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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煙蕓見離憂小說最新章節(jié) 《江湖為聘》第2章閱讀

2024-02-22 05:41:39 作者:唐源兒
  • 江湖為聘 江湖為聘

    一把仙劍離奇消失,柳煙蕓作為青風(fēng)派的掌門千金,由于體質(zhì)特殊,可以感應(yīng)到仙劍的存在,于是和師兄柳凌風(fēng)開啟了一段撲朔迷離的尋劍之旅。一入江湖,便邂逅了名動江湖的殺手見離憂。他喜穿紅色的衣服,愛吃包子,一雙桃花眼風(fēng)情萬種。而在柳煙蕓眼中,那只花孔雀騷包又自戀,整天似笑非笑,毒舌又貪財!可怎么越看他越順眼?咦,她才沒有心動!不料他竟然說:“你的包子救了我的命,恩情太重,已還不起。不如,我把自己給你吧?!绷鵁熓|仰天長嘆——倆包子引發(fā)的孽緣啊。而隨著尋劍隊(duì)伍的壯大,江湖上卻掀起了軒然大波,仙劍被盜背后。

    唐源兒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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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為聘》 章節(jié)介紹

柳煙蕓見離憂是小說《江湖為聘》中的主角人物,在作者唐源兒筆底生花的創(chuàng)作下,他們不僅擁有了生命力,而且強(qiáng)大的個人魅力迷倒眾人無數(shù)?!督槠浮返?章內(nèi)容介紹:柳煙蕓最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柳凌云拽回客棧的,也不記得自己是否說出了名字。她只知道,.........

《江湖為聘》 人生如戲,我正入戲 在線試讀

柳煙蕓最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柳凌云拽回客棧的,也不記得自己是否說出了名字。她只知道,見離憂如同亂花,迷了她的眼。

待到清醒時,柳煙蕓在床上打滾,她怎么就看傻了呢?

最后她蹦起來,一拍床,氣沖云天地吼:“一個男人憑什么比本姑娘漂亮!”

隔壁房間內(nèi),柳凌風(fēng)往耳朵里塞了兩坨棉花,碎碎念:我什么也聽不到。

之后,柳煙蕓便想雄赳赳氣昂昂地迅速將見離憂忘個一干二凈。對于她來說,這次是遇見了一個妙人兒,也讓眾人見證了她大大地丟了一回臉。

很顯然,后者讓柳煙蕓更加在意。

抱著“我只是做了一個夢,睡一覺醒來就什么都忘了”的想法,柳煙蕓抱著被子迫使自己很快睡去。

整個天華鎮(zhèn)因?yàn)橐婋x憂出現(xiàn),炸開了鍋。

簡直引發(fā)了一場全民大討論。

無論男女老少逢人就是?:“哎哎,知道嗎?見離憂來咱們鎮(zhèn)了!”

回答往往是:“這咋能不知道呢?聽說長得可水靈了!”

接下來一句,柳煙蕓聽到一定會吐血。

“知道嗎?一個女人看離憂都看傻啦!”

至此,除了見離憂,柳煙蕓成了第二個在天華鎮(zhèn)走紅的人,并被扣上了“花癡女”的帽子,而評價是?:一個愛慕見離憂并有幸被“臨幸”的女人。第二天柳煙蕓得知后,氣得直跳腳,恨不得上前一腳踹飛了見離憂。當(dāng)然,這是后話了。

而此刻,天色漸暗。

夜幕降臨,溫度比起白天又要冷上一些。不過,這并不能成為阻擋天華鎮(zhèn)百姓歡度夜生活的絆腳石,街上街燈通亮,各家各戶、各店各棧門前都點(diǎn)亮了燈籠,一些白天不曾出來的小販,在夜晚倒是都出來擺攤叫賣了。

街上人潮不減白日。一些白天要務(wù)活的男人,到了晚上就跟大解放了似的,都跑到了街上晃蕩。

見離憂就在人潮中穿梭來,穿梭去,將折扇打開拿在手上,怡然自得地邁著步子。

他仍舊是那身大紅袍,頭發(fā)用一根白素的簪子隨意地綰在腦后,兩縷沒有被綰上的頭發(fā)隨意地垂在肩膀,給人一種妖冶的飄逸感。

可能是夜晚的光線太暗,也可能是因?yàn)橛胁簧偎郊舜虬绲没ㄖφ姓沟某鰜硗鄻菗屔?,總之,大多?shù)人的目光都被其他東西吸引,讓見離憂也不再那么惹人注目。

這不太合他的意。

見離憂搖著扇,微笑著,大搖大擺地走進(jìn)了牡丹閣。

這下,他倒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老鴇眼尖,記得這是今天下午驚艷了一票人的公子,雖然讓花魁節(jié)差點(diǎn)辦砸,但是帶來的效應(yīng)是很好的。許多人提到見離憂時,都會帶上“花魁節(jié)”三個字。比如“我在花魁節(jié)上見到見離憂了”,又比如“今年花魁節(jié)真厲害啊,連見離憂都被吸引來了”。

話說到此,大家也應(yīng)該能明白,為什么見離憂以神秘出名,卻也時常能讓人提起他了。

“喲,這不是見離憂公子嗎?”老鴇跟見了蜜的螞蟻似的,立馬就黏了上來,手中的絹帕揮舞幾下,瞬間一排的姑娘就沖了過來,一個個笑靨如花,對著見離憂使勁拋媚眼。

只見見離憂稍稍勾動嘴角,眼睛微微瞇著,臉部的肌肉明明沒有怎么動,卻讓整個人都顯得喜形于色了。被一群美女簇?fù)碇?,見離憂跟著老鴇往樓上天字號雅間走去。

這一去,整個晚上就沒有再下來。跟著沒有下來的,還有那一群身姿曼妙的嬌俏人兒。

不過一夜,風(fēng)流之名,就在清晨和煦的陽光中,傳遍了整個天華鎮(zhèn)。

自然也傳到了柳煙蕓的耳里。

不過那是在柳煙蕓下樓一個時辰之后。

這個時間段,她還剛從呼呼大睡中揉著眼醒過來。

“師妹,下樓吃早飯,要啟程了。”門外傳來柳凌風(fēng)溫和的聲音。不急不慢的語調(diào),讓柳煙蕓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知道了,我就下來?!?/p>

起床換好衣裳,柳煙蕓因?yàn)樽蛱焓艿奖灰婋x憂一眼就看出女兒身的打擊,所以今日,她對自己特別狠,裹胸布硬是纏得更緊更厚,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把頭發(fā)梳成一團(tuán),綁在腦后,很普通也很典型的男子發(fā)髻,襯得她的臉又圓了幾分。柳煙蕓對著鏡子扯出一個自信的笑臉,這才滿意地往樓下走去。

結(jié)果剛一下樓,她的臉色就黑了。

他怎么會在這里?!

柳煙蕓不可置信地看著正跟師兄一起吃早飯、談笑風(fēng)生的見離憂,頓時有種“師兄被不良婦女迷住”的心痛感。英明正經(jīng)如師兄,怎么就被一只大花孔雀迷惑了?

她鼓著嘴,一屁股坐到桌子前,讓兩人的對話無法再進(jìn)行下去。

見離憂坐在她對面,只要稍稍一抬眼,就能看到她氣呼呼的樣子,一雙杏仁眼因?yàn)樯鷼舛傻么蟠蟮?,臉色白里透紅,讓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把。

見離憂低頭笑了笑,舀了一碗白粥遞到柳煙蕓面前,道:“煙蕓姑娘,喝粥?!?/p>

柳煙蕓便不爭氣地又臉紅起來,心里暗罵自己沒用??墒撬菑埬?,再配上仿佛能蠱惑人心般的溫柔語調(diào),她承認(rèn)她很沒用。

但是臉紅并不能代表什么,她如是想。

只是,三人同桌,總有些不自在。

柳煙蕓心里,總會偷偷拿自己與他做比較。

嗯,他吃東西的樣子也很好看,嗯,我吃飯……柳煙蕓立即把抓著饅頭的手勢改成用三根手指捏著;嗯,他喝粥一小口一小口的,很優(yōu)雅,嗯,我喝粥……她立即把碗放在桌上,拿起湯匙舀著喝。

不過,柳煙蕓發(fā)現(xiàn),桌子上的早餐很豐富,有饅頭、餃子、花卷等,但見離憂自始至終只吃一樣——包子,而且是菜包子。

霍然間她就欣慰起來,手指輕快地敲了一下桌子,自己有一項(xiàng)比他要好了:咱不挑食!

柳凌風(fēng)看著忽然就眉眼飛揚(yáng)、得意起來的師妹,莞爾,伸手在她頭上摸了摸,告訴了她一個消息:“師妹,接下來,見離憂公子與我們同路,我們已經(jīng)約好了?!?/p>

瞬間,柳煙蕓的心情就像被雷劈了一樣憔悴。但師兄看上去是已經(jīng)做了決定,她只是被告知一聲而已。她很想抓住師兄的衣角,威逼利誘讓他打消這種念頭,她可不想一路被人參觀!可是一見到見離憂似笑非笑的臉,她就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了。

一個時辰后,他們出了天華鎮(zhèn)。

柳煙蕓的臉色更難看了,簡直比茅坑里的石頭還要臭。

見離憂甚至還無比關(guān)心地問她,是否需要為她借一個茅房!

借你的頭??!柳煙蕓淚流滿面,只想找塊豆腐撞撞看。

造成這種局面的人誰?!沒錯,就是他!罪魁禍?zhǔn)拙尤贿€能笑得出來!

是的,讓柳煙蕓如此暴躁的,就是因?yàn)橐宦飞?,她都遭到了天華鎮(zhèn)熱情好客的百姓眼神的洗禮,他們一邊給她洗禮,一邊還振振有詞地念叨:“快看快看!被見離憂‘臨幸’的女人……”

“哎喲,怎么還玩女扮男裝喲?這愛好,莫不是她推陳出新,玩新花樣吸引見離憂公子?”

“哈哈哈哈哈,瞧那個女人的大餅?zāi)槨?/p>

好吧,這都算了,但是為什么還會有以下這種言論?!

“聽說見離憂昨兒個去牡丹閣待了一夜,十幾個美人兒相陪,不可能會看上這種丫頭吧……”

“對啊對啊,聽說十幾個美人兒的魂都被見離憂勾走了呢!”

“唉,這女人八成被拋棄了……見離憂公子這是送她走吧?”

柳煙蕓看到柳凌風(fēng)聽到這些謠言的時候,憋著笑,肩膀一顫一顫的,不由得陰森森地說道:“不怕憋出內(nèi)傷嗎?笑死了可沒人償命!”

再反觀害她至此的見離憂,人家居然還有心情對著周圍的人微笑,時不時又回過頭看她一眼。柳煙蕓真的很想沖上去,把他嘴角那個小梨渦填平了!

柳凌風(fēng)的確憋得辛苦,待出了鎮(zhèn)子,見離憂問完“是否要借茅房”,他終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連師妹的面子都顧不上了。

“讓你笑!讓你笑!”柳煙蕓跳下馬,撿起幾塊碎石頭,朝柳凌風(fēng)扔了過去,還用上了三分的內(nèi)力。柳凌風(fēng)笑得肚子都在顫,倒真讓她打中了幾下。

見師妹真動了怒,柳凌風(fēng)止笑,跳下馬,走到她面前,習(xí)慣性要去拍她的頭,卻被柳煙蕓一個反手拍掉了。

柳凌風(fēng)嘆了一口氣:“師妹,是師兄錯了?!?/p>

哼唧兩聲,柳煙蕓扭過頭,不理他。

“我已經(jīng)深刻認(rèn)識到自己的錯誤,保證再不拿此事笑話你了?!绷栾L(fēng)再嘆一口氣。柳煙蕓眼珠子骨碌碌轉(zhuǎn)了一圈,噘著小嘴左右看,就是不看他,眼里卻有了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笑意。

柳凌風(fēng)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師妹這性子一上來,牛都拉不回。

一直坐在馬上旁觀的見離憂居高臨下地看著二人,出聲說道:“凌風(fēng)兄,我看你還不如說,要回去告訴所有人今日發(fā)生的事,保證她立馬乖乖地跟著咱們走。”

說完,又沖著柳煙蕓嫵媚一笑。

柳煙蕓徹底被激怒,沖著見離憂吼:“見離憂,你這只千年大孔雀!”

她真的無法想象,接下來的日子,居然要一直和他待在一起!

三人一共在路上花了五天時間,才到達(dá)下一座城鎮(zhèn)。其間,都是借宿在農(nóng)家,神奇的是,不管是在怎樣荒無人煙的郊野,見離憂總能找到農(nóng)戶,然后讓他們仨借宿一晚,順便蹭人家一頓晚飯。

其實(shí)有那么一小會兒,柳煙蕓覺得有他在也還不錯。

但是這種想法并沒有持續(xù)多久,就破滅了。

柳煙蕓這回肯定了,跟見離憂一同上路,對她來說絕對是災(zāi)難。

這話還要從他們進(jìn)入柳州城說起。

三人剛進(jìn)柳州,將包袱等物在客棧卸下,相伴著在柳州的大街小巷逛著。柳煙蕓看見什么都覺得稀奇,泥人、糖葫蘆、糯糍粑粑……看中什么,就直接從人家小販攤上拿走,反正師兄會跟在身后付錢。

見離憂展開折扇,笑而不語地跟在她身后。

今日他換上了一身絳紅色連帽長斗篷,因還是秋天,料子比較薄,敞開著披在身上,那樣子就不能只用“風(fēng)流倜儻”來形容了。所過之地,少女少婦無不眼巴巴地看著,男的中也有不少人流著口水、眼冒桃花。

柳煙蕓嘴角抽搐:這年頭,大家都喜歡花孔雀。

忽然,周圍的百姓開始驚呼。不知從哪兒冒出一伙黑衣人,個個蒙面,只有一名女人穿著打扮不一樣,墨藍(lán)色勁裝,面上也不是黑布蒙面,而是戴著用銀子打造的面罩,遮住了整張臉的三分之二??礃幼?,像是這堆人的頭目。

這些人立刻包圍了柳煙蕓三人。

“什么情況?”柳煙蕓瞬間咬下糖葫蘆上的最后兩顆山楂,將竹簽一扔,右手快速摸到腰間,隨時準(zhǔn)備拔劍。

柳凌風(fēng)擰眉,搖了搖頭。

柳煙蕓便扭頭朝見離憂望去。

他還是那副賤樣子,搖著扇笑吟吟地看著這群人,好似這些人絕對不會對他動手。柳煙蕓挪到他身邊,踢了他后腳跟一腳,低聲問:“喂,是不是你招惹的?”

見離憂斜過眼,看著柳煙蕓笑,搖頭:“非也非也?!?/p>

“狗屁!”柳煙蕓怒了,覺得他這人除了挑食貪吃、會禍害人們眼球,還多了個不誠實(shí)的毛病,“我看這些人就是來找你的。我從來沒有出過門,我?guī)熜譃槿藴睾?,不可能得罪人?!?/p>

見離憂依舊悠閑得很,神色慵懶地看著前方:“那你又怎知,我會不會得罪人?嗯?”

“聽說你是個殺手,總有人花錢雇你?!绷鵁熓|表現(xiàn)得極其不屑,但心里其實(shí)還是有些羨慕的,“肯定是你去殺人,得罪了別人。”

見離憂將折扇倏地收攏,握在掌心,笑得越發(fā)風(fēng)雅:“煙蕓姑娘還是太不了解我了。想殺我的人,都被我殺了,何來仇家?”

接著,柳煙蕓根本就沒看清見離憂是如何出的手,只見絳紅色的身影掠過柳凌風(fēng)身旁,錯身而過之時,兩人對視點(diǎn)頭,而后柳凌風(fēng)拔出長劍,與見離憂一人負(fù)責(zé)一方。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被破壞得一干二凈。

柳煙蕓拔出劍,卻發(fā)現(xiàn)黑衣人都被他們二人包攬了,只剩下那個身著墨藍(lán)色勁裝的銀面女人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女人對付女人,倒也公平。

柳煙蕓大喝一聲,提著劍沖向銀面女。銀面女勾起嘴角,鄙夷地嗤笑一聲,步子未曾移開,只從后腰拔出兩把短刀,在劍鋒指過來時,兩手一揮,“叮當(dāng)”一聲,夾住了柳煙蕓的劍尖。柳煙蕓迅速抽回劍,腳尖點(diǎn)地,整個人躍起,劍鋒朝銀面女脖頸刺了過去。

只聽得“哎呀”一聲,柳煙蕓面容扭曲,持劍的手被剛才銀面女抵擋的那一下震得發(fā)麻。她身子也有些不穩(wěn),往后退了兩步,幸好被人從身后抵住了。

柳煙蕓驚愕地看著銀面女。難以置信,她居然連一招都沒有贏過對方!她從來沒有真正與別人對戰(zhàn)過,但是從爹爹和小師弟們看她的眼神里,她覺得自己的武功應(yīng)該還算是不錯的,至少沒有讓人很失望。

可是現(xiàn)在……

“可惡?!绷鵁熓|手緊緊握住劍柄,幾欲再次沖上去,卻被人拎住了后衣領(lǐng)。不用看也知道是誰。她回頭,惡狠狠地瞪著見離憂:“放手!”

見離憂無所謂地聳聳肩,朝右邊看了一眼,道:“我是很想放開,可是你家?guī)熜植辉省!?/p>

“離憂弟,你帶煙蕓先走!”柳凌風(fēng)一劍劃倒三人。

柳煙蕓這才發(fā)現(xiàn),之前那一批黑衣人已經(jīng)被他二人橫掃,現(xiàn)在居然又冒出了一批。還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yīng),見離憂一手摟住她的腰,突出了重圍。

“喂,我?guī)熜诌€在那兒!”柳煙蕓拼命往后看去,柳凌風(fēng)正與銀面女糾纏在一起,而她跟見離憂身后,也有不少黑衣人追來了。

“不要看了?!币婋x憂拖著她,使起輕功,“沒了你,你師兄會發(fā)揮得更好?!?/p>

畢竟多帶了一個人,而且柳煙蕓這個傻丫頭還一時忘記了自己會提氣,令見離憂就如同拽了個超級大秤砣在手中。不一會兒,就有一名黑衣人追了上來。

柳煙蕓揮著手中的劍,劃了過去,直接切了人家腹部一刀,黑衣人倒了下去。

可是之后,追上來的黑衣人更多了。

柳煙蕓有些慌,反過來死死拽住見離憂的手,大罵:“見離憂你這個禍害!啊啊啊……追上來了!”

見離憂沖著她一笑:“煙蕓姑娘,你要是使用輕功的話,我們會更快地擺脫他們的?!?/p>

柳煙蕓愣怔,但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將氣提起,撒開腿飛快地往前跑。黑衣人也真是執(zhí)著,竟將他們追出了鎮(zhèn)外。

見離憂拽著柳煙蕓跑到一片樹林,漸漸放慢了腳步,停了下來。

“喂,怎么停下來了?!”柳煙蕓扯住他的衣角,眼看著黑衣人又要追上來了,她焦急得直跺腳:就算他倆武功不弱,這么多人,也打不過吧?

“啊啊啊!快走啊!來了來了……”柳煙蕓臉色一變,扯著見離憂的手臂就要跑。

見離憂從懷中掏出折扇,一只手按在柳煙蕓頭上,直到她乖乖安靜下來,只睜著大眼狐疑地看著他。他用折扇輕敲一下她的頭,笑道:“接下來閉上眼。”

“?。俊绷鵁熓|不解。

他打開折扇,搖了兩下:“最好,再用內(nèi)力封了你的聽覺。”

柳煙蕓還沒有明白他這兩句話的意思,見離憂整個人就如飛彈一般沖出了樹林,主動迎上了迎面沖上來的黑衣人。

好快的速度!

訝異于見離憂剛才的速度,柳煙蕓明白之前他們之所以怎么也無法徹底擺脫黑衣人,問題只是在于她。這個認(rèn)知讓她羞愧不已。

耳邊慘叫聲迭起,柳煙蕓回過神,看向前方,黑衣人已經(jīng)倒下了一半。有些黑衣人倒在地上還并未斷氣,正抽搐著口吐鮮血。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以一敵多?

柳煙蕓突然就有些熱血沸騰,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離江湖這么近。

很快,見離憂就將一干黑衣人解決完畢。柳煙蕓走出樹林,數(shù)了數(shù),一、二、三、四……一共十二個人。她這才算是見識到了見離憂的武功。

果然,名不虛傳。

“……好厲害?!绷鵁熓|張了半天的嘴,最終只說出這么一句話。

見離憂得意地打開折扇搖動,抿著嘴微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柳煙蕓抬起頭,就看到他那雙桃花眼,眼尾稍稍往上吊,笑得很欠揍。

好心情立即變成了一潭死水。

白了他一眼,柳煙蕓確定沒有其他黑衣人潛伏在周圍后,整個人都松懈下來。而松懈下來的結(jié)果是——她累得簡直快要趴下了。

也顧不上其他,柳煙蕓就在草地上坐下,喘著粗氣。

見離憂搖著扇,長身而立,身姿依舊挺拔,不見疲憊,低頭看著渾身散發(fā)著“我要累死了”的氣息的柳煙蕓,臉上依舊保持著完美的笑容。

柳煙蕓真的很想問,這家伙都不會累的嗎?但是肚子里傳來的咕咕聲讓她將什么都拋到了腦后——她餓了。

她起身,也不看見離憂,自顧自地往前走去。見離憂也不惱,只優(yōu)哉游哉地跟在她身后,什么話也不說。

在郊野徘徊了十圈后,柳煙蕓怒了。

這么多個岔路口,到底哪個是通往柳州的??!見離憂你這只花孔雀,到底把我?guī)У侥膬簛砹???/p>

她氣鼓鼓地徘徊了第十一次。

到了一個岔路口,見離憂長臂一伸,拎住柳煙蕓的后領(lǐng),待她不再亂動、只瞪著自己后,“仙手”一指,對準(zhǔn)了一條路。

“你知道路?”柳煙蕓問。

見離憂挑眉,頷首。

“那你怎么不早說?!”柳煙蕓徹底暴躁了。

“你沒問?!?/p>

丟下這句話,見離憂一臉無辜,雙眼又大又亮,嘴居然還微微嘟著!

嘟你個頭??!

柳煙蕓選擇了暴走。

反觀見離憂,他再一次悠然地跟在了她身后,眼底是越來越深的笑意。

等柳煙蕓拖著雙腿走回柳州城時,已經(jīng)是饑腸轆轆,看到什么都想上去咬一口??上诖挥袔讉€銅板——錢全在師兄那兒,這幾個銅板還是私房錢。

湯料的香味兒撲鼻而來,柳煙蕓幾乎快要閉著眼睛跟著香味走了。不知不覺,就走到了面條攤子旁,看著面攤老板娘麻利熟練地煮面,柳煙蕓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下鍋,打散,燜一會兒,碗里放燉好的骨頭湯、蔥花、作料,然后將面條撈起,放入……一旁的老板用黑色的小鍋煎著雞蛋,將雞蛋打入鍋中,蛋液接觸到鍋里的油,發(fā)出“吱啦”一聲,香氣立即在空氣中彌漫,雞蛋被煎得又黃又大。老板把它鏟出來,蓋到面上。

柳煙蕓吞了吞口水,問道:“老板,面條多少錢一碗?”

“三文?!?/p>

她的手偷偷捏住錢袋,悄悄掂量,又問:“那雞蛋呢?”

“兩文。”

柳煙蕓又掂量了下錢袋,然后果斷回頭看著見離憂:“很便宜,是吧?”

見離憂沒說話,挑了挑眉,點(diǎn)頭。

“那你付錢應(yīng)該沒問題?我們吃碗面再繼續(xù)走?!绷鵁熓|還沒說完,就往面攤上的桌子走去,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剛準(zhǔn)備喊老板,卻被見離憂及時打斷了。

“我是很想付?!币婋x憂聳了聳肩,表情有些無奈,“不過沒錢?!?/p>

“你錢呢?!”柳煙蕓惡狠狠地盯著他看,十分懷疑他在撒謊。見離憂無所謂地擺了擺手,道:“丟了?!?/p>

“丟了?!什么時候丟的?”柳煙蕓聲音高了好幾度,一臉的訝異。

“……沒多久,剛才?!?/p>

“你騙誰呢?!以你的身手還會讓人偷了錢袋?”柳煙蕓因疲倦外加饑餓的臉顯得有些紅。

見離憂踱到她對面坐下,將扇子放在桌上:“對方是個窮苦孩子,那些錢可以讓他吃上許多天的飽飯?!?/p>

柳煙蕓被他這句話噎住,張了張嘴,不知道要反駁些什么。她索性把自己的錢袋從兜里掏出來,放在桌子上,淚汪汪地將銅板全數(shù)倒出,翻來覆去地數(shù)了好幾遍,淚奔地確定自己身上只有八個子兒。

八文錢。

能買兩碗光頭面外加一個雞蛋。

看了看錢,又回頭看了看正在給其他客人煮面的老板娘和煎蛋的老板,再回頭看了看見離憂,柳煙蕓牙一咬,把心一橫,吼道:“老板,來兩碗光頭面!”

不得不說,柳煙蕓是個善良的好姑娘,至少在如今的情形下,她還是選擇給見離憂買上一份面。

猶豫了一下,柳煙蕓又小聲對老板說道:“再加一個雞蛋?!?/p>

很快,老板就將兩碗面端了上來。因?yàn)椴恢离u蛋到底該加在誰的碗里,老板干脆將它盛在碟子里,一齊端了上來。

趁著見離憂從竹筒中抽出筷子的間隙,柳煙蕓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吃了幾口,等到想起雞蛋,要去夾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碟子里空空如也。不好的預(yù)感頓時涌上心頭,她抬頭,見離憂正一臉饜足地吃著雞蛋。

見柳煙蕓看著自己,見離憂停下來,沖著柳煙蕓笑,小梨渦露了出來:“煙蕓姑娘真是體貼,沒錢了,還要為在下叫一個雞蛋。”

柳煙蕓此刻連殺了他的心都有。

看著他不急不慢地一口一口咬著雞蛋,她覺得那就是在她的心口上捅刀子??墒撬兑膊荒苷f,要是為了個雞蛋就跟人翻臉,未免顯得自己太小氣了,不是嗎?這口氣她硬生生地咽回了肚子里,只把眼下這碗面條當(dāng)成了他,吃得格外兇猛。

“師妹,離憂弟,你們怎么在這里吃,不回客棧?”從客棧出來的柳凌風(fēng)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路邊攤吃面的兩人,連忙走了過來。柳煙蕓聞言抬起頭,看見是柳凌風(fēng),格外高興,連忙抓住他的手,指著面攤老板說道:“師兄,師兄,你來得正好!快幫我叫一個雞蛋!”

柳凌風(fēng)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解地看著柳煙蕓:“師妹,客棧就在旁邊,你怎么不回客棧吃?我還給你叫了好些吃的?!?/p>

柳凌風(fēng)早就回了客棧,掐著時間,估摸著見離憂他們倆也該回來了,便叫了一些吃的到房間,結(jié)果,他們倆竟然遲遲未歸。他終于坐不住,這才出來找人。沒想到柳煙蕓居然會跑到路邊小攤吃起面條來。

“就在旁邊?”柳煙蕓抬頭望去,可不是嘛,就在前方!

此時見離憂將一碗面條吃了個底朝天,飽足地打了個嗝,拿起桌上的折扇又開始搖起來。柳煙蕓兇巴巴地瞪他:“說,你是不是早就看見了客棧?”

見離憂點(diǎn)頭。

柳煙蕓憤怒至極:“那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本是想告訴你,無奈你已經(jīng)叫了兩碗面?!币婋x憂起身,很有見地地往柳凌風(fēng)身邊走去。因?yàn)橄乱豢蹋鵁熓|已經(jīng)渾身都冒著火氣,一拍桌子,咬牙切齒道:“見離憂,你就是故意的!我就知道,你存心想要耍我!”

見離憂委屈得很,折扇也不搖了,睜著一雙能溢出水的眼,不看她,反倒扭頭看著柳凌風(fēng),眨巴了兩下眼睛。柳凌風(fēng)咳嗽兩聲,看著自家?guī)熋茫骸皫熋?,我想離憂弟不是故意的,你一向大方……走走走,回客棧吃東西去,師兄給你叫了好多好吃的?!?/p>

柳煙蕓哼哼兩聲,經(jīng)過見離憂身邊時,裝作不經(jīng)意地踩了他一腳,之后自己偷著樂,好似占了天大的便宜。柳凌風(fēng)莞爾,搖著頭,對見離憂道:“她就是這樣的,你別跟她計(jì)較?!?/p>

見離憂又搖起了扇子,淺笑著點(diǎn)頭:“倒是有些意思。凌風(fēng)兄,我要去見一位朋友,就先不跟你們回客棧了。”

柳凌風(fēng)有些驚訝,不過也沒有說什么。可能大家都對見離憂的印象過于模糊,又覺得他神秘得要命,所以從心底就覺得他應(yīng)該是沒有朋友的。

不過人活在世上,怎么可能沒有朋友呢?

此時柳煙蕓已經(jīng)踏入了客棧,柳凌風(fēng)與見離憂匆匆告別后,立即就朝客棧走去。他還是得防范一下黑衣人。見離憂看著他們的背影,若有所思,不過一會兒,便搖了搖頭,獨(dú)自走開了。

柳凌風(fēng)走進(jìn)房間,柳煙蕓已經(jīng)開吃了。

她抬頭一看,驚訝地問:“見離憂呢?滾了?”

柳凌風(fēng)皺眉,又好笑又好氣地彈了下她的額頭,教育她:“煙蕓,不可以這么沒禮貌。離憂弟去見朋友了?!?/p>

柳煙蕓吐了下舌頭,繼續(xù)吃。吃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什么,亮著眼睛詢問:“師兄,這柳州是不是迎風(fēng)師弟說的那個柳州?。俊?/p>

“是啊,怎么了?”柳凌風(fēng)依著她坐下。

“呀!這兒是不是有個名勝叫柳山陽湖?!”柳煙蕓的眼睛明凈透亮,像極了不諳世事的小貓,“聽說在那里放花燈許愿很靈的!師兄,我們晚上去吧!”

之后,她蹭著柳凌風(fēng)撒嬌,柳凌風(fēng)拗不過她,只得點(diǎn)頭答應(yīng)。

入夜。

柳山陽湖邊。

雖然是晚上,但柳山陽湖比白天還要熱鬧,許多癡男信女都來這兒放花燈許愿。柳煙蕓也跑到小販那兒,一口氣買了五盞花燈。柳凌風(fēng)習(xí)慣性地摸她的頭,哭笑不得地問她怎么買這么多。柳煙蕓一揚(yáng)頭,牛氣十足地說:“五盞算什么,我還沒買全所有師兄弟的呢!”

接著,柳煙蕓又獨(dú)自低喃:“這盞替爹爹寫愿望,這盞替娘寫,這盞是我的,這盞是迎風(fēng)師弟的。”之后她抬起手,遞了一盞給柳凌風(fēng),“師兄,這盞是你的,你自己寫?!?/p>

柳凌風(fēng)愣了一下,接過花燈。借著一旁燈籠散發(fā)出的光,他可以看清此時柳煙蕓認(rèn)真寫著愿望條的側(cè)臉。她的鼻子小巧而又挺俏,嘴小但很飽滿,白皙柔嫩的皮膚在微黃的光線下更顯得青春俏麗。

嗯,他的師妹的確是個美人坯子。

“師兄我寫好了!”柳煙蕓仰起臉,對著他沒心沒肺地笑,眼瞇得像彎月,整張臉也因?yàn)檫@笑容變得生動起來,“師兄,你趕快寫,寫了我們?nèi)シ??!?/p>

柳凌風(fēng)點(diǎn)點(diǎn)頭,執(zhí)筆,在許愿條上寫下愿望——

“愿青風(fēng)永在,師妹常樂”。

寫完,他把愿望條卷成一團(tuán),用細(xì)線捆好,放入花燈里。

柳煙蕓捧著四盞花燈,直沖湖邊。湖上已經(jīng)有許多人的花燈隨著水流漂向了遠(yuǎn)方,看上去,就像湖中也有了天空中明亮的星星。難怪這放花燈會成為柳山陽湖的一大特色,真的是太美了。

蹲下身,柳煙蕓小心翼翼地將花燈一盞一盞放入水中,手撥動著水,讓花燈借力漂向前方。她雙手合十,念叨:“水神水神,你一定要幫我們實(shí)現(xiàn)愿望啊。”

接著,她伸出手,戳柳凌風(fēng)的手臂,催促他快點(diǎn)放燈。這時不遠(yuǎn)處卻傳來熟悉的聲音。柳煙蕓扭頭看去,果然,就是那張孔雀臉。

“碧波照影纖秀色,水月天瀾有佳人?!?/p>

折扇一收,見離憂看著愈行愈遠(yuǎn)的花燈,淡笑著吟詩。

“離憂公子還是這么風(fēng)雅?!彼磉叺呐永w手半遮面,嬌羞地笑著。

柳煙蕓仔仔細(xì)細(xì)、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將那女子打量了一番。

細(xì)腰,豐胸,翹臀。

巴掌臉,細(xì)眉,丹鳳眼,薄唇。

柳煙蕓覺得別扭,不禁腹誹:這女人怎么看都是一副薄命樣。她又哪里想到自古就有“紅顏薄命”這一說?既然薄命,必先是紅顏啊。

又一次感受到柳煙蕓的目光,見離憂幾乎是條件反射般立即找到了源頭。見到柳煙蕓,他先是一怔,隨即臉色明亮起來,側(cè)身朝身旁的美女低語幾句,美女就笑著點(diǎn)頭,跟著他一同走向了柳煙蕓。

“孔雀大王,你怎么在這里?”柳煙蕓先聲奪人,站起身,抬著下巴說話。她瞟了他身邊女子一眼,又用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他,“喲,說是見朋友,原來是去勾搭美人了啊!”

十足挑釁的語氣,還身著男裝,她這副樣子看上去,就像個小流氓。

見離憂輕笑一聲,用折扇敲了她的頭一下。柳煙蕓差點(diǎn)發(fā)怒,可人家身邊的美女發(fā)話了:“姑娘誤會了,我與離憂公子本就只是朋友?!?/p>

這反倒令柳煙蕓尷尬起來,若是見離憂吭聲,她必定會毫不猶豫地反咬回去,可是美女吭聲,她就啥也說不出來了。

她眼睛骨碌碌地轉(zhuǎn)了兩圈,定格在美女手上的花燈上。

美女被她盯得有些發(fā)毛,有些僵硬地扭過頭,對見離憂說道:“我們把這盞花燈放了吧?!?/p>

見離憂點(diǎn)頭,從她手中拿過自己的花燈,放進(jìn)了湖中。

“哎哎,你許了什么愿望???”柳煙蕓有些好奇地伸長了脖子,盯著他放入湖中的花燈,好像這樣就能偷窺到別人的秘密。

見離憂笑而不語。

“師妹,你許了什么愿?”柳凌風(fēng)對見離憂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打過招呼。見對方似乎不愿多說,怕柳煙蕓糾纏,于是柳凌風(fēng)主動吭聲化解。

“我啊,自然是希望能成為一代女俠啊!”

柳煙蕓豪氣沖天地大聲宣布,一股子飛揚(yáng)跋扈的張揚(yáng)勁兒。是的,她的愿望,無關(guān)風(fēng)月,無關(guān)愛情,只是這么一個小小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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