很久沒吃到糖包了。

糖包只有小孩子才會(huì)吃，她已經(jīng)不是孩子了。

門外的珠簾嘩啦啦響動(dòng)，高大陰鷙的身影靠近，謝臨淵來了。

江初月忙擦去眼淚，由寶珠攙扶著起身，虛弱地給攝政王行禮：“多謝王爺救命之恩?！?/p>

她和謝臨淵交集寥寥。

遇到大名鼎鼎的攝政王，該有的禮節(jié)不能少。

謝臨淵負(fù)手而立，打量低頭行禮的江初月。

少女低頭時(shí)露出一方纖長的脖頸，很白。

腰微彎著，很細(xì)。

謝臨淵眸光在她的腰肢掃了一圈，嗓音透著冷淡的疏離：“蕭戟在院外等你?！?/p>

蕭戟來接她回府了。

江初月心臟輕微刺痛了一下，她再次向謝臨淵表達(dá)感謝，這才步履緩慢地走出東湖別院。

謝臨淵紋絲不動(dòng)，目送江初月離去。管事帶著仆人進(jìn)屋：“王爺，奴才將被褥床單換一換?！?/p>

江初月昨晚睡的是謝臨淵的床，蓋的是他的金絲被。

謝臨淵：“不必?fù)Q?！?/p>

管事心頭疑惑，卻也不敢忤逆，只能恭敬回答：“是?！?/p>

...

東湖別院外，蕭戟風(fēng)塵仆仆趕來，額頭滲出薄汗。

瞧見江初月，蕭戟快步上前:“小月！”

見江初月蒼白的臉色，蕭戟俊顏浮出歉疚：“昨日九姨娘腹痛難忍，我?guī)馗t(yī)治。你這傻丫頭，怎么不知找個(gè)地方躲雨？”

湖畔風(fēng)很大，蕭戟習(xí)慣地將自己的灰狐大氅脫下，披在江初月肩上。

灰狐大氅很厚，殘留著蕭戟的溫?zé)岷蜌庀ⅰ?/p>

江初月指尖捏著大氅的衣角，她想，蕭戟是關(guān)心她的。

可惜那種關(guān)心，并不是她期盼的關(guān)心。

江初月上了馬車。

馬車內(nèi)沒有九姨娘。

江初月唇角揚(yáng)起，又很快黯然垂落。她和蕭戟之間的阻礙，從來不是一個(gè)九姨娘。

蕭戟想親自去向謝臨淵道謝。但管事稱呼謝臨淵軍務(wù)繁忙，沒空見他，蕭戟只能作罷。

馬車緩慢行駛。

馬車內(nèi)，只有江初月和蕭戟。換做往常，若是能和他同處一個(gè)密閉的地方，江初月會(huì)感到幸福和滿足。

但她現(xiàn)在一點(diǎn)也不快樂。

江初月問：“九姨娘的腹痛可好轉(zhuǎn)了？”

蕭戟面上劃過一絲不自然：“她吃了一副藥，已經(jīng)好轉(zhuǎn)?！?/p>

江初月看到蕭戟脖子上有一道很淺的新鮮抓痕。不用想也知道，昨晚蕭戟和九姨娘又有過酣暢的魚水之歡。

沉溺溫柔鄉(xiāng)，他把江初月拋到腦后。

江初月身上裹著蕭戟的灰狐大氅，她的心慢慢冷了。

蕭戟打開馬車上的錦盒，取出一把螺鈿紫檀琵琶。他道：“你一向喜歡彈琵琶，昨日我新得了這寶貝，你可喜歡？”

這是他昨日準(zhǔn)備送江初月的禮物。

耽擱了，沒能送出手。

琵琶琴頸雕著彎月圖紋，螺鈿閃爍溫潤光澤，一看便出自大師之手。這兩年江初月最愛彈奏的樂器是琵琶，蕭戟多方打聽，昨日才買到這把珍貴的琵琶。

蕭戟遞過來，江初月沒有接。

她輕搖了搖頭，告訴蕭戟：“我不喜歡琵琶了，以后都不想彈琵琶，多謝兄長美意?！?/p>

蕭戟拿琵琶的手微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