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
包間昏暗,男女交坐,燈光映著大理石桌上色彩斑斕的酒瓶,笑鬧中夾雜著報數(shù)聲,閔姜西無視眾人或玩味或意味深長的目光,只機(jī)械的重復(fù)一個動作,仰頭,干杯。
“十一……十二!”
終于聽到這個數(shù)字,閔姜西停下,一連喝了十二杯,體內(nèi)積攢的熱浪一股腦的往臉上涌,她強(qiáng)迫自己面色坦然,沒動,余光瞥見對面隱匿在暗處的身影,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一條西裝褲腿,沒有一絲褶皺,熨帖的仿佛不近人情。
半晌,男人低沉慵懶的聲音從面前傳來,簡短的兩個字,“坐吧。”
閔姜西暗自提了口氣,繞過酒桌坐下,跟男人隔著一人半的距離,男人理著非常短的頭發(fā),鼻梁高挺,眉眼輪廓深邃,可閔姜西卻不敢打量他——深城最惡名昭昭的人,秦佔。
秦佔也沒側(cè)頭看她,漫不經(jīng)心的掏出手機(jī),隨口說:“怎么收費?”
這是她坐下來之后,他問她的第一句話,閔姜西馬上回道:“試用期間不收費?!?/p>
手機(jī)屏幕的微弱亮光隱隱照著秦佔的臉,他看著面色淡淡,聲音低沉悅耳,“怎么試?你來我家,還是我去你家?”
男人的磁性嗓音讓人浮想聯(lián)翩,尤其是不遠(yuǎn)處傳來的陣陣低笑,仿佛更坐實了不是閔姜西一個人想太多。
她只停頓了兩秒,隨即聲音如常的回道:“客戶至上,看您的需求?!?/p>
秦佔卻話鋒一轉(zhuǎn),“煙。”
包間中歡聲笑語煙霧繚繞,女公關(guān)會親自點上煙,然后把帶有唇印的煙送到身旁金主的嘴里。
閔姜西視線微垂,拿起桌邊的煙盒,敲了一支煙出來,遞到秦佔唇邊,然后幫他點上火,火光亮起的剎那,她看到男人的唇,不薄,唇形也很好看,可卻莫名的讓她聯(lián)想到刻薄二字。
修長的手指夾走唇邊的煙,伴隨著白色煙霧,秦佔聲音仍舊慵懶,“睡后什么價?”
閔姜西說:“公司統(tǒng)一規(guī)定,我的級別一分鐘收費八十,一次一百分鐘,八千?!弊詈笥盅a(bǔ)了句,“稅前。”
秦佔忽然微微偏頭瞄向她。她穿著一身白色的學(xué)生裙,上身并不暴露,甚至保守,但是裙子修身,勾勒出女人的弧度和纖細(xì)腰線,她個子高,凈身高一米七三,所以本就不長的裙子在她身上更顯捉襟見肘,一眼望去全是腿。
前后不過三秒鐘的光景,秦佔收回視線,聲音不辨喜怒的道:“我給你加個零。”
他語氣隨意,仿佛說的不是錢,閔姜西道:“您這個價位的工作,恐怕我勝任不了?!?/p>
靠在沙發(fā)處的秦佔道:“你開個價?!?/p>
閔姜西說:“我來面試的是家教,不是小姐。”
包間里本是鶯歌燕語,聞言瞬間鴉雀無聲,眾人側(cè)目。
秦佔明目張膽的打量她,隨后眼帶譏笑,“有區(qū)別嗎?”
閔姜西不急不躁,目光坦然,“沒想到秦先生也是只敬羅衫不敬人,我是入鄉(xiāng)隨俗,但我不能真俗,別用這身衣服給我開價,同樣,您可以追我,但不能包我。”
此話一出,整個包間的氣氛更是如墜冰窖,閔姜西背脊挺直站在原地,看著面不改色,實則心底五味雜陳。來深城一個月,上司百般刁難,秦佔是她見面的第九個客戶,前面八個硬生生磨掉了她所有的驕傲和原則,什么夜大數(shù)學(xué)物理雙碩士學(xué)位,現(xiàn)實中想見秦佔一面的敲門磚,是換上跟夜店女公關(guān)一樣的制服裙,在他身邊端酒點煙的伺候著。
她以為工作憑的是實力,其實別人要的是‘才藝’,她表演的越賣力,結(jié)果越諷刺。
就在包間中氣氛僵持,一觸即發(fā)時,房門開了,一名個頭不高身材發(fā)福的中年男子端著酒杯走進(jìn)來,找了一圈,直奔秦佔,“二少,聽說您在這,我過來敬您一杯。”
男人滿臉諂媚,視線無意間瞥過閔姜西的臉,詫聲說:“閔老師?”
閔姜西覺得出門沒看黃歷,面前的男人叫孫志偉,這個月退她單的八名客戶之一,她沒看他,只對秦佔道:“秦先生,我能走了嗎?”
秦佔不回應(yīng),孫志偉瞥見閔姜西的穿著,自作主張的說:“閔老師著急去哪啊,這么巧,干脆坐下聊聊天。”
閔姜西不理孫志偉,徑直邁步往前走,孫志偉一猜秦佔就不想讓她走,故而閃身攔住她的去路,出聲道:“閔老師,你可以不給我面子,但二少的面子你必須給,更何況…衣服都換好了,教了這么多學(xué)生,自己當(dāng)回學(xué)生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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