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那一夜，我死在了自己的新房里。不是病死，不是意外，

而是被一碗"滋補"的鳥窩粥害死的。重新睜開眼時，我正跪在祖堂前，

膝下的青石板冰冷刺骨。父親沈老爺端坐在太師椅上，旁邊站著堂兄沈文軒，

兩人臉上都掛著我熟悉的冷漠。"婉兒，你已經十七了，該嫁人了。"父親緩緩開口，

聲音里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黃員外家的二公子看中了你，下月就成親。"黃二公子？

我心頭一震。那個臭名遠揚的惡霸，專門糟蹋良家女子，前兩任妻子都死得不明不白。

上一世，正是嫁給他后，我才在新婚夜被那碗毒粥奪去性命。"爹，

黃二公子名聲不好..."我試探著說。"胡說！"沈文軒搶先開口，"黃家財大勢大，

二公子又是縣令的紅人。婉兒能嫁過去是天大的福分！"我明白了。黃二公子與縣令有勾結，

堂兄想通過我的婚事攀上這層關系，好在仕途上更進一步。"我不嫁。"我站起身，

聲音清晰堅定。父親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由不得你！這門親事老夫已經應了，

聘禮都收了。""那就退回去。"我直視他的眼睛，"我寧死也不嫁給那種人。""放肆！

"堂兄上前一步，"沈家的女兒，豈能任你胡鬧？"我冷笑："沈家的女兒？從小到大，

你們何時把我當過沈家人？吃的是剩飯，穿的是舊衣，連個貼身丫鬟都沒有。

現(xiàn)在想起我是沈家女兒了？"話音剛落，一記耳光重重打在我臉上。父親怒道："逆女！

養(yǎng)你這么大，還不知感恩？"我捂著**辣的臉頰，心卻前所未有的清醒。

上一世的我太過天真，以為順從就能換來一絲溫情。這一世，我絕不會再重蹈覆轍。"感恩？

"我笑了，"那好，我這就去衙門告發(fā)黃二公子強搶民女、草菅人命的罪行。

看看縣令大人會不會還護著他。"堂兄臉色大變："你敢胡說八道？""胡說？

黃二公子前兩任妻子怎么死的，想必城里人都心知肚明。我若真嫁過去，

不出三個月就得步她們后塵。"我一字一頓地說，"到時候沈家不僅得不到好處，

還會背上害死女兒的惡名。"父親和堂兄面面相覷，顯然沒想到我會如此決絕。"你這逆女，

翅膀硬了是不是？"父親站起身，"老夫今日就打死你這不孝女！

"他抄起桌上的戒尺朝我打來，我急忙躲閃。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老爺不好了！"管家匆匆跑進來，"黃二公子在醉仙樓打死了人，被官府抓了！

"我心中暗喜，這倒是意外之喜。上一世直到我死都不知道黃二公子還有這檔子事。"什么？

"父親和堂兄齊聲驚呼。管家擦著汗說："聽說是為了爭奪一個花魁，

黃二公子失手打死了對方?，F(xiàn)在全城都傳遍了，說他要被流配邊疆呢。"父親癱坐在椅子上，

臉色蒼白如紙。這門親事不僅泡湯了，連帶著堂兄的仕途夢也破滅了。我趁機說道："爹，

這就是天意。黃二公子此等惡人，終有報應。我若真嫁過去，豈不是跟著遭殃？

"堂兄氣得咬牙切齒："都怪你這**！要不是你推三阻四，婚期早定下了，

哪會出這種岔子？""是啊，"我冷笑道，"都怪我命大，沒死在你們手里。

"第二章從祖堂出來，我直奔自己的小院。這里位于沈府最偏僻的角落，

只有一間臥房和一個小廂房，連個像樣的丫鬟都沒有，只有一個半聾半啞的老媽子照料。

推開房門，我找出藏在床底的一個小匣子，里面是我這些年攢下的私房錢。雖然不多，

但也有二十幾兩銀子。上一世我就是太依賴家族，才會任人擺布。這一世，

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改變命運。正翻找著，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我警覺地藏好匣子，

假裝在整理衣物。"婉兒姐姐。"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是我的侄女沈怡。她才十二歲，

是堂兄的掌上明珠。"怡兒，這么晚了還不睡？"我轉身溫和地問。沈怡怯生生地走進來，

四下張望了一番才小聲說："姐姐，我剛才聽見爹爹和爺爺在商量，說要把你送進庵堂。

"我心頭一緊。送進庵堂，那就是想讓我當尼姑，斷絕塵緣了。這樣既不用擔心我再惹事，

又能在外人面前裝出一副"女兒心向佛門"的樣子。"還說了什么？"我壓低聲音問。

"爹爹說，你壞了黃家的親事，現(xiàn)在城里人都知道了。如果不處理好，會影響咱們家的名聲。

"沈怡偷偷看了看門外，"奶奶還說，要趁著你還沒完全長開，

趕緊找個偏遠的庵堂把你送走。"我握緊拳頭。果然，在他們眼里，我從來就不是家人，

只是一個可以隨意處置的工具。用得著的時候拿來聯(lián)姻，用不著的時候就一腳踢開。"怡兒，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摸了摸她的頭，"但你千萬別讓人知道是你說的。

"沈怡點點頭："姐姐，你要小心。我聽見奶奶吩咐嬤嬤，明天一早就動手。"等沈怡走后，

我坐在床沿上思考對策。逃跑是不可能的，沈家在這一帶根深葉茂，

我一個未出閣的女子能逃到哪里？況且身上的銀錢也不夠支撐太久。唯一的辦法，

就是找到能保護我的靠山。我想起了縣令家的公子顧景辭。上一世我雖然沒見過他，

但聽說他是個難得的君子，不僅學問好，人品也端正。最重要的是，

他有足夠的地位和聲望來對抗沈家。但問題是，我一個閨閣女子，怎么能見到他？

正苦思冥想間，忽然想起明天是縣學的月考，顧景辭作為縣令之子，多半會去觀摩。

而縣學旁邊就是慈恩寺，我可以借著進香的名義去那一帶，尋找機會。主意已定，

我便開始準備。先是寫了一封求助信，言辭懇切但不卑不亢，

將沈家的惡行和我的困境詳細說明。然后挑選了一套最得體的衣裙，雖然料子不是很好，

但勝在干凈整潔。天還沒亮，老媽子就來敲門："姑娘，老太太請您過去用早膳。

"我心中冷笑。平時連正眼都不瞧我一眼的祖母，今天突然這么客氣，肯定沒安好心。

"告訴祖母，我身子不適，就不過去了。"我隔著門說。"這..."老媽子為難地說，

"老太太說了，今天有要事要與您商議，務必要見您一面。""那就請祖母移步過來吧。

"我冷淡地回答。老媽子走后，我趕緊收拾好包袱，里面裝著銀錢、信件和幾件換洗衣物。

然后悄悄從后窗翻了出去。沈府后院緊鄰著一條小河，河對岸就是通往縣城的官道。

我沿著河邊小路快步行走，生怕被人發(fā)現(xiàn)。晨霧朦朧中，遠處的縣城輪廓漸漸清晰。

我深吸一口氣，加快了腳步。無論如何，今天我都要見到顧景辭，哪怕只有一面之緣，

也要把求助信交到他手中。這是我重獲新生后的第一步，絕不能失敗。

第三章慈恩寺香火鼎盛，即便是平日里也有不少善男信女前來祈福。我混在人群中，

假裝虔誠地上香禮佛，實際上一直留意著寺外的動靜?？h學就在慈恩寺東側，隔著一道矮墻。

我找了個靠墻的角落，假裝誦經，實際上在偷聽墻那邊的聲音。"今日的題目倒是不難，

就看諸位如何發(fā)揮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來，應該就是先生在和學子們交談。我屏息凝神，

等待著心中那個人的出現(xiàn)。約莫過了一個時辰，墻那邊傳來腳步聲和交談聲，

似乎是考試結束了。我趕緊站起身，裝作要離開的樣子，實際上是想到寺門口去等。

"這位姑娘，請留步。"我正要離開，身后傳來一個清朗的男聲?；仡^一看，

一個身著青色長袍的年輕男子站在不遠處，面容清俊，眉宇間帶著書卷氣。這就是顧景辭？

"公子叫我？"我故作疑惑地問。他走近幾步，溫和地說："剛才見姑娘一直在此處祈禱，

神色似有憂慮。在下雖然不便多問，但若是有什么難處，或許能幫上一二。"我心中暗喜，

但表面上依然保持矜持："多謝公子好意，只是小女子家中瑣事，不便與外人言說。

""那倒是在下唐突了。"顧景辭歉然一笑，"在下顧景辭，見姑娘獨自一人在此，

擔心有何不妥。"果然是他！我壓抑住內心的激動，福了福身："民女沈婉兒，見過顧公子。

"聽到我的姓氏，顧景辭微微皺眉："沈家？莫非是城南布商沈家？""正是。"我點頭。

他的表情變得復雜起來："前些日子聽說沈家要與黃家結親，

今日又聽說黃二公子出了事...姑娘今日獨自來寺中，莫非與此事有關？"我咬了咬唇，

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顧景辭見狀，思索片刻后說："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

若姑娘信得過在下，不如到茶寮一敘？"寺中確有茶寮，是供香客休息的地方。

我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茶寮雅致清凈，我們選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顧景辭為我倒了杯茶，溫聲說："姑娘有話不妨直說，在下雖然能力有限，但若能幫忙，

定不推辭。"我深吸一口氣，決定開誠布公："實不相瞞，家族欲將我嫁給黃二公子，

我堅決不從。如今黃二公子雖然出了事，但家中長輩惱我壞了好事，

要將我送入庵堂削發(fā)為尼。我實在走投無路，才冒昧來此，希望能遇到好心人相助。

"顧景辭聽罷，眉頭緊鎖："黃二公子品行不端，這是全城皆知的事。沈家竟要將你嫁給他，

實在是...你父母就沒有考慮過你的終身幸福嗎？""我生母早逝，

繼母只關心自己的兒子。父親雖是親父，但在他心中，女兒不過是聯(lián)姻的工具罷了。

"我苦笑道，"至于我的幸福，從來就不在他們考慮范圍內。"顧景辭沉默良久，

最后說："姑娘的遭遇確實令人同情。只是...此事涉及家族內務，

外人實在不便過多干預。"我心中一沉，難道連他也要袖手旁觀嗎？見我面露失望，

顧景辭急忙解釋："姑娘莫誤會，在下不是要推辭，只是此事需要從長計議。

畢竟直接對抗沈家，恐怕不是明智之舉。""那公子以為，我該如何是好？"我問道。

顧景辭思索片刻："依在下之見，姑娘可先暫時避一避風頭。我在城外有一處別院，

平時很少有人去，姑娘可先在那里安身。然后我們再想辦法，看能否找到更妥善的解決方式。

"我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的光芒："公子真的愿意幫我？""既然遇到了，自然不能坐視不管。

"顧景辭溫和地說，"只是姑娘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條路恐怕不會太好走。

""只要能保住清白之身，不被強迫嫁人，再苦我都不怕。"我堅定地說。

顧景辭點了點頭："那我們現(xiàn)在就動身。別院離此不遠，走路不過半個時辰。"走出茶寮，

我回頭看了一眼慈恩寺的山門。也許這里真的有神佛庇佑，

才讓我在最絕望的時候遇到了顧景辭。無論前路如何艱難，至少現(xiàn)在，我不再是孤立無援了。

第四章顧景辭的別院坐落在青山腳下，三面環(huán)山，一面臨水，環(huán)境幽靜雅致。院子不大，

但收拾得井井有條，花木扶疏，頗有幾分隱居的意味。"這里平時只有一對老夫婦看守，

姑娘可安心住下。"顧景辭領我進了正房，"房間都已經收拾過了，日用之物也都齊全。

"我環(huán)顧四周，雖然陳設簡樸，但比我在沈府的小院不知強了多少倍。最重要的是，

這里沒有那些冷眼和算計。"多謝公子相救，此恩此德，婉兒永生難忘。"我真誠地道謝。

"姑娘言重了。"顧景辭擺手，"不過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商量后續(xù)之策。沈家發(fā)現(xiàn)你失蹤，

必定會四處尋找。我們得想個萬全之計。"正說著，院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看門的王老漢匆匆跑進來："公子，城里來了好多人，說是沈家的，正在各處搜尋什么。

"我和顧景辭對視一眼，果然來得這么快。"他們往這邊來了嗎？"顧景辭問。"還沒有，

但聽說縣令大人也派了衙役協(xié)助搜尋。"王老漢擦著汗說，"說是沈家的女兒失蹤了，

怕是遇到了歹人。"我冷笑一聲。失蹤？恐怕是擔心我逃跑，壞了他們的計劃吧。

至于遇到歹人，在沈家人眼里，我不聽話就是最大的"歹人"。"公子，要不我還是走吧，

免得連累了你。"我不安地說。"不必。"顧景辭沉思片刻，"他們既然敢驚動縣令，

說明來勢洶洶。姑娘若是這時候離開，反而更加危險。""那怎么辦？"我問。

顧景辭忽然眼睛一亮："有了。姑娘稍等，我這就回城一趟。""公子要去哪里？

""去見家父。"他認真地說，"此事既然鬧到了縣衙，就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要向家父說明情況，讓他主持公道。"我心中一動，但又有些擔心："可是這樣一來，

公子豈不是要和沈家公然對立？會不會影響到公子的前程？

"顧景辭溫和地笑了："姑娘多慮了。我顧家雖然不是什么大戶，但也算清白傳家。

若是連個弱女子都保護不了，還談什么濟世救民？"看著他堅毅的神情，

我忽然覺得鼻子發(fā)酸。這個世上，竟然真的有人愿意為了素不相識的我而不惜得罪權勢。

"那我在這里等公子消息。"我點頭道。顧景辭走后，我獨自坐在房中，心情忐忑不安。

雖然他答應幫我，但縣令會站在哪一邊還很難說。畢竟沈家在當?shù)匾菜阌蓄^有臉，

而我只是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傍晚時分，顧景辭終于回來了，但臉色有些凝重。"怎么樣？

"我急忙問道。"家父答應了，會秉公處理此事。"他說，

"但沈家那邊...恐怕不會善罷甘休。""他們還說了什么？

"顧景辭嘆了口氣："沈家狀告你忤逆不孝，私自離家，有傷風化。

還說你..說你與人私奔，敗壞門風。"我氣得渾身發(fā)抖："胡說八道！

我清清白白一個姑娘家，他們怎么能如此誣蔑！""我也是這么對家父說的。

"顧景辭安慰道，"家父說，明日會傳喚沈家人來衙門對質，到時候自有分曉。""對質？

"我有些緊張，"可是人微言輕，他們不會相信我的話吧？""姑娘放心，

家父雖然平時與沈家有些往來，但絕不會徇私枉法。"顧景辭堅定地說，"況且，

我已經向家父保證，以顧家的名譽擔保姑娘的清白。

"我震驚地看著他："公子...你這是何苦呢？為了我一個外人...""不是外人。

"他溫和地看著我，"從今以后，你就是我要保護的人。"夜深了，我躺在床上卻無法入睡。

明天的對質，將決定我的命運。如果敗了，不僅我要受到更嚴重的懲罰，

連累顧景辭也會受到牽連。但我不能退縮。上一世的悲劇，絕不能重演。第五章翌日清晨，

顧景辭早早來接我去縣衙。我換上了最莊重的衣裙，將頭發(fā)梳成未出閣女子的樣式，

力求看起來端莊賢淑?？h衙門前已經聚集了不少圍觀的百姓，顯然這件事已經傳開了。

我看到父親和堂兄沈文軒就在人群中，兩人臉色陰沉，目光如刀。"沈**，請。

"衙役恭敬地領我進入公堂。公堂上，縣令顧大人端坐在正中，威嚴肅穆。

兩側站著幾個師爺和衙役，氣氛莊嚴。"帶原告沈老爺上堂。"縣令拍了拍驚堂木。

父親沈老爺被領上堂來，他看到我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但很快就被憤怒取代。

"草民沈彥文，見過縣令大人。"父親行禮道。"沈老爺，你狀告女兒忤逆不孝，私自離家，

可有此事？"縣令問道。"回大人，確有此事。"父親咬牙道，"小女不知何故，

忽然性情大變，不聽管教。昨日更是趁夜逃走，至今下落不明。若非顧公子相告，

草民還以為她遭了歹人毒手。""你覺得她為何要逃走？"縣令繼續(xù)問。父親嘴唇動了動，

似有難言之隱。堂兄沈文軒在旁邊推了推他，示意他開口。"這..."父親猶豫了一下，

"小女從小嬌慣，不愿出嫁。草民為她尋了門好親事，她卻百般推脫。

前日更是當眾辱罵媒人，說什么寧死不嫁。草民一時氣急，說了幾句重話，

沒想到她竟然逃了出去。""什么親事？"縣令追問。提到這個，

父親臉色有些不自然："黃員外家的二公子...""黃二公子？"縣令眉頭一皺，

"就是前日在醉仙樓打死人的那個黃二公子？""這..."父親支支吾吾，

"草民也是后來才知道他出了事。"縣令冷哼一聲："黃二公子品行不端，全城皆知。

你要將女兒嫁給這樣的人，她不愿意也是人之常情。"父親被說得面紅耳赤，

但還是硬著頭皮說："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小女身為晚輩，豈能違背？

""那現(xiàn)在黃二公子已經被收監(jiān)，這門親事自然作罷。你女兒回家便是，何必鬧到公堂？

"縣令問道。這時堂兄沈文軒站了出來："回大人，此事沒那么簡單。沈婉兒私自離家，

在外過夜，已經敗壞了門風。若不嚴加懲治，如何服眾？""哦？"縣令看向我，"沈婉兒，

你可有話說？"我上前一步，跪下行禮："民女參見縣令大人。""起來說話。

"縣令溫和了一些，"你為何要離家出走？"我深吸一口氣，

開始講述昨日的經歷："民女不愿嫁給黃二公子，家中長輩惱怒，

要將民女送入庵堂削發(fā)為尼。民女不甘心一輩子青燈古佛，才出來尋求幫助。

""誰要送你去庵堂？"縣令追問。"家中祖母和諸位長輩。"我如實回答。

父親急忙分辨："大人明鑒，草民從未說過要送她去庵堂！""是嗎？"我冷笑一聲，

轉向旁聽席，"侄女沈怡可以作證，她親耳聽到祖母的吩咐。"沈文軒臉色大變，

急忙說："小孩子胡言亂語，豈能當真？"縣令敲了敲驚堂木："傳沈怡上堂。"很快，

十二歲的沈怡被帶了上來。小丫頭顯然被這種場面嚇壞了，怯生生地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沈怡，你可聽到家中長輩說過要送沈婉兒去庵堂的話？"縣令溫和地問。

沈怡偷偷看了一眼她父親沈文軒，然后小聲說："回...回大人，小女子確實聽到了。

昨夜奶奶對媽媽說，要趁早把婉兒姐姐送走，免得她再生事端。"這話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