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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追妻:老公我錯了》精彩章節(jié)推薦:第1章

2020-12-25 23:29:41 作者:天琴
  • 豪門追妻:老公我錯了 豪門追妻:老公我錯了

    公演結(jié)束瘋玩一頓本來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楊寄琴沒想到的是大半夜的打個車還有人跟她爭。跟一個女人爭車子?!還是不是男人了?果然只是空有外表的極品男!好吧,她就委屈自己和那對極品共乘好了。有沒有搞錯?這男人居然當(dāng)著她的面和懷里的美.女上演起兒童不宜的畫面?世風(fēng)日下!她只不過是提醒一下罷了,居然受到了那邪魅惡男的非禮,不僅奪去了她的初吻,還狠狠地侮辱了她一頓!

    天琴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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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追妻:老公我錯了》 章節(jié)介紹

作者天琴的這部女頻小說《豪門追妻:老公我錯了》,整體布局從容,情節(jié)明快,構(gòu)思精巧,人物(沈君浩楊寄琴)刻畫細(xì)致入微,具有極強(qiáng)的藝術(shù)感染力,讀來如臨其境,欲罷不能。《豪門追妻:老公我錯了》第1章內(nèi)容簡介:某高檔歌舞廳內(nèi),一群俊男美.女歡聚在一.........

《豪門追妻:老公我錯了》 第1章 在線試讀

某高檔歌舞廳內(nèi),一群俊男美.女歡聚在一間VIP包房內(nèi),玩得不亦樂乎。這一次公演順利結(jié)束,大家心里都高興壞了。

所以有了這一次的狂歡,楊寄琴撫著有些暈沉的頭部,決定多一口也不喝了。

“琴,你少給我裝!”夏瑤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楊寄琴雙目微瞇,決定一裝到底。后者捧著她的小臉,打量了一翻無趣地嘟嚷道:“沒意思……?!彪p手一松,咚的一聲,那是楊寄琴的頭撞在玻璃桌上的聲音。

楊寄琴怒了,當(dāng)然只能在心地把她狂罵一翻,在人群一片混亂的時候,在沒有人注意她的時候……。

她的腳步往門口一步步挪去,在挨到門的時候,一溜煙跑了。一路往舞廳的大門跑去,生怕慢了一步后會被那群瘋子抓回去。

呼——!終于逃掉了,楊寄琴松了口氣,拉開一部正在等客的的士便鉆了進(jìn)去。

門的另一邊,別一只手也在同一時間開門,同時坐了進(jìn)去。兩個女人面面相視,誰也沒有要讓的意思。

楊寄琴本質(zhì)上不是那么沒素養(yǎng)的人,可是今天太晚了,而且她的頭太暈了,神??!原諒她沒素質(zhì)一次吧!

“是我先上的!”兩個女人相互瞪眼同聲道!

“司機(jī),我到新彎。”楊寄琴說完,閉目養(yǎng)神起來。

“司機(jī),我到南沖。”美.女說完,搖下車穿往外招手,舞廳的大門外,一個美,帥,酷,冷漠的男人邁著沉穩(wěn)的步子往她走來,拉開車門鉆了進(jìn)來,在看見車內(nèi)正在假寐的楊寄琴時,微微愣了一下。

“不用理她的?!泵?女瞟了楊寄琴一眼道。

司機(jī)為難地望著這些人,遲遲沒有上路。

“開車!”兩個女人又是同聲道,相視一眼后互不理睬,車子顫顫巍巍地上路了。楊寄琴這才發(fā)現(xiàn)車上多了個男人,夜色下,看不太清他的長相,只能看到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的身影透露著一股不凡的氣質(zhì)。

氣質(zhì)?可惜表里不一,是不是男人呀,居然跟一個女人搶車子?楊家奇在心里想到。

司機(jī)在后視鏡中望了兩人一眼,呵呵干笑道:“去南沖剛好要經(jīng)過新灣,就先到新灣吧,呵呵?!?/p>

兩人都沒有再發(fā)話,因為美.女已經(jīng)沒心思再去管先到哪了,她的心思,早已用在挑.逗一旁的帥男上。

只見她大膽地傾身上前,放肆地用唇舌親吻著帥男的唇,他的臉,然后到他的頸項。小手也不安氛地在他的手上游.走著。

良久之后,一直無動于忠的帥男終于敵不過她野.性的挑.逗,一把將她扯進(jìn)懷里,瘋狂地吻.上了.她的唇。

楊寄琴被眼前的場面驚呆了,半張著嘴愣愣地盯著瘋狂的兩人,天??!這是什么情況?不會是打算要脫了吧?如果真脫了,她怎么辦?

有沒有搞錯,難道做這種事不該注意點場合的嗎?就算沒有她在,也還有司機(jī)吧?

前座,在倒視鏡中看得津津有味的司機(jī)因為太投入了,到了紅綠燈都沒有感覺到,一個急剎。楊寄琴的身子便直直地往激.情四射的兩人撲去,美.女被她推得一頭撞進(jìn)帥男的懷里。驚呼一聲,揉著被撞疼的額頭回頭罵道:“你不會系上安全帶呀?”

“對不起,我錯了,你們繼續(xù)?!睏罴那倩琶ψ鄙碜樱抗鈪s一刻都沒有離開兩人。

“看什么看?”美.女不滿地瞪了她一眼。

奶.奶.的,我不看著,你們一沖.動脫光了怎么辦?你們就不能再忍奈二十分鐘么?楊寄琴再次暗罵道,一面勸自己,好女孩不該隨便跟人吵架,忍!

美.女果然又繼續(xù)了,楊寄琴實在是管不住自已的雙眼,也管不住自己驚訝的心,目光不時地往兩人溜去,她決定了,如果他們真脫了,她就下車。看了一眼一片漆黑的窗外,她又決定了,不管他們進(jìn)展到什么和度,她都要忍著,絕對不能下車。

瞟了一眼旁邊淫.蕩不已的現(xiàn)場秀,不知是因為惡心,還是酒精的作用,突覺得胃部一陣翻江倒海,她再度撲向兩人一陣干嘔起來。

“你!”美女厭惡地一把推開她,氣急敗壞道:“你什么意思?很好看嗎?!”

“喂,你們在我面前表演,不就是為了讓我看的么?!你以為我愛看這種兒童不宜的現(xiàn)場秀呀?”楊寄琴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譏誚地開口道。

美.女嗤笑一聲,斜著眼打量著她譏諷道:“少在這時扮純情了,妓.女還想立牌坊。”從那里出來的美.女,能有幾個好貨?

楊寄琴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氣得渾身發(fā)抖,憤然道:“你說誰是雞呀?看表現(xiàn)你比我更像雞.吧?”

“你……!”美.女氣結(jié)!一臉啞口無言地瞪著她。楊寄琴并不解氣,繼續(xù)道:“我拜托,下次要干這種事的時候回家關(guān)起門來,這也是對別人的一種尊重……?!?/p>

話還在嘴里,楊寄琴只覺得手臂處傳來一陣痛楚,身子一陣晃動,直直地往前面趴去。她驚呼一聲閉上眼,只到感覺自己正躺在一個溫暖結(jié)實的懷抱中,她一驚,慌忙張開眼。

她的上方,一張似笑非笑的帥臉,放蕩而不羈,邪魅而冷漠,犀利的目光正緊緊地逼視著自己。

然后……,那張透著邪氣的臉越來越近,她的腦中一片空白……他居然吻了她??

他!他!他到底是變.態(tài)還是……,怎么可以吻她?怎么可以隨便吻一個陌生人?唇齒間,全是他的味道!

想到剛剛他才跟別的女人接吻過,想到他的嘴里可能還留有別的女人的味道……!一股惡心有感覺便襲上心頭。

她呆了,傻了,懵了……,居然忘了要掙扎,任由他在她身上肆意地在掠奪,嫻淑地親吻。

“亂了,亂了……?!鼻白乃緳C(jī)唉嘆著搖頭,低喃著:“這個世界全亂了……?!?/p>

“浩!”美.女也驚呆了,氣急敗壞地叫了一聲。

楊寄琴被她這么一叫,突然清醒了,揚手,一巴掌甩在男人的帥臉上,掙扎著要從他的腿上爬起。

男人被打,連哼都沒有哼一聲,邪魅的臉色絲毫沒有變過,用一只手緊緊地嵌著她的身子,不給她離開的機(jī)會。抬手,溫?zé)岬闹父褂?走在她的臉上,隨即捏上.她的下巴。

痛……!楊家琴在心里喊道,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男人臉上的表情總算有些變化了,邪笑一聲,低沉好聽的嗓音響在她的耳邊:“你并不比她好到哪里去……?!?/p>

說完,冷冷地甩手,毫不憐香惜玉地將她甩回旁邊的位子上。楊寄琴驚呼一聲,頭部不輕不重地撞在車門上,疼……!

這個王八蛋!楊寄琴氣得渾身發(fā)抖,她的初吻就這么沒了,居然還侮辱她,把她跟這個女人比?!

可是,她可以怎么辦?打他嗎?打不過?吵架?沒有任何實際意義!

“小姐,新灣到了?!彼緳C(jī)禮貌地開口道,楊寄琴望了一眼窗外,確實是到了。無奈地下了車,臨走時心有不甘地俯下.身子沖男人.大聲道:“我詛咒你在這一個月內(nèi)出車禍死掉,永世不得超生!”

男人的臉色瞬間鐵青起來,逼視著她咬牙切齒地吐出兩個字:“開車!”車子從楊寄琴的眼前壓過,她憤憤地沖著車子離去的方向啐了一口后,才轉(zhuǎn)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想起剛剛那個吻,她的心中就有氣,食指不由自主地?fù)嵘蟿倓偙晃沁^的唇,又是一陣惡心襲來,她快步往家里走去,恨不得立刻就能飛回家里,刷牙去!

意外的,居然在這么晚的時候見到楊夫人,而且似乎是在刻意等待她回來。楊寄琴心下一怵,一般來說,楊夫人找她都沒有什么好事!

“怎么那么晚才回來?”端坐在沙發(fā)上的楊夫人輕抿一口紅酒,睨了她一眼道。

“我和同事出去玩了一下。”楊寄琴簡短道,因為她知道楊夫人意不在想知道她去哪玩了,和誰玩了。

“公司都快垮臺了,你卻一天到晚只顧著玩!只顧著跳什么鬼舞!你能為家里干點正事不?”楊夫人怒斥道。

楊寄琴疑惑地望著她,一直以來,是她不讓自己碰公司的事,甚至連到公司轉(zhuǎn)一圈都要吩咐人跟在身后監(jiān)督自己。今天怎么反倒怨她不為公司做事了?

而且,公司好好的怎么就要垮臺了?那么大一間公司,是說垮就垮的嗎?

“公司出了什么事?”不管楊夫人想怎么樣,她必須先問清楚。

“公司出了內(nèi)賊,一夜之間把能卷的東西都卷走了,一直對楊氏企業(yè)虎視眈眈的沈家趁機(jī)要吞并楊氏?!睏罘蛉艘荒槦┰锏卦诳蛷d中踱來踱去,一邊獨自嘆著氣。

“怎么會這樣,那現(xiàn)在怎么辦?”楊寄琴這下終于擔(dān)心起來了,對于商業(yè)上的東西她不懂,所以,根本聽不出楊夫人口中的破綻。

楊夫人見她擔(dān)心,心下有了幾分把握,道:“你知道沈家為什么要趁機(jī)吞并楊家么?是因為沈建安看到你這次公演后,一下子喜歡上了,非要你嫁給他的大兒子沈君浩,我沒有答應(yīng),所以……。”

“要我嫁給他?休想!”楊寄琴想也沒想就拒絕,她雖然沒有見過那個什么鬼沈君浩,可是對于他的緋聞卻聽過不少,絕對是那種忠愛服務(wù)女性的色男。

楊夫人被她的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張著嘴半晌才接著道:“這家業(yè)是你爸用一輩子的時間打拼下來的,你就愿意這么眼睜睜地看著它垮臺么?”

“總之我不會嫁給那個不比鴨子高級到哪里去的男人!”楊寄琴甩下這句話,氣沖沖地往二樓走去,想對她逼婚?想都別想!

誰知道那男人是不是得了愛茲才取不到老婆的,她越想越氣,甚至連最想刷的牙也忘了要刷了。

楊夫人睨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二樓,冷笑一聲,就不信她不屈服。事實上,是沈建安自己看上楊寄琴了,因為夫人管得嚴(yán),只能眼巴巴地在一旁看著,想吃卻吃不著。

所以才會想出這么一個招,把她弄進(jìn)沈家,反正沈君浩女人多的是,根本不會在乎這個楊寄琴,大不了玩兩年厭了,讓他們離了便是。

而楊夫人樂意奉陪他玩,是為了報復(fù)沈夫人當(dāng)年的奪夫之仇,另一方面是為了讓楊寄琴早點嫁掉。畢竟楊氏的股份有一半在楊寄琴的名下,希望她能嫁到富人家后主動讓出股份。

氣得大半夜才睡著的楊寄琴,卻在第二天一大早便被女傭叫醒了,她懶懶地轉(zhuǎn)了個身,沒有理會一旁的女傭。

“大小姐,樓下出事了。”女傭急切道。

楊寄琴迷迷糊糊地問道:“出了什么事?”

“門口圍了一幫討債的人,嚷嚷著再不出現(xiàn)就一把火把楊宅燒了!”女傭一臉的擔(dān)憂。

楊寄琴突然清醒了,隨意地?fù)Q了套衣服便往樓下走去。大門口處,聚集了一大批的男男女女,舉著討薪的大幅白紙黑字大聲喊著給個說法,有的甚至激動得搬起石頭,垃圾往門內(nèi)砸。

楊寄琴被嚇壞了,愣愣地盯著這幫狼一般的人,不知如何是好。

楊夫人將楊寄琴往前一推,一臉無奈地沖門外喊道:“大家先不要急,這是我們的懂事長,她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fù)的,先回去工作好不好?”

“公司都要垮了,還工什么作呀?”

“是呀,是呀!”

楊寄琴抱著頭閃過一個人扔進(jìn)來的不明物,天??!這是什么狀況。她上哪給說法去?現(xiàn)在公司是什么情況她根本就是一無所知,出了事居然要她來負(fù)責(zé)?

這責(zé)任也太大了吧?她一個弱女子怎么負(fù)得起來?!

“寄琴!你快說句話呀?!再這么下去要出人命了。”楊夫人催促道。

楊寄琴氣急敗壞地躲避著人群的一次又一次攻擊,終于怒了,沖門外吼道:“都給我住手!”

門外頓時安靜下來,都在等待著她的發(fā)話。

楊寄琴深吸了口氣,拍了拍胸口沖大家道:“大家先不要急好不好?辦法我們會想的,絕對不會少大家一分錢……?!?/p>

“現(xiàn)在公司欠下巨債,你上哪弄錢去?想騙誰呀?”

“我……。”

又是‘砰砰’一陣亂丟,楊寄琴躲了一陣后,硬著頭皮吼道:“明天!”待人群再度安靜的時候,她急急地開口:“明天一定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說話算話?”

“算話!”

“明天如果沒有讓我們滿意的答復(fù),我們可是會再來的,反正現(xiàn)在失業(yè)了,有的是時間!”

“我知道了?!睏罴那冱c頭,黯然地轉(zhuǎn)身往二樓走去。老天!這簡直是……!她用手爬梳著一頭亂發(fā),心亂如麻地走進(jìn)房間。

等到她的身影看不見后,楊夫人才沖門外的人甩手,示意他們可以回去了。這戲演得不錯,看來離成功不差幾步了。

一直覺得金錢如糞土的楊寄琴萬萬沒想到自己最后會栽在金錢上,因為從小喜歡舞蹈,也是因為楊夫人的刻意阻止,她最終放棄了商學(xué)院改上藝術(shù)學(xué)院。

她知道這么做不對,可是,為了自己的理想,她易然地放棄了從商。

作為公司最大的股東,她這么多年來幾乎沒有踏足過公司,一直由楊夫人在打理公司的一切事宜。

她死也想不到,楊夫人會因為想要在她手里搶到股份而上演這么一出公司垮臺的戲吧,她只知道公司是父親辛苦打拼了一輩子的心血。父親臨死前對她說過的每一句話,她都記得清清楚楚,要好好守住公司,守住楊家的產(chǎn)業(yè)……。

當(dāng)初只顧著恨他拋棄了母親,根本沒有體會到他的心情,甚至拒絕過他所給的百分之六十股份,只到時間長久了,理解了男女之前的情.愛,才終于知道,愛情是不可以勉強(qiáng)的。

想要保住父親的心血,就只能出.賣自己的婚姻了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那么,她定會照做,只能照做!

她答應(yīng)嫁進(jìn)沈家的時候,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也蒙蔽了她的心,楊夫人小人是志的笑臉,她看不到!

婚禮就在明天,她不明白為什么要把時間逼得那么緊,什么時候嫁,似乎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因為她清楚地知道,不管怎么拖新郎都不會變的。

傷心的時候,她總是會來到這個偏遠(yuǎn)的小鎮(zhèn),因為這里有她最缺的親情,更有她心動的愛情。

“寄琴,結(jié)了婚就要和自己的丈夫好好相處,互相扶持,知道嗎?”樸老太太撫著她的發(fā)絲,叮囑著。

楊寄琴忍著心底的傷痛點點頭,起身起出院子,院外薔薇花開得正艷,而她的心,卻憔悴得幾近枯萎。

目光落在旁邊的一棟別墅上,不知道孟圣楓是不是在家呢?該不該跟他告別一下呢?如果告訴他自己明天就要結(jié)婚了,他一定會發(fā)了瘋般阻止的吧?

正在愣神間,孟圣楓高大英俊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唇角微動,沖她露出一朵溫和的笑容。

“寄琴,什么時候來的?”孟圣楓站在她的面前,牽起她潔白的小手。

“我……剛到?!睏罴那俨蛔栽诘亻_口道。

孟圣楓一愣,關(guān)切地打量著她道:“你怎么了?怎么聲音啞成這個樣子?”

楊寄琴搖頭,撒謊道:“沒事,可能吃了熱氣的東西,上火了?!彼荒芨嬖V他是因為哭的,因為她不打算告訴他自己就要和別的男人結(jié)婚了。

“看過醫(yī)生了么?”

“看過了,放心吧,明天就會好了?!?/p>

孟圣楓這才放心地點頭,攤開她的手掌,將一臺女式手機(jī)放在她手里,道:“這是我送你的公演順利結(jié)束的賀禮,里面是我的專用號碼,記得每天開機(jī)哦,我要時時刻刻都能找到你。”

楊寄琴盯著掌中的手機(jī),時時刻刻找到她?找到她又有什么用呢?

“寄琴,你怎么哭了?”孟圣楓慌了,無措地打量著她。

楊寄琴慌忙摸去臉上的淚水,強(qiáng)顏歡笑道:“沒什么,我只是太感動了?!?/p>

“傻瓜。”孟圣楓吃笑著擁她入懷,楊寄琴回抱著他的腰身,淚水由臉上滑落,只能在心里對他說再見了。

“寄琴,等我把公司的事情理順了,我們就結(jié)婚,這樣你也可以就近照顧外婆了?!?/p>

楊寄琴點點頭,抹去臉上的淚珠從他的懷里退了出來,強(qiáng)忍住心傷道:“我先回去了,天馬上要黑了?!?/p>

說話的時候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的一輛高級轎車上,孟圣楓隨著她的目光望了一眼車子,依依不舍地放開她。

為什么他總覺得她這一去就將永遠(yuǎn)的遠(yuǎn)離自己呢?這種感覺好怪異,他來不及細(xì)想,看著楊寄琴上了車子,看著車子開離他的視線。

天已經(jīng)黑盡了,車子行走在盤山公路上,因為是山路,兩旁并沒有路燈。晚上在這一段路上開車是需要很小心的,楊奇琴盯著黑壓壓一片的窗外,沒有絲毫的擔(dān)心。

對她來說,接下來的日子未必就比死了好。緊緊地攥著孟圣楓送給她的手機(jī),淚水忍不住又滑落下來,一向不喜歡哭的她這幾天卻總是流淚。

如果不是因為公司,不是因為舍不下她的外婆,她真的寧愿一死了之,可是。孤單了大半輩子的外婆還需要她來照顧!

走了許久的山路,除了前方幾十米外有一輛銀白車子在發(fā)出亮光外,一片漆黑。楊寄琴還在神游間,車身猛地一拐,避過一輛由后方急馳而去的車子。

楊寄琴回神時,一聲尖叫由她的嘴里溢出,眼睜睜地看著后面超過去的車子撞在前面那輛銀白車上,被撞的車子一個左拐,直直地往山坡下滾去!

司機(jī)一個急剎,險險地避勉了與肇事車子追尾的命運,楊寄琴的頭部撞在椅被上,幸好她是系了安全帶的。

肇事車子停了兩秒,便重新啟動車子飛馳而去。

“開門!”楊寄琴大聲命令道。

司機(jī)不明白她要做什么,只好聽命地開了車門,楊寄琴推開車門往車子滾落的山坡下望去,一股車油的氣味撲鼻而來。

她知道自己如果不去救車?yán)锩娴娜耍敲此麄儽囟〞谑昼姾蠡癁榛覡a,如果救了,她自己也有可能因車子爆炸而死。

也許是生性善良的緣故,又也許是同情心作祟,她沒有作多的考慮,摸索著往那一抹若隱若現(xiàn)的銀白奔去。腳下是什么路狀她根本不知道,也許是因為人在緊張關(guān)頭什么都不會怕吧,她居然很快就滑到了車子旁邊。

不理會路面上兩位‘保鏢’的呼喊,楊寄琴摸到車門一把拉開,用她沙啞的聲音問道:“你怎么樣?”

車子的駕駛座上,隱約能看見一個白色的人影,正在痛苦地呻呤著,也許是太疼,根本說不出話來。

楊寄琴解掉他身上的安全帶,用盡全身的力氣將他從車子里面拖了出來,男人一聲悶哼,強(qiáng)忍住雙腿處的疼痛,配合著她往旁邊挪去。

只到楊寄琴覺得夠安全了,才將他放在草地上,快速地拿出孟圣楓剛送給她的手機(jī)拔打了120急救電話。

收起電話后有些無措地打量著看不清模樣的男人,問道:“你還好嗎?哪里受傷了?”男人仍然沒有回答她的話,就著手機(jī)微弱的燈光,楊寄琴看見他的臉已經(jīng)被血水浸透了,額角處源源不斷的鮮血順頰而落,觸目驚心!

“大小姐!”司機(jī)氣急敗壞地喊著,一面拿著手電筒小心翼翼地往下面走來,一面喊道:“大小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人不是我們撞的!你不能多事!”

楊寄琴不理會他們的叫嚷,扯下頸間的絲巾替?zhèn)甙^上的傷口。她感覺他會死,因為他幾乎是淹淹一息了,她的手在顫抖,聲音也在顫抖:“你不能死,你知道嗎?每個人生下來都有自己的使命,你的命不單單是自己的,為自己活更要為別人活?!?/p>

她哽咽著說這些父親臨終前對她說的話,不單是為了給他聽,也是在對自己說的,她的使命就是守住公司,照顧好外婆!

“大小姐,如果他死了,我們是要負(fù)法律責(zé)任的,肇事車子跑了,難道你要替那個畜生背黑鍋嗎?”司機(jī)拖起她的身子,往路面上帶去。

“可是你們不救他,他真的會死的!”楊寄琴吼道,怎么會有這么冷血的人呢?

“如果救了我們就得死!大小姐,明天就是你的婚禮,難道你要在婚禮當(dāng)天被送進(jìn)牢房去嗎?”司機(jī)在這個時候也管不了什么主和仆了,大聲嚷嚷著:“夫人限我們半個小時內(nèi)回到家,大小姐,求求你別為難我們了?!?/p>

“你們放手!我自己走!”楊寄琴掙開兩人的手,俯身將手機(jī)塞進(jìn)傷者的手中,啞聲道:“如果救護(hù)人員找不到這里,你自己給他們打個電話吧?!?/p>

說完,她由兩名男子扶著往路面上走去,孟圣楓送給她的手機(jī),她就這么隨手送給一個陌生人了。

明天就要成為別人的妻子了,留著手機(jī)又有什么用呢?斷了吧……。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冒著這么大的險去救一位陌生人,也許是同情吧,她現(xiàn)在的處境,一點都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在她被扶上車子的時候,一聲巨響混合著熊熊的火光,車子爆炸了。他所在的位子安全嗎?大火會漫廷到他的身邊嗎?無來由的,她就是擔(dān)心他,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牽引著她的心一般,生疼生疼……。

車子啟動了,透過車窗,她最后看了一眼那熊熊的火光,輕輕地閉上眼。

一大早,楊寄琴便被女傭推醒了,楊家上下一片喜氣洋洋,她還沒有來得及吃早餐,便被推到更衣室里更衣上妝。

造型師打量著她俏麗的臉蛋,忍不住贊道:“楊小姐長得真是漂亮,定是全世界最美的新娘?!?/p>

楊寄琴苦笑一聲,并不答話,她很清楚自己的外表,漂亮,但絕對沒有她說得那么夸張,在團(tuán)里,她也只不過是屬于中等罷了。

可是,漂亮又有什么用呢?就算她是全世界最漂亮的新娘,也難逃全世界最悲慘的新娘之命運。

嫁給一個從未見過面的男人,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她更可笑,更可憐了吧?

婚禮是在沈家大宅里面舉行的,上完妝沒多久,接新娘的車子便來了。豪華的車隊排了長長一隊,造型師沒有說錯,楊寄琴真的是很美,也許每個女人在這一天里都是最美的吧。

“君浩怎么回事?還不回來???”沈老爺急得跺來跺去,新娘子馬上就到了,夜不歸宿的新郎卻連個影都沒見著。

“急也沒用,是你死活逼他取一個陌生女人,正常人都會逃婚?!鄙蚍蛉藳]好氣道,她就不懂了,這丫頭有什么好,干嘛非得逼她兒子取回來。

沈老爺沖她甩甩手,一副懶得跟她說的樣子,婚車緩緩地開入院子,因為沒有新郎。楊寄琴只有由女傭扶著步入主屋。

沈老爺盯著楊寄琴的雙目大放光彩,笑瞇瞇地迎了上去道:“寄琴呀,不好意思,君浩他臨時有點事出去了。”

“沒關(guān)系。”楊寄琴扯動唇角給了他一個溫和的笑容,有沒有新郎她根本就不在乎,最好能把結(jié)婚酒席也勉了。

“大家喝酒,吃東西啊?!鄙蚍蛉碎_懷地張羅著,雖然這個媳婦不盡她意,但看到賓客滿堂的樣子,她的心情就大好。

楊寄琴就像一個牽線布偶般,到處敬酒,敬茶,把沈家的親戚都認(rèn)了個遍。只到她的腳快麻木了,也不見新郎的影子出現(xiàn)。

她不是在等待他的出現(xiàn),而是心里覺得不平衡,憑什么他可以到外面的逍.遙,而她卻要在這里受罪?!

看來他也不滿意這樣的聯(lián)姻呢,不然不至于會逃婚,本來嗓子就啞的她因為太累,更加難受起來。

一樓大廳里賓客涌動,熱鬧非凡,卻也不失有對新郎的缺席議論紛紛的男男女女。一個人舉行婚禮,確實有些難堪,反正都是無愛婚姻,楊寄琴除了難堪點外也不覺得有什么了。

輕柔舒適的音樂交織著男女老少的歡笑聲環(huán)繞在大廳的每一個角落,楊寄琴感覺自己的腿都快站歪了,身邊沒有一個人會顧慮她的感受,她的心,寒到了極點。

只到快正午的時候,歡樂的人群突然起了一陣騷動,一位中年男人急勿勿地跑到沈老爺和沈夫人面前,道:“老爺夫人!不好了!大少爺出車禍了!”

“你說什么???”沈夫人驚叫一聲,滿座的賓客像炸開了的油鍋,一時間沸騰了!

“醫(yī)院說大少爺很有可能……?!焙竺娴脑捴心昴腥藳]敢說下去,擔(dān)憂地垂下頭去。沈夫人的身子一個不穩(wěn),差點沒摔到在地上。努力地穩(wěn)了穩(wěn)身子后,腳步凌.亂地往呆愣的楊寄琴走來。

楊手,狠狠的一把掌甩在她的臉上,怒吼道:“你這個掃把星!”

楊寄琴沒想到她會來這么一下,驚呼著往地上摔去,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誰出車禍了?是她尚未謀面的丈夫出車禍了嗎?可是,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

沈失人氣急地往大門口走去,雖然她一向不怎么疼愛沈君浩,但畢竟是懷胎十月所生,突然接到消息說他很有可能會死去,任誰都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吧?

諾大的客廳內(nèi),除了輕柔的音樂外一片死靜,楊寄琴就這么趴在地面上,她的前方,有無數(shù)雙站定的腳,卻沒有一個人愿意移.動腳步來扶她一把。

良久后,人群開始慢慢地散去了,大廳內(nèi)再度歸于寧靜,寧靜到只剩楊寄琴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她沒有流淚,沒有哭,身上火紅的禮服就如一朵妖.艷的玫瑰,盛開在這豪華的大廳中。

一只溫?zé)岬拇笳谱ド?她柔惹無骨的小手,楊寄琴微微抬頭,便看到一位五十多歲的老男人正含著笑望著自己。

她猛地一顫,迅速地抽回自己的手,他是誰?大家都走了,為什么他還不走?!

“寄琴,疼嗎?來,我?guī)湍闵宵c藥?!鄙蚶蠣斈曋m然發(fā)紅,但仍然美.艷的俏臉,忍不住再度伸手,用食指挑起她的下巴。

“你是誰?!”楊寄琴臉一偏,掙開他的手,驚恐地瞪著他。

沈老爺笑瞇瞇地開口道:“傻丫頭,我是你的公公呀,君浩的爸爸。”

是她的公公?楊寄琴又是一愣,可是,他兒子都快死了,他怎么不去見他最后一面呢?而且他的笑容,看著好嚇人!

“來,我扶你起來吧?!鄙蚶蠣斏焓忠シ鏊氖直?,楊寄琴一下從地上跳了起來,急道:“不用了,我沒事!”

“寄琴,你好像很怕我,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有什么需要和不懂的只管來問我,知道嗎?”沈老爺見楊寄琴活像受了驚的小白兎一樣,驚覺自己有點太心急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看來他得慢慢來才行!

楊寄琴點了點頭:“謝謝,我想回房換套衣服……?!边@里的人都好奇怪,新郎新婚當(dāng)天出車禍,做父親的不管不問……。

“去吧。”沈老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沖躲在外面的女傭一招手,道:“快過來扶大少奶奶回房休息。”

女傭不敢有慢,小跑著行了過來,扶著楊寄琴往二樓沈君浩的臥房走去。楊寄琴打量著這個超大,超豪華的男式臥房,雙.腿一軟,再度跌坐在地板上。

神??!這上演的是哪一出呀?還沒有見到新郎,她就要開始守寡了。雖然她不指望能和那個花心大少相親相愛,但她也不希望事情是這個樣子的呀。

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人死了,她還算不算是沈家的人了?沈家還會不會幫她把公司的債務(wù)填上?

雖然挺恨這種聯(lián)姻,挺恨那個該死的沈君浩,聽到他有可能活不成了,心里還是有些難受,應(yīng)該算是同情吧。

如果沈家因為這樣放她走,那她可以就自.由了,可是公司怎么辦?好亂,好煩!

女傭?qū)⑺纳钣闷氛R地擺放好后,同情地望了她一眼,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楊寄琴打量著這間深色系列的男式超大臥房,今晚,她就要睡在這里了嗎?

諾大的臥房內(nèi),靜得只留下她的呼吸聲,不知過了多久,只到視線開始模糊起來,她才驚覺天已經(jīng)黑盡了,臥房內(nèi)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她有些后怕地爬起身子摸索到門的方向,拉開木門往門外沖去。

靜的,不止是臥房,甚至連整個沈家都是死靜的,昏暗的壁燈散發(fā)著柔和的光暈,楊寄琴在空蕩蕩的屋子里繞了好久,終于找到下樓的旋梯,如是,毫不猶豫地往樓下跑去。

她必須要逃離這個家!逃離這個恐怖的地方!

“大少奶奶,你起床啦?”楊寄琴一驚,下意識地望向聲音的來源處,一位看起來比較慈祥的老婦人正含著笑意望著自己,這是她進(jìn)門以來,看到唯一的,笑得不那么嚇人的人了。

“大少奶奶,晚飯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你先吃吧?!眲⒔愎Ь吹亻_口道,說完淡淡地嘆了口氣:“老爺和夫人還在醫(yī)院等著大少爺醒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來呢?!?/p>

“大少爺還沒死么?”楊寄琴沒有作多考慮,沖口而出道。果然,劉姐的臉微微沉了一下,略帶斥責(zé)道:“大少奶奶,大少爺可是你的丈夫呀,你就不盼著點他好么?”

“我……?!睏罴那傩念^一窒,有些抱歉地望著她,是呀,她都還沒見過沈君浩呢,干嘛就盼著他死了?依照現(xiàn)在的情形看來,他也是被逼婚的受害者。

劉姐意識到了自己的不敬,緩和了一下情緒再度開口道:“少奶奶還是先吃飯吧。”

“我不餓?!睏罴那俚溃俣瓤戳艘谎蹌⒔?,見她長得一副得一副挺善良的樣子。心想著似乎能在她的嘴里打聽點在于沈家的事情,畢竟沈家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

“我是不是該去醫(yī)院看看大少爺?”還是從這說起吧,其實她只是嘴里說說的,心底下卻一點都不想去。

劉姐有些為難地望了她一眼,艱難地開口:“呃……夫人說不準(zhǔn)你到醫(yī)院去,不準(zhǔn)接近大少爺。”劉姐說完再度看了她一眼,以為楊寄琴一定會受不了這種打擊人的話。

哪知楊寄琴聽了反而覺得一身輕松了,不用她去還好,不然她還不知道要怎么跟他相處呢,反正沈家傭人多的是,也用不上.她幫什么忙。

原本還想問點別的,卻又不知該問什么好,只好開口道:“我想出去逛逛?!痹谶@里悶了半天,實在太難受了!

劉姐的臉上又是一陣為難,楊寄琴看到她臉上的表情,便明白想走出沈家是不可能的了,如是改口道:“算了,我還是回房睡.覺吧?!?/p>

“大少奶奶,你不吃飯再睡么?”劉姐關(guān)切道。

“不吃了。”楊寄琴沖她搖搖手,轉(zhuǎn)身回到樓上,重新回到這個她陌生到極點的臥房。她開了燈,找出女傭早已為她準(zhǔn)備好的衣服,進(jìn)去浴室洗了一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

躺在瓷白的大浴缺中,楊寄琴呆呆地望著吊頂天花板,回顧著這凄慘悲涼的一天,深深地嘆了口氣。她仍然是沒有哭的,因為她從來就不是那種喜歡哭的女人。

只到水溫開始冰涼了,她才起身擦干身子,套上衣服后躺在床.上。柔軟的絲被和大床.上,盡是她所陌生的味道,是那種屬于男性卻又很好聞的幽香。

這一夜,她就是在這種幽香的環(huán)繞下睡著的,一夜無夢到天亮。晨曦透過雪白的窗沙照進(jìn)屋內(nèi),照在她的身上暖洋洋一片。

楊寄琴就這么一直抱著棉被賴在床.上,不是她喜歡賴床,而是她不知道起來了該往哪里去,該怎么去面對沈家的人。

不多久,便有女傭來敲門了,得到應(yīng)允后推門站在門邊恭敬道:“大少奶奶,老爺叫您下去一起吃早餐。”

沈老爺?!楊寄琴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想起他臉上那抹怪異的笑,她的心里就隱隱開始發(fā)毛起來。她張了張嘴,半晌才吐出聲音來:“夫人在嗎?”

“夫人一早就到醫(yī)院去了。”女傭道。

“那……你告訴老爺,就說我病了,不想吃早餐?!毕胂脒@么說不妥,忙道:“不好不好,你就說我還沒起床好了?!?/p>

女傭為難地望著她,最后只能無奈地點了一下頭,退了出去。

楊寄琴就這么在臥房里躲了好幾天,幸好沈夫人一直在醫(yī)院里沒空搭理她,而沈老爺也大多時間都是被抓到醫(yī)院去的。

沈夫人不是傻子,也不是不了解沈老爺?shù)娘L(fēng).流成性,所以肯定不會留他和楊寄琴孤男寡女的在家里。

久病床前無孝子,做母親的也一樣,才幾天過去,沈失人就已經(jīng)大感不奈煩了,一樓消停了幾日的麻將聲再次作響。

這么多天來,楊寄琴還是頭一次下一樓。也是頭一次和自己的公公婆婆同桌用餐。她深吸口氣,做好挨侮辱的準(zhǔn)備后走了下去。

“爸,媽?!彼芏Y貌地喚了聲,沈夫人鄙疑地睨著她,沒等惡毒的話語從她的嘴里飄出。沈老爺便呵呵笑著道:“寄琴呀,自家人不用客氣,快坐下一起吃飯吧?!?/p>

楊寄琴雖然惡心他臉上的笑容,但比起冷漠的沈夫人,她還是寧愿被惡心一下好。點了點頭后拉開旁邊的一張椅子坐下。

沈夫人瞪了丈夫一眼后,轉(zhuǎn)臉對楊寄琴斥責(zé)道:“這位子是你坐的嗎?你.媽沒教過你這最基本的規(guī)舉呀?”

寄琴一愣,快速地站起身子,這怎么了?她不明白,卻實沒有人教過她吃飯還要講究位子的。這里那么多個位子空著沒人坐,她坐一下怎么了?

“雅陽呀,君浩和君XX不在,寄琴在哪坐又有什么關(guān)系?”沈老爺在一旁圓場道。

“不在就可以亂坐了么?!”沈夫人不滿道,楊寄琴站在餐桌旁,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最后不得以,只好找了個最遠(yuǎn)的位子坐了下來,心想著這總可以坐了吧!

座位風(fēng)波暫時消停,楊寄琴如坐針鉆地扒著碗里的白飯,餐桌上很沉默,誰也沒有說話。她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扒完碗里的白飯,然后站起身子:“爸媽,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p>

“沈家大少奶奶并不是那么好做的?!鄙蚍蛉藳鰶龅亻_口,楊寄琴不明白她這話里的意思,只能站在原地等待著她的下文。

沈夫人轉(zhuǎn)向龍老爺?shù)溃骸袄蠣敚禳c吃吧,別妨礙寄琴洗碗了?!?/p>

“有大把的傭人,干嘛要寄琴來洗?”沈老爺不滿道。

“我當(dāng)初進(jìn)門的時候不也是選了半年多的碗?”沈夫人道,當(dāng)初要不是她懷孕懷得早,而且生了沈君XX,她還不知道要受苦到何年何月呢!

在這些小事情上,沈老爺一向拿自己的老婆沒辦法,也只能搖搖頭保持沉默了。沈夫人起先離開餐桌,楊寄琴不敢悟逆,只好乖乖地收拾餐具。

一陣溫?zé)岬挠|感由掌上襲來,楊寄琴一愣,快速地縮回手,驚恐地望著滿臉堆笑的沈老爺。他怎么可以對自己的兒媳婦動手動腳的???天?。?/p>

“寄琴呀,讓別人收就行了,你坐下來休息一下吧。”沈老爺一臉溫和地開口。

原本楊寄琴是不敢違背沈夫人的,但一看到眼前這只惡心巴巴的老家伙,便想逃得遠(yuǎn)遠(yuǎn)的。她強(qiáng)壓住心底的反感,道:“那我先回房去了?!闭f完轉(zhuǎn)身快步離去。

不理會身后沈老爺?shù)慕袉?,往樓上一路逃去,?jīng)過一樓大廳的時候,看到沈夫人正在接待她的牌友,估計又要上臺了。

管她做什么呢,只要不為難她就好,楊寄琴想著,回到了臥房。

這都什么父母呀!難道沈君浩是他們從路邊撿回來的?就算是撿回來的,也不至于這么無情吧?

楊夫人對她不好,是因為她是自己的后媽,她也就不難理解了!

正無聊間,房門被人輕柔地敲響了,楊寄琴一怵,下意識地從沙發(fā)上蹦起,警惕地瞪著株紅色的門板。

這個時候,會有誰進(jìn)來呢?她顫聲問道:“誰呀?”

“大少奶奶,是我?!笔莿⒔愕穆曇?,楊寄琴提到嗓子眼的心這才得以放下,拍著被嚇壞了的小心肝揚聲道:“進(jìn)來吧?!?/p>

劉姐推門進(jìn)來,手里捧著一小盒點心,恭敬地在楊寄琴面前的玻璃茶幾上放下,道:“大少奶奶,我看你剛剛吃得少,到晚上會餓壞的,吃點點心吧?!?/p>

“謝謝?!睏罴那傧碳さ赝鴦⒔?,在這里,只有他是對自己最好的了,真是冰窖中的一絲溫暖呵!

劉姐放下點心,卻遲疑著沒有出去,偷偷地看了楊寄琴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楊寄琴感覺到了她的異常,笑問道:“劉姐,你想說什么?”

劉姐搓著略微有些粗糙的雙手,不自在地開口道:“大少奶奶,大少爺醒了,你……要不要去醫(yī)院看看他?”

楊寄琴愣了一下,他醒了?只是,沈夫人不是號稱她是掃把星,不讓她到醫(yī)院去么?她干嘛還要自討沒趣的跑去?

劉姐見她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忙接著道:“大少爺他挺可憐的,每天自己一個人呆在醫(yī)院里,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p>

“你們不是每天都在醫(yī)院嗎?”楊寄琴問道。

“我們畢竟是下人,不一樣的,大少爺已經(jīng)轉(zhuǎn)到405號看護(hù)病房了,大少奶奶有空就去一下吧?!眲⒔阏f完,輕嘆口氣搖著頭走了出去。

“我才不要去!”楊寄琴沖她的背影叫道,劉姐的身子僵了一下,抬腳繼續(xù)往門外走去。

楊寄琴雖然是這么叫的,其實也不過是在賭氣罷了,沈君浩畢竟是無辜的,而且是她的丈夫,不去看看確實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雖然對他沒有什么好感,但也不至于要像仇人一樣對待呀!這么多天沒出過門,就當(dāng)是去去散散步好了,她也是時候該去見見她的那幫好姐妹了。想通后,楊寄琴起身換了套外出服,稍作修飾后便提著手袋下樓了。

樓下,沈夫人見到她一副要外出的模樣,厲聲道:“你要出去?”

“媽,我想出去走走?!睏罴那俸笈碌赝?。

“沈太太,快點,到你了。”旁邊的幾位太太不奈煩地催促著,沈夫人這才繼續(xù)著手中的事情,楊寄琴見她沒空理會自己,抬腳快步走了出去。

終于有了短暫的自.由了,楊寄琴突然心情大好起來。中午的陽光有些炙熱,撒在她的身子,好舒服的感覺。

她讓司機(jī)把自己送到醫(yī)院后,便把他打發(fā)了,仰望著這間市級大型醫(yī)院。楊寄琴猶豫了兩分鐘,才躊躇著往里面走去。

站在405號病房前,她的目光透過門上的玻璃探視口,落在病床上那個渾身上下纏滿著繃帶的男人身上。床上的男人看起來很偉岸,很魁梧,因為角度問題,看不出他的長相。

這就是她的丈夫嗎?第一次看到他,楊寄琴的心底有些發(fā)顫起來。對她而言,他只是個陌生人罷了,她顫抖,是因為覺得人生真的是太戲劇化了。

她的左手停在門把上,久久沒有轉(zhuǎn)開的勇氣,最終垂下手,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在轉(zhuǎn)身那一刻,卻看到劉姐正笑吟吟地望著自己。

天?。∷裁磿r候來的?怎么自己一點感覺都沒有?

“大少奶奶,既然來了,就進(jìn)去看看吧?!眲⒔阈牢康匦Φ?,推開病房的門,拉著她走了進(jìn)去??吹贸鰜?,大少奶奶還是一個有愛心的女人,發(fā)現(xiàn)這一點后,劉姐臉上的笑容更大了。

楊寄琴不情不愿地被她拉進(jìn)病房內(nèi),在病床前站定。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強(qiáng)壓住轉(zhuǎn)身要逃的沖.動,望向瞪得正熟的沈君浩。

這一望,差點沒嚇?biāo)浪√彀?!怪不得沈老爺要幫他找老婆了,見過長得丑的男人,沒見過這么丑的!

此刻,沈君浩的臉被繃帶遮去了一半,肥大的臉不僅發(fā)紫,還發(fā)青,兩片緊抿在一起的唇一片發(fā)白,要多丑有多丑!

“人們家大少爺長得好丑!”楊寄琴忍不住沖口而出,目光依然停留在那張半夜足以嚇?biāo)廊说哪樕稀?/p>

劉姐被她的話弄得一窒,隨即笑道:“大少奶奶你誤會了,大少爺長得很帥的,只是現(xiàn)在受傷了。”

“這個樣子再帥也有限吧?”楊寄琴誚笑道,都是一幫騙子,沈老爺說沈君浩是個不錯的男人,劉姐說他是個很帥的男人!

她轉(zhuǎn)身,往門口走去。

“大少奶奶,你這就要走啦?”劉姐急急地追了上去。

楊寄琴的這一句侮辱,成功地將床.上的男人喚醒,沈君浩幽幽地睜開眼,目光停留在那個似曾相識的,往門口走去的背景身上。她的聲音好耳熟,在哪里聽過呢?對了,在上上星期的計程車子。大聲詛咒自己在這一個月內(nèi)出車禍的,就是這把聲音……。

“大少爺,你醒啦?”劉姐的聲音將他的思緒在回憶中拉了回來,他的視線由門邊收了回來,盯著雪白的天花板。

“大少奶奶她還是關(guān)心你的,她剛剛是來看你的哩?!眲⒔阃荒樑莸乃?,以為他在氣楊寄琴的離去。

是的,她很關(guān)心他,詛咒了他后,不忘在他最凄慘的時候前來侮辱他一餐!他也應(yīng)該關(guān)心她才對的,狠狠地‘關(guān)心’她一頓!

“她叫什么名字?!”冷漠的聲音由他的嘴角溢出,雙眸利劍般射在劉姐的身上。劉姐接觸到他冷漠的目光,忙道:“大少奶奶叫楊寄琴,楊氏的千金?!?/p>

還是個千金哩,那個死老頭子說的沒錯,確實很門當(dāng)戶對!當(dāng)初他就不應(yīng)該逃婚的,不逃婚也就不會應(yīng)了她的咒出車禍,雖然他深知這起車禍?zhǔn)怯腥嗽谀缓笾甘沟摹?/p>

楊寄琴獨自在街頭閑晃著,公演結(jié)束后的假期馬上就要休完了,這就意味著她過兩天就要上班了。

上班就難以避免的會見到孟圣楓,如果他知道她已經(jīng)嫁了,不知道會怎么樣呢?傷心是必然的,因為,她也傷心。

她拿出手機(jī)拔了夏瑤的電話,電話剛一接通,夏瑤便氣得哇哇亂叫起來:“楊寄琴!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再不出現(xiàn)我就要被圣楓逼瘋了!”

“對不起嘛,你現(xiàn)在出來吧,我請你喝咖啡?!睏罴那偾敢獾?。

二十分鐘后,夏瑤便出現(xiàn)在她的眼前了,打量著一臉慘兮兮的她,調(diào).笑道:“怎么了?沈家對你不好么?”

“圣楓他現(xiàn)在怎么樣了?”楊寄琴不理會她的調(diào).笑,開口問道,她現(xiàn)在最擔(dān)心,最懷念的就是孟圣楓了。

“這你不用問我也該知道的了?!毕默庉p嘆一聲,道:“他一天至少要打十次電話問你的下落,我說你出外旅行去了,他死活不信。”

楊寄琴垂眸,失落地拔弄著杯中的咖啡,她應(yīng)該一早就跟他說明白的,只是說明白了他還會讓她嫁么?

“琴,你這么做真的太不值得了,公司沒有就算了,怎么可以把自己推入火坑呢?”夏瑤一直都理解不了她的想法,也許是局外人的緣故吧。

“而且你一直都很愛孟圣楓的,對不對?”

很愛?楊寄琴細(xì)細(xì)地體會著這兩個字,她不知道自己有多愛孟圣楓,只知道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很愿意就這么和他一輩子相伴到老,這就是真愛嗎?也許是吧!

雙眼突然有些刺痛的難受,楊寄琴眨了眨淚濕的眸子,站起身子道:“我去一下洗手間?!?/p>

“要哭你就留在這里哭嘛,這樣我好安慰你呀。”夏瑤逗她,順帶的轉(zhuǎn)移話題。

“討厭!”楊寄琴啐了她一口,誰都知道她是最恨動不動就哭哭啼啼的女人,她自己也一向來都不哭的。

她仰起臉,努力地將自己的淚珠逼了回去,因為沒有好好看路。她一個不小心,一只腳絆在椅子上,還沒來得及驚呼出聲,直子就這么直直地往某個人身上撲去。

被撞的男人剛好端起咖啡要往嘴里送,被她這么一撞,整杯咖啡就這么往自己臉上潑去?!霸撍赖?!”男人咒罵一聲,回身望著這個罪魅禍?zhǔn)住?/p>

楊寄琴被自己嚇壞了,著急又無措地擺手道歉:“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我的衣服會因止就干凈了嗎?”一臉流里流氣的男人用手抹去臉上的別啡,氣憤地用另一只手抓住楊寄琴的長發(fā),往眼前一拉。

“喂,你怎么還打女人呀?”同樣被嚇壞了的夏瑤急道:“你要錢,我們賠你就是了,干嘛要動手?!”

“誰說女人不能打了?我——!”男人惡狠狠地說著,舉起拳頭往楊寄琴臉上砸去,高舉的手卻被他對面的男人制住。對面的男人望了一眼目光含淚的楊寄琴,嘻笑道:“君亞,這么美的美.人兒,你怎么也下得了手呀?”

沈君亞憤憤地垂下手,一身狼狽的他哪里還有心情管別人美不美?只想狠狠地揍她一頓,消消氣。

楊寄琴用手梳理著被揪亂的長發(fā),感激地望向出手相助的男人。后者依然是一臉的笑意,問道:“小姐,被嚇壞了吧?喝杯水壓壓驚怎么樣?”說話間舉起眼前的檸檬水,遞到她面前。

“不用了,謝謝。”楊寄琴小小地鞠了個躬道,拉著夏瑤逃也似的往咖啡廳門口奔去。

婚后的第一天上班,楊寄琴有些擔(dān)憂地走進(jìn)訓(xùn)練場,果然,孟圣楓已經(jīng)等在休息室里了。這種事情避得了一天也避不了兩天,楊寄琴想著,輕吸口氣走了進(jìn)去。

陰沉著臉的孟圣楓一看到她進(jìn)來,便騰的一下站起身子,緊緊地抓上.她的雙肩,質(zhì)問道:“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楊寄琴一愣,心想著定是夏瑤把她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事情告訴他了,告訴他了也好!總比要她親自開口好呵!

“為什么一聲不響地結(jié)婚了?為什么要嫁給沈君浩?!”孟圣楓又急又氣,來回晃動著她的身子,恨不能立刻將她搖醒!

“圣楓,對不起……?!睏罴那購?qiáng)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歉意道。她一早就料到他會傷心,會難過,可是她真的沒辦法!

“寄琴!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不要對不起!”孟圣楓搖搖頭,聲音開始哽咽起來。他的寄琴呵!怎么幾天不見,就成了別人的妻呢?

“為什么要這樣做?你告訴我呀!”她的沉默,只會讓他更加難過,更加慌亂!

楊寄琴凄然地笑了,捧著他的臉,含著淚道:“圣楓,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所以,請你不要再問我原因了。”就算她告訴他原因,又能挽回些什么呢?

“你明知道我愛你,為什么還要嫁給別的男人?他到底給了你什么?你告訴我,我一樣可以給你!”

“那是你永遠(yuǎn)都給不到的東西!”楊寄琴大聲道,沈家要吞并她的公司,并不是錢可以解決的事情。孟圣楓再也錢,又有什么用呢?

“只要你說,拼了命也會給到你!”孟圣楓亦提高音量,大聲道:“我要你馬上跟他離婚,不管是什么困難,我都會幫你解決!”

他的話感動了楊寄琴,有此深情,今生何惜??墒?,她卻不能永遠(yuǎn)地?fù)碛兴纳钋椋x婚?沈老爺想盡辦法把她弄進(jìn)沈家,怎么可能那么隨意地放她離開?

“圣楓,我知道你對我好,但離婚是不可能的,沈家不會同意,我媽也不會同意?!彼龘u搖頭,試圖打消他的這種念頭。

孟圣楓不死心地開口道:“只要你同意就行了,寄琴,告訴我,你同不同意離婚?”

楊寄琴的心頭一窒,遲疑了兩秒后道:“我不同意,沈家的人對我很好,沈君浩是個不錯的男人?!?/p>

說完這些謊,連她自己都快吐了,沈君浩,現(xiàn)在還癱在醫(yī)院里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而沈家的人,更是沒有一個正常的。

為了說服孟圣楓放手,她不得不撒謊,雖然她真的很不想欺騙他。

“你愛他嗎?”孟圣楓顫聲問道,緊緊地逼視著眼前的人兒,心里好怕她會告訴自己,她愛他!

楊寄琴知道如果說愛的話,有點太夸張了,所以只能垂眸,回避他炙熱的視線,道:“也許現(xiàn)在不愛,但將來總有一天會愛上的,因為沈君浩真的很有讓女人快速愛上的資本?!?/p>

除了錢,他一無是處!楊寄琴苦笑著,為自己所說出的話感到虛偽。

“寄琴,你真的舍得放下我們半年多來的感情嗎?”

“不被接受的婚姻,是很難維持下去的,我媽希望我嫁給沈君浩,她看好他。所以我不想悟逆她的意思?!?/p>

“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很自主的女孩,想不到……?!泵鲜鞔鞌〉睾笸艘徊剑尤唤邮芰碎L輩對自己婚姻的安排,以前那個獨.立自主的楊寄琴哪去了?

“圣楓,忘了我吧……。”楊寄琴哽咽道,只有忘了她,他才會好過,他好過了,自己也就不那么心痛了!

“你認(rèn)為我能忘得了嗎?”孟圣楓冷笑,睨著她:“你偷偷嫁了,卻回過頭來要求我忘了你?你覺得這要公平嗎?”

“我真的很抱歉?!彼桓艺埱笏脑?,只希望他能放下她就好了。

“抱歉?!”孟圣楓大笑兩聲,轉(zhuǎn)身腳步不穩(wěn)地走出休息室,如果感情的事情可以用抱歉二字解決就好了。他也不用那么錐心般的痛了,也就不用滿腦子都是她已經(jīng)結(jié)婚的事實了!

轉(zhuǎn)眼,結(jié)婚快要半個月了,楊寄琴每天早早就出門,然后很晚才回去。其實團(tuán)里的排練時間是在下午,上午可以不用到場的。要是,她寧愿一天二十四小時呆在訓(xùn)練場,也不愿回到那個死氣沉沉的家。

那個家不像家,窩不像窩的地方,她真的是討厭透了。

時間一天天過去,她已經(jīng)慢慢學(xué)會接受事實了,沈夫人還是不讓她到醫(yī)院去。想想也好,反正她那個所謂的老公,只不過是陌生人而已,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

這一天,楊寄琴回的很不是時候,餐桌上,沈老爺和沈夫人正在吃晚飯。楊寄琴微微愣了一下,因為按照以往,這個時候早就吃過晚飯了。

雖生疑惑,但她還是禮貌地喚了聲:“爸,媽,我回來了。”

“寄琴回來啦,快過來吃飯吧。”沈老爺笑瞇瞇道,只要見到楊寄琴,他的心情就大好起來。

他的熱情,卻挑起了沈夫人的不滿,睨著她斥聲道:“你知道現(xiàn)在幾點了嗎?天天都這么晚回來!上哪犯賤去了?!”

楊寄琴一時氣結(jié),差點要沖口而出反駁她的失禮,可是想想這種更年期的女人還是別惹為好。忍氣吞聲道:“公司排練晚了?!?/p>

“排練?”沈夫人的聲音越加尖細(xì)起來:“我壓根就不同意你去跳什么鬼舞!沈家的長媳是個舞女,你讓我們的臉往哪放?”

“這是一項文藝,不是你口中的舞女!”楊寄琴終于忍無可忍了,冷聲辯駁道。

“你這是在教訓(xùn)我嗎?”沈夫人拍案而起。

楊寄琴被她的怒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后退一步,驚恐地盯著她,看她的樣子,活像打算把她活吞了一樣!天?。∠麓尉褪侨虜鄽舛疾荒茉俑姓媪?!

沈老爺忙跟起起身,開始圓場道:“雅陽,你的思想也該跟進(jìn)一下時代了,跳舞是很高雅的一種文藝活動,就讓她繼續(xù)跳吧?!?/p>

“不行!”沈夫人決定緊持到底:“你敢再跳一天,我連大門都不讓你出一步!”

楊寄琴慌了,她知道,在這個家里,沈夫人的地位還是很穩(wěn)固的。她說要將她關(guān)在屋里,就一定能做到!

好女不吃眼前虧,如是,她緩了緩聲音,垂眸歉意地開口:“對不起,媽,剛剛是我冒犯您了,我不是故意想氣您的?!?/p>

她并沒有求她讓自己繼續(xù)跳舞,打算用這句道歉緩過去,當(dāng)是給她一個臺階下好了。不待她開口,繼續(xù)道:“媽,您繼續(xù)吃飯吧,我先上去了?!闭f完,逃也似得往樓上躲去,生怕沈夫人會叫住自己,說些更難聽的話。

只到跑上二樓,才終于吐了口氣,這女人!真是個不能惹的主?。?/p>

“大少奶奶?!闭谕鶚窍聫埻臈罴那俦煌蝗怀霈F(xiàn)在耳邊的聲音嚇了一跳,驀地轉(zhuǎn)過身子。原來是劉姐,正一臉笑意地望著她,歉意道:“不好意思,嚇著你了吧?”

“沒……沒關(guān)系?!睏罴那倥呐奶鴦拥蔑w快的小心肝,打量著笑吟吟的她,暗自思忖著,在沈家還有什么事能讓她開心成這樣呀。

劉姐將她的疑惑盡收眼底,笑得更加燦爛了,張嘴說道:“大少奶奶,你還不知道吧?大少爺出院了,回來了。”

“???!”楊寄琴一怵,錯諤地瞪著她!她說什么?沈君浩出院了?回來了?!

“大少爺在臥房哩,大少奶奶如果照顧不過來時,喊我們過去幫忙就行了?!?/p>

她一個人還照顧不過來?不會是植物人,就這么直挺挺地抬回來了吧?楊寄琴不是想咒他,實在是劉姐的話讓她不得不往那方面地想了。

劉姐見她驚的一時說不上話來,笑著拍拍她的手后,轉(zhuǎn)身往樓下走去。

只到劉姐走完了最后一級樓梯,楊寄琴才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來,一只手按住狂跳不止的心臟,半趴在樓梯扶手上深深地吸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么,她此刻的心跳會亂成這樣,這種感覺,上次去醫(yī)院的時候也曾經(jīng)有過。里面的男人,雖然她不認(rèn)識,不喜歡,可是她的丈夫呵,不慌才怪!

楊寄琴,沒什么好怕的,就算打起來,殘障的他也未必是你的對手!她在心底暗暗給自己打氣道,然后旋身往臥房走去。

可是,為什么她的手腳還是會不聽使喚地顫抖起來?不是說好了不怕他嗎?至少要在氣勢上贏過他呀!她贏不過沈夫人,還贏不過一個殘障人士么?

單手扶上門把往右邊一扭,雕花門開了,楊寄琴再度深吸口氣,將房門整個推開。大床.上,沒有她想像過植物人躺在上面的情景,不是說在臥房么?她疑惑地走了進(jìn)去。

卻被落地窗前的一個黑影嚇了一跳,她的腳步突地一停,打量著坐在輪椅上背對著自己的男人。

雖然他是坐在輪椅上的,可是仍然能看得出來他定有著修長壯實的體格,可惜了這么一副好身材,長這么一張對不起觀眾的臉!楊寄琴兀自惋惜著。

她躊躇著抬起腳步,繞到他的面前。出現(xiàn)在她眼前的,是一張帥氣不羈,邪魅而又透著幾絲霸氣的臉。此刻正閉著雙眸似是睡著了,楊寄琴實在是被驚著了,上次見他,根本不是這樣子的呀!怎么半個月時間不到就變了個人樣了?!

而且,為什么她會感覺這張臉?biāo)坪踉谀囊娺^?難道是在哪本雜志上見過?

他額頭上還沒有完全恢復(fù)的疤痕,在幾縷碎發(fā)下惹隱惹現(xiàn),更加給他增添了幾分野.性,帥的,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楊寄琴俯身,小臉往他的帥臉上貼去,她實在是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在哪里見過他?她一向不怎么看八卦雜志,應(yīng)該不會是在雜志上。

正當(dāng)她正在苦苦瞑想時,眼前緊閉的雙眸驀地睜開,邪.惡的視線直直地注入她的眼底。楊寄琴大驚,猛地后退一步,錯諤地瞪著他!

天??!他剛剛一直在裝睡?!故意惡整她?想到這一點,看到那男人一臉的似笑非笑,楊寄琴的臉上就一陣發(fā)熱起來。

“HI,我們又見面了?!鄙蚓莆⑽P臉,對她露出一個夢幻般的笑容。

“我……我見過你……?”楊寄琴結(jié)巴道,雖是這么問著,但她能夠確定,自己是真的見過他了,不然他不會這么說。

他的笑容!讓她無來由得升起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好怪異的笑……!

沈君浩睨著倍顯無措的她,臉上的笑容不變,勾了勾食指,柔聲道:“過來?!?/p>

過去?過去干嘛?退離他好幾米遠(yuǎn)的楊寄琴疑惑地打量著他,沈君浩臉上溫和帥氣的笑容。就像勾魂使者般牽引著她,使她不由自主地抬步往他靠去。

沈君浩的長臂摟上.她的細(xì)腰用力一扯,楊寄琴便驚呼一聲,穩(wěn)穩(wěn)地跌進(jìn)他的懷里。眼前一暗,唇便被什么東西堵上了。

他在干什么?。織罴那袤@得瞪大雙目,他在吻她??剛見面就吻她??為什么她會覺得這種感覺有那么一點熟悉?一個月前的出租車上……。

楊寄琴的眼瞪得更圓了,‘啊’的一聲尖叫后從他懷里跳了出來,因為腰際正被他死死地扣住,她再度跌回他的懷里。

重新接觸到他邪魅的眸子,那雙幽黑的眸子笑意更濃了,聲音卻低沉而生硬:“怎么?想起來了?”

楊寄琴根本沒有心思去害臊,小臉被驚諤渡得滿滿的,就這么坐在他的腿上,近距離地打量著他。神?。≡趺磿撬??那個惡心到變.態(tài),好.色到淫穢的男人??

“怎么會是你?”她半張著嘴,終于吐出了這幾個字。

“是不是死也沒有想到,被你大聲詛咒過的男人會成為你的丈夫?”沈君浩輕撫她下鄂的手用力一捏,掐住她小巧的下巴,強(qiáng)迫她直視自己。

“是的……。”楊寄琴愣愣地點頭,她真的沒有想到,她的詛咒會這么靈驗,而受了她詛咒的男人有一天會成為她的丈夫!天啊!她當(dāng)初應(yīng)該詛咒他這輩子都取不到老婆才對的呀!

“后悔了么?”沈君浩的聲音依然是那么低沉磁性,性.感中帶著冷硬。

楊寄琴搖頭:“不后悔……痛……!”她感覺自己的下巴快要被他捏掉了,痛得兩眼只冒淚花。

沈君浩根本看不到她臉上的痛楚,手上的力道也絲毫沒有要減弱的意思,雖然他不相信世界上有詛咒這一說,可是,他卻實是出車禍了,而且該死的還被詛咒者看在眼里,取笑在心里。

如果不是因為沈老爺?shù)谋苹?,他也沒有必要逃婚,也就不會在盤山公路上受人迫.害出了車禍。如果不是那位好心的女孩的搭救,他早就命喪黃泉了!

“你們楊家,到底給了什么好處那個死老頭,讓他那么執(zhí)意要你嫁入沈家?”對于這一點,沈君浩一直都很好奇的。

沈老爺一向不怎么管他的私生.活,卻突然給他找了個結(jié)婚的對相,逼迫他取她。而眼前這個女人,也就一般嘛,美.女他見得多了,她頂多也只就能算是個中等貸色!

“你可以離婚,我沒有異議?!睏罴那俨恍嫉?,她也不知道為什么沈老爺會看上.她,還花了那么多錢幫她填債務(wù)。

現(xiàn)在是他想離婚,應(yīng)該不算是她毀婚吧?那么沈老爺就無話可說了!

“離婚?”沈君浩如星般的雙眸一凜,冷聲道:“你想都別想,既然你那么喜歡做我沈君浩的妻子,我會好好讓你做個夠的?!?/p>

想離婚?當(dāng)初不是很愿意嫁么?看到他殘廢了,就想離婚了?果然是個超現(xiàn)實的女人,他偏不讓她好過,就算要離婚,也絕對是半年后的事情!等她受夠了懲罰的時候!

其實她一點都不想做他的妻子!楊寄琴在心里吶喊著,她嫁給他只是因為錢!如果早知道會是當(dāng)初遇上的那個色鬼,就算公司垮臺了,她也未必會答應(yīng)這門婚事的!

驕傲如她,怎受得了他的這般侮辱,學(xué)著他的樣子冷冷地開口道:“你錯了,我一點都不想做你沈君浩的妻子,會嫁給你,完全是因為錢!”

“哦?說說看,楊家把你賣了多少錢?”沈君浩一臉玩味地打量著她,緊緊鉗住她腰身的手一刻也沒有松開。

“挺貴,至少能讓楊氏集團(tuán)起死回生。”

沈君浩臉上的調(diào).笑越來越濃,最終演變成放肆的大笑,笑得狂妄肆意,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楊寄琴盯著近在咫尺,狂笑不止的帥臉,一種鄙視由然而生,譏誚道:“你不僅腿被撞斷了,連腦子也被撞壞了?”不然怎么會無緣無故的發(fā)起羊癲瘋來?

讓人心煩意亂的笑聲驀然而止,沈君浩再度用手揚起她的下巴,凝視著她的小臉,憤憤地開口:“你是巴不得我殘廢了!腦癱了是吧?”居然還敢跟他提車禍的事?!

“當(dāng)然不是,因為我也不樂意照顧一個殘廢!”楊寄琴有意的將殘廢二字拉得好長,很明顯的是在故意刺激他。

“殘廢配白癡,不錯呀,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闭f話間,笑容再度爬上沈君浩的臉。為了防止他繼續(xù)瘋下去,楊寄琴雙目一凜,瞪著他:“你說誰白癡?!”

“你!楊寄琴!”毫不遲疑的聲音。

“王八蛋!”一聲怒吼之后,楊寄琴騰地從他的膝上站起,卻又在下一刻被一只鐵臂按了回去。沈君浩睨著怒沖沖的她,啞然失笑起來,想不到他這個小新娘還是個烈性子的貨色,就是人笨了點。

俯在她的耳邊,輕啟唇齒,用他那低沉而性.感的聲音道:“怎么?不愿承認(rèn)么?傻瓜!楊氏公司一直都運營良好,哪來的起死回生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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