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素衣》 章節(jié)介紹
當紅小說《拂素衣》,其故事架構精巧富有張力,邏輯推演合乎情理,人物刻畫豐滿生動,語言風格老到成熟,堪稱佳作!《拂素衣》第2章內容介紹:「很快,你就又會變成我的傀儡。」李月蕾神色一凝:「那是什么?」丫鬟立刻把阿弟的袖子給剪開,那正是刺著我名字.........
《拂素衣》 第2章 在線試讀
「很快,你就又會變成我的傀儡?!?/p>
李月蕾神色一凝:「那是什么?」
丫鬟立刻把阿弟的袖子給剪開,那正是刺著我名字的刺青。
「好啊,姐姐李素衣,玉環(huán),拿刀來?!?/p>
「是?!?/p>
李月蕾面若觀音,此刻卻拿著刀活生生地剜掉阿弟臂膀上的血肉。
「?。 ?/p>
「如此,你就不會總想著你那蠢笨的姐姐了?!?/p>
阿弟,阿弟。
我無法觸碰,眼里卻流出血淚。
李月蕾走了,她走之前,求了邪樹掌控阿弟,為她所用。
我沒有辦法,只能守在阿弟身邊,他又回到了原本的住所,換上了舒適的寢衣。
阿弟再睜開眼時,是陌生的樣子。
他親昵地叫李月蕾姐姐,徹底忘記我了。
「姐姐想要能攻擊的車炮,不知弟弟能否……」
阿弟滿口答應:「姐姐想要,我必然會用心研究!」
李月蕾溫柔地摸了摸阿弟的發(fā)頂:「真乖?!?/p>
三月過去,京城下起了雪,李月蕾收到太子的來信,皇上竟然發(fā)覺了他的狼子野心,想要換太子,立三皇子為太子。
「阿蕾,太子妃身體已一日不如一日,想必要不了多久,孤就能正大光明迎娶阿蕾。」
「只是父皇……近日對我不甚滿意。」
李月蕾提筆寫道:「太子哥哥別急,我已得了火炮車的制作辦法。」
阿弟因為李月蕾想要,于是將自己關在房中沒日沒夜地研究,我就這么陪伴著阿弟,看著他一點一點地做出來。
可這樣好的武器,卻是用來篡位。
現(xiàn)在的皇上我雖然未曾見過,可我知道他是一個好皇上。
我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fā)生,卻無力阻止。
可我沒想到,為了坐上那個位置,李月蕾竟然連自己的娘親都能殺害。
「樹神大人,我將娘親獻祭,換取最毒的毒藥?!?/p>
「如你所愿?!?/p>
在侯府的這些日子,我也發(fā)現(xiàn)了,李月蕾只能獻祭與她有關系的人。
比如她的貼身丫鬟,比如我,她的妹妹。
再比如,她的娘親。
夫人臨死前不可置信的模樣,不知道有沒有在李月蕾的心中留下絲毫波瀾呢。
那是她最親最親的人。
又過了一年,前太子集結人馬,里應外合造了反,京城內外血流成河。
皇上與太后中毒太深,臥榻不能起,眼睜睜地看著太子遭反,將他們斬于劍下。
我看著太子登基,成了皇帝,而李月蕾終于如她所愿,成了皇后。
至高無上的權力與榮耀,就這么動人心弦嗎?
在皇上和李月蕾濃情蜜意的時候,段王爺回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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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斯年還穿著鐵甲,他跪在地上,抬起眼時,目光冰寒。
「臣來拜見陛下?!?/p>
「臣想問問陛下,坐上這個位置,心中可感到不安?」
皇上怒視段斯年:「大膽!」
可他不能做什么,不能把這個人拖出去斬了,因為他不敢。
段斯年手上握著一部分兵權,威望極重。
我想皇上當時造反的時候,如果段斯年在京城,也許他就不會成功了。
兩人不歡而散。
李月蕾將邪樹挪進了皇宮之中,養(yǎng)在她的宮里,每日供奉。
「樹神大人,我想要……長生不老,永葆青春?!?/p>
李月蕾鳳袍加身,雍容華貴,她連夜召見了父親進宮。
此刻,父親就在殿外等著,他怎么也想不到,他最愛的女兒會害死她。
人心不足蛇吞象,在李月蕾獻祭第一次得到好處以后,她再也不會停止。
邪樹的枝干纏繞在李月蕾的鳳袍身上:「用你父親的命,可不夠?!?/p>
李月蕾輕聲詢問:「樹神大人請講?!?/p>
「你現(xiàn)在是一國之母,只要你能將玉璽拿來讓我吞并,我會給你想要的東西。」
「這……」
李月蕾躊躇了良久,才下定決心。
「好,樹神大人?!?/p>
李月蕾出去和父親說了幾句話,便打發(fā)他離開。
父親還覺得父女相見時間太短,殊不知他這是虎口脫險。
李月蕾用了一年,才從皇帝那里知道了玉璽的位置。
在一個夜晚,兩人顛龍倒鳳以后,皇上癱軟在她肚皮之上。
李月蕾冷漠地推開他,披著衣服拿到了玉璽。
「樹神大人……我拿到了。」
邪樹大喜:「好好好,快,快給我?!?/p>
李月蕾依言照做。
一刻鐘以后,邪樹枝干隱隱有金光流轉,枝條盤旋,將玉璽放置到李月蕾手中。
「好了,你放回去吧?!?/p>
「樹神大人,此事,成了嗎?」
「別急,每隔一月,你就將玉璽拿來,只要三年,我便可吞下這氣運?!?/p>
李月蕾勾起唇,眉目生動。
「都聽樹神大人的?!?/p>
我心中焦急,試著提醒段斯年,于是每日都會去他府上,希冀于他能看見我,我好將這一切都告訴他。
可死了就是死了,再怎么努力,也不能跨越生死的距離。
皇帝和李月蕾在宮中過著驕奢的生活,宮外一片水深火熱。
我在大殿上聽來的,百姓賦稅太重。
我以為這就是不好的地方了,可沒想到又一年過去,有些城池里竟有人染了疫病。
皇帝無所作為,治不好,就不治。
他們怕疫病傳染進京城,竟開辟了天坑。
只要有人染上,就將人扔過去,自生自滅。
我用了三天時間趕去天坑,那里的百姓目光呆滯,臉上膿瘡遍布,可他們別無他法,只能在那一塊地方等待死亡。
滿目瘡痍,千瘡百孔。
讓我意外的是,我在疫病地區(qū)看見了段王爺。
他目光沉沉地看著百姓,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悲痛。
他找來游醫(yī)替百姓看病,可患病的百姓越來越多。
孩童在他懷里哇哇大哭:「娘,娘?!?/p>
可他娘,已經(jīng)被人扔進天坑了。
我覺得自己快要消散了,這些天,我總是覺得靈魂很沉重,也許我很快就會轉世投胎。
6
這天夜里,我仍舊坐在還在忙碌的段王爺身旁,他與傳言,的確不同。
我看到的段王爺正直,勇敢,心系百姓,待人溫和。
他眼底青黑一片,卻忙著給百姓熬藥,得了疫病的人畏寒,他就用自己的銀錢給百姓買棉襖。
我在皇宮與天坑來回穿梭,這次回到天坑時,段王爺不在。
他準備起兵造反,挑了那昏庸的皇帝。
我趕到京城的時候,段王爺正舉起長槍,直指紫禁城。
一如我那時和阿弟偷偷出門,在段府外看到的少年將軍。
可我沒能看到結果,我看著自己的身體消散了。
「姐姐,姐姐!」
阿弟,是阿弟的聲音。
我睜開眼,阿弟稚嫩的面龐出現(xiàn)在我眼前。
「阿弟,是阿弟?!?/p>
我手指緊緊攥住阿弟的衣袖,是真的,是真的阿弟!
「姐姐,你怎么哭了?!?/p>
阿弟焦急地替我擦眼淚。
我閉上眼睛,緩了緩。
「阿弟,今年你多少歲?」
「十歲?!?/p>
我有些想喜極而泣,真的回來了,回到了我十三歲落水那年。
那金色霧氣說會送我回來,竟是真的。
這時候一切都還未發(fā)生,一切都還來得及。
我要嫡姐和邪樹,再也不能作惡,為了我自己,也為了所有的百姓。
那樣的慘狀,我再也不想看見第二次了。
阿弟看著門口,小聲開口:「姐姐,嫡姐來了。」
我拍拍阿弟的手,他將我從床上扶起來。
李月蕾款款走來,她親手端著食盒,盡顯溫柔。
「素衣妹妹,我來看你了?!?/p>
我露出蒼白的笑容與她周旋,果不其然,她很快便提出這偏院陰冷,要請父親放我和阿弟出去。
「我會替阿弟找最好的老師,你們搬出來,我多叫幾個丫鬟服侍你們。」
她親昵地握住我的手,皮膚相貼,傳來溫熱的溫度。
「素衣妹妹的手都生了凍瘡,實在是可憐?!?/p>
我露出笑容:「多謝姐姐的好意,只不過我還是不想搬出去?!?/p>
「你知道的,父親大人不喜歡我和阿弟?!?/p>
說著,眼眶就微微濕潤起來。
李月蕾笑著走了,說到時候需要隨時和她講。
我不搬走是有原因的。
我和阿弟住的院子偏了點,可后面有一個隱秘的狗洞,可以鉆出去。
如果走正門,那我和阿弟的行程都會被下人盯住。
我穿好衣服,叮囑阿弟:「姐姐先出去一趟,阿弟,你保護好自己,尤其是你的左手掌心,不要被旁人取了血?!?/p>
「特別是李月蕾,離她遠些?!?/p>
阿弟脆生生地答應:「姐姐,我都聽你的!」
我笑著摸摸阿弟的頭,盡管現(xiàn)在我身體還有些虛弱,但我急著賺些銀子。
沒有銀子,寸步難行。
另外……我要去段府,見一見段王爺。
7
「小公子,這菜譜八百兩,不能再多了!」
我爽快地簽了字:「行,掌柜的,下次我再來?!?/p>
「好嘞!」
拿著菜譜換了銀子,我心中才安定一些,我死了,可我不能無所事事,除了在皇宮和天坑來回,我還學了很多東西。
這菜譜就是其中一樣。
「我想求見王爺?!?/p>
「勞煩你將這個給他,他會見我的。」
我被小廝帶著向主院走,我死了以后來過無數(shù)次,一草一木,我都記得。
他就在主廳坐著。
我向他行了禮。
「段王爺,我想請你幫個忙?!?/p>
他挑眉,似乎對我自來熟的模樣感到詫異。
「我憑什么幫你?!?/p>
「這不是在幫我,是幫百姓?!?/p>
我將圖紙交給他,那是上一世阿弟替李月蕾做的。
這東西不應該用來自相殘殺,而是用來殺盡倭寇。
段王爺沉思許久,將圖紙鄭重地收好:「你要什么?」
「我要段王爺向我提親?!?/p>
他手指抖了抖:「你倒是很彪悍?!?/p>
我不是想要嫁給段王爺,盡管我的確心悅他,可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只是要借這身份。
在侯府,我只是庶女,沒有任何權利,父親與母親也不疼愛我,想保護阿弟,鏟除邪樹,靠我一個人有些難,需要很多時間。
「段王爺不必擔心,我只是要借段王妃的身份,等事情結束,段王爺可以退婚?!?/p>
「我是侯府的庶女,李素衣。」
「我等王爺?shù)煤孟??!?/p>
要鏟除邪樹,就得讓邪樹徹徹底底地消散在世界上。
我會用最大最猛烈的火,燒得它灰飛煙滅。
回來的時候,我還帶了一個會武功的丫鬟。
是我向段王爺借的,侯府里李月蕾的耳目太多,父親母親也向著她。
我怕她利誘不成,會威逼。
丫鬟叫段蓮,她還有一個哥哥,是段王爺?shù)氖绦l(wèi)。
我鉆狗洞時,段蓮目光驚詫:「李小姐,你是小姐,怎么還……」
我無所謂的笑了笑:「要委屈你也鉆了?!?/p>
段蓮沉默地跟著我進來,看到阿弟正在鉆研機關。
他見我回來,興奮地將手鐲套進我手腕上。
「姐姐,這是阿弟給你做的,遇到危險的時候,你將它打開,可以保護你?!?/p>
我面色軟了軟,撫了撫阿弟軟軟的臉蛋。
「好,阿弟保護我?!?/p>
段王爺沒叫我失望,動作快得很,不過半月,他就來侯府提親了。
父親母親面露喜色,李月蕾也含羞帶怯地看著段王爺。
殊不知,被提親的人不是嫡姐。
等段王爺口中吐出我名字時,幾人目瞪口呆。
托段王爺?shù)母?,我和阿弟生活好了很多,父親母親不看僧面看佛面,有了這道圣旨,他們不敢再對我苛責。
盡管他們的臉色難看得緊。
我和段王爺?shù)幕槠诙ㄔ谌齻€月之后。
李月蕾急了。
因著我之前不答應她的各種邀約,她沒有取血的機會,今日,她叫我去寺廟求平安符。
我答應了她。
因為她想對我做的事情,我也想對她做。
8
我與她同乘馬車,向著普華寺而去。
「素衣妹妹,和姐姐說說,你是如何與段王爺……」
「姐姐,大概是小時候他對我一見鐘情了罷。」
李月蕾輕笑,不再說話。
不出所料,半路上就出了意外。
我們的馬車被山匪包圍了。
匪徒拿著大刀逼近過來,李月蕾害怕地躲在我身后。
在合適的時機,我被她推向了匪徒。
我與那匪徒首領對視,被他抓住,冰涼的刀尖貼在我的脖子上。
李月蕾也沒討到好,她腿腳哪有惡徒快。
很快,她也被抓了回來,而有的丫鬟有的卻成功逃走了,其中就有姐姐的貼身丫鬟玉環(huán)。
李月蕾氣定神閑:「大哥,我們說好的……」
那匪徒臉一橫:「小娘皮,誰和你說好了!」
「這……」
李月蕾淚眼朦朧,可匪徒不吃這套,刀微微用力,便把李月蕾白皙的頸脖壓出血線。
我與他們對視,下一刻,李月蕾被手刀劈暈,倒在地上。
李月蕾被綁好以后,四下只剩匪徒和我。
「多謝?!?/p>
匪徒首領,或者說段侍衛(wèi)哈哈大笑:「王妃,不必客氣?!?/p>
幾人揭下易容面具。
「要我說,這面具也忒好用了,王妃果然大才!」
我笑笑,叫他們把李月蕾送到段王府的暗室內。
「記住,要處理好,別被人發(fā)現(xiàn)?!?/p>
我看過,李月蕾現(xiàn)在獻祭的東西還太少,那邪樹還無法鉆進玉佩陪伴她。
「是。」
「段侍衛(wèi),兩個時辰過后,你送我回府?!?/p>
侯府嫡女與庶女失蹤這事并沒大肆聲張,畢竟名聲很重要,于是父親和段王爺私下里開始找人。
我被送回府中,面色蒼白。
阿弟立刻飛奔到我身前,拉著我左看右看,臉頰上隱隱有淚痕。
父親急忙向后看:「素衣,你姐姐呢?」
我沉默地搖搖頭。
父親臉色漲紅,抬手狠狠打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得偏過頭去。
他指著我:「你回來了,你姐姐呢?!」
「是不是你妒忌你姐姐,從小你就嫉妒你姐姐,現(xiàn)在竟然還做出這種事來!」
阿弟站在我身前,紅著眼瞪著他:「你根本不配做我們的父親!」
父親冷笑:「你和你姐就是兩個野種,我恨當時沒把你們掐死,今天你們害了我女兒,你」
「好了!」
段王爺邁著大步回來,冷著臉怒斥父親。
「素衣是我的人救回來的,你為何要怪她?」
「她是我的王妃,你又憑什么打?」
我冷眼看著父親,我和弟弟才不是野種,父親的確不配。
這一巴掌,就當是還了他的養(yǎng)育之恩。
這么多年,父親從來沒愛過我和阿弟。
「她是我女兒,我管教自己的女兒要什么理由?」
我從段斯年身后出來,看著父親:「阿弟說的對,你根本不配做我們的父親,這么多年,你從來沒有管過我們?!?/p>
我牽起阿弟的手,挺直腰板走出了大廳。
「本王的家人,本王就先帶走了?!?/p>
「今日的事,我會如實稟報皇兄,大人好自為之?!?/p>
走之前,我?guī)е⒌苁蘸弥匾奈锲?,看了一眼李月蕾的院子?/p>
下次回來,我就要一把火將它燒得干干凈凈。
9
我和阿弟在段王府暫時住下了。
沒有這一出,我也會想辦法出來,畢竟,我還要好好審問我的好姐姐。
「姐姐,他就是我的姐夫嗎?」
我愣了愣:「不是?!?/p>
「哦……」
我將阿弟按在床上:「是不是很累,等姐姐的時候,是不是沒睡覺?」
阿弟搖頭:「沒……」
「你先休息一會,姐姐還有事?!?/p>
「嗯?!?/p>
阿弟聽話地躺好了。
我輕輕關上阿弟的房間門,轉頭,段斯年正站在外面。
「走吧?!?/p>
我跟著他,來到了暗牢之中。
在門口,我從段蓮手中接過兩個青面獠牙的面具。
遞給段斯年一個,他接過戴上。
暗牢里,李月蕾被銬著,氣若游絲。
段府的暗衛(wèi)都是鐵血手段,李月蕾從小順遂,沒有吃過苦,無需多久,便將秘密吐露了出來。
她并不是一開始就如此膽大的,在她八歲時,發(fā)現(xiàn)了會說話的邪樹。
那時候她已經(jīng)心生欲望,覺得父親事務繁忙,不能陪她。
邪樹說只要她獻祭,他就會完成她的心愿。
于是李月蕾獻祭的第一個是她的小貓。
邪樹有了滋養(yǎng),可以挪動位置,李月蕾就將邪樹養(yǎng)在自己的房間里。
后來她長大了,為自己的婚事憂慮,于是她許愿,想要一個好夫君。
邪樹指引她認識太子。
那時她獻祭了自己的丫鬟。
后來,她獻祭了她的奶娘,獻祭了自己的妹妹,她得到的越來越多,也越來越貪心。
邪樹也因為她的供奉,越來越厲害,到最后還想要吞掉國家氣運。
我和段斯年聽著李月蕾講完,她求我:「大人們,月蕾都說了,放過我,求你們了?!?/p>
她哭得楚楚可憐,就算受了傷,也讓人心生憐惜。
可我只想折磨她。
我抽出暗衛(wèi)身上的匕首,走近她。
「不,不……我什么都告訴你們了,都是樹神蠱惑我,我才會犯下大錯?!?/p>
「我還小,我會改的,求求你們,放過我?!?/p>
見我逼近,她哭喊:「不要殺我,我知道怎么毀掉邪樹!」
「那你說說看?!?/p>
她喘息著說完了,目光希冀地看著我。
「這方法,是邪樹和你說的,還是你自己想的?」
「是我無意間知道的,大人們,放過我吧,我什么也不會說,我還可以配合你們,我以后真的不會再錯了……」
事實上,不管是她自己琢磨的,還是邪樹告訴她的,都是假的。
邪樹是不知道活了多久的怪物,他怎么會將殺死自己的辦法告訴李月蕾。
我面無表情地繼續(xù)向她走過去。
狠狠地用匕首挑斷了她的手筋和腳筋。
我將染血的匕首還給暗衛(wèi),和段斯年一起出了暗牢。
段斯年目光驚奇的看著我。
「段王爺,你看我做什么,是不是覺得我太過殘忍?」
段斯年搖搖頭,笑著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再看看自己的掌心。
段斯年,你不討厭我,我很開心。
但我想我們的緣分或許就到這里了。
10
我借著住在段府的掩護,連夜出發(fā),去找了寺廟的住持。
他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也曾經(jīng)在皇宮中看過風水,他的話,陛下會信。
住持正直,不為錢所動,可我上輩子死了以后,知道了很多不為人知的小秘密。
就比如,住持有個孫子還流落在外。
「住持,麻煩你了。」
我同他講了侯府有邪物,他只要帶著消息告訴陛下即可。
「住持,為了保險,你還可以告訴陛下,侯府的大小姐飼養(yǎng)邪物,受到了反噬,再叫他查一查,這些年侯府無故失蹤的下人?!?/p>
住持不收錢,但我還是給他留下了一些香火錢,重要的還是他孫子的下落。
三日后,陛下大驚。
他派人搜查侯府,這人正好就是段王爺。
帶著公公與大理寺的人,在侯府里大肆搜查。
這搜到的不僅僅是邪異的大樹,還有父親貪污的證據(jù)。
真妙。
這搜查毫無征兆,父親的確也是無從準備。
當邪樹顯露在人前,眾人都為之震驚。
「竟然是真的……」
正當眾人準備放火之時,有官兵竟然不受控制地向邪樹走去,在邪樹前面自殺。
鮮血噴濺在邪樹之上,更顯妖異。
人群有些恐慌:「真是邪樹!阿桑被它蠱惑了!」
我用腹語開口:「你們還在等什么?!快將邪樹燒死!」
有人指揮,大家也鎮(zhèn)定了下來,拿出準備好的火油。
火焰熊熊燃燒。
邪樹的枝條無力的顫抖,這火有人看著,保證經(jīng)久不息。
直燒了三天三夜,才把邪樹燒得干干凈凈。
一絲灰燼也無。
樹燒完,我也把李月蕾放了出來,我看著她爬進府中,可這時候,府中人人自危,沒有人看她。
父親頭發(fā)也白了,看到往日最疼愛的女兒,他冷眼旁觀。
畢竟侯府這偌大的家業(yè),就要充入國庫了。
而侯府的人,也要流放迢州。
那是偏遠的苦寒之地。
李月蕾不跟著去,她飼養(yǎng)邪物,罪大惡極,秋后問斬。
段斯年立了功,向陛下求了我和阿弟留在段府,以后我們不是侯府的公子小姐,只是平民百姓。
「如今,你事情可做了?」
「嗯?!?/p>
「我們的大婚,你……」
我避開段斯年的手,用帕子捂著咳嗽了兩聲。
我捏緊帕子:「之前說好的,結束以后王爺可以退婚?!?/p>
段斯年沉默不語,將我丟在身后。
我松開帕子,那上面是一團血漬。
世間所有,皆有代價。
了結完此事以后,我給阿弟找了學堂,催著他去上學,也向王爺辭行。
「我這輩子沒有去別的地方看看,所以我想出去游歷一番?!?/p>
「你不管你弟弟了?」
「弟弟該長大了,再說,還有段王爺照看,素衣很放心。」
段斯年捏緊拳頭:「你的弟弟,我才不會照看。」
我和他講道理:「我阿弟聰慧過人,又會器具制造,王爺好好培養(yǎng)他,以后他一定會報答王爺,我之前給王爺?shù)膱D紙,就我阿弟做的?!?/p>
我已經(jīng)私下囑咐了阿弟,就按照我告訴他的說。
「那你呢?」
「我?」
「我出去游歷呀。」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段斯年竟然不讓我走。
他把我關在府中,請了太醫(yī)來看。
「王妃她……這是絕癥,老夫無能為力,她的生機在一天一天地消失?!?/p>
我笑他:「你看,我是真的想再多去別的地方看看。」
段斯年冷笑:「哦,你不和我講,你和你弟弟講吧?!?/p>
下一秒,阿弟哭著撲進我懷里。
好吧,這下我不能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去死了。
就這樣吧,這樣也好,陪他們最后一段時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