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化仙尊》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它像一盞白酒,并不會因為時間的流逝而變淡失色,而是愈加濃香。它就是當代作家游魚編寫的小說《狂化仙尊》。《狂化仙尊》第1章內(nèi)容簡介:黃昏時的暮色有著說不盡的妖艷與美,宛若夢幻里的仙景,美到讓人窒息,既像華美的詩篇又像逼真的畫,更像.........
《狂化仙尊》 第001章 回歸 在線試讀
黃昏時的暮色有著說不盡的妖艷與美,宛若夢幻里的仙景,美到讓人窒息,既像華美的詩篇又像逼真的畫,更像是一位高不可攀的女王,只可遠觀,不容近觸。
掩映在迷人暮色下的是一位正處壯年的男子,年齡只達四十幾許,卻已經(jīng)華發(fā)初上,白霜漸隱。在暮色的斜睨下,男子的身后拖著一道長長的影子,甚至背還有點駝,老態(tài)畢現(xiàn)。
此刻的他正焦急的站在村口前踱步,不時的引頸長盼,舉目遠眺,似乎在等待著誰?或許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件事或者一個人……
像這般舉動,他已經(jīng)過了月余。
初始時,常有村中的好心鄉(xiāng)民過來問候幾語,送上親切的關(guān)懷,隨著次數(shù)的增多,過來問候的人便少了些,似乎對此事逐漸變得麻木,或許是發(fā)覺送上的關(guān)懷沒用,繼而才忽視了吧!
男子叫普陀,是普田埇村人,自從得知兒子普陽為籌備婚禮彩金而進入十萬大山去捕捉瑩月鳥,便一直守候在此。
他悔不當初,暗恨自己為何不提前察覺到兒子有進山的想法?現(xiàn)在兒子身涉險境,一走便是月余,可把他的心都急碎了。
皇天不負有心人,似乎上蒼也忍受不了他一副焦頭爛額急迫的樣子,終于降下善心,在歸村的道路上送上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這是一位年約十五六歲的少年,有著陽光般的笑容,身上穿著蒼藍粗布衣,背后掛著竹簍,用雷紋角帶定住,健康的小麥膚色,裸露在外面的手臂尤其強壯有力,特別是他的那雙眼眸,明亮得如同深海里的明珠。
注視著漸行漸近的兒子,高懸在普陀頭上的利劍總算被他摘除,得已心境安寧。
沒有久別重逢時的喜極而泣,也沒有父親對兒子的不辭而別而打罵指責,空氣中只是回蕩著兩道如同佛語的禪音:
“父親!我回來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沒有指責,痛斥。甚至一問一答,稍顯平淡,更不像是久別重逢后父子之間應(yīng)有的對話,倒像是陌路人,生疏得很,但細聽者卻能從中品味出不同,讓聞?wù)咂?,聽者痛?/p>
普陽有種沖動的想法,欲向普陀直言,他并非是他原來的親生兒子普陽,他的兒子已經(jīng)被他的發(fā)小兼好友——普良森給害了,他只不過是通過一種特殊的途徑擁有了他兒子的記憶與外貌而已。
至于他的來歷,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是從一個橢圓形的金屬球里爬出來的,當時的他全身發(fā)著朦朧毫光,是一個光體,猶如仙神。腦里的記憶卻是完全空白,一點存儲的東西都沒有,包括對一切物品的認知,記憶等同新生。
還記得當時的場景仍然歷歷在目,在一個無比灰暗與陰沉的日子,沒有陽光,或許太陽也因為久熾而感到疲倦,繼而躲藏起來,沒有露面。
遇到普陽時,他整個人已經(jīng)全身浴血,正處于生死邊沿,屬于最后彌留前的回光返照,這也是光體來到此地后見到的第一人。
雙方的巧遇,讓普陽直接將光體當成他的救命稻草。不是那種可以治愈好他的傷勢,能為他續(xù)命,而且可以在自己最后彌留人間前,得已交代與委托后事,讓自己不至于毫無聲息地消失,繼而枉死。
重傷將死的普陽沒有廢話,直接三兩言便挑明了身份,并將自己的后事拜托給光體,然后撒手西歸,回歸自然。
對于光體來講,這里的一切都是新鮮與好奇的,更是陌生的。
無論是事或物,人或獸,都是光體從來沒見過的,畢竟這是他生命里的第一次接觸。
出于好奇,在普陽即將撒手西歸,最后彌留之際,光體用手指輕觸了他的身體,在接觸的霎那,發(fā)生了一件光怪陸離的怪事。
突然之間,以雙方手指的接觸點為起始,開始向全身散發(fā)朦朧毫光,再以觸碰點作為雙方傳輸?shù)慕涌?,從普陽的身體上源源不斷的傳輸過來各種他的記憶片段,里面包含有他一生的全部記憶,就這般稀里糊涂的全部傳輸給了光體。
更奇怪的事情還在后面,光體的樣貌也伴隨著他的記憶片段不停涌入而發(fā)生翻天覆地的巨變,緩緩變成他的樣貌,屬于百分百復制的那種。
不知這事該慶幸還是悲觀好?光體已經(jīng)完完全全變成了他的克隆體,復制人,搖身一變化成了新普陽,唯一還值得勉強一笑的是光體只是擁有他的記憶,并非擁有他的心理情緒,光體還是屬于他自己,而不是回歸自然的普陽。
便在此時,沉思的新普陽被幾句似發(fā)牢騷的嘟噥音擾醒,那是在田間里勞作村民的聲音,話雖輕,但卻很沉。
“小陽,作為長者我得言你幾句,那怕日后你厭憎我也必須說,這月余,自從你不聲不響的進山后,你父親就像是丟了魂,落了魄,日子過得等同頭懸利劍,可謂度日如年,以后可不許如此,這不是身為人子應(yīng)該做的事。”
耕作中的鴻熹大叔直接放下手中的農(nóng)活,提點上一句,話里充滿了對普陽的諄諄教誨之情。
“不錯,平時小陽看著也不像是個魯莽人,相信這次必然事出有因,普陀呀!你回去得好好管教下,防范于未然?!?/p>
普陀兩父子不時的點著頭,哈著腰,猶如做錯事的孩子般在村民的諄諄教誨中唯唯諾諾的往家趕。
吱呀!
一陣較沉悶的開門音擴散,普陽緊隨著父親的背后緩步踏入屋內(nèi),小心翼翼的將背后竹簍放下,慎而重之的安置在躺椅上,這才長嘆一氣,帶著飄忽的語音道:“在家的感覺真好!”
這話讓普陀突然不覺心中一痛,準備截口附上一句,普陽卻忽然再度開口道:“父親,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普良森是否來過?以后可不要再信他,虧我們還是發(fā)小,把他當親兄弟。在十萬大山里,他居然暗害于我,欲置我于死地,待會再去找他算帳。”
普陽幾乎是用咬牙嘶吼的聲音說出來,一字一頓,如同拉鋸,話音雖然不大,卻能讓聞?wù)吲鹬袩?,情不自禁的生出憤恨心情,對話中涉及之人痛下殺手,將之粉身碎骨或挫骨揚灰。
最震驚莫過于是他的父親普陀,他深知自己兒子的品性,一般輕易不會記恨于人,除非已經(jīng)到了忍無可忍,令人發(fā)指的地步,不然絕不會說出口。本來他便感到奇怪,為何兒子與進山前判若兩人,還記得以前兒子都是管自己叫爹,從來沒有叫過父親,雖然聽起來意思是一樣,但總覺得讓人有種生疏感,非一家人般。
現(xiàn)在倒好,原來問題出在此,難怪兒子會大不同,想不到一向待他如同親兄弟的普良森,居然做出如此可惡勾當,簡直就是人面獸心,偽君子,真小人。
普陀沒有回兒子的話,直接拋下一句便跨出了門,樣子顯得比普陽還急,邊走邊曰:“兒子,你在家等著,爹現(xiàn)在就去將這個偽君子,真小人逮過來給你懲罰,讓你出了這口惡氣,咱父子倆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杮子?!?/p>
對于普陀來講,以其詢問兒子曾經(jīng)被普良森如何迫害?倒不如直接將對方逮過來,再讓兒子發(fā)落來得更實際一些。
普陽連忙追上制止了父親的沖動,沒有讓他前去找普良森的麻煩,并非他和善,而是他清楚意識到像普良森這種真小人,絕對不會甘于束手就擒,在知道自己安全返回村后,絕然會在第一時間內(nèi)遁逃,不留痕跡。
事實亦正如普陽所猜想的那般,當普陀最終堅持來到普良森的家中時,他早已經(jīng)人去樓空,不知所蹤?
如果普陽在歸回時做到悄然無聲,神不知鬼不覺的,或許這事還有轉(zhuǎn)機,但是事實上卻并非如此,普陽的回歸可謂是人盡皆知,這便為普良森的早知早覺大開方便之門,在自知普陽回來后絕對會找自己算帳,到時絕對沒有好果子吃,那里還敢多待片刻,早已經(jīng)腳底抹油,遁沒蹤影。
鐺鐺!鐺鐺!鐺鐺!
一陣連綿不斷而急促的敲鐘聲從村中懸在大槐樹上的銅鐘散播,那是整個普田埇村用來示警才會敲響的鐘聲,只有在大災大難或者大豐收時向蒼天祈福才會敲響。但凡聽到鐘聲的人,必須在第一時間內(nèi)返回村中的宗祠堂,在那商議突發(fā)事件。
才剛回家沒多久,普陽倆父子還沒聊上兩句,即被急迫的鐘聲驚斷,迅速趕往宗祠堂去集合,了解情況。
還記得村中的警鐘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敲響過,除卻每年向蒼天祈福慶豐收之外,幾乎不用。
在普陽的記憶中,只曾敲響過一次,那時全村因山洪暴發(fā),危及全村安全時所鳴,當時需要大轉(zhuǎn)移,現(xiàn)在則不然。
隨著村民的陸續(xù)到來,宗祠堂內(nèi)響起了各種不同的嘈雜音,有人議論是不是山洪又暴發(fā)了?需要整村大轉(zhuǎn)移??墒呛芸毂惚蝗私乜诜磳Γf現(xiàn)在是秋季,早過了多雨的時節(jié),而且這段時間從沒下過雨,正在鬧干旱,如果老天再不下雨,用不了幾天便要成為旱災,何來山洪一說?
亦有人質(zhì)疑是不是山里有妖獸出沒,危及整村安危?但更多的人投以鄙夷的目光,如果真如對方所說的那般,整個普田埇村早已經(jīng)人心惶惶,不可終日,哪里還有如此安逸的日子?
嘈雜的議論聲并沒有持續(xù)多長時間,因老村長普德華及一干村委主要成員的到來而阻斷。
面對全場所有人投注而來的烔烔目光,老村長還算沉著,雙手往半空中虛按,算作是讓大家安靜的意思。
沒有半點多余的動作,同樣亦沒有半句多余的廢話,老村長直入主題,從袖子里拿出一封戰(zhàn)帖,隨手向村民展示,然后朗聲誦讀,曰:“諸位鄉(xiāng)親父老,兄弟叔伯,同袍們!現(xiàn)在有一件非常緊迫的事情宣告,我們的老鄰居——垣海村正式發(fā)來戰(zhàn)帖,要求我們?nèi)遄尦鰱|山嶺以北的整片土地,如若不從,將血洗全村,到時男的抓來當奴隸,女的逮來作奴婢,是世世代代為奴為婢的那種,你們說我們應(yīng)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他們?”
現(xiàn)場很靜,幾乎落針可聞,甚至連老村長的余音仍在梁上環(huán)繞,經(jīng)久不息。大多數(shù)人都是互相對視,你望我,我望你,一副不知所云,發(fā)懵的樣子。
老村長以為村民們聽不懂,于是再度加大音量復述了一遍,話音要較先前響亮得多,似乎在極力控制著心中的情緒,不讓怒火爆發(fā)。
毫無疑問,老村長再度復述的話語就像一根燃燒的導火索,將原本處于驚愕之中的村民們點燃,繼而直接爆發(fā),整個宗祠堂內(nèi)立馬像炸開了鍋般激烈,人人義憤填膺,牙齒更是咬得嘎嘣響,恨不得將對方生撕活剝。
終于,還是有人一時忍俊不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繼而做出過激的舉動。
砰!
有摔杯聲響起,同時亦傳來一聲夾帶著重重鼻息音的怒吼,幾同咆哮。
曰:“干他,干死他娘的垣海村,想得倒美,怎么不美死他!當我們?nèi)巧底??可以隨意欺負,任人蹂躪,如果今天我們答應(yīng)退讓,后天他們必然會變本加厲,甚至更狠,況且,東山嶺以北的整片土地是我們村中最肥沃的土地,那是承載著我們村里百分之七十的糧食產(chǎn)量,要是讓給他們,我們的生活如何維繼?這讓我們直接去死有何異?”
“對!干死那狼子野心的垣海村,還想威嚇我們,讓我們男的當奴,女的為婢,想得倒美,以為我們是隨便幾句話就能嚇唬倒的嗎?大不了和他們拼過,一命換一命,我就不相信最后贏的一定是他們?”
“對,和他們殺過,那怕是戰(zhàn)到最后一員,亦絕對不能答應(yīng)?!?/p>
整個宗祠堂內(nèi)充斥著各種憤怒的咆哮音,用震耳欲聾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人人情緒激昂,聲如獅吼,一聲蓋過一聲,此起彼伏,經(jīng)久不息。
隨著時間的轉(zhuǎn)移,事件的不停發(fā)酵,宗祠堂內(nèi)比炸開的鍋更顯激烈,一發(fā)不可收拾。
這事已經(jīng)到了忍無可忍,不可遏制的境地,那怕是一向以沉著穩(wěn)重見長的老村長,此時亦已經(jīng)雙眸盡赤,猩紅一片,宛若煅紅的鐵水,熱而烈,燙而沉。
正當全場所有人怒火中燒,意欲焚天的時候,總算傳來了一句還算比較冷靜的話,曰:“請大家安靜下,聽我言一句,垣海村一向與我村友睦相處,從未發(fā)生過類似事件,為何突然之間霸道絕情?是否當中別有隱情?此外,戰(zhàn)帖中可有提及到調(diào)換或者理賠一事?”
說話的是村中理事蔡謙,是村委中的一員,年紀與老村長相仿,是村民集資從縣城里請來的教書先生,負責掌教村民們讀書識字,屬于整個普田埇村里唯一在說話與輩分上僅次于老村長的人,深得村民們的愛戴與擁護。
原本極其嘈雜的宗祠堂,隨著蔡謙的緩緩道來而逐漸平靜,恢復正常。而村民們的目光則是再度聚焦到老村長的身上,等待他的解惑。
老村長拍了拍額頭,然后迅速拿起戰(zhàn)帖,粗略一觀后遞予蔡謙,沉聲道:“蔡老弟,你且一觀,戰(zhàn)帖里確沒有你所提及的任何條款,想必對方本來就是打算強搶,只是隨便找個借口威迫而已?!?/p>
“老德呀!垣海村可沒給我們多少考慮的時間,限定在三天內(nèi)給予答復,咱們可得盡快將此事決定,早作謀劃,不然到時候可就要吃大虧,追悔莫及?!辈讨t用手輕拍老村長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言了一句。
此事容不得他們不急,萬分緊逼的時間,即使是戰(zhàn),也沒有足夠的的時間去作戰(zhàn)前準備,似乎對方早猜想到這邊不會答應(yīng)一般,于是,才針對性特意在時間上步步緊逼,見縫插針。
“投票吧!此事還是讓村民們投票決議,根據(jù)最終結(jié)果再行處理。”
老村長用力的揉著面頰,言出了一句很不甘的話,似乎此刻的他心中充滿了痛苦與迷惘,不知何去何從好?畢竟此事涉及村毀人亡,作為村長的他,有責任,有必要去保護這個歷代祖宗遺留下來用于繁衍生息的寶地,容不得有半點過失,若是傳到自己的手上時毀掉,這個罪責他擔當不起,死后將沒臉再見列祖列宗。
現(xiàn)場沒誰敢接老村長的話,畢竟這事太大,關(guān)系到普田埇村后續(xù)的生死存亡,稍有不慎將墜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沒人愿意當這個千夫所指的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