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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九芊芊小說免費閱讀平臺 第5章在線看

2024-04-08 01:10:06 作者:龍飛
  • 黃河秘聞錄 黃河秘聞錄

    十六歲那年,一群死人給我家送去一頂花轎,花轎里的人,成了我的后娘。從此之后,我走上了一條探秘之路。

    龍飛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懸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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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河秘聞錄》 章節(jié)介紹

熱榜小說《黃河秘聞錄》,由作者龍飛編寫,整部作品情節(jié)新穎而曲折,語言平白而生動,達到了思想性、藝術(shù)性與可讀性的統(tǒng)一。《黃河秘聞錄》第5章主要內(nèi)容:對于這種氣味,我大概不會聞錯。有人會說,死人身上的味道,那不就是尸臭嗎?其實不然,這樣的氣味和.........

《黃河秘聞錄》 第五章 離家 在線試讀

對于這種氣味,我大概不會聞錯。有人會說,死人身上的味道,那不就是尸臭嗎?其實不然,這樣的氣味和尸臭是兩回事。以前大河經(jīng)常決堤泛濫,所過之處,人畜無存,黃花汛一過,經(jīng)常能在退水的灘地遇見被溺死的人,我年紀不大,卻也見的多了。

人一死,血液肌肉凝滯,內(nèi)臟最先開始腐敗,七竅里就會散發(fā)那種似臭非臭的氣味,這種氣味如同飯菜放餿了,卻還未變臭,如果尸體放置一段日子,那就是真正的尸臭,尸臭足以把人給活活熏趴下。

眼前這個木頭樁子一般又黑又瘦的人,身上就散發(fā)著這種死人的氣味。

我聽過鄉(xiāng)野民間很多稀奇古怪的傳聞,但爹曾經(jīng)告訴過我,人死了就是死了,詐不了尸,也做不了怪,我信爹的話,然而事情真正擺在面前,我也一時間恍惚迷茫,不知究竟。

說不清楚這個木頭般的怪人到底是沖著我來的,還是沖著我懷里的銀子來的,反正嗅到他身上那股讓人不安的氣味,我就下意識的想逃,二話不說,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旁邊,打算先跑了再說。

唰......

我調(diào)頭調(diào)的很快,可壓根就看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眼睛一花,視線恢復(fù)的時候,木頭怪人就又直直的站在我面前。我不甘心,直接轉(zhuǎn)身,可怪人的身形快到無法分辨,無論我朝那個方向跑,一轉(zhuǎn)身就會被攔住,如此反復(fù)了幾次,我又急又怕,血轟的就擁堵到頂門上。

“你要干什么!”我心想著既然是跑不掉了,也絕對不能認慫,讓他給嚇倒。我大聲的斥責(zé)他,其實也是給自己壯膽。

“你......叫......什么......名字......”怪人絲毫不理會我的語氣,我看不見他的嘴巴開合,卻聽見他一字一頓的問了一句話,這估計是我這輩子聽到的最難聽的聲音,每一個字鉆進耳廓,就如同有人拿著刀子在刮骨頭發(fā)出的聲響。

“我叫什么名字與你何干!”我緊捂著懷里裝著的布袋,爹被破船帶走時和我說的話,還縈繞在耳邊,他囑咐過,絕對不能跟人說我姓陳,也不能說是陳師從的兒子。

話一出口,我的心肝也在發(fā)顫,因為我聲色俱厲,真的怕把這個怪人給惹惱了。但怪人好像還是沒有什么反應(yīng),瞇著眼睛緊盯著我,看的我心里不住發(fā)毛。

“你......回家......”怪人盯了我好一會兒,才接口說道:“好好......過......日子......”

我的心在砰砰亂跳,怪人這么一說,我巴不得早點從這兒離開,一句話都顧不上回,扭頭一通狂奔。

足足跑出去有半里地,我才匆忙回過頭,離的太遠,已經(jīng)看不見怪人的影子。直到這時候,我砰砰亂跳的心才算落回原位,可是靜下來一琢磨,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我長這么大,日子過的困苦平淡,就是從上次送親隊伍把啞娘送到我家之后,才發(fā)生了后面這些事。這個木頭一樣而且渾身飄著死人氣味的怪人,不可能就為了問問我叫什么名字。

但我想不出為什么,也沒有什么心思去想,短暫的停頓了一下,接著就繼續(xù)朝灘地跑。

本來我打算在窩棚里收拾完東西,等到天亮之后再出發(fā)的,可被那個木頭怪人攪擾了情緒,再也不敢逗留了,匆匆忙忙撿了幾件衣服,帶了點干糧,躲到窩棚附近的洼地里勉強休息了兩個時辰,天剛擦亮,我立即踏上了行程。

我沒有目的地,只記得那條破船是順流而下的,我也只能沿著河岸找下去。

這可能是我第一次遠離家園,黃河兩岸所覆蓋的地方到底有多大,我心里沒數(shù),走了整整一天,我只覺得走了很遠很遠,但中途遇到人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里距離槐園不過五十里。

“一天走五十里,要多久才能找到爹......”我的腳磨出水泡,摸一摸就鉆心的疼,望著又一個將要降臨的黑夜,心里的凄苦,無人可以訴說。我腦子里,都是爹的身影,我不想哭,爹和我說過,男子漢大丈夫,寧可流血也絕不流淚,然而我把這些話,全然忘記,就認為自己已經(jīng)是個沒爹沒娘的孤苦孩子。

如果這樣徒步走下去,腳板磨穿也不可能走太遠,好在兩天之后,黃花汛完全過去,黃河的水勢還比較猛,不過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豐富的走水人開始入河行船,我遇到一條載人搭客的小船,目的地是八十里外的谷口渡。趁著河里的渡船少,船家獅子大開口,直接要了比平時多一倍的價錢。

汛期一到,河兩岸的人都出不了遠門,所以船家盡管坐地加價,登船的人還是絡(luò)繹不絕,船家抽著旱煙,想再等等,等船坐滿了人之后才開船。

“船家,打聽個事?!蔽页弥业瓤偷拈g隙,殷勤的拿著火鐮替他點火:“這幾日,你走水的時候有沒有遇到一艘船,很破的小船,船頭吊著一口鐘?!?/p>

“你這娃子,胡說什么?!贝液懿恍嫉膿u搖頭:“除了我吳老二,還有誰敢在黃花汛沒過完的時候下河走水?”

船家這么一說,就證明他沒有遇見過那艘破船,我怕話多了招人耳目,就沒再繼續(xù)接話。

“我說船家?!迸赃呉粋€大嬸子嘀嘀咕咕的道:“你怎么就堪堪的把船開到谷口渡啊,聽人說,這次發(fā)大水,上游淹死的人,都讓沖到谷口渡去了,河督衙門的那些官爺還沒去收尸,好些個死人,把船停到谷口渡,瘆人的慌......”

這個大嬸子這么一說,其他搭船的人也議論紛紛,大感晦氣。每年汛期,總要決口,必然會死人,無非就是死多死少的問題,汛期的時候水急,一直到八十里外的谷口渡,水流隨著地勢放緩,從上游沖下來的很多東西,都會堆到渡口。

“船錢收的這么貴,還要把船停到死人堆去,這不是誠心訛人嗎......”

“大哥大姐,不是我誠心要把船停到谷口渡,實在是沒法子啊?!贝遗掠|動眾怒,趕忙就解釋道:“那邊方圓二三十里,除了谷口渡,別的地方真停不住船啊......”

船家忙不迭的說好話,勸了半天,才把人都勸住。恰好小船也差不多拉滿了人,當(dāng)即開船。

船家要船錢狠,但掌船的經(jīng)驗真是沒得說,借著奔涌的河水,小船順流而下,又快又穩(wěn),八十里的水路,沒多久居然就到了,比我兩只腳板走路不知道快了多少。

在谷口渡停船之后,一眼就能看到河灘的空地上,擺著一具一具由上游沖下來的尸體。這一年很不太平,據(jù)說,洋人打進了北京,慈禧老佛爺和皇上都棄京西逃了,群龍無首,南北十三個省,到處都是亂糟糟的,巡撫衙門和河督衙門那些官老爺們,不知道在忙著什么事,干脆就把河務(wù)都給撂下了,堆在谷口渡的這些尸體,還是經(jīng)常在渡口走水的船家?guī)兔蹟n到一起的。

下船的時候,天還沒黑,船上的船客都覺得很晦氣,繞過尸堆。我知道這個船家常年在兩岸行船,所以刻意落在最后,給他了五個大錢,讓他幫忙留意一下那條破船。

十幾個船客一窩蜂的朝渡口外面跑,但是還沒跑出去,渡口附近呼啦啦的沖過來七八個彪形大漢,一下子擋住了眾人的去路。

這幾個大漢一水的靸鞋板帶,黑粗布對襟短褂子,腦后的發(fā)辮都在頭上盤著,魁梧又精干,一個個滿臉橫肉,看著就不是吃齋念佛的善人。

“都給我站??!”大漢的頭領(lǐng)是個三十多歲的精壯漢子,一臉濃密的絡(luò)腮胡子,沖著慌成一團的船客喝道:“咱們要找個人,都站穩(wěn)了!”

我不知道這些彪形大漢是要干什么,但心里忐忑不安,站在人群最后,就慢慢的后退。一步一步退到剛剛繞過來的尸堆的時候,驟然間覺得腳踝一緊。

我下意識的低頭看了一眼,就這一眼,險些就讓我失聲驚呼起來。我清清楚楚的看見堆的亂七八糟的尸體之間,伸出了一只手,正死死的抓著我的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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