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祁琛看著那封醒目的“離婚協議書”,眉骨狠狠跳了跳,“她什么時候快遞過來的?”
“扼,今天早上我一到公司就收到了?!?/p>
今早?
意思是昨晚她給他打完電話,連夜找人做了這么一份離婚協議書?
墨祁琛冷嘲的笑了笑,看來這位蘇小姐,已經不是紅杏出墻這么簡單了,都快把紅杏根給挖出來了。
他直接看也不看,就往沙發(fā)上一坐,聲音寡淡:“連夜找人做出來的東西,肯定潦草得不能看?!?/p>
赫廉:“……”
墨祁琛不知道的是,這份離婚協議書是慕時宜一晚上沒睡,親自用鍵盤,一個字一個字地敲出來的,費了她不少功夫。
赫廉有些為難:“那墨總,后天下午和慕小姐的約,您還去嗎?”
“去,為什么不去?”墨祁琛掀起眼皮掃了赫廉一眼,“我倒是要見見我這位妻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物!”
這么猴急地要和他離婚,怕不是想用這個來引起他的注意?
赫廉看著手里的離婚協議書,有些欲言又止,過了片刻還是問:“那墨總,這協議……您要先看一眼嗎?”
“這么敷衍的東西,也值得我過目?”墨祁琛收回視線,拿起面前的手機,淡淡道,“后天我親自去見她,這份離婚協議書,到時候再和她一起看?!?/p>
“哦哦,那好?!?/p>
赫廉把那份文件重新收回公文包里,既然墨總不打算看,那他也沒理由打開看了。
還是等他們夫妻兩坐下來面對面地談了,再做決定吧!
……
第二天下午,慕時宜做完醫(yī)院的實習工作,就按照約定,去了墨公館。
她到的時候客廳除了傭人,沒有別人。
慕時宜拎著醫(yī)藥箱,警惕地四處打量了一下四周,墨祁琛不在?
不在最好了,省得她又得陪笑,關鍵是她根本就不想笑!
慕時宜正要松口氣在沙發(fā)上坐下,身后就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慕小姐?!?/p>
女孩整個人一哆嗦,下意識捂住了心口,回頭瞪向男人,“三舅叫我什么?”
墨祁?。骸啊瓡r宜?!?/p>
等下,這個稱呼就這么重要嗎?
怎么她每回見他都要強調這個?
墨祁琛打量了她一眼,“找禹澤?他不在?!?/p>
慕時宜有點好奇,“我來之前還聯系過他,說是今天在這邊的啊,怎么又不見了?”
墨祁琛走到沙發(fā)前坐下,淡淡道:“他最近的實習成績太差,被老師抓去學校開會了?!?/p>
慕時宜:“……”
這么突然的嗎?
慕時宜被傭人指引著在沙發(fā)上坐下,還貼心地遞給她一杯水。
女孩微笑道謝,小口地喝著水。
墨祁琛看著慕時宜喝水的動作,唇瓣粉潤嬌嫩,昂頭時露出線條柔美的下頜線,微微瞇起眼。
想到那天唐禹澤說過的話,難道就是這張臉把禹澤給迷得死死的?
墨祁琛盯著慕時宜的目光又深了幾分,突然開口問,“你,很想嫁進我們家?”
“噗!”慕時宜卡在喉嚨的水差點噴出來,她強行忍住。
開始猛烈咳嗽起來,“咳咳咳咳咳咳!你、你說什么?”
墨祁琛只當她是在裝傻,一臉的“你別裝”,但還是把話又重復了一遍,“我說,你是不是很想嫁進我們家?”
慕時宜這回緩過來了,一邊放下水杯,一邊順著喉嚨看向墨祁琛,意味不明地笑:“我要嫁進你們家,根本就不用想。”
因為她早就已經嫁進來了。
墨祁琛以為她是默認了,皺了皺眉,“禹澤心性單純,你不要為了從他身上得到什么,就刻意誘導他,最后可能會傷了他的心?!?/p>
慕時宜怒極反笑,“我誘導他什么了?”
墨祁琛眉頭皺得更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這孩子還在和他裝?
“不是你誘導禹澤跟你結婚你們才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他一個從小就揚言自己絕不會和女孩子結婚的不婚主義者,會突然提出要結婚這種荒謬的要求?”
慕時宜:“……”
她差點沒忍住翻了個白眼,直接把水杯擱置在桌上,“拜托,我要真這么厲害,早就去做傳銷了。而且小時候心性還沒成熟,說出來的話頂多也就是童言無忌,你們還當真了?我小時候還想當科學家呢,你看我當成了嗎?”
墨祁?。骸啊?/p>
這孩子嘴巴還挺厲害的。
他仔細打量著慕時宜臉上的每一寸表情,見她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便也松了口。
“總之,我是不會允許你們這么早結婚的。禹澤還小,要以學習為主,希望你不要帶壞了他?!?/p>
慕時宜:“……”
她肚子里憋著一大股氣,想要發(fā)泄出來。
但一想到明天他們兩就要離婚了,等到時候她再把這些年的不爽給全部倒到他頭上!
女孩蹭的一下從沙發(fā)上站起來,“我去給承佑檢查身體了!”
……
周六下午三點。
寧安咖啡廳。
慕時宜坐在靠窗的位置,看著窗外車水馬龍的景色。
等過了今天,她長達三年的囚籠一般的婚姻,就能徹底結束了。
這么想著,慕時宜收回視線,翻看著手里的離婚協議書,檢查著還有什么問題。
最后一頁最下方的那一欄,已經簽下了屬于她的名字——
蘇時宜。
慕時宜望著這個名字,恍然驚覺,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人喚她這個名字了,往事如潮水一般涌上心頭。
她想起七歲那年,哥哥為了救她出的那場意外,親生父母對她深惡痛絕,不愿再見到她,于是便把她扔出了蘇家,只當自己再沒有這個女兒。
外公覺得她可憐,就把她帶回去撫養(yǎng),后來為了鍛煉她,又把她送到了外面的部隊訓練,讓她練就本事。
當時她年紀小,無依無靠的,經常被部隊里的哥哥姐姐欺負,如果不是因為在那里遇到收養(yǎng)她的慕爺爺,恐怕就沒有她的今天了。
也是從那以后,她便跟慕爺爺一起姓,叫慕時宜。
準確來說,蘇是她七歲以前的姓。
如今也只不過是她在蘇家才有的一個軀殼而已。
慕時宜正出神,咖啡廳的門被人推開,西裝革履的男人邁著穩(wěn)健的步伐走了過來。
慕時宜聽見動靜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眼時間,墨祁琛來了嗎?
她從文件里抬起頭,朝門口的咖啡廳門口一看,四目相對,男人同樣也是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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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罷作者榮十一的小說《夫人,霍少又被你虐哭了》,讓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原來,愛戀的精髓不在于初見時的魂飛魄散,而在于漫長歲月中的難舍難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