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
晏京落是被楚行止抱進楚王府的。
長身鶴立的俊美王爺冷著張臉,抱著個熟睡的美人兒,一路向著煙暖閣去。
王府的奴仆,男女老少偷偷摸摸一路跟隨,臉上帶著“見了鬼”的表情面面相覷,接著喜大普奔地奔走相告。
王爺從未帶哪個女子回來過,更何況是抱進來的。
鐵樹要開花了!
楚行止將人抱進了煙暖閣,放在了床上。那家伙睡著了也不老實,環(huán)著他腰身的手還抓著他的衣角。
他冷淡地瞥了一眼,毫不猶豫地將衣角抽了出來。
“嗯?”
手上一空,床上的人一下子驚醒過來,睜開了***的雙眼,眼前飄過一片衣角,還沒反應過來已然伸出了手去一把揪住。
“放手?!?/p>
四目相對,思緒也瞬間回籠。
之前她在醫(yī)館好像死皮賴臉不愿就醫(yī),不依不饒不要回家,無賴耍流氓的非要來楚王府,然后,不知怎么的就在馬車上睡著了。
大意了,居然在敵人面前睡著了。
晏京落快速環(huán)視了一圈,喜上心頭:她這是到楚王府了。
“你就不能說句別的?”她笑嘻嘻地將拇指扣緊,“別走嘛,陪陪嘛我好不好?”
屋里的丫鬟憋著笑,這女子真是又大膽又直接,幾雙眼睛不住地往床上的人兒張望。
楚行止紅著一張臉一把扯回衣角:“不好!”
晏京落難得看他臉紅,心情大好:“把客人扔屋里就是王爺?shù)拇椭???/p>
“你豈是客人!”
楚行止氣極,不請自來如何能算客?碰上這么個不講理不要臉的,就連他都變得幼稚了。
晏京落挑眉,眸中三分風情春水點點,趁他不注意,纖纖素手一伸便又纏上了他的手,五指滑進他的指縫形成密密實實的十指相扣。
這回任他怎么甩也甩不掉了。
楚行止:……
南燭:……
立春:……
丫鬟:……
她將他拉到跟前來,笑里無一不是調(diào)侃:“不是客人,那我是什么?”
掌心與掌心相貼,拎大刀上戰(zhàn)場的手心居然讓她柔軟溫熱的肌膚溫出汗來,他咬咬牙:“姑娘請自重!”
晏京落見好就收,當真松開了手:“好啦,逗你玩呢,知道你公務繁忙,我自個歇著,你去忙吧。”
能耍賴撒潑也知進退。
南燭終于給了晏京落一個好評。
“歇著吧?!?/p>
這個女人的臉說變就變,他還是趕緊走為妙。
楚行止走到門口,卻聽身后晏京落輕輕叫住他。
“行止,忙完記得來看我哦。”
聲音軟軟綿綿的,“行止”兩個字像一片輕羽絨帶著柔軟蓬松的軟毛,又輕又緩地掃過他的心尖。
楚行止飛快地跨出門檻,疾步走了。
晏京落望著他的背影,慢慢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鳳眸染上幾分嘲諷冰冷。
她摒退了屋里的丫鬟,只留了立春。
人一走,她立馬起床,走到桌前一個妖嬈地旋身,歪歪斜斜地倒在了凳子上,招手讓立春也過來坐。
經(jīng)過幾天相處,立春對晏京落的隨性早已見怪不怪。
自她家小姐大病痊愈,便改變了許多。對欺辱她的人必定睚眥必報,對小姐真心的人,比如她,小姐也是真心相待,不擺什么小姐的架子。這樣的小姐,更讓她覺得親切與敬佩。
立春過去大大方方地坐下,給晏京落倒了一杯茶。
“小姐,接下來我們要做什么啊?”
當時小姐只說要她配合演戲,卻沒說要進楚王府,更沒說進來后要干嘛。
晏京落抿了一口茶,笑語嫣然:“不做什么,吃好喝好住著,逛逛園子,賞賞魚?!?/p>
反正,不管她做什么都會有人匯報給楚行止的,還不如開開心心地住幾天,探個路。
欲速則不達的道理,她從孩童時便深深的懂得了。
目光在屋子里環(huán)視了一圈,最后落在冉冉燃著的香上面。
這個香味,和她月華閣的香味有幾分像,清冷幽凝中帶著點冷冽,像冬日雪峰頂端的青松葉尖上懸著的冰。
這讓她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她仿佛還在月華閣里,華麗繁復的衣裳紅似火,一層層地在軟榻上鋪開,她指尖捏著金樽玉露……
她枕著手臂盯著半卷的窗簾,暖融融的陽光透過簾子,在雕花的木桌上留下斑駁影子,那一溜的陽光仿佛還浸著花香,連漂浮在空氣中的塵埃都看的清清楚楚。桌面素雅的花瓶里插著一支桃花,幾簇白色的花點綴其中。細長的枝條斜斜長著,有幾枝已穿過簾子伸到窗外去了。
院子里的幾株桃花還開著,樹底下鋪了一層粉粉紅紅的花瓣,風一吹,院子里頭就跟下花雨一樣,連風都是暖香暖香的。
不過幾日,人間與不同。
不過,楚行止的這個煙暖閣,倒是挺雅致清新。
書房。
楚行止望著從太宗府拿回來的卷宗,越看眉心的結就越深。
西街一案,耽擱的時間太長了,雖說那些尸體都用冰封著,但當時尸體已經(jīng)泡過水,就算留有什么證據(jù)也被沖的差不多了。
這個案子要查起來,當真不容易。
“王爺,”南燭從門口進來,“大夫從煙暖閣出來,說晏小姐無大礙,就是身子底子太差,氣虛體寒?!?/p>
他想起晏京落手上的傷痕,又響起趕車時立春說的話,不禁唏噓:“這個晏小姐雖說是庶出,好歹也是親生的,那府里的人怎么下的去手,我聽立春的意思,那晏夫人和晏大小姐沒少欺辱晏小姐,能說出把人扔亂葬崗的人,能是什么……”
“南燭!”
楚行止眉心郁結,臉色鐵青,映著卷宗的眸子結著冰珠子。
南燭噤聲,反映過來自己多嘴了,垂了眼不敢再多嘴。
“我倒不知你和那小丫鬟這般熟稔?!?/p>
什么話都敢聽,什么話都敢信。
再過幾日,是不是什么話都敢往外說了?
南燭一驚一下子跪下:“屬下不敢,屬下知罪!”
楚行止揉了揉眉心,心里煩躁得很,揮手讓南燭退下:“門口候著。”
南燭趕緊退到門口候著,長長地緩出一口氣。
楚行止想起南燭的話,嗤笑了聲:一個小小的丫鬟隨便說幾句話,就連南燭都信了,他還真是小瞧了她。
她究竟想干什么?
書友評價
很喜歡作者時栩的這部小說《邪妃在上:王爺,撩一下》,無論從小說整體架構,到故事情節(jié)描述,再到人物性格刻畫等方面,可以說都恰到好處,二刷ing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