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我成了反派早死媽》 章節(jié)介紹
言情題材小說《穿書后我成了反派早死媽》,給該類型小說的發(fā)展提供了活力。確切的說,作者卡里多斯在該領(lǐng)域開創(chuàng)了一個全新的時代。它的熱度,足以證明它的經(jīng)典。該小說(精選章節(jié))內(nèi)容介紹:我猛地睜眼。頭痛欲裂。不屬于我的記憶洪水一樣沖進(jìn)腦子。我穿書了.........
《穿書后我成了反派早死媽》 精選章節(jié) 在線試讀
我猛地睜眼。頭痛欲裂。不屬于我的記憶洪水一樣沖進(jìn)腦子。我穿書了。
成了反派顧言蹊的親媽。一個在原著里,連名字都沒活過三章的炮灰。
死因:給發(fā)燒的兒子捂汗,捂過頭,母子倆一起沒了?!胺蛉?!小少爺又燒起來了!
渾身滾燙!”尖利的女聲刺破耳膜。一個穿著傭人服的中年女人沖進(jìn)來,滿臉驚慌。
我視線下移。雕花大床上,小小一團(tuán)。顧言蹊。
書里那個未來會攪得整個商界天翻地覆、心狠手辣、最后被男主挫骨揚(yáng)灰的終極反派。現(xiàn)在。
他才三歲半。小臉燒得通紅,嘴唇干裂,呼吸急促微弱得像隨時會斷。
身上裹著厚厚的、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錦緞被子。捂汗?找死!原主腦子里灌的都是水嗎!
“把被子掀開!立刻!馬上!”我吼出來,嗓子因?yàn)橛洃洓_擊有點(diǎn)劈叉。傭人王媽愣住了,
像看瘋子一樣看我:“夫人?這…這怎么行?小少爺高熱,就是要捂汗??!
這是老法子……”“老法子個屁!再捂他就沒了!我沒了你也跑不了!”我翻身下床,
腿一軟差點(diǎn)栽倒,身體虛弱得厲害。我撲到床邊,不管不顧,一把掀開那床該死的厚被子。
小小的身體蜷縮著,只穿著單薄的棉質(zhì)睡衣,已經(jīng)被汗浸透了?!叭ゴ蚺铚厮?!要溫的!
別燙!再拿幾條干凈毛巾!快!”我頭也不抬地命令,手指顫抖地去摸孩子的額頭。燙手。
“王媽!聾了嗎!”我聲音拔高,帶著不容置疑的狠厲。王媽被我從未有過的兇悍嚇住,
哆嗦了一下:“是…是!夫人!”轉(zhuǎn)身跑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我和床上這個滾燙的小火爐。
書里,原主對這個兒子并不親近,甚至有點(diǎn)漠視,覺得他性子陰沉不討喜。
她一門心思都在如何鞏固自己顧太太的地位上。捂汗致死,是意外,也是她疏忽冷漠的必然。
但現(xiàn)在,殼子里是我。我看著那張因?yàn)楦邿岫纯喟櫰鸬男∧槨?/p>
長長的睫毛濕漉漉地黏在下眼瞼。脆弱得像一碰就碎的琉璃。反派?早死媽?去他媽的劇情!
老娘既然來了,誰都別想按劇本走!我活著,他就得活著!“水來了!水來了夫人!
”王媽端著一盆水,跌跌撞撞進(jìn)來?!胺糯差^!毛巾給我!”我抓過毛巾,浸在溫水里,
擰個半干。小心翼翼地解開孩子汗?jié)竦乃?。用溫毛巾?/p>
一遍遍擦拭他的額頭、脖子、腋窩、后背、手心、腳心。動作盡量放輕。物理降溫。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在醫(yī)療條件不明的古代背景(或者類似架空世界?)里,
最安全的法子?!霸偃ゴ蚺杷畞?,這盆水熱了!換!”“是!”“家里有沒有酒?度數(shù)高的!
白酒!”我擦著,突然想起酒精揮發(fā)散熱更快?!熬??有…有!老爺收藏的洋酒行嗎?
”“管它洋酒土酒,能揮發(fā)的就行!快去拿!”王媽又跑了。我繼續(xù)擦。一遍又一遍。
汗水順著我的鬢角往下淌,后背也濕透了。這身體太虛。但我咬著牙。
顧言蹊的呼吸似乎順暢了一點(diǎn)點(diǎn),不再是那種嚇人的急促。
王媽抱著一瓶包裝華麗的酒回來了?!暗挂稽c(diǎn)在干凈毛巾上,別太多!別沾到他嘴里眼睛!
”我指揮著。沾了酒的毛巾擦拭皮膚,散熱更快。小身體似乎沒那么燙得驚心了。
“夫人…這…這法子真的行嗎?要不要…還是請個大夫?”王媽看著我的動作,遲疑地問。
大夫?我動作一頓。對??!這什么年代?有沒有靠譜大夫?原主的記憶碎片里,
好像…顧家是豪門巨富,府里養(yǎng)著專門的府醫(yī)?“府醫(yī)呢?為什么沒來?”我猛地抬頭,
眼神銳利地盯著王媽。王媽被我盯得一縮脖子,
眼神閃爍:“府醫(yī)…府醫(yī)今日告假回家了……”“告假?”我冷笑,“小少爺燒成這樣,
府醫(yī)偏偏今天告假?你當(dāng)我是傻子?說!誰讓你攔著不請大夫的!”原主懦弱,
被下人糊弄是常事。但我不是。王媽臉色瞬間煞白,“撲通”一聲跪下:“夫人饒命!
夫人饒命!是…是趙姨娘…趙姨娘說,說小孩子發(fā)熱是常事,捂捂就好…說府醫(yī)年紀(jì)大了,
夜里驚動不好…讓…讓奴婢別聲張……”趙姨娘?記憶里浮出一張嬌媚刻薄的臉。
顧老爺顧振山的一個寵妾。原主這個正室夫人不受寵,性子又軟,一直被這個趙姨娘壓著。
她想干什么?借機(jī)除掉顧言蹊這個嫡子?還是…連我這個礙眼的夫人一起除掉?好毒的心腸!
“好,好得很。”我氣極反笑,“現(xiàn)在,立刻,馬上去!給我把城里最好的大夫綁也綁來!
就說小少爺病危!顧家唯一的嫡子要是出事,你們所有人都得陪葬!包括那個姓趙的!
”“是!是!奴婢這就去!這就去!”王媽連滾爬爬地跑了出去。房間里再次安靜。
只剩下我,和依舊昏睡的孩子。我繼續(xù)手上的動作。毛巾涼了就換。酒揮發(fā)了就再沾一點(diǎn)。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半小時,也許更久。門外傳來雜亂的腳步聲?!按蠓?!大夫快請進(jìn)!
”王媽的聲音。一個背著藥箱、胡子花白的老者被推了進(jìn)來,氣喘吁吁?!翱?!看看孩子!
”我立刻讓開位置。老大夫也顧不上禮節(jié),立刻上前查看。翻眼皮,看舌苔,診脈。
眉頭越皺越緊?!靶∩贍斶@是高熱驚風(fēng)之兆!險(xiǎn)之又險(xiǎn)!”老大夫聲音凝重,
“多虧夫人處置得當(dāng)!及時散熱!若再捂下去,神仙難救!”他迅速打開藥箱,取出銀針。
“老夫需即刻施針,穩(wěn)住病情!”我看著那細(xì)長的銀針,心里發(fā)緊,但強(qiáng)忍著沒動。
老大夫手法嫻熟,在孩子幾個穴位上快速下針。小小的身體似乎抽搐了一下。我攥緊了拳頭。
幾針下去。顧言蹊急促的呼吸,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平緩下來。
小臉上那種嚇人的潮紅也褪去不少。老大夫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萬幸!
萬幸來得及時!夫人,您那法子,是救命的關(guān)鍵??!”他開了方子,交代如何煎服。
“小少爺體質(zhì)偏弱,此次邪熱入體,傷了根本。日后需得萬分精心調(diào)養(yǎng),
飲食起居都馬虎不得。尤其不能再受寒受驚,否則恐落下病根,纏綿難愈?!彼妥叽蠓?,
天邊已經(jīng)泛起了魚肚白。折騰了一夜。王媽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拿著藥方去抓藥煎藥。我渾身脫力,
癱坐在床邊的腳踏上。看著床上呼吸平穩(wěn)、臉色雖然蒼白但不再滾燙的孩子。
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松懈。疲憊像潮水一樣涌上來。差點(diǎn)。就差那么一點(diǎn)。開局就GG。
“水……”一聲微弱嘶啞的童音響起。我一驚,猛地看過去。
顧言蹊不知什么時候睜開了眼睛。烏黑的眼瞳,像浸在寒潭里的墨玉,
帶著三歲孩子不該有的沉寂和疏離。他靜靜地看著我。沒有哭鬧,沒有委屈,甚至沒有疑惑。
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靜。這眼神,看得我心里一咯噔。難怪書里說他性子陰沉。
哪個正常三歲孩子大病初醒是這種眼神?“要喝水?”我壓下心驚,盡量讓聲音柔和些,
起身倒了杯溫水。他看著我手里的水杯,沒動。眼神里是無聲的戒備。我頓了頓,
自己先嘗了一小口?!皽氐?,不燙。”我把杯子遞到他嘴邊。他似乎猶豫了一下,
才微微張開干裂的小嘴。就著我的手,小口小口地喝著。很慢。很安靜。
房間里只剩下他吞咽的細(xì)微聲響。喝了大半杯,他停下,搖搖頭。我放下杯子。“還難受嗎?
”我問。他沒回答,只是看著我,那眼神像是在審視一個陌生人。不。比陌生人更冷。
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冰冷的距離感?!澳恪彼_口,聲音依舊嘶啞微弱,“不是她。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血液似乎瞬間涌向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他看出來了?怎么可能!
一個三歲孩子?“燒糊涂了?”我強(qiáng)裝鎮(zhèn)定,伸手想摸摸他的額頭。他猛地偏頭躲開。
動作快得不像個病弱的孩子。那雙黑沉沉的眼睛,死死鎖住我?!八粫芪宜阑?。
”他的聲音很輕,卻像冰錐,直直刺過來?!八粫游衣闊!薄澳悴灰粯??!薄澳闶钦l?
”空氣仿佛凝固了。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那雙眼睛里,沒有孩童的天真懵懂。
只有一片荒蕪的、近乎死寂的冰冷。還有一絲,
極其隱晦的、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般的……探究?我后背滲出一層冷汗。反派大佬。
從小就這么敏銳的嗎?這劇本難度是不是太高了點(diǎn)?“我是你娘?!蔽衣犚娮约旱穆曇簦?/p>
異常平穩(wěn)。他嘴角極其輕微地扯了一下。一個近乎嘲諷的弧度??斓米屓艘詾槭清e覺?!澳??
”他重復(fù)了一遍,尾音拖長,帶著濃濃的、不符合年齡的譏誚?!班拧!蔽尹c(diǎn)頭,
迎著他審視的目光,面不改色,“從鬼門關(guān)把你搶回來的娘?!薄耙院?,我管你死活。
”他沉默了。長長的睫毛垂下去,遮住了那雙過于深沉的眼眸。小小的身體在被子里,
顯得格外單薄脆弱。過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又昏睡過去。
他才低低地、含混不清地吐出兩個字?!啊_子?!比缓?,閉上了眼睛。呼吸均勻。
像是睡著了。我站在床邊,看著這張稚嫩卻寫滿防備和疏離的小臉。騙子?我扯了扯嘴角。
行吧。反派大佬的警惕性,滿分。開局地獄模式。但老娘接下了。日子像拉磨的驢,
慢吞吞地轉(zhuǎn)著。顧言蹊退了燒,但身體虧空得厲害。老大夫的話不是嚇唬人。
他變得異常畏寒,一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就能咳上半天,小臉總是沒什么血色,瘦得下巴尖尖。
府里送來的補(bǔ)品流水一樣,堆在小廚房。趙姨娘來過幾次。穿著鮮艷的綢緞裙子,香風(fēng)陣陣。
“哎喲,言蹊可遭了大罪了!看著小臉,真叫人心疼!”她捏著帕子,
假惺惺地抹著眼角不存在的淚,“姐姐也是,孩子發(fā)熱怎么不早說呢?府醫(yī)告假,
外面的大夫多的是呀!差點(diǎn)釀成大禍!”她話里話外,都在暗示是我的疏忽。
我正拿著小銀勺,給靠在軟枕上的顧言蹊喂藥。黑乎乎的藥汁,聞著就苦。
小家伙眉頭都沒皺一下,乖乖張嘴,一口口咽下去。安靜得過分。我眼皮都沒抬,
等喂完最后一口,拿過旁邊溫?zé)岬拿鬯o他漱口。這才慢悠悠地看向趙姨娘。
“妹妹消息真靈通。”我笑了笑,“言蹊半夜發(fā)的熱,我處置完,
天沒亮就讓人去請了回春堂的孫老大夫。妹妹倒像是守在院門口似的,一大早就知道了?
”趙姨娘臉上的笑僵了一下?!拔摇疫@不是關(guān)心則亂嘛!
聽下人提了一嘴……”“哪個下人這么碎嘴?”我打斷她,聲音冷下來,“主子院里的事,
也敢往外傳?王媽!”“奴婢在!”王媽趕緊上前?!敖o我查!昨夜當(dāng)值的都有誰?
誰那么有閑心,天沒亮就去擾了趙姨娘的清夢?查出來,直接發(fā)賣了!”“是!夫人!
”王媽大聲應(yīng)道。趙姨娘的臉色徹底變了,一陣紅一陣白。“姐姐…這…這何必小題大做呢?
下人們也是關(guān)心小少爺……”“關(guān)心?”我嗤笑一聲,“關(guān)心到攔著不讓請大夫?
關(guān)心到想活活捂死我兒子?”我站起身,走到趙姨娘面前。她比我矮半個頭,
下意識地后退一步?!摆w小蓮。”我盯著她的眼睛,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以前的事,
我不跟你計(jì)較?!薄暗珡慕裢??!薄邦櫻怎?,是我的命。
”“誰敢動他一根手指頭……”我湊近她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
一字一頓:“我就剁了誰的手。”“不信,你試試?!壁w姨娘渾身一顫,驚恐地看著我,
像見了鬼。“你…你……”“滾?!蔽抑逼鹕?,面無表情。趙姨娘嘴唇哆嗦著,
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踉踉蹌蹌地跑了。我轉(zhuǎn)身。顧言蹊靠在床頭,手里捧著那杯蜜水,
小口啜飲。烏黑的眼睛,靜靜地看著我。臉上沒什么表情。但我似乎,看到他眼底深處,
那層厚厚的冰殼,裂開了一道極其細(xì)微的縫隙。養(yǎng)孩子是個技術(shù)活。
尤其養(yǎng)一個身體弱、心眼多、自帶反派陰郁氣質(zhì)的小祖宗。顧言蹊的身體是頭等大事。
府里送來的燕窩人參,我讓王媽盯著小廚房,親自熬燉。老大夫開的藥,一頓不落。
我還憑著模糊的現(xiàn)代記憶,弄了些藥膳方子。山藥排骨粥,黃芪燉雞湯……味道可能一般,
但營養(yǎng)得跟上。他吃飯很安靜。給什么吃什么。不挑食。但也不說好吃,也不說難吃。
像個沒有味覺的小機(jī)器人?!敖裉爝@個湯怎么樣?”我舀了一勺乳白的魚湯,吹了吹,
遞到他嘴邊。他看了我一眼,張嘴喝掉?!啊??!北亲永锖叱鲆粋€微不可聞的音節(jié)。嗯?
嗯是什么意思?好還是不好?我耐著性子:“好喝嗎?”他垂下眼睫,看著碗里的湯。
“……腥?!苯K于多了一個字!我立刻精神一振:“腥?可能是魚沒處理好。
下次讓他們用姜片多擦擦鍋,料酒多放點(diǎn)?!彼鹧燮?,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
好像在說:你懂?“試試這個。”我夾起一塊清蒸的雞翅根,去了骨頭,肉很嫩,
“這個不腥?!彼q豫了一下,還是張嘴吃了。慢吞吞地嚼著?!啊??!毙邪伞?/p>
小祖宗嘴還挺挑。“明天給你做滑蛋蝦仁?蝦仁嫩?!彼》鹊攸c(diǎn)了下頭。算是同意了。
進(jìn)步巨大!除了身體,他的“教育”問題也讓我頭疼。書里的顧言蹊,童年極度缺愛,
在家族傾軋中長大,養(yǎng)成了偏執(zhí)陰鷙、多疑狠戾的性子。我得掰。至少,
不能讓他長成反社會人格。天氣好的時候,我會帶他去后花園曬太陽。顧家花園很大,
假山流水,亭臺樓閣。他不愛動。喜歡坐在廊下的美人靠上,
看著池塘里游來游去的錦鯉發(fā)呆。小小年紀(jì),背影透著一股子暮氣沉沉?!拔梗⌒“?!
病秧子!”一個刺耳的公鴨嗓傳來。我皺眉看去。假山后面鉆出兩個男孩。大的約莫七八歲,
穿著寶藍(lán)色綢緞褂子,胖得像顆球,一臉橫肉。小的五六歲,尖嘴猴腮,是趙姨娘生的庶子,
顧言德。后面還跟著兩個小廝。開口罵人的是顧言德。顧言蹊像沒聽見,依舊看著池塘。
“跟你說話呢!聾了?”顧言德幾步?jīng)_過來,伸手就去推顧言蹊的肩膀。我動作更快。
一把抓住顧言德那只胖手腕?!鞍?!疼!你放開我!”顧言德殺豬般叫起來。
“誰教你的規(guī)矩?”我冷著臉,手上加了點(diǎn)力,“他是你嫡兄!”“什么嫡兄!
他就是個病癆鬼!克死親娘的掃把星!我娘說了……?。 鳖櫻缘绿鄣每诓粨裱?。“你娘?
”我冷笑,“一個姨娘,也配在背后編排嫡子?看來趙小蓮是忘了我說過的話了?
”我松開手,顧言德一**摔在地上。他哥顧言禮,那個胖球,
見狀想沖上來:“你敢打我弟弟!”我冷冷掃過去:“你也想試試?
”顧言禮被我的眼神嚇住,胖臉一白,沒敢動?!皾L?!蔽彝鲁鰞蓚€字。
兩個小廝趕緊扶起哭嚎的顧言德,拉著不敢動的顧言禮,灰溜溜地跑了。我看向顧言蹊。
他不知什么時候轉(zhuǎn)過了頭。烏黑的眼睛,看著顧言德他們狼狽逃走的背影。
臉上依舊沒什么表情。但我看到他放在膝蓋上的小手,攥得很緊。指節(jié)發(fā)白?!斑^來。
”我朝他伸出手。他遲疑了一下,慢慢走過來。我蹲下身,和他平視?!八麄冋f的,
都是放屁?!蔽艺Z氣平靜,但斬釘截鐵。他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澳悴皇遣⊙碜樱?/p>
你會好起來?!薄澳悴皇菕甙研牵隳铩?,活得好好的?!薄澳闶穷櫻怎?。
”“是這顧府堂堂正正的嫡長子?!薄跋麓卧儆腥烁伊R你,
敢推你……”我抓住他那只攥緊的小拳頭,輕輕掰開他冰冷的手指。“別忍著?!薄按蚧厝ァ?/p>
”他猛地抬頭看我。那雙沉寂如古井的眸子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我的影子。
里面翻涌著劇烈的、難以置信的情緒。“……打回去?”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不確定的顫抖。
“對?!蔽尹c(diǎn)頭,握緊他冰涼的小手,試圖把自己的力量傳遞過去?!按虿贿^,就跑來找我。
”“娘幫你打。”他的小手,在我的掌心里,極其輕微地,蜷縮了一下。然后,很慢很慢地。
反握住了我的一根手指。很輕。像一片羽毛落下。但那點(diǎn)微弱的暖意,卻順著指尖,
一路燙到了我心里。日子就在這種小心翼翼的養(yǎng)崽和斗智斗勇的宅斗中滑過。
顧言蹊的身體在精心調(diào)養(yǎng)下,以極其緩慢的速度好轉(zhuǎn)??人陨倭?。
臉上也偶爾能看見一點(diǎn)血色。只是依舊沉默寡言,像個小悶葫蘆。不過,他看我的眼神,
變了。不再是那種冰冷的審視和戒備。多了點(diǎn)溫度。多了點(diǎn)……微弱的依賴。比如,吃飯時,
他會把他碗里他認(rèn)為比較嫩的肉塊,默默夾到我碗里。雖然依舊不說話。比如,
**在軟榻上看賬本(原主居然不管家,便宜我了),他會抱著他那個破舊的小布老虎,
安靜地坐在旁邊的腳踏上,挨著我的腿。像只終于找到窩的、缺乏安全感的小獸。這天下午,
陽光很好。我?guī)е诨▓@涼亭里畫畫。他喜歡畫畫。雖然畫的東西……有點(diǎn)詭異。
黑乎乎的山,扭曲的樹,一只眼睛血紅的鳥。
我盡量不去想這是不是反派大佬的童年陰影藝術(shù)展?!爱嫷貌诲e?!蔽疫`心地夸獎,
“就是這鳥……挺別致。”他拿著炭筆的小手頓了頓。抬頭看我。“像你?!彼÷曊f。
我:“???”哪里像?!“兇。”他補(bǔ)充了一個字,低下頭,繼續(xù)涂那只鳥血紅的眼睛。
我:“……”行吧。兇鳥護(hù)崽。也行?!胺蛉?!夫人!”王媽慌慌張張地跑進(jìn)花園,
臉色煞白。我心里一沉?!霸趺戳??”“前…前院傳來消息…老爺…老爺在回來的路上,
馬車驚了!翻…翻下山道了!”嗡的一聲。我腦子一片空白。顧振山?
那個一年到頭見不到幾次、對原主和顧言蹊都極其冷漠的掛名丈夫?他死了?書里沒這茬啊!
“人呢?”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有點(diǎn)飄。“人…人被抬回來了!渾身是血!昏迷不醒!
大夫說…說怕是…怕是……”王媽說不下去了。我猛地站起身。顧振山不能死!
至少現(xiàn)在不能!他一死,顧家立刻就會亂成一鍋粥。那些虎視眈眈的旁支,
趙姨娘和她背后可能的人,
還有顧振山生意場上的對頭……都會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撲上來!我和顧言蹊孤兒寡母,
拿什么擋?“言蹊,你……”我低頭,想叮囑他乖乖待著。卻撞進(jìn)一雙異常平靜的眼睛里。
顧言蹊放下了炭筆。小小的臉上,沒有任何驚慌失措。
只有一種近乎冷酷的、洞悉世事的了然。他看著我。薄薄的嘴唇動了動。無聲地吐出兩個字。
“麻煩?!蔽业男模瑥氐壮亮讼氯?。顧振山?jīng)]死。但離死也不遠(yuǎn)了。脊椎重創(chuàng),顱內(nèi)出血。
在這個醫(yī)療條件落后的世界,等同于判了死刑,只是緩期執(zhí)行。他被抬回主院,
一群大夫圍著,束手無策。整個顧府的氣氛瞬間變得極其詭異。表面哀戚,暗流洶涌。
趙姨娘哭得梨花帶雨,幾次想闖進(jìn)主院“侍疾”,都被我以“老爺需要靜養(yǎng)”為由擋了回去。
管家顧忠,一個五十多歲、面相忠厚眼神卻精明的老仆,
開始頻繁出入前院賬房和各處鋪?zhàn)庸苁履抢?。幾個旁支的叔伯,也“聞訊”趕來探望,
話里話外都在打聽顧振山的病情和顧家產(chǎn)業(yè)的安排。我坐在顧振山外間的椅子上,
聽著里間他偶爾發(fā)出的痛苦**,只覺得一股巨大的壓力像山一樣壓下來?!胺蛉恕?/p>
”顧忠垂著手進(jìn)來,語氣恭敬,“這是這個月各鋪?zhàn)拥牧魉傎~,還有庫房的鑰匙清單,
請您過目?!彼砗蟾鴥蓚€賬房先生,捧著厚厚的賬本。這是在試探。
試探我這個有名無實(shí)、從未管過家的夫人,有沒有能力,有沒有膽子接下這攤子。
我看著他低垂的眼簾。又掃了一眼旁邊幾個看似恭敬、實(shí)則眼神閃爍的管事?!胺拍莾喊?。
”我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語氣平淡,“老爺還沒咽氣呢,急什么?!鳖欀已燮ひ惶?。
“夫人說的是。只是……府里開銷,各鋪?zhàn)舆\(yùn)轉(zhuǎn),都離不得人主事。
老爺如今這樣……總得有個章程?!薄罢鲁??”我放下茶杯,聲音冷了幾分,“顧管家,
你在顧家?guī)资炅?,老爺?shù)瓜拢锏氖?,鋪?zhàn)永锏氖?,難道不是該你撐起來?
事事都要來問我一個內(nèi)宅婦人,要你這個管家何用?”顧忠臉色微變,
腰彎得更低:“老奴惶恐!只是茲事體大,老奴不敢擅專……”“不敢擅專,就按舊例辦!
”我打斷他,“以前怎么辦,現(xiàn)在就怎么辦!有拿不準(zhǔn)的,再來問我。
至于庫房鑰匙……”我頓了頓,目光掃過那幾個賬房和管事。“先放你那兒保管著。
”顧忠猛地抬頭,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庫房鑰匙,是實(shí)打?qū)嵉呢?cái)權(quán)象征。
我竟然……還讓他保管?“夫人,這…這不合規(guī)矩……”“規(guī)矩?”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邦欀??!薄艾F(xiàn)在,我就是規(guī)矩?!薄鞍鸭医o我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