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月》 章節(jié)介紹
有一種小說主角,讓人著迷,他們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深印腦海,如影隨形。這是小說《十四月》中的主角雷諾凱利?!妒脑隆返?章介紹:城區(qū)的戰(zhàn)斗時斷時續(xù),正午過后,雙方都在前線投入了更多的兵力。對美軍而言,形勢正變得不利。盡管步兵旅的弟兄和第二裝.........
《十四月》 第七章 禍兮福所倚 在線試讀
城區(qū)的戰(zhàn)斗時斷時續(xù),正午過后,雙方都在前線投入了更多的兵力。對美軍而言,形勢正變得不利。盡管步兵旅的弟兄和第二裝甲師的部分部隊加入戰(zhàn)斗,情報和通訊狀況也大有改善,可制空權(quán)始終掌握在蘇軍手中。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美軍的B-2轟炸機只能起到有限的作用,無法頻繁出動。
傷亡情況也不容樂觀,從空降開始直至17:00時,101空中突擊師的兩個營近1400人中,共減員389人;游騎兵230余人中減員也達到了37人,外加三輛M1114裝甲車;稍晚些抵達的機械化步兵旅損失更大,傷亡人數(shù)估計已超過700人,與此同時,有7輛M1A2主戰(zhàn)坦克和11輛M2A3步兵戰(zhàn)車被蘇軍擊毀。
12:00時左右,第二裝甲師加入戰(zhàn)斗,他們的遠程火炮對前方的美軍有很大的幫助,使美軍的傷亡大大減小。而與此同時,蘇軍損失的總兵力也已超過了2000人。當(dāng)然,以上這些數(shù)字都是101師空降后的記錄,并沒有包含凌晨時分的傷亡情況。
蘇軍的火炮第一次展現(xiàn)威力是在游騎兵抵達的一個小時以后,但未能對美軍造成過大的沖擊,而且,它們僅僅發(fā)動了四、五輪炮擊便被B-2轟炸機摧毀了。
事實上,在此之前,B-2轟炸機就做過一次類似的事情,這也是伊凡呼叫火炮打擊而炮兵遲遲不動的真正原因。
蘇聯(lián)炮兵簡直恨死了B-2,而美軍同樣也視蘇軍的火炮陣地為眼中釘。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雖然B-2仍舊不斷拔掉蘇軍的炮兵陣地,可是蘇軍驚人的兵力投送能力使他們能夠迅速從打擊下恢復(fù),以至于西雅圖一帶的蘇軍炮兵陣地數(shù)量在轟炸后非但沒有減少,反而穩(wěn)步上升起來。
美軍的B-2轟炸機出現(xiàn)在西雅圖上空的頻率逐漸升高,而蘇聯(lián)空軍的動作也越來越大。西雅圖上空陰云密布,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西雅圖。艾略特灣。
美國西部時間21:47。
美軍高層可能最近真的快被*(bī)瘋了,不然不會布置這樣一個有明顯自殺傾向的任務(wù)。海軍陸戰(zhàn)隊員維奧萊特·愛德華茲想到。她所乘的橡皮艇正借著夜色緩緩駛向西雅圖港附近的一處蘇軍陣地,他們的目標是那里的二十門2S7(2C7「俄語」)型火炮。她并不知道美軍上層在通過這個行動計劃時有多為難。
這個炮兵陣地的規(guī)模是所有同類陣地中最大的,美軍的初衷是用戰(zhàn)術(shù)導(dǎo)彈清除它,之后就撤出城內(nèi)的美軍部隊。然而天有不測風(fēng)云,一方面是蘇軍持續(xù)建立新的炮兵陣地;另一方面是落基山脈一帶的天氣狀況突然變化,致使那19萬美軍部隊中只有4萬人抵達集結(jié)地,其余的人都被暴雨困在了山脈東部。西雅圖的守軍必須再堅持更長的時間才能使反擊成為可能。因此,美軍全力支持前線,戰(zhàn)術(shù)導(dǎo)彈有多少就砸多少,砸完了導(dǎo)彈,B-2再來幾輪轟炸,可成效并不是很大。大點的導(dǎo)彈直接就被S-300攔下了,真正能起作用的還只有那兩架B-2。對于前線的部隊而言,蘇軍炮兵起作用的時間越少,他們能堅持的時間自然也就越長,為了讓他們少受炮火打擊,上層咬著牙同意了陸戰(zhàn)隊的計劃——潛入并摧毀蘇軍最主要的一座炮兵陣地。
“再快點!好像只有我們排還沒登陸吧。”說話的是排長威廉·湯普金斯,不過大家通常都叫他比爾。他手上擺弄著一支裝有消音器的M4A1卡賓槍,這里的大多數(shù)人所配備的也是這把槍。比爾在陸戰(zhàn)隊混了近十年,相貌平平卻魅力十足,這個家伙前年結(jié)婚,如今已擁有了一個女兒。順便說一句,他的妻子非常迷人,每當(dāng)她來營地探望時都會引來諸位未婚男兵的唏噓之聲,呃……有點尷尬的是,每當(dāng)那位嫂子離開后,負責(zé)掃除的大兵都不得不花時間對付地上的口水。
“長官,別開這種玩笑好不?他們兩個排的目標就在艾略特灣入口附近,而我們的目標則在海灣的南端啊,都快到TACOMA國際機場了?!币幻249的大兵抱怨道。
他們排共有5艘小艇,每艘艇上運載了兩個火力小組,共有40人。而根據(jù)先前所得到的情報,蘇軍在那個炮兵陣地周圍只布置了兩個步兵排,因此理論上講,他們排應(yīng)該是生還幾率最高的一個排。
“愛德華茲,一會進攻時小心點,我不能時時都照顧你?!睖战鹚拐f道。
維奧萊特粲然一笑:“嗯,少尉,謝謝你?!?/p>
湯普金斯看著女孩動人的笑容,不禁有些發(fā)愣。
“哦!上帝??!長官,放過維奧萊特吧,也給我們這些光棍一點機會啊?!边€是那個抱著M249的家伙。
“道奇森,想要老婆就得自己追求。另外,你情我愿的事情我支持,可要是你敢用強,我絕對會好好收拾你,讓你一輩子結(jié)不了婚。”湯普金斯說著說著臉色就嚴肅了起來,“別扯淡了,要是待會兒掛在戰(zhàn)場上,你小子還有福享受那些?”
“誒?長官,這和你情我愿有什么關(guān)系?我長得像強女干犯嗎?”道奇森聽出了有點不對頭的東西。
“還記得在酒吧那次嗎?你拉著那個女吉他手的手不肯放,還差點把她抱到賓館……”湯普金斯哼了一聲,“你大有成為強女干犯的傾向?!?/p>
船上響起一陣低低的笑聲。
“行了,都冷靜點,我們快到了?!睖战鹚辜皶r提醒道。的確,海岸近在眼前了。
維奧萊特微笑著與艇上的眾人對視,以此來安撫戰(zhàn)友們不安的心情。這是少尉叫各條小艇關(guān)閉引擎,船一下子就慢了下來。維奧萊特知道,行動即將開始。
海岸并不平整,在濕淋淋的沙灘上到處都是突出的礁石,再向里,是稍微平整些的草地。小艇靠岸,少尉踩著礁石第一個走上沙灘。維奧萊特和道奇森一左一右跟在少尉后面,M4A1與M249指向遠方沉寂的蘇軍陣地。
“狙擊小組探路,其他人先不要動?!睖战鹚馆p拉拉機柄,上膛的聲音幾不可聞,“道奇森上士,清點人數(shù)?!?/p>
狙擊小組在接到命令后立刻就上路了,道奇森只好在清點完后又加上狙擊小組的兩個人。全排的人都已登陸,在再次確認人數(shù)后,道奇森匯報了這個情況。
“分散,以火力小組為單位?!?/p>
隨著比爾的命令,三十七名陸戰(zhàn)隊員迅速分散,融入了黑夜之中。烏云早就遮住了月亮和星星,海岸上一片漆黑。
“長官,讓我來開路?!钡榔嫔断聵尶诘姆浪祝缓蟠骱昧艘挂晝x,眼前的一切立刻變得清晰了不少。湯普金斯應(yīng)了一聲,和其他人一起戴上夜視儀,并將槍口的防水套取下。在一片淡綠的視野中,道奇森上士已經(jīng)走出了二十幾碼。
湯普金斯輕輕打了個手勢,其余陸戰(zhàn)隊員開始前進。
在大隊人馬前方一百四十碼外,是狙擊小組的兩個人,他們一旦發(fā)現(xiàn)目標便會立馬停下腳步,就地建立狙擊陣地。
就在維奧萊特剛剛適應(yīng)了淡綠色視野的時候,狙擊手突然揚起右臂,接著,狙擊手和觀察手停下了腳步,在地面上架起步槍和夜視觀察鏡。與此同時,后面的三十八名陸戰(zhàn)隊員果斷臥倒,裝備碰擊發(fā)出的輕響在比爾看來極易暴露目標。
“長官,火炮陣地就在前方700碼處,在陣地周圍有一圈半人高的水泥圍墻,不過,不對勁的是,只有五門火炮周圍有人和彈藥,其他火炮旁邊甚至沒有炮兵。另外,這個陣地的中部有一部雷達車,那是在偵查照片中沒有出現(xiàn)過的東西,我懷疑情報有問題?!?/p>
“繼續(xù),還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蘇軍火炮已裝填完畢,正準備開火,長官?!本褤羰衷捯魟偮?,大地便猛烈地顫動了一下,隨之而來的是五門重型火炮齊射所發(fā)出的巨響。那一聲驚天動地,周圍的一切聲音都被它蓋過。遠處的樹林里,樹葉被減弱了很多的沖擊波掃過,竟也紛紛落下。戰(zhàn)爭之神的強大力量,足以令大自然為之震撼!
“必須盡快開始行動,那里的守衛(wèi)有多少人?”狙擊手的雙耳還沒來得及從那震撼中恢復(fù),便聽到了湯普金斯少尉模糊的聲音。
“長官,已發(fā)現(xiàn)的守衛(wèi)只有66人?!庇^察手發(fā)覺狙擊手聽力恢復(fù)得比自己還慢,只好替他向長官報告。他們狙擊小組的兩個人共用同一頻率,區(qū)別在于觀察手剛才提前捂住雙耳而狙擊手沒這么做,因此觀察手清楚地聽到了長官的問話。
“只有?”湯普金斯臉上的表情很難看,“你嫌少?”
“不……長官?!庇^察手自知說錯了話,立刻岔開話題,“還有一件事。”
“說?!睖战鹚褂行┮馔猓R上就明白了觀察手的用意——他想轉(zhuǎn)移話題。
“似乎……下雨了。這對行動不太有利啊?!庇^察手咽下一小口口水,小聲說道。
“行動開始!”湯普金斯命令道。
700碼外,火炮再次轟鳴,炮口明亮的火焰照亮了方圓二百碼的土地。湯普金斯帶著陸戰(zhàn)隊員向前推進,每當(dāng)炮口火焰燃起,陸戰(zhàn)隊便停歇片刻,不多時,三十余人已匍匐在距蘇軍陣地僅200多碼的危險區(qū)域內(nèi)。雨勢漸大,雨聲略略遮掩了陸戰(zhàn)隊員們的呼吸聲。他們每個人都端起了手中的槍,部分隊員在湯普金斯的指示下小心地起身,變臥姿為跪姿,做好了沖擊敵軍陣地的準備。狙擊手和觀察手為了有效打擊敵人,也向前移動了二百碼,只是沒有少尉的命令,他們是決然不敢開火的。
“狙擊小組準備??吹侥莻€在炮兵陣地上到處巡視的家伙嗎?我數(shù)到三就開火干掉他?!?/p>
“明白,長官。那似乎是名蘇軍中尉。”狙擊手拉動槍栓,一枚7.62×51mm的輕穿甲彈滑入M40A3的槍膛內(nèi)。
“好,準備……1……2……”比爾·湯普金斯輕聲說道“……3。”
仿佛過了很久,狙擊手才聽到那最后的“3”字,他的右手食指緩慢施力,瞄準鏡跟隨著那名蘇聯(lián)人的前額。有意瞄準,無意擊發(fā)。不知不覺中,扳機已扣到了頭,擊針重重地砸在子彈的底火上,槍膛內(nèi)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就被火藥的燃氣充滿。彈頭被推出槍口,以1200多米/秒(輕穿甲彈的初速通常比同口徑的銅被鉛芯彈頭要高,但缺點也很顯著,因此現(xiàn)實中幾乎沒有裝備任何一支美軍部隊。作者見到有關(guān)7.62x51mm北約口徑輕穿甲彈的使用報告印象中是來自芬蘭陸軍的。)的速度飛向目標,在空氣中留下一條微微發(fā)熱的彈道后,它擊中了敵人的額頭。狙擊手甚至能夠想象那枚子彈在顱腔內(nèi)翻滾的情景,只是這么想好像又有點惡心……
子彈最終從后腦穿出,帶出一片黏稠的固液混合物質(zhì)。蘇軍中尉雙腿一軟,向前倒了下去。隨著蘇軍中尉的倒地,陣地一側(cè)響起了連續(xù)的射擊聲,其中那些發(fā)悶的是M4A1的點射聲,而那更為響亮的則無疑來自M249的火力壓制。很明顯,道奇森上士正想“鋸”斷某些東西。或許是某位蘇軍士兵的身體,也可能是某段讓他不爽的矮墻。(注:M249輕機槍,MINIMIM249SAW,稱班用自動武器(SAW-SquadAutomaticWeapon),縮寫是SAW,與“鋸”的拼寫相同。)
陣地外圍是一道呈長方形的矮墻,四面各一個入口。圍墻相當(dāng)簡陋,有些地方似乎還是空心的。湯普金斯一直不明白這么一道破墻有什么用,不過他并不打算去仔細研究蘇軍奇怪的做法,他想做的,只是完成眼下的任務(wù),然后,帶兄弟們回家!
狙擊手在后方又開了兩槍,消滅了一個隱藏在暗處的蘇軍狙擊小組,那兩個家伙甚至沒來得及開一槍就被干掉了。直到這時,蘇聯(lián)人才發(fā)現(xiàn)了這個美軍的狙擊小組,陣地上的一挺PKM輕機槍調(diào)頭打了兩個三點射,六道細細的泥水柱在狙擊手面前揚起。抱起M40A3的他向左橫滾了兩圈后沖觀察手打了個“撤離”的手勢,觀察手會意點頭。這時,PKM機槍又是一次三發(fā)點射,險些擊中觀察手,二人急忙更換陣地。
狙擊手看了一眼夜幕中的戰(zhàn)場,在心中說道:“長官,愿上帝保佑你們。我很快就會重新投入戰(zhàn)斗?!?/p>
為了方便近距離作戰(zhàn),陸戰(zhàn)隊員們這次也拿到了平日配發(fā)給特種部隊的閃光震撼手雷,蘇聯(lián)人因此吃了大虧。先是兩名隊員在隊友掩護下沖破了蘇軍的火力網(wǎng),來到圍墻邊緣,然后,他們把閃光震撼彈擲到了圍墻內(nèi)部——每個人都扔了足足三顆。圍墻內(nèi)的蘇軍士兵被閃光震撼彈放到了十來個,他們在劇烈的爆鳴和強光后失去了方向感和視覺,雖然只有兩、三秒的時間,但對他們而言,這些是致命的。美軍的子彈、槍榴彈、手雷……致命的彈頭與碎片紛至沓來,縱然他們身著防彈背心,頭戴凱夫拉盔,卻無法令他們幸免。未受保護的身體部位毫無懸念地被彈片插入,而防彈衣和頭盔也在巨大的沖擊下被擊穿。再堅硬的鎧甲都比不上戰(zhàn)時清醒的頭腦和敏銳的感官,不巧的是,這些蘇軍士兵恰恰失去了后者。
道奇森上士抱著M249緊跟著那兩個尖兵,畢竟M249的機動性不比M4A1,所以同為尖兵的道奇森稍微慢了一些。但他心狠手黑,沖著圍墻內(nèi)的目標來了一次掃射,三十多枚彈殼落地后,圍墻里的聲音便小了很多。道奇森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抽出一枚破片殺傷雷扔到了三十碼外的彈藥車旁。
“轟!”手雷成功引爆了彈藥車,一團橘紅色的火球升上半空。不過在美軍士兵眼中,那團火卻變成了異常明亮的綠色光球,頗有幾分鬼火的味道——盡管鬼火不會令人暫時失明。
與道奇森的輕松相對的是少尉的嚴肅。陸戰(zhàn)隊取得了輝煌的戰(zhàn)果,66名守衛(wèi)陣地的蘇軍士兵只剩下7人,那些炮兵更慘,現(xiàn)在已經(jīng)全軍覆沒了。然而,敵我的傷亡比例是8:1左右,這意味著陸戰(zhàn)排減員10人,已達到了25%,這樣的結(jié)果,令少尉放松不下來。
令少尉更加高興不起來的是,蘇軍仍在負隅頑抗。
僅存的蘇軍狙擊在雷達車附近,他們手持AK-74做著最后的抵抗。在他們心中,其實還存有一絲希望,那是支持他們的動力:如果援軍到來??上У氖?,他們不可能堅持到援軍到來,更不可能向眼前的這批美軍士兵投降。近距離交戰(zhàn)給陸戰(zhàn)隊更大的損失,又有7名戰(zhàn)友在這該死的戰(zhàn)斗結(jié)束前離開了他們。
道奇森上士走進雷達站時,周圍的槍聲已經(jīng)停了。但他很快就感到不對勁?!斑@車里還有人?!彼X中閃過這樣一個念頭的同時,手里開始擺弄一包一磅裝的C4塑性炸藥,他打算連車帶人一起炸飛。正當(dāng)他把炸藥貼上車身,旁邊傳來一聲輕響——車門打開了一條縫。與這道縫隙一同出現(xiàn)的,還有兩根AKS-74U的槍管。好在門是朝另一側(cè)開的,道奇森站在門的背面,不然,首先飛出去的肯定是他……他可不想提前去上帝他老人家那報到。
蘇聯(lián)人又開火了,但美軍部隊可不敢還擊,他們怕傷了道奇森上士。況且,上士他也應(yīng)該能對付這幾個蘇軍士兵,他們相信上士。
道奇森一邊暗暗叫苦一邊摸到門縫旁邊,那兩根槍管幾乎就在他的面前跳動。他從腰側(cè)拿下一枚手雷,拉開保險,按下延時引信后丟進了狹窄的門縫。這小子挺壞,也挺有才,他是蹲下身后從門下面的那道開口塞進車內(nèi)的,既避免了面對蘇聯(lián)人的槍口,又可以降低手雷被蘇聯(lián)人發(fā)現(xiàn)的可能。
“Bon_appetite.(注:法語:祝胃口好。另:文中短下劃線表示空格)”上士說完便向遠處快跑了十幾步,然后臥倒。身后的雷達車內(nèi)傳出一聲悶響,卻并未像道奇森預(yù)料的那樣被引爆。道奇森正確估計了車內(nèi)蘇軍士兵的經(jīng)驗,卻估計錯了手雷的威力和蘇聯(lián)雷達車的質(zhì)量。
道奇森自嘲地笑笑,爬起身,嘴里還在嘀咕著:“見鬼,我還以為會炸,誰知到蘇聯(lián)人的車還挺結(jié)實?!眱蓚€剛剛趕來的陸戰(zhàn)隊員聽見上士小聲嘀咕的內(nèi)容,也都樂了,上士抬頭一看,夜視儀中看不清眼前這兩個人的袖標,但他還是板起臉命令道:“你們倆去啟動那雷達車上的C4,我看著心煩?!彼泊_實有點心煩,這次任務(wù)他們沒有穿GTX,大雨淋的他渾身上下都濕透了,他能不覺得煩嗎?
“遵命!道奇森上士?!边@聲音……道奇森的大腦停轉(zhuǎn)了片刻……對,這是軍士長的聲音,這下完了。
軍士長并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拍了下上士的屁股,之后就和另一名陸戰(zhàn)隊員去啟動**了。道奇森無奈地搖頭,無精打采地走開了,心說這下麻煩了,回到基地后軍士長非修理他不可。
離道奇森不遠的地方,湯普金斯坐在炮架上陷入了沉思。
這個火炮陣地根本就是一個擺設(shè)而已,除了5門2S7型火炮外,幾乎沒有任何其他有用的裝備了??罩胁粫r響起可疑的轟鳴聲,那是物體高速飛行的巨響。
可以肯定,這個火炮陣地是一個圈套,但也可以肯定,這圈套不是對付他們的。雖然這點可以確定,但湯普金斯還是打算盡早離開這地方,他們已損失十七位好兄弟,他不想再看見更多人犧牲了。
對了,空軍……湯普金斯像是想到了什么……空軍才是他們這幫蘇聯(lián)人眼中真正的威脅,因為我們的隱形轟炸機可以躲過他們的導(dǎo)彈,給他們造成巨大的損失!
“干!”湯普金斯罵出了聲,見周圍的大兵都轉(zhuǎn)過頭看他,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命令道:“向東北方的華盛頓湖浮橋撤離,以火力小組為單位各自為戰(zhàn)!行動,快?!?/p>
雨還在繼續(xù)下著,視線中,一道閃電劃破天空,落在了附近的樹林里。
西雅圖市區(qū)。
美國西部時間。22:36。
幾分鐘前,鄧恩少尉告訴了大家一條糟糕透頂?shù)男侣劇儡娫谙挛缫咽チ税⒗辜?,與此同時,蘇聯(lián)海軍陸戰(zhàn)隊開進了洛杉磯和舊金山,他們準備在西海岸展開更大的行動。
雷諾站在廢墟旁的一小段走廊下,看著越來越大的雷雨,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和凱利現(xiàn)在與游騎兵并肩作戰(zhàn),他不明白為什么帕克上尉和其他戰(zhàn)友會和他們小組失散,而且直到這個時候還沒有聯(lián)系他們。
鄧恩倚在雷諾身邊的斷墻上,嘴里嚼著一塊壓縮口糧,他們現(xiàn)在正在享受難得的休息,如果這樣能算得上是休息的話。他其實心里很矛盾,上面這么晚才通知他們阿拉斯加已淪陷的消息,就是為了擾亂軍心,而且,要不是索亞中將的堅持,他們可能得到后天才能知道這件事。鄧恩現(xiàn)在是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做了,如果他把情報全都告訴這些戰(zhàn)士的話或許會引起騷亂,而他又不想對部下隱瞞什么。
他只知道,他自己是不大能接受這個消息。據(jù)上面的情報顯示,蘇軍共出動十萬人進攻阿拉斯加,可他們所面對的只有不足8000名美國士兵,因此,當(dāng)時玩蘇軍士兵浩浩蕩蕩渡過白令海峽后,阿拉斯加的美軍沒做什么抵抗就投降了。蘇軍對于這些戰(zhàn)俘的待遇可真是不錯,不但好吃好喝地供奉著這幫人,還承諾蘇聯(lián)給予他們新的生活。鄧恩明白,單單是能活下去這一條就足以令大多數(shù)人放棄戰(zhàn)斗,就更不用說什么新生活了。那種誘惑,隊在戰(zhàn)場上擔(dān)驚受怕的戰(zhàn)士而言絕對是不可抵擋的。當(dāng)然也有例外,不如自己,再比如眼下這兩位101師的家伙(他不知道凱利的真實身份,因此對凱利的裝備和雷諾的不同這件事很納悶)。
雷諾掏出水壺抿了一小口,然后解下了步槍。鄧恩已經(jīng)把事情全部告訴了他和凱利,他們倆卻并沒有太過驚訝,鄧恩突然覺得有點佩服這兩個家伙了。
“長官。我們該走動一下了吧,吃晚飯不運動對身體可不好啊?!眲P利·R·施特勞斯背著M4A1走到了斷墻下,估計也想稍微避一避風(fēng)雨。
“再等等吧。反正,我們還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可以用來在這座城市運動,還是讓大家先休息一會兒?!编嚩髡f著就看到凱利在擰外套上的水,“你的GTX呢?”其實鄧恩也沒穿GTX,只有在那邊睡覺的幾個大兵披上了配發(fā)的GTX沖鋒衣。
“長官,您不是也沒穿嗎?看來您也覺得那有點東西影響行動吧?!眲P利的余光掃過那邊睡覺的大兵,眼角有些抽搐,他可比這里的任何一個家伙都困。
鄧恩擺出一副“早就知道你會這么說”的表情,點了點頭:“算是吧。對了,你們還沒有聯(lián)系上帕克上尉嗎?”
“沒有,長官。理論上講,您現(xiàn)在擁有戰(zhàn)術(shù)指揮權(quán)?!?/p>
“是嗎?”鄧恩明知故問,他其實是在問不遠處的雷諾。
“是的?!崩字Z笑道,“不過子彈什么的也請您多*心,長官。另外,希望不會用的上M9這種*……”
雷諾話音未落,一名游騎兵便匆匆跑來:“鄧恩少尉,有人中槍了?!?/p>
鄧恩少尉一愣,但馬上恢復(fù)了冷靜:“鎮(zhèn)靜下來,告訴我怎么回事?!彼J出這名士兵是上午給游騎兵丟臉的瑞利,但他沒太在意這個,他現(xiàn)在只認同瑞利的另一個身份——哨兵。
“艾莫斯中士中槍了,還好子彈沒穿透防彈衣?!比鹄鴼庹f道,“這附近有蘇軍的步兵,數(shù)量和我們相近。我們必須馬上離開。”
鄧恩滿意地拍了下瑞利的肩膀,他對這個大兵的變化頗感欣喜:“去叫醒他們,讓我們上路?!?/p>
閃電,不斷有閃電撕裂夜空,熾白的閃光常?;\罩整個走廊。市區(qū)內(nèi)許多地方的積水很深,渾濁不堪的泥漿不知何時已沒過了軍靴厚厚的膠底。
鄧恩一行人沿廢墟向東北方向走去,全然不知一位蘇軍的王牌狙擊手已在閃電的白光下將MSG-90的槍口對準了他們所在的方位。
美國西部時間22:51。
“亞歷山大,無線電是否還有電?”伊凡沒話找話地問了這么一句。
亞歷山大就站在伊凡身旁,他略一點頭:“你知道,盡管我們造的電池不如美國貨耐用,但堅持個一天卻不成問題。不過,你怎么會想起無線電呢?!?/p>
伊凡笑了笑,顯然是覺得自己的問題有些多余。
“照明彈,是吧?”亞歷山大淡淡地說。不等伊凡作出任何答復(fù),他又解釋道:“我也看到了,敵軍出現(xiàn)在11點方向,別忘了,觀察手是狙擊手的眼睛。”
伊凡沒說話,算是承認了亞歷山大的說法。他繼續(xù)用狙擊槍跟蹤者在電光中不時出現(xiàn)一次的美軍士兵,但目標一直在移動,再加上周圍環(huán)境昏暗,很難瞄準??偛荒芤恢笨恐W電吧?他需要照明彈,因為他們的熱成像儀剛才出故障了。
亞歷山大取出一個放在塑料袋里、手掌大小的小型無線電,按事先定好的頻率接通了指揮中心:“我是觀察手亞歷山大·安德烈葉維奇·亞歷山大洛夫,我們正位于市區(qū)內(nèi)一幢未倒塌的二層小樓內(nèi),你們應(yīng)該已經(jīng)根據(jù)無線電信號確定了我們現(xiàn)在的坐標?!?/p>
“是的,亞歷山大洛夫同志,”無線電那頭是個女兵,她的聲音,疲倦得就像四十幾個小時都沒睡過覺,“你隸屬76空降師,對吧?這么晚了,有他媽什么要緊的事嗎?”
什么叫“有他媽什么要緊的事?”
“干……”亞歷山大低聲罵道,然后壓住火氣,“同志,我請求向城區(qū)發(fā)射照明彈,方位就在我們后方……我們的狙擊陣地以北20米處?!保ㄗⅲ赫彰鲝椡ǔR虻轿臆娝陉嚨氐暮蠓?,以免敵軍探明我軍陣地的部署情況。)
“好好好,在你們陣地以北20米,是吧?”女兵等了兩秒,亞歷山大沒說話,結(jié)果她不高興了,“**吱個聲??!不然我掛斷了。”
“是,美女,請快點?!眮啔v山大臉色更陰了。
“行了,請求通過,通訊完畢?!?/p>
“完畢。”亞歷山大狠狠按下開關(guān)。這女兵什么態(tài)度?。窟€他媽的說時間太晚了?怎么蘇軍部隊里有這種蠢貨?
不過還好,這女兵最終還是提交了請求,過了大約三秒,照明彈到位了。白光從小樓上空輻射到地面上,把方圓近1000多米的景物照的清清楚楚。白光下,幾十名美軍士兵交替掩護,在廢墟間前進。這個畫面清晰地映在他和亞歷山大的眼中。美國人不是傻子,在看到一貫摳門(這是他們的印象)的蘇軍竟一發(fā)一發(fā)地把照明彈打到了附近后,他們意識到大事不妙。于是,所有美軍士兵立刻開始尋找合適的隱蔽所。
伊凡知道,這會兒再不開槍就沒機會了,他不等亞歷山大報完所有的數(shù)據(jù)就憑感覺開了一槍,他只算出了敵我間大概相距870米。
第一枚子彈掀飛了一名美軍少尉的頭盔,只見亞歷山大微笑著停下手頭的工作,讓伊凡自由發(fā)揮。反正MSG-90是半自動步槍,伊凡也不在乎……呃,也不是特別在乎首發(fā)命中率。他微調(diào)槍口,又開一槍,這次,子彈的彈道受暴雨和大風(fēng)影響偏離了十幾公分,從少尉的小臂旁擦過。伊凡可以看見,少尉的軍裝被劃開了一道小口,有些許鮮血從傷口滲了出來,但馬上就被雨水沖淡。
“伊凡,少尉后方四米,快開火。”亞歷山大讓伊凡自由發(fā)揮可以,但不能在有重大威脅的時候這么干?!l(fā)現(xiàn)敵人正準備還擊。
伊凡的第三槍幾乎全憑條件反射。直到扳機扣動后,他才意識到清瞄準鏡中的那名美國兵正扛著導(dǎo)彈發(fā)射器瞄準他這里,似乎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他。他突然想起一件很嚴重的事情——美軍大多數(shù)部隊都有熱成像儀或夜視儀。就在伊凡看清目標的瞬間,子彈已飛越幾百米擊中了目標的前胸,伊凡從來都是用穿甲彈的,美軍士兵所使用的的防彈襯板擋不住這種東西。果然,那名美軍士兵停下了動作,身體向后一仰,帶著發(fā)射器一同倒在了泥水中。
空中的照明彈突然變得明亮無比,接著,在最后的輝煌后,光芒黯淡下來,終于熄滅了。這也是最后一枚照明彈。
伊凡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同時迅速收起架在陽臺上的MSG-90:“快,轉(zhuǎn)移?!彼恼Z氣和平常沒有什么區(qū)別,但亞歷山大從這種平靜中聽出了一絲不安。
二人帶著全套裝備沖出樓道,跑向廢墟深處。剛跑出十幾米,一枚導(dǎo)彈穿過雨幕,命中了他們半分鐘前的狙擊陣地。
上百公斤的碎石在暴雨中傾瀉而下,煙塵揚起,一時竟遮住小樓,但是,很快的,這些塵土又被雨水沖回地面。幾秒后,這里恢復(fù)了之前的平靜,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
恥辱啊……伊凡想到。他非常不滿意,剛才的那三槍簡直就是初學(xué)者的水平。亞歷山大安慰地拍了下伊凡的后背,伊凡也只好無奈地笑了笑,帶著亞歷山大走進了一片片廢墟之中。
要知道,MSG-90可不是SVD,聯(lián)邦德國所生產(chǎn)的MSG-90可以稱得上是最成功的半自動軍用狙擊步槍。它繼承了HK公司PSG-1的優(yōu)良傳統(tǒng),擁有著絲毫不遜于傳統(tǒng)栓動狙擊步槍的精準度和極佳的射程。像伊凡這樣優(yōu)秀的狙擊手,用這把槍可以在800米外打中一個蘋果。因此剛才的那三槍,令伊凡無法接受也是正常的。
美國西部時間23:00。
“中士!艾莫斯!撐住啊,你會沒事的,對,你會沒事的。”凱利匆忙地打開急救包,一邊安慰道。他眼前的中士艾莫斯只是平靜地看著周圍的戰(zhàn)友,目光中沒有痛苦,亦無恐懼。這名中士不久前才中了一槍,那次他的防彈衣救了他。然而,這一次,陶瓷襯板沒能擋住穿甲彈。
少尉鄧恩站在一旁,用目光詢問凱利:他有可能挺過去嗎?
凱利與少尉對視,片刻后,緩緩搖頭。少尉臉上的表情立刻凝固住了。
“讓他走得舒服一點吧?!鄙傥举N著凱利的耳朵說。
凱利沒說話,他向來不喜歡這種場面。他從急救包里抽出一支嗎啡,扎在了中士的傷口附近。中士微笑地看著凱利,只是這笑容在凱利眼中簡直比哭還難看。戰(zhàn)術(shù)手電一直處在弱光檔,白光下,中士胸前的傷口模糊一片,分外猙獰。
雨幕下,氣溫逐漸下降,所有人呼出的氣體都在空中凝結(jié)成了白霧,中士還有呼吸,只是他呼出的那道白霧越來越淡,最終再也看不到了。
沉默,四周沒有一個人再說話。在沉默中,鄧恩小心地摘下中士的士兵牌,緊緊攥在了手心。
“長官,蘇軍……”一個游騎兵從遠處跑了過來,見大家都不說話,竟然也被這氣氛所感染,閉上了嘴。
“說?!编嚩靼咽勘品胚M戰(zhàn)術(shù)背心上的一個口袋,然后,對那名剛回來的戰(zhàn)士說道。
“蘇軍的一個步兵班正在我們東南300碼處巡邏,他們的尖兵已被我們消滅。”
鄧恩少尉示意大家關(guān)閉戰(zhàn)術(shù)手電,開啟夜視儀。他長嘆一口氣,對周圍的戰(zhàn)士說道:“打開紅外激光指示器,用它指示目標,以便集中火力。我們向東南進軍,消滅蘇軍部隊,絕不留情。”
夜視儀中,一道道綠色的光束伸向遠方。美軍士兵都知道,普通蘇軍部隊是沒有裝備夜視儀的,他們看不見這些光束。戰(zhàn)火,就在雨中燃燒,卻更加旺盛。
2001年6月30日,西雅圖這個在血與火中掙扎的城市,注定會永遠記住這一天,如果,這個城市擁有記憶的話。
費爾柴爾德空軍基地(美軍前線指揮部)。
美國西部時間23:30。
超過24小時不眠不休的工作令索亞中將身心俱疲,西部時間23:30,接到一份前線傳回的報告后,他照例要通電話匯報長官。
“中將,有什么話就快說吧,總統(tǒng)剛剛叫我去一趟威士忌賓館。”
(Whiskey_Hotel即WH,軍事暗語,指White_House,白宮?!琢钭ⅰ#?/p>
“事實上,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不那么討厭你了,”索亞笑道,“不過這件事和你關(guān)系不是特別大,所以你盡管做你該做的事去吧。我要找威廉森上將?!?/p>
“那你應(yīng)該接中情局,而不是我這里?!?/p>
“中情局局長威廉森上將一向喜歡呆在指揮中心,他說那里的情報會更新鮮?!彼鱽嗊€在笑,“我是他的老上司,也是老同學(xué),我還不知道他的習(xí)慣嗎?”
“索亞!**還知道找我?”對面聲音一變,索亞聽得出來,那是威廉森的聲音。
“哈。施特勞斯上校的情報不錯?”
“嗯。從研發(fā)到生產(chǎn)制造再到實驗,所有資料都很有價值?!蓖芭d奮得像個小學(xué)生”——這是索亞的感覺。
“我這還有點更有價值的東西。”索亞頓了一頓,明顯是在吊對方的胃口,“我們往前線拍了海軍陸戰(zhàn)隊,沒錯吧?”
“**,**的快點說?!?/p>
“這么多年了,你還是那么愛說臟話。好,我繼續(xù)?!彼鱽啅淖郎鲜捌鹨环萦蓞⒅\撰寫的報告,邊看邊說,“有一位叫威廉·湯普金斯的少尉在前線發(fā)現(xiàn)了一些有趣的事。他們在進攻蘇軍火炮陣地時并未遇到太多守軍,同時,那個火炮陣地也不大對勁?!?/p>
“你看過那幾張由無人機傳回的照片,”索亞繼續(xù)說道,“照片上足有20門2S7火炮?!?/p>
“我知道那個地方。”
“那就是湯普金斯少尉他們排的目標。但他們到那以后才發(fā)現(xiàn),那里只有5門火炮是可以使用的,其余的則全是稍加裝飾的殘骸。而且,最精彩的還在后面,他們在那里制造了第一次爆炸后沒過多久,就有人聽到了空中的巨響,而且,那顯然不是雷聲。碰巧的是,我們的一座雷達也發(fā)現(xiàn)了兩個高速飛行的物體——速度超過4馬赫,高度卻只有一萬英尺。湯普金斯少尉的第一感覺也是這聲音來自高速飛行的飛行器。你說,這……有沒有意思?!?/p>
“那才是殺招,是吧?他們的目標恐怕是那兩架B-2轟炸機。”威廉森緩緩說道,“能保住B-2你很高興吧?!?/p>
“不,我倒希望那17名陸戰(zhàn)隊員能活下來。”索亞的語氣凝重了許多,“B-2再貴,也不能像人類一樣擁有感情,只有我們的戰(zhàn)士才是美國的未來?!?/p>
“你還是老樣子,索亞。你應(yīng)該知道——犧牲,必要的犧牲是挽救這個國家所必須的。”
“我們處在一場早已注定要失敗的戰(zhàn)爭中,我們低估了蘇聯(lián)的實力,因而在失去歐洲后又失去了西雅圖、阿拉斯加和整個西海岸。我們天真地以為蘇聯(lián)會從東部下手,卻沒想到蘇軍根本就有實力直接摧毀華府和那一帶的一切,只要一枚核彈,一切就都安靜了?!彼鱽喴蛔忠痪涞卣f道,“我們不會再擁有從前的美國了?!?/p>
“至少,在B-2這里,我們弄拙成巧,減少了損失。”威廉森說,“在中國,那個一向熱衷于表現(xiàn)中立的國家有一句古話——禍兮福所倚。你聽過嗎?”
“沒有?!彼鱽喅姓J道,“不過我明白你的意思,所以,我期待明天的到來?!?/p>
“看樣子,好像‘明天’已經(jīng)來了吧?!?/p>
索亞看了看表,旋即啞然失笑。剛才一直沒有注意時間,因此他根本沒有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00:00了。
七月一日到了。戰(zhàn)爭從開始直至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四個多月,只是不知道,美軍是否還能這么幸運,就像昨天一樣。
(第七章_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