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充真千金的我成了真千金》 章節(jié)介紹
《冒充真千金的我成了真千金》是遲暮記執(zhí)筆的一部短篇小說,遲暮記語言清新雋永、詼諧有趣,干凈樸素又耐人回味,吸引了大批青年讀者。小說《冒充真千金的我成了真千金》第4章內容介紹:11.是夜班陸離暗中來訪,與父親交談一番后,他大搖大擺來到我房間。.........
《冒充真千金的我成了真千金》 第4章 在線試讀
11.
是夜班陸離暗中來訪,與父親交談一番后,他大搖大擺來到我房間。
「你深夜突兀來訪,傳出去我要被浸豬籠的?!?/p>
陸離覺得好笑。
「你父母皆知,哪里突兀?」他嗤笑,「我還不至于對你這么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起歹念。」
我覷陸離,他今夜一身玄裝,衣角有些暗金繡紋,烏冠皂靴,是大內的打扮。
「你也不像什么正人君子?!?/p>
「言歸正傳?!顾焕砦业拇蛉?,「方小姐,我需要你的幫助?!?/p>
「我?我能幫你什么?」我肩不能扛,手不能挑,只會上樹抓鳥,下河撈魚。他們天潢貴胄的事情我能幫什么。
「方嘉妍現(xiàn)在信任的只有你,大理寺那邊查到,她接到任務,他們要在朝中安插細作,今年的狀元郎裴至便是其中之一。她必然會有所動作與裴至聯(lián)系,我希望你能幫我注意她的動向?!?/p>
「我每三日會遣人來,到時請你記錄下方嘉妍的衣食起居,事無巨細?!?/p>
我摸摸鼻子,好大個任務,我能不能不接。
「她出恭也要記嗎?」
「……」陸離顯然被我的口無遮攔噎了一下:「那不用?!?/p>
「好吧,那我盡力?!?/p>
陸離朝我作揖:「多謝小姐。」
我在禮儀方面不甚精通,學著他的樣子也作了個揖,惹得他一陣輕笑。
我有些不好意思,心想我真的有必要去給師父上炷香了,要不我最近怎么會這么倒霉。
方嘉妍真的給我安葬了師父嗎?
我怎么覺得我?guī)煾戈幷粚幩圆艌髲偷轿疑砩稀?/p>
12.
陸離說的只對了一半,方嘉妍信任我,但她不會跟我分享她的私密事。我只是她花錢請來的演員,可沒覺得我能和她平起平坐。
但她已經引起了我父母的懷疑,表面上和我相親相愛,才讓我有了些可乘之機。
就是有點做賊心虛。
我白天沒事就跑方嘉妍那兒去,要么讓她教我認字,要么讓她彈琴我坐旁邊聽。
晚上回去我就給陸離寫信,但我認識的字不多,文縐縐的東西我寫不來,字寫得也不好看。
「三月二十一日,教我讀四書五經,我聽不懂,她罵我笨?!?/p>
「三月二十二日,彈琴,她說叫高山流水,我在旁邊聽睡著了?!?/p>
「三月二十三日,今日出府給師父上香,妍借口同行,半路跑了,沒說干什么去。我說一起,跟丟了。」
陸離讓人每三天來取一次我的信,還會給我?guī)Щ貋硪环馑麑ι弦淮挝业那閳蟮脑u價——
「勿打草驚蛇?!?/p>
「你的字太丑?!?/p>
「就沒什么別的干嗎?」
相當精簡。
這信來來回回寫了一兩個月,我從一開始寫無可寫,到后面還會加些自己的意見。
陸離偶爾會在信中夸我,言辭平淡,但我知道他就是在夸我有長進。
漸漸的,他會讓送信的人給我?guī)┬《Y物,他知道我這人俗氣,就喜歡金銀珠寶,所以送我的大多是些金釵銀簪。
我并不覺得我?guī)土岁戨x多大的忙,這些東西拿著燙手,爹娘平日里流水一樣的給我送東西。
陸離的……還是收起來等到時候還他吧。
13.
我兩耳不聞窗外事,很少出府。
方嘉妍倒是愛熱鬧,如今京城的那些貴婦們總喜歡辦些馬球詩會,各家小姐皆是到場,我聽爹娘那個意思是大多想相看人家。
我不去。
一來我什么也不會,去了除了看熱鬧和吃就沒別的事,偏生那地方免不了些勾心斗角,我作為丞相嫡女是不能出錯的。
二來陸離說過,我現(xiàn)在的存在越少人知道越好。被人知道的太多,難免不會有人挖些我的事情來做文章,若是驚動某些在暗處的人,我可能會有危險。
爹娘同意,我沒意見。
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每天只在院子里曬太陽。
京中流言四起——
「方嘉妍與裴至與鎮(zhèn)國公府詩會私會被抓?!?/p>
陸離帶來的信言簡意賅,連字跡里都帶著肅殺,他遞信應該很急,墨跡尚未干透。
父親在朝上被彈劾教女無方,母親日日來我房里抱著我哭,我不知如何安慰,只能沉默。
方嘉妍被禁足在自己的小院里,我去看她時她心情倒是很好。
不能再拖了。
我終于想清楚為何她會請我這么個演員去冒充她姐姐了。
一旦方嘉月未身死的事情敗露,真正的被找到,當年的種種一定會再次被提起。
只有趕緊將這件事埋下去,他們才有可乘之機。
她唯獨想不到誤打誤撞真的找回了我。
我詢問陸離關于當年那個孩子是如何死的,他只說是落水生了病,當時看管不周的下人打死的打死,發(fā)賣的發(fā)賣。想找到證據(jù)無異于大海撈針。
我心里不怎么同意。
從小我?guī)煾妇驼f,凡是人走過的路,必然留下痕跡。
14.
我給方嘉妍下了藥。
反正她現(xiàn)在禁足在家里,和爹那邊通了氣,在她的吃食里下點讓她睡不好的藥簡直易如反掌。
大概是找回了我,爹娘已經漸漸接受了方嘉妍是個細作的這件事,只是母女多年,方嘉妍也貼心,我怕娘于心不忍,干脆沒知會她。
爹說我做的挺對,母親心軟,若是她知道了必然會阻止我們。
藥是爹找人尋來的,藥性十分猛烈,我日日去探望方嘉妍。她不知道為何她會突然如此處境,原本她計劃里和裴至私會被發(fā)現(xiàn),到時候順理成章定親,他倆就能強強聯(lián)手了。
藥和本身的情緒不穩(wěn)下,方嘉妍肉眼可見的憔悴,就是眼睛亮的嚇人,她絮絮叨叨宛若瘋魔。我假裝聽不懂,只坐在她面前慢慢喝茶。
七日后,陸離帶來了消息。
他說裴至已經被暫時罷官,原本他翰林院大夫的前途也算是光明。陸離說皇上很喜歡他,得知他是細作時愁的好幾天睡不好覺。如今裴至被捏到了把柄,皇上又高興的多吃了碗飯。
信寫的像話本子,看得我樂不可支。
我數(shù)著日子,眼看著方嘉妍越來越瘋。
來看診的大夫說她是憂思過度,因為京城的那些傳言,沒人質疑她為何會變成這樣。
我知道,那些藥只會讓她睡不好也吃不好,真正擾的她心神不寧的,是我日日來探望她時,帶來的那些消息。
她甚至都想不起詢問我消息的真假。
我和她說裴至被罷官,她當時抓了抓頭發(fā),嘴里連聲罵著「蠢貨」
我便知她私會定親是假,想讓裴至和她共同滲透進丞相府是真。
她讓我繼續(xù)給她遞消息,我就說得加錢。
她怒目橫視我,我就裝無辜,我說你給的只是演員的錢,要消息是另外的價錢。
她就會從梳妝的奩屜里抓出一把金銀首飾給我。
又過了半月,父親那頭的藥都停了。
方嘉妍瘦得脫了相,她日日都圈在這個小院里,想必心里的焦慮已經到達了頂峰。
我并不急。
這幾日我又詳細地和陸離詢問了關于當年假方嘉月落水之事,他說此事大理寺并未記錄在案,如果我非要知道真相,想必要等方嘉妍背后的人挖出來才能知道。
他沒問我為何這樣在意當年的事。
我并不是可憐那個孩子,這世道亂,跟著師父給人義診那些年,我不知道在京城外見過多少凍死餓死的孩子。
我只是不想那個孩子就這么白死了。
該有人知道她為何而生,又為何而死。
15.
我刻意減少了去看方嘉妍的次數(shù),過去一個月我?guī)缀跞杖杖タ此?,這些日子我三日五日才去一次。
沒我傳遞消息,身邊的下人封了口,她在房里就剩哭的份了。
陸離說,她背后的人必定會沉不住氣,想辦法撈出她二人。
誰上書請奏,誰就是她背后的人。
這事情聽起來簡單的有些過分了。
我提出了我的疑問,陸離卻說這條線他們已經查了有幾十年了,連督察官都換了兩任了,只是這些年只揪出了些細作,幕后黑手一直沒有揪出來。
我有些好奇,為何這條線查了這么久,可我父親貴為丞相,卻是這段時間才知道方嘉妍是細作的呢?
陸離只和我解釋說,大內密探局只忠于皇帝,只聽命于皇帝,就連父親也只是知道密探局的存在,具體密探什么,他并不知道。
「小丫頭,讓你父親知道,是因為出現(xiàn)了你這個變數(shù),從得知你身份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幫我?!?/p>
我不解。
為何不讓我父親知道?
直到父親連上三封奏章,請皇帝賜婚。
賜婚的對象是我那快瘋了的妹妹方嘉妍,和已經被罷免官職,如今是白丁的裴至!
理由是他年事已高,女兒如今纏綿病榻,聲名狼藉,裴狀元與方嘉妍是真心相愛,他愿意豁出老臉和他幾十年的功勞,換來這樣一樁婚事。
陸離一身黑衣踏月潛行而來,帶來了這個消息。
我和他已有近兩月未見,他進屋時我正準備休息,嚇了我一大跳。
他來不及寒暄,讓我換衣服和他走。他說如今丞相府不再安全,皇帝得知真相后雷霆大怒,即刻下旨夜圍丞相府。
「小丫頭,現(xiàn)在懂了嗎?」
「方相,從頭到尾都是我們的懷疑對象之一?!?/p>
我的頭皮幾乎是在一瞬間炸開。
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如何跟著陸離離開的。
陸離抱著我坐在馬背上,我回頭望去,只看到了無數(shù)的火把在丞相府門口團團圍住。
16.
朝堂上迎來了一次大清洗。
因為我父親上奏的行為徹底惹怒了皇帝,大內密探局奉命將朝中細作連根拔起。
我父親、母親,連同方嘉妍、裴至,和一些我不認識的貴女貴子,還有許多大臣們,通通下了大獄。
陸離把我安置在京城內的一個客棧里,他說這里很安全。
再見到父親的時候,皇帝已經下旨抄家。父親母親和方嘉妍皆判處死,臨刑前一天,陸離帶我去見他們。
父親憔悴了許多,他目光呆滯,看到我的那一刻,他突然沖到了我的面前,隔著牢房,他伸手拉住了我,許久才看向我身后的陸離——
「以后月兒就拜托陸都督了?!?/p>
我不懂他這突如其來的慚愧從何而來,對于方家,我并沒有什么感情。
我只有一件事想問。
「父親,當年的那個孩子,是你們殺的嗎?」
提到那個孩子,父親的眼睛閃了閃,說道:「是,她不聽話,就不能做我的孩子。」
那我呢?
如果當年抱錯的人是方嘉妍,留下的是我,那么被殺掉的又會不會是我?
京中十二月,大雪。
行刑那天我沒有去。
但我去給師父上了香。
皇帝并沒有責罰我,在陸離的攛掇下將丞相府的部分家產判給了我,陸離問我接下來打算怎么辦,畢竟我也算是罪臣之女,想必以后婚姻的路難走。
丞相府的一小部分家產足夠我在城郊置辦田地房屋了,師父曾經是個義診先生,我說我想要繼續(xù)師父的事業(yè)。
「只是我醫(yī)術不精,大概要勞煩陸都督幫我請個先生學幾年了?!?/p>
陸離為我緊了身上的大氅。
「不算麻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