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辰帶兵氣勢洶洶的來要軍備,郡首劉豐則是用護(hù)送隊半道遭遇馬匪襲擊,物資被洗劫一空為由,企圖將此事搪塞過去。
他這樣的話,說出來連鬼都不信,更何況是人了。
要知道,郡里撥給邊城的軍資軍備,一次下來,單單是軍餉,少說就有十萬兩白銀,兵器鎧甲更是幾萬套,如果將這些也都換算成錢的話,無疑又是一個龐大的數(shù)字。
再加上邊城的地理重要性,因為要抗擊蠻兵,時常發(fā)生戰(zhàn)爭,所以朝廷不僅沒有征繳平陽郡的各種稅收,反而還時常往下?lián)馨l(fā)銀兩以充當(dāng)軍資。
由此可見,這個肥頭大耳,大腹便便的郡首劉大人,還不知貪了多少軍資呢!
眼下,劉豐竟然用如此蹩腳的理由來敷衍陸辰,簡直就是把自己當(dāng)成了三歲孩童!他強(qiáng)忍著把劉豐掐死的沖動,怒極而笑道:“劉大人!你口口聲聲說,上次我軍所需的軍中物資,都被馬匪劫了道,難道郡里就沒有派兵征剿嗎!?”
“這…那批馬匪的窩點,是在邊城縣境內(nèi),理應(yīng)由邊軍佂剿,當(dāng)然,本官也曾責(zé)令過前任縣守王大人,務(wù)必要將這伙馬匪一網(wǎng)打盡!”劉豐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道。
聞言,陸辰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趙川,后者見狀,立刻會意,走到陸辰身邊,先是深深看了眼劉豐,這才壓低聲音解釋道:“大人,郡首劉大人所說的由邊軍佂剿馬匪,看似合理,實則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其一,我軍將士要時刻防御蠻兵的襲擊,所以根本分不出人手去剿匪;其二,我軍軍備不足,根本無力佂剿,而那幫馬匪,卻擁有我軍的新軍備……”
“明白了?!标懗近c了點頭,他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貓膩,不過卻并沒有聲張什么,而是微微擺了擺手示意趙川退下,然后對著劉豐繼續(xù)說道:“如此說來,是下官誤會劉大人?!?/p>
劉豐為官這么多年,又哪能聽不出陸辰話里的嘲諷之意,不過他卻故意裝作沒聽出來,不滿道:“陸大人知道就好!現(xiàn)在,陸大人是否也該給本官一個說法了!?”
“當(dāng)然,不過在此之前,下官還是希望劉大人能先將我軍物資撥發(fā)下來?!标懗秸f道。
“這是自然,即便陸大人今日不來此,其實我也早已吩咐過下面的人了。”劉豐冠冕堂皇的說道。
“我他媽差點就信了!”陸辰在心里暗哼一聲,面上卻是冷冷盯著劉豐不說話。
或許是被陸辰看的有些不自在,劉豐稍稍咳了咳,又解釋道:“之前,王大人不是戰(zhàn)死了嗎,而陸大人也不是還沒來上任嗎,所以本官無法完成交接工作,既然現(xiàn)在陸大人親自找上門來了,那好,本官答應(yīng)你,十日之內(nèi),邊軍所需軍資軍備,本官一定準(zhǔn)時送到陸大人手中?!?/p>
“不!我現(xiàn)在就要!”陸辰懶得跟他在這里糾纏這個問題,直接開門見山道。
“現(xiàn)在?”
“是!”
“本官已經(jīng)說過,十日之內(nèi),必定……”“下官也說了,現(xiàn)在就要見到物資!”
“你!豈有此理……”
“如果今日見不到我軍所需物資……”陸辰語氣一冷。
“你待怎樣?”
“殺人!?。 ?/p>
“你大膽!”
“趙川!”陸辰大喝,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自己敢不敢。
“末將在!”趙川出列拱手施禮道。
見到這里,劉豐一下子就慌了,顫抖著手指指著陸辰道:“你…你…陸辰,你敢動本官,你不要命了嗎!”
“哼!”陸辰冷笑一聲,連理都未理他,直接朝著趙川瞪眼喝到:“你還在等什么!?我軍將士,可以說有多少是間接死于此人之手!現(xiàn)在,本官命令你,用你手中的戰(zhàn)刀,砍下劉豐的腦袋!為我軍陣亡的將士們報仇雪恨!”
真要砍了郡首!?如果真砍了的話,恐怕今日過后,在場的所有人,一個都別想跑!
趙川此時心都縮成了一團(tuán),不過在陸辰的怒喝下,他還是紅著眼,吼叫著一把抽出了腰間的佩刀。
很好!這個趙川,可堪大用!陸辰暗暗點了點頭,他當(dāng)然不會傻到真要去殺郡首,那樣做的話,可就真活不過三集了。之所以如此,那也是他故意在震懾劉豐,打算用強(qiáng)行的手段逼迫劉豐就范。
果然,趙川手中的戰(zhàn)刀一出鞘,劉豐的臉色立刻就變了,態(tài)度變得也更快:“好好好,陸大人既然現(xiàn)在就要軍備,本官…本官給你就是!”
“把刀收起來,別嚇著郡首大人了?!标懗劫澷p的看了趙川一眼,后者連忙應(yīng)是,收刀的同時,也在心里長出了口氣。
劉豐說的十日之內(nèi),陸辰怎么可能答應(yīng)他,他早就察覺出在馬匪這一點上,可能有些貓膩,如果讓劉豐定日期派人押送的話,恐怕到時候八成還得被馬匪劫去……
當(dāng)然,他也根本就不怕劉豐會在事后找他算賬,通過今天和劉豐的一系列交涉,陸辰已然看出來,此人不知道還貪污了多少朝廷撥銀,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如此一來,今日之事,劉豐必定不敢上報朝廷,因為他自己比誰都怕查!
在當(dāng)時的社會,等級制度森嚴(yán),尊卑分明,下級是不可能敢去找上級理論的,更別說什么帶兵前來了。
劉豐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敢在平陽郡大肆斂財,對于各縣請調(diào)的物資,他是能拖的拖,能搪塞的搪塞,最后全都進(jìn)了自己的腰包。
而這一切,都被陸辰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現(xiàn)代人給一下打亂了,在陸辰的理念里,顯然是沒有那么多顧慮的,他也正是掐準(zhǔn)了劉豐不敢上報這一點,才如此行事,看似有些沖動不計后果,實則是心思縝密,算計精準(zhǔn)。
在陸辰強(qiáng)硬的態(tài)度下,劉豐迫不得已的令人打開了府內(nèi)的庫房,不多時,在一系列的忙活下,一干士卒就將一箱箱的白銀和軍備全都裝上了車。
隨手打開就近的一只箱子,看著里面白花花的銀兩,陸辰一時間有些傻眼了,他這輩子,別說見過,連聽都沒聽說過這么多銀子。
愣了好大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連連揮手道:“趙川,讓兄弟們都檢查一遍,確認(rèn)無誤之后,立刻押送回邊城!”
書友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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