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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蜜如賤》最新章節(jié)目錄 第3章免費閱讀

2024-02-13 04:46:38 作者:花時玖
  • 情蜜如賤 情蜜如賤

    她,戶籍所小警花,誤惹一只大尾巴狼,從此生活變成八點檔泡沫??!他阻礙她的追愛之路,欺負她、玩弄她后竟然還想撲倒她!喬永誠:“不管你要房要車,還是要錢,我都可以滿足你!”等等,這話怎么有點怪怪的?為了將她收入囊中,他死纏爛打、腹黑耍賤、步步為營——在一次絕望的生死關(guān)頭,他如天神般一步步走近。喬永誠:“救女友這種事,還是親力親為好?!睘榱怂?,他連生命都可以不要。感動后,她無意得知,當年一場事故,竟和他有著直接關(guān)系?

    花時玖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婚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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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蜜如賤》 章節(jié)介紹

《情蜜如賤》是一部婚戀小說,在同題材小說中可以說是成功的典范,這和作者花時玖無與倫比的文學功底是分不開的!《情蜜如賤》第3章內(nèi)容簡介:喬永誠家的皮卡丘沒丟,不過的的確確是丟了狗。三個月大的純種日本秋田犬,兩個星期前才空運過來。連著買狗外帶各.........

《情蜜如賤》 冒牌男友 在線試讀

喬永誠家的皮卡丘沒丟,不過的的確確是丟了狗。

三個月大的純種日本秋田犬,兩個星期前才空運過來。連著買狗外帶各種費用加在一起,一共十五六萬。

洪山區(qū)這邊有家大型寵物醫(yī)院,正好在時歡他們所的轄區(qū)內(nèi)。

昨天傍晚,喬永誠帶著心愛的小Q過來打疫苗,不料轉(zhuǎn)個身的工夫,狗就沒了。剛開始以為是狗自己亂跑,聯(lián)系院方把附近的錄像調(diào)出來一看,發(fā)現(xiàn)是被人牽走的。

喬永誠最后還總結(jié)陳詞般反問了兩句——

“時歡,如果我是被人偷走了一部iPhone,你說我該不該報案?”

“我的狗可以頂將近兩打的iPhone,你還覺得我報案有侮辱警方的嫌疑嗎?”

沒有嫌疑,十五萬絕對算是大案件了!

可時歡當時關(guān)注的重點卻已經(jīng)跑去了其他地方。

她記起前幾天和朋友閑聊,調(diào)侃說自己窮成了狗。現(xiàn)在這一對比,她哪里是窮成狗啊,她是比狗都窮!

人家一條狗頂自己五六年的工資加獎金,還是在沒算狗糧的前提下。

她受刺激了,她仇富!并且這種仇富的情緒蔓延了整整一個星期,以至于周五那天,時歡在電話里聽說姑媽給她物色了一個高富帥對象時,她差點兒一口氣梗死在當場。

為什么這個世界上會有貧富差距,為什么貧的那個還是她?!

抱怨歸抱怨,不平衡歸不平衡。她還是歡喜地應(yīng)承了下來。

一來,時歡不愿意駁她姑媽的面子。當初她家鮮衣怒馬的時候,八竿子打不著的親戚都跟著圍前圍后。后來她爸爸出事了,這些人一夜之間全不見蹤影,躲得比兔子還快,就只剩下這姑媽還對她一切如故,一直照顧她到現(xiàn)在;二來,則是因為該高富帥的條件實在是不錯。

高富帥是時歡姑媽一個老牌友的外甥。二十八歲,留美海歸人士,本人工作不錯,家中田產(chǎn)豐厚,父母已經(jīng)定居國外。將來無經(jīng)濟負擔,也無婆媳矛盾。

最關(guān)鍵的一點是,時歡姑媽是個顏控。能入得她老人家法眼,長相肯定不會差。

所以時歡準備先見上一面,再做下一步打算。

約會時間就定在了次日晚上,地點是經(jīng)貿(mào)大廈頂樓的金帝豪西餐廳。

時歡聽見“金帝豪”三個字的時候,剛剛淡化下去的仇富情緒又洶涌澎湃了。金帝豪這名字起得土豪,里面東西的價錢也不是一般的貴。一杯普通的礦泉水就百十來塊,她一個月工資扣完五險一金也就剩兩千多了好嗎!

所以她決定了,等到明天見面時,什么都不點就要一杯礦泉水。萬一該“海龜”敗絮其中是個極品,最后談不攏來個AA制,她也不至于破產(chǎn)。

時歡的時間觀念很強,這是在警校時養(yǎng)成的習慣。

第二天下午,她特意提前半個小時動身出門。結(jié)果到了約好的地點,卻發(fā)現(xiàn)“接頭對象”比她還早。

因為位置是訂好的,所以目標辨認起來很容易。

第一眼看上去高富帥倒是很風度翩翩的一個人,見時歡來了便笑著起身,紳士地替她拉開對面的椅子,同時招手吩咐服務(wù)員上一杯熱飲,然后看著時歡已經(jīng)蒼白的小臉很是體貼道:“時小姐凍壞了吧?!?/p>

“是有點兒冷?!睍r歡干笑兩聲,說話時牙齒還在打戰(zhàn)。

N城的四月忽冷忽熱叫人捉摸不定,總是徘徊在寒風肆虐和春暖花開之間。而時歡今天為了配得上這高大上的約會場所,特意拾掇了一下,衣著也單薄到了她在該季節(jié)所能承受的極限。

本以為挺一陣兒沒問題,不料下午降溫,凍得她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美麗沒保持住,就?!皟鋈恕绷?。

服務(wù)員很快將熱飲端上桌。

時歡忘記了昨晚只喝礦泉水的宣言,更顧不上客氣,急忙將杯子端在手里捂了會兒,又一口氣喝下大半杯,這才感覺到胃里有了溫度,人也漸漸緩了過來。

她不自覺地呼出一口氣,抬頭正好和桌對面那人含笑的目光撞上,臉頓時有些發(fā)熱。

“那個……抱歉,我實在太冷了。”

“現(xiàn)在好些了嗎?要不要再來一杯?”

時歡趕緊擺手拒絕:“不用不用,我好多了。謝謝。”再來一杯她非得拼命跑廁所不可。

桌對面的人微笑著點了點頭:“時阿姨可能已經(jīng)跟你說過了,但我還是自我介紹一遍吧。我姓季,叫季建東,略有薄產(chǎn),工作尚可,父母已都在國外定居。”

這算是進入相親正題了。時歡暗嘆一聲。因為是第一次相親,她心里有點兒緊張,又因為對方條件太好,她有點兒自暴自棄,不抱希望。

既然不抱希望,便多少輕松了些。

她一邊轉(zhuǎn)著杯子估摸著這杯熱飲的價錢,一邊輕聲問道:“季先生,你以后會去國外和父母一起住嗎?”

“不會?!奔窘|搖頭,“至少上年紀之前沒有這個打算。說實在的,我是個民族觀念比較重的人,雖然西餐吃得多,但怎么也不習慣,總覺得反胃。還是自己祖國好?!?/p>

時歡笑了出來:“反胃你還定在這兒!”話一出口發(fā)現(xiàn)似乎有些唐突,她急忙補救道,“呵呵,開個玩笑?!?/p>

季建東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也順著她的話開了個玩笑:“我同事出的主意。我也剛來N城沒多久,別人說這里有情調(diào),女孩兒都喜歡,我就定在這里了?!闭f到這兒,他頓了頓,面色忽然浮現(xiàn)出一絲不自然的紅暈,“時小姐,不瞞你說,我是特意求了時阿姨幫忙牽線的?!?/p>

“啊?”時歡有點兒沒跟上他的思路。

季建東繼續(xù)道:“去年夏天我和舅媽一起去時阿姨家做客,正好看見了一本??s志。上面那個穿著警服的姑娘很有范兒很漂亮,時阿姨說那是她侄女。我當時就想和這位漂亮的警花小姐交個朋友。只是那時工作不穩(wěn)定,就放下了。直到最近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兩個都來了N城,所以……”他沒有再說下去,可很多內(nèi)涵信息已經(jīng)盡在不言中。

時歡聽完直接傻了眼。去年臨畢業(yè)之前,她的確是給??沁呑隽嘶啬L貎骸?伤趺从X得那封面上的自己越看越磕磣,和他形容的完全不同呢?

不過話說回來,這場相親算是演變成被追求了嗎?還是被一個內(nèi)在外在條件都貌似不錯的男人追求?

才稍微放松的心,又緊張了起來。她半張著嘴,腦袋那根斷掉的弦半天沒接上。

季建東點到即止。他微微一笑,再次招手叫來了服務(wù)員,把菜單推向時歡面前時低聲開玩笑:“時小姐盡管點貴的。放心,就算你看不上我,不想和我做朋友,我也不會讓你付賬的。”

“呃……”時歡噎住,她心里的想法就那么明顯嗎?

季建東笑著解惑:“你剛才看那杯飲料時的表情,就像里面裝的是自己的血。”

他這說法略重口,可時歡聽見卻“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血汗錢血汗錢,可不就是她的血嗎!

笑過之后她再次放松下來。而季建東風趣幽默,很會見縫插針地開玩笑。

等到菜上來時,兩人已經(jīng)扔掉“先生”“小姐”的客套稱謂,改為互相直呼其名,然后邊吃邊聊,真可謂是溫馨和諧,相談甚歡。

時歡在這邊相親相得火熱,那邊距離她不算太遠的一處大盆景后面卻有人摸著下巴,臉色陰晴不定。

十分湊巧,喬永誠今天也約了人在這里吃飯。只不過他的位置更靠里面,來得也更早,所以時歡進來那會兒,兩人都沒留意到對方。

直到剛才喬永誠去外面接電話返回,重新踏進餐廳時,他無意中往窗邊那里掃了一眼。然后還不等大腦運轉(zhuǎn),兩條腿便自動地移動到了時歡座位旁邊的盆景后面。

喬永誠站定之后才覺得自己這種行為似乎有點兒猥瑣。不過既然已經(jīng)找好了位置,總不能浪費,干脆就站在那里大大方方地偷看。

他發(fā)現(xiàn)時歡今天好像化了淡妝,并且覺得她這身裙子穿得不錯,娉娉婷婷的模樣,少了穿警服時的英氣,多了點兒淑女的文靜。就是坐在她對面那小白臉實在是礙眼得很,笑得賊眉鼠眼的,光看著就讓人煩得慌。

剛想到這兒,他就看見時歡站起身,離開了座位。

喬永誠皺了下眉,氣定神閑,神不知鬼不覺地抬腳跟了上去。

時歡原本對今天的相親沒抱什么希望,不過這一頓飯吃下來,她那顆安分了十多年的心倒是多少有那么點兒小悸動了。

對于季建東,直到現(xiàn)在為止她都是相當滿意的。不論是硬件設(shè)施,還是本人氣質(zhì)談吐。至于更深入的東西,當然還需要時間去了解。

男方的態(tài)度很明確,而她現(xiàn)在也很有意愿繼續(xù)下去。

年初五她和姑媽上山時在廟里求了一簽,簽上說她紅鸞星動桃花將至,看來還挺準的嘛。

時歡越想越美,連腳下的步子都極為輕快。她咧著小嘴一路進了衛(wèi)生間,洗過手后拿出化妝盒正對著大鏡子補妝,突然視線里就多出一道人影來。

兩人在鏡中四目相對,嚇得她一個激靈,然后手一抖,口紅劃過嘴角,直接在臉頰上留了一道大紅印子。

“噗!”罪魁禍首竟然很不厚道地笑了出來。

而驚魂甫定的時歡在看清楚對方的面容后,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么走哪兒都能遇見鬼!”她嘟囔著從鏡子上收回視線,重新擰開水龍頭,憤憤地清洗臉上的口紅印子。

喬永誠沒聽清時歡說了什么,但直覺不是句好話。他倒也不在意,咧嘴一笑,掏出一包紙巾朝她走了過去。

時歡兩三下清理掉口紅印子,順便又洗了把臉。正用手背摸著臉上的水時,眼前多了包紙巾。

“別用手抹了,擦擦。”喬永誠說道。

時歡別過頭不搭理他,低頭從小包里翻出自己的紙巾用。

喬永誠沒再行騷擾之事,等時歡把臉上的水擦干凈了,他才笑著開口:“時歡,我好心好意地給你紙巾,你不道謝也就算了,怎么還愛答不理的?!?/p>

“多謝了?!睍r歡從善如流,不冷不熱。

“不客氣?!眴逃勒\大度一笑,隨即壓低聲音八卦道,“我剛才看見你和一個男的坐一起,是你男朋友嗎?”

時歡沒說話,只把用過的紙巾團成一團,正準備一直沉默,就聽見嘆息聲幽幽響起。

“唉,現(xiàn)在的警察對待人民群眾就這么冷漠嗎?”

“你少拿警察說事兒!信不信我告你誹謗執(zhí)法人員!”時歡憋得小臉通紅,整個衛(wèi)生間里都回蕩著她的大嗓門,“姓喬的,今天是休息日,時間屬于我自己!而且警察也有隱私,我無可奉告!”

“嗬……”面對她的憤怒,喬永誠突然笑了出來,“時歡,別告訴我你是在相親?!痹捯粑绰洌翡J地發(fā)現(xiàn)她眼皮跳了兩下。

喬永誠知道自己猜對了。據(jù)他剛才的觀察,時歡和桌對面那個男人雖然相處的氣氛很融洽,但是明顯缺少了情侶間那種隨意和親昵,甚至還隱約有著一絲詭異的不自然。所以他覺得約會的可能性不太大,十有八九是在相親。

相親對象總比男朋友要好解決得多。

得到想要的答案,他笑得更加愉悅:“你說你年紀又不大,干嗎急著把自己嫁出去呢?”

“無聊!”時歡從牙縫兒里擠出兩個字。她現(xiàn)在很想掉頭走人,可想到餐廳里的季建東,又咬牙挺住了。才第一次接觸,她不能讓人覺得自己太粗糙了。

她一邊做著心理建設(shè)假設(shè)身邊的人是蒼蠅,一邊從包里翻出一小瓶乳液,擰開蓋子細細地涂了起來。涂完了收起來,又拿出個小盒子開始往臉頰上撲粉。

喬永誠這會兒嘴老實了,眼睛卻不老實。他面對著鏡子,一眨不眨地看她在那里忙活。然后看著看著,便突然覺得女人化妝原來也是件挺有意思的事情。

可時歡卻一點兒也不覺得有意思。在鏡中那道火熱目光的注視下,她終于無法繼續(xù)下去。

撲粉的動作一頓,在臉上留下個比其他地方略白的印子。她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人,心里別有一番難以言說的情緒:“喬永誠,你一個大男人盯著我化妝,你懂什么叫禮貌嗎?”

喬永誠依舊目不斜視,并且指了指鏡子理直氣壯道:“這鏡子公用的,許你用就不許我用了?難道我照個鏡子就是盯著你化妝嗎?”

時歡咬牙切齒,卻無言以對,暗罵了他一聲“賤人”。她把臉上那塊白印兒隨便用手抹勻了,轉(zhuǎn)身就走。

結(jié)果身后馬上便有腳步聲緊隨而至。

時歡一腳跨出衛(wèi)生間門口時停下步子,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喬永誠就站在自己身后小半步遠的地方,像是整個人都要貼上來。

她急忙跨出一大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又氣又無奈道:“你跟著我干嗎?”

喬永誠露出一個好笑的表情:“美女,你能講點兒理嗎?衛(wèi)生間就這一個門,你又走在前面,我不跟在你身后難道要穿墻?”

“你可以不走??!”

“不走我在衛(wèi)生間里住一輩子?”

時歡冷笑,想說“這里正好適合你養(yǎng)老”,話到嘴邊覺得有點兒過分,便臨時改了口:“你想待我也不攔你!”

話音剛落,她就聽見走廊里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時歡?!?/p>

是季建東找了過來。

時歡橫眉怒目的表情立刻消失,眨眼便換成了溫柔淑女的淺笑。其變臉速度,不去申報吉尼斯世界紀錄都令人可惜。

她急忙走兩步迎了上去:“不好意思,我剛剛補了下妝,讓你久等了。”就連說話時的聲音都變小了。

喬永誠當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真想一把攥住時歡的腳脖子,把她大頭朝下拎起來搖一搖,看看她嗓子里是不是卡住了什么。

季建東笑了笑:“沒關(guān)系?!闭f話間看見站在時歡身后的喬永誠,不由得一怔,“時歡,這位是……”

“他……”時歡想說他是路過打醬油的,可剛張嘴就被人截斷了話頭。

“你好?!眴逃勒\往前走了半步和她并肩而站,大大方方地伸出手,“喬永誠,時歡的朋友?!?/p>

我們倆算哪門子朋友??!時歡內(nèi)心咆哮著,卻只能看著季建東伸出胳膊和他雙手相握。

“你好喬先生,我叫季建東。”季建東說話的同時,視線迅速地在喬永誠身上掃了一圈,正覺得這人似乎有些眼熟,就聽見對方開口說了自己心里的臺詞:“季先生看上去有些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季建東思索了一秒:“應(yīng)該沒有吧?;蛟S我長得大眾臉?!?/p>

“季先生在哪里高就?”

“FN?!?/p>

“N城分公司?”

“是的?!?/p>

“這么巧!”喬永誠興奮地提高了聲調(diào),“我有個朋友也在FN,你在哪個部門?”

“廣告部。你那位朋友呢?”

喬永誠狀似失望,避重就輕道:“哦,你們倆不在一個部門?!蓖瑫r心里默默補充一句,全集團就沒人和他在一個部門。

套話完畢,也就沒了繼續(xù)磨嘰的必要。喬永誠沖著兩人略一頷首:“我還有事,祝你們周末愉快?!闭f完優(yōu)雅地理著衣襟離開了。

經(jīng)貿(mào)大廈前年建成,是N城目前最高的建筑。

坐在頂樓向外俯瞰,幾乎可以將N城市中心的所有景色盡收眼底。所以這也成了金帝豪獨有的噱頭,雖然看的時間久了挺叫人頭暈眼花。

喬永誠從外面返回的時候,唐逸珅剛好開始眼花。

逸珅漫不經(jīng)心地從窗外收回視線,看著在自己對面落座的人,有些不耐煩道:“手機還有電?”

“剛遇見個熟人,聊了兩句。”喬永誠端起高腳杯抿了口紅酒,突然問道,“逸珅,你們N城公司的廣告部有個叫季建東的,這人你知道嗎?”

唐逸珅不假思索便給出答案:“不知道?!?/p>

他覺得喬永誠問的完全就是句廢話。FN這么多年經(jīng)營下來,涉及領(lǐng)域相當廣泛,下屬分支不計其數(shù)。他身為老板,要是隨便哪家分公司里的某個人都能知道,那他可真是太閑了。

喬永誠低笑了一聲:“你最近不是要拓展非洲市場嗎,我覺得下個月出國的考察組可以加上他一個?!?/p>

唐逸珅用一種詭異的眼光看著他,沒說話。

喬永誠沖他舉了舉杯:“我是認真的?!?/p>

唐逸珅皺眉,沉思了數(shù)秒:“給我個理由?!彼幌矚g八卦,也同樣不喜歡假公濟私。雖然對于喬永誠可以例外,但下手的對象總歸是他公司里的員工。

喬永誠忽然冷了笑容,眉宇間染上一絲狠厲:“他在和我看上的女人相親。”

唐逸珅隱約了然:“考察組只去一個多月?!?/p>

“一個月足夠了?!眴逃勒\勾起嘴角笑了,轉(zhuǎn)頭看向窗外。

街道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小如螻蟻,他心情一片大好。

時歡最近可謂是人開桃花精神爽,每天眼波蕩漾,粉面含春,說話的嗓音語氣也比平時嬌柔婉轉(zhuǎn)。再加上春天的腳步太猛烈,搞得所里一眾單身小青年在其影響下,也都開始心癢難耐躁動不安,想要來一場說談就談的戀愛。甚至連院子里那兩只野貓都叫喚得更歡實了。

時歡想起自己上一次戀愛還是在初中。那時她和后座小鮮肉迷迷糊糊地看對了眼,兩人周末相約肯德基你儂我儂,被同樣去那里約會的年輕班主任逮個正著。在經(jīng)過了思想教育,找家長,再教育等程序后,一場早戀徹底被扼殺在幼芽時期。

可不知道為什么,從那以后,她就再沒和任何異性產(chǎn)生過超越友誼之外的東西。雖然她逐漸步入妙齡年華,越來越長得像朵花。

這么多年過去了,她總算是苦盡甘來,枯木逢春,并且還是交了百年不遇特大好運,遇上了一支紅籌績優(yōu)股。這幾天接觸下來,她發(fā)現(xiàn)季建東是真正的表里如一。不僅硬件條件好,寬容體貼進退得當,而且還見識廣博,思想頗有深度。

所以,時歡準備再裝裝樣子,稍微矜持那么一小下下,就正式和他確定戀愛關(guān)系。然后,訂婚,結(jié)婚,“生猴子”……她仿佛已經(jīng)看見了自己幸福圓滿的一生。

時歡這邊正把自己的小算盤扒拉得噼里啪啦地亂響,那邊季建東的電話就打了進來??粗聊簧系膩黼婏@示,她小嘴一抿,笑得露出兩個酒窩,急忙跑去了外面接電話。

彼時正值晌午,春風雖狂陽光卻明媚,照得時歡心里暖融融,聲音甜蜜蜜:“喂,你吃完飯啦?”

“嗯,剛吃完?!甭犕怖?,季建東的聲音低沉含笑,“你呢?”

“我也是?!?/p>

“小歡,你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飯吧?!?/p>

“當然有啊,不過今天我買單吧?!眱扇诉@一星期經(jīng)常一起出去用餐,每次都是季建東掏錢。雖說他收入高,不在乎那幾個飯錢,可總讓男方掏錢也不是那么回事兒。

季建東也沒推拒:“那去吃小火鍋好嗎?就是商業(yè)城那家,你上次說過之后我就想去試試?!?/p>

“好。”

“下班我去接你?!?/p>

“不用。直接店外匯合吧,晚高峰容易堵車,還是少走冤枉路?!?/p>

季建東笑著答應(yīng):“聽你的。”

掛斷電話,時歡一張小嘴咧得已經(jīng)徹底合不攏。她知道季建東選擇那家火鍋店是特意幫她省錢呢。眼瞅著就要月末,她還真就只請得起小火鍋。

這么體貼的男人,真是不多見??!

接下來整個下午,時歡都處于蜜喝多了的狀態(tài)。有兩個來開證明的大姐被她散發(fā)出的糖分感染,都直夸她熱心腸態(tài)度好,差點兒就要寫表揚信。

總算等到了下班時間,時歡一刻都不肯耽擱,起身把包往肩上一挎,鎖上戶籍室的門,火急火燎地就奔向走廊門口。

就在她剛走下第一級臺階的同時,旁邊一個毛茸茸的淺黃色東西突然躥了過來。

“嗷!”時歡毫無準備,被嚇了一跳,一聲尖叫后腳下直接踏空了。受過訓練的身體在這時本能地做出反應(yīng),她降低重心,后腿用力蹬地,準備躍過那幾級臺階蹦到平地上。然而那個黃色帶毛的東西卻被她那一聲慘叫驚嚇到了。它半路改了方向,直直地沖過去撞上了她的小腿。

時歡這次徹底無力自救,只能根據(jù)以往的經(jīng)驗,以最快的速度閉眼捂臉。

衣領(lǐng)突然讓人從后面攥住,前撲的趨勢頃刻減緩,緊接著她感覺到腰上一緊,被后面那人夾麻袋一樣勒著。

時歡右腳擦著臺階邊緣,險險落地。可左腿卻還沒完全伸展開,鞋底就已經(jīng)觸上堅硬的地面,一陣鉆心的疼后,當即沒了知覺。

“嘶……??!”

“汪汪!”

她痛苦的呼叫和激烈的狗吠一同響起,幾乎被淹沒掉。可她耳邊那聲低沉的關(guān)切卻無法忽視:“是不是扭到腳了?”

“應(yīng)該是?!睍r歡眼淚汪汪地答了句。還以為是哪個同事解救了自己,結(jié)果回頭一看,感激轉(zhuǎn)變?yōu)轶@詫,“喬永誠?!”

“嗯,是我?!眴逃勒\點了點頭,隨后主動解惑,“偷狗的人抓著了,我來做筆錄?!闭f著沖臺階下那只黃色帶毛生物發(fā)出命令,“小Q,閉嘴!”

“嗷嗚……”狗吠聲立刻低了幾度,變成了委屈的嗚咽。

“這是你家狗?。 睍r歡因為被救而對他產(chǎn)生的那點兒感激瞬間煙消云散,忍痛指責道,“你怎么不拴上,讓它在派出所里亂跑什么!”

喬永誠難得沒和她抬杠,道歉態(tài)度也相當誠懇:“對不起。”說完蹲下身,摸上她受傷的腳踝,手法嫻熟地捏了捏。

“?。 睍r歡又是一聲慘叫,本能地往后躲。

“別動。”喬永誠手疾眼快地用另一只手直接扣住她的小腿,“我看看骨頭折了沒,你別亂動?!?/p>

時歡疼得直發(fā)抖卻動彈不得,整個走廊里都回蕩著她的哀號:“疼啊,你放手!沒折,也沒脫臼。頂多就是錯位了!”她當年在警校訓練時小傷可是沒少受,每種傷對應(yīng)哪種疼,她還是知道的,“你放手?。 ?/p>

喬永誠這次聽話地放了手。他重新直起身,直接得出結(jié)論:“去醫(yī)院?!闭f完突然伸手,竟然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時歡驚呼著,兩條胳膊本能地纏上喬永誠的脖子,一句“你干什么”還沒來得及說,就聽見臺階下面口哨聲此起彼伏。

是所里出任務(wù)的同事剛好回來了。三個大小伙子,都是一臉興奮和八卦的神情。六道視線緊緊鎖定在他們身上,眼睛里那灼熱的光芒讓時歡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

“時歡,你男朋友啊?”其中一個娃娃臉賊兮兮地開了口,也不等時歡說話,又自顧自地肯定道,“長得挺帥嘛!”

“不……不是!”時歡連疼帶急,憋得滿臉通紅,她不顧疼痛掙扎著要下地,語無倫次地解釋,“不……他不是……”

可現(xiàn)場根本沒人再理會她。

喬永誠對于自己的身份不承認也不否認。他不輕不重地在時歡腰上掐了一把,親昵地呵斥道:“老實點兒,小心摔了!”然后一邊大步踏下臺階,一邊沖那幾個人道,“哪位兄弟幫忙開下車門,門口那臺凌志就是。時歡腳扭了,我送她去醫(yī)院!”臨了還不忘叫上那只惹禍的狗,“小Q,跟上。”

離派出所不遠正好有家醫(yī)院。

時歡上車之后受傷的腳踝開始后反勁兒,短短十多分鐘的路程已經(jīng)讓她疼得滿頭大汗。而那只罪魁禍首的狗,竟然窩在車座里已經(jīng)睡成了死狗。這讓她心里的仇恨值不自覺地又提高了一個級別。

骨科門診這會兒沒什么人。值晚班的是個頗有些年齡的男性老大夫。他見時歡疼得厲害,急忙先給她粗略檢查一遍,然后飛快地開好單子讓她去拍X線片。

片子很快便出來了,和時歡預想中的一樣,沒有骨折也沒有骨裂,只是錯位。

老大夫用的傳統(tǒng)正骨手法,不打麻藥不開刀。他一邊和時歡說話,一邊用兩只手在她腳踝上又捏又按。然后,趁她不注意時突然出手。

“?。 币宦暁⒇i般的號叫脫口而出,響徹室內(nèi)外,隨即又歸于平靜。

喬永誠按照大夫的吩咐,一直坐在時歡背后扶著她的肩膀。此刻感覺到手下的身體在不停顫抖,他干脆直接將她的上半身都摟抱在懷里,然后騰出一只手給她擦著額頭上的汗,輕聲細語地安慰:“沒事了沒事了,疼過這一下就好了?!?/p>

時歡也知道復位那一瞬間最疼,挺過去就是柳暗花明??僧吘构墙钍撬?,要不喊疼那肯定是痛覺神經(jīng)有問題。

她喘了老半天,終于緩過氣來,眼淚汪汪地和大夫道謝,嘶啞的嗓音還帶著疼痛的余韻。

老大夫笑得一臉和氣,沖她擺擺手:“沒事了。消腫之前不要承重,我再給你開點兒外敷的藥。回家之后早晚冷敷。”他沖喬永誠一揚下巴,“扶你女朋友下來吧。開的藥記著今晚就用,按說明用就行?!闭f完轉(zhuǎn)身出去開藥去了。

時歡總覺得這話不太對勁兒。她眨了眨眼,腦袋里的彎剛轉(zhuǎn)過一半,忽然感覺腳背上一陣癢。

剛剛還在身后的喬永誠不知道何時繞到了前面,而且一只手攥著她的小腿,另一只手自她的腳背開始,正一寸寸向上輕輕撫摸著。粗糙的指腹每經(jīng)過一處,便留下一陣火燒的熱度。

時歡大腦一片空白,愣愣地看著他,突然不知該如何反應(yīng)。直到喬永誠若無其事地放手,她才緩緩道:“你……”

不料時歡剛張嘴,就被截斷了話頭。

“你別想太多?!眴逃勒\嘴角一勾,笑得一派正人君子,“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的情況,別誤會?!?/p>

時歡一口氣哽在喉頭,憤憤地閉嘴。她能說什么?!她還能再說什么!

她喘著粗氣,別過頭不再看他,小心翼翼地穿好鞋襪,剛試探著準備下床,便被床邊的人一把扶住。

喬永誠的動作十分富有技巧,既不會用力太過勒得人不舒服,又剛好讓時歡能借著他的力道保持平衡,不會給受傷的那只腳造成任何負擔。

走出診療室的時候,他低聲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放心,今天的事,我會對你負責的。”

時歡小心肝兒一顫,決定對這句很有歧義的話選擇性失聰。她算看透了,這棵蔥嘴賤心更賤,人品無下限。除非哪天自己對社會絕望活膩了,否則以后能少和他說話就盡量少說。說多了容易早死。

老大夫已經(jīng)開好了外用的藥。

時歡腿腳不方便,喬永誠便將她扶到大廳候診區(qū),又找張空椅子安置好了,這才去劃價取藥。

藥局窗口前人倒是不少。喬永誠排了足足有五六分鐘,才把藥拿到手。

他往邊上側(cè)開一步給后面的人讓出位置,拿著藥盒正和手里的單子比對,突然隱約聽見一陣音樂鈴聲。

歡快又陌生的音樂,他從來沒聽過。

喬永誠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是時歡的手機響了。從剛才進醫(yī)院開始,她的包一直被他背在身上。

鈴聲在這個時候不再響了。

喬永誠蹙眉沉吟兩秒,往候診區(qū)那邊看了一眼,一邊離開窗口,一邊打開了時歡的小挎包。

手機被他拿出來那刻又叫喚了起來。閃亮亮的屏幕上,“季建東來電”五個大字刺得喬永誠狗眼生疼。

果然不出他所料啊,這是下班了準備你儂我儂!

他冷哼一聲,摁下了接聽鍵,卻沒有立刻發(fā)出聲音。

那邊的人“喂”了一聲,問道:“小歡,我已經(jīng)到了,你是不是路上堵車了?”

小歡?!喬永誠聽見這兩個字,眼皮一陣狂跳。這才相處幾天,就叫上昵稱了?!簡直該抽!

“小歡?”季建東沒有得到回應(yīng),似乎有些焦急,“小歡,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她聽不見你說話?!眴逃勒\慢悠悠地開了口,發(fā)出的每個字都帶著冷氣。

聽筒里明顯有一瞬間的寂靜。

季建東沉了聲音,語氣卻還禮貌:“請問這是時歡的電話嗎?”

“是?!?/p>

“我是時歡的朋友,麻煩讓她接下電話?!?/p>

“嗬……”喬永誠低笑出聲,帶了幾分輕蔑,“抱歉,她現(xiàn)在恐怕不方便接你電話?!?/p>

季建東也冷了聲音:“你是哪位?”

“我是她男朋友?!眴逃勒\輕輕吐出一句話,說完便立刻切斷通話,迅速關(guān)機。

然后他盯著屏幕上的關(guān)機動畫,一雙漆黑的眸子越發(fā)陰沉。

聽季建東剛才的話,看樣子這兩人今晚是準備約會。他要是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不下手截胡,那他還叫男人?而且時歡今天崴了腳沒有自理能力,可不正是任他為所欲為的好機會嗎!

喬永誠掂量了一下屏幕徹底黑掉的手機,正努力思索要怎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讓它壞掉時,旁邊驟然吵鬧了起來。

他疑惑地轉(zhuǎn)頭看去,發(fā)現(xiàn)是來了急診搶救。從門口到大廳一片混亂,醫(yī)護人員一邊推著擔架車全速前進,一邊高喊著“快讓開”,、往他這個方向急沖而來。

喬永誠眼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人群,挑了挑眉,直到避無可避時,才挪動步子,意料之中地,他和一名男護士擦身碰撞。

“啪”的一聲脆響,被掩蓋在喧鬧的人聲里。時歡的手機摔成了三瓣,又在地上滑行出一小段距離后,成功報廢。

時歡之前腳疼得厲害,就沒顧得上別的。等疼痛緩解,想起來自己受傷遲到,應(yīng)該給季建東打個電話知會一聲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挎包一直在喬永誠那里。

她有心想要喊他把手機給自己,卻發(fā)現(xiàn)候診區(qū)這里根本看不到藥局窗口那邊的狀況。

她嘆了一口氣,只好暫時作罷。

然后接下來的每一分鐘里,她內(nèi)心煎熬著,惴惴不安地想季建東是不是已經(jīng)到了,他發(fā)現(xiàn)她沒到后有沒有給她打電話?他打了電話沒人接,會不會擔心她出事了,特別著急?還是會認為她是故意遲到拿喬?

正糾結(jié)著,她眼前光線一暗,緊接著視線里出現(xiàn)了一雙皮鞋。

時歡抬起頭,發(fā)現(xiàn)喬永誠已經(jīng)回來了,正面帶微笑、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我……”她張開嘴剛準備要手機,對方把手里的藥遞了過來。

他低聲囑咐道:“我剛看了下說明書,一天擦一遍。擦過后不能沾水。”

“哦?!彼恿诉^來,目光正好落在他另一只手上。

時歡覺得他手里攥著的那個分成幾部分的東西有些眼熟。她愣了愣,抬眼重新對上他的目光,指著他手里的東西,以一種嚴謹求證的態(tài)度猶疑道:“那個,喬永誠,我感覺你手里的東西,看上去有點兒像我的手機?!?/p>

喬永誠點了點頭,給予了肯定的答案:“不是看著像。它就是你的手機?!闭f完舉到她眼前,將手攤開。

時歡眼前一陣發(fā)黑。她的手機啊,吃了三個月榨菜才攢夠錢買的,用了還不到一個月呢!

她急忙抬手扶額,待眩暈散去后,仍舊抱著一絲僥幸,不死心地問道:“你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

“時歡,我沒和你開玩笑?!眴逃勒\用一種很溫柔的語氣打碎她的希望。

“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時歡強忍著肉疼,咬牙切齒地質(zhì)問,“我手機好好的在包里,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這是場意外……”喬永誠將剛才的事情敘述了一遍。只不過八分真兩分假,對于自己的險惡用心更是只字不提,說完還滿臉抱歉地嘆息一聲,“當時太亂了,我實在是沒躲開。”

時歡咬唇不語。剛才大門那邊的混亂她也隱約看見了,不料自己的手機竟成了炮灰。

她艱難地吐出一口氣,突然發(fā)現(xiàn)了問題所在:“喬永誠,誰給你權(quán)利翻我的包、接聽我手機的?我們兩個什么關(guān)系?它響它的,礙你什么事了?你這人怎么這樣啊,有沒有素質(zhì)!要不是你翻我包,拿我的手機,它能摔壞嗎?”

喬永誠看著她要吃人的架勢,也陰沉了臉:“我沒素質(zhì),剛生下來就把它扔去喂狗了?!闭f著往她邊上的空位上一坐,冷哼一聲,“時歡,你搞搞清楚,這里是醫(yī)院。你手機響起來沒完沒了礙不著我的事,也礙不著別人嗎?我想辦法讓它安靜一下有什么錯?真不明白你這素質(zhì)高的人怎么這點兒道理都不通!”

時歡被他嗆得啞口無言,張著嘴老半天也沒說出半個字兒來,最后又訕訕地閉上了嘴。

其實他這番話怎么聽怎么都叫人覺得虛偽,可偏偏卻讓她找不到話來反駁。

兩個人并肩坐在那兒,誰也不搭理誰。

喬永誠斜眼偷偷瞄了她一下,率先決定息事寧人。

“別郁悶了,不就一個手機嗎,明天我賠給你?!彼贿呎f著,一邊把時歡的挎包遞給了她,“其實這事兒要仔細說起來也不能全怪我,那個季建東如果沒有一直沒完沒了打你手機,我也不會私自翻你的包了。我侵犯了你隱私,這事兒是我不對,和你道歉行了吧。”

時歡聽著他那毫無誠意的道歉,默默地拿過自己的包,沒說什么。給臺階就下的道理她還是懂的。別的先不說,她現(xiàn)在腿腳不便,手機又壞了。真把喬永誠惹急了,萬一這棵爛蔥把她扔這兒不管,遭罪的還不是她自己!

她吸口氣平復了心情,看著喬永誠問道:“你剛才接電話了吧?”

喬永誠立刻會意,然后睜著眼睛說瞎話:“季建東打電話過來是要告訴你他有急事加班,沒法赴約了,所以你不用著急?!闭f到這兒,他忍不住冷哼,“腳都腫成豬蹄了,還想著四處晃蕩去約會?”

時歡無視他后面那句不陰不陽的調(diào)侃,松口氣的同時又有點兒小失望。其實她挺想季建東能來接她的,畢竟大部分女孩兒都有這種情節(jié),危難時刻希望王子能從天而降,將自己解救于水火之中。雖然她不是公主,情況也沒那么危急,但總免不了俗。

“唉……”嘆息一聲,她猛地又想到什么,“哎,他有沒有問你是誰?”準男友給準女友打電話,卻是一個大男人接聽,很容易造成誤會吧。

“問了啊?!眴逃勒\起身理了理衣襟,繼續(xù)紅口白牙地瞎掰,“我說我是你同事?!?/p>

“那他還說了其他事情嗎?”

“沒有?!眴逃勒\微微搖頭,說著伸手去扶她,“走吧,時間不早了,總不能在醫(yī)院一直耗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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