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打臉拍喜陋習(xí)》 章節(jié)介紹

在如今流量為王的時代，一部名叫《過年打臉拍喜陋習(xí)》的小說可以說是占了半邊天，引得網(wǎng)友不約而同的爭相拜讀?！哆^年打臉拍喜陋習(xí)》章節(jié)（第二章打臉拍喜陋習(xí)）內(nèi)容介紹：06“哎喲喲！我的老腰??！我的腰——”我媽哀聲叫著，四仰八叉地倒在陳賀身上。“你.........

《過年打臉拍喜陋習(xí)》 第二章 打臉拍喜陋習(xí) 在線試讀

06

“哎喲喲！我的老腰啊！我的腰——”我媽哀聲叫著，四仰八叉地倒在陳賀身上。

“你個賠錢貨！還不把我扶起來咳咳咳——”我媽自個兒翻不出來，吊著口氣喊不出來。

我笑笑，轉(zhuǎn)身就走了。

大年初一，挨家挨戶都起了個大早，準(zhǔn)備著出門拜拜年。

這路上來來往往的談資，竟是昨晚上我的叫喊聲鬧出來的事。

【昨天晚上你有沒有聽到鬼叫??？】

【聽到了呀，有個女的在那兒喊什么大郎來抓我......怪瘆人的......】

【不會是誰家喝多了酒吧？】

我忍著笑，開始了我的表演。

“我媽呢？我老公呢？你們有看到嗎？”

“媽——老公——”

我在路上隨機拉村里人問著，大家因著上回的事都對我敬而遠(yuǎn)之，紛紛搖了搖頭。

我一路嚎著，直到我有模有樣遛到了豬圈旁，才發(fā)現(xiàn)豬圈外已經(jīng)是圍滿了人。

陳賀還在夢里咂嘴，他把我媽當(dāng)成了我，一個翻身就把我媽甩了出去。

他還念念叨叨著，“大郎在這兒......大郎在這兒......”

我媽朝我干瞪著眼，張張口說不出一句話。

估計是昨兒后半夜把嗓子喊啞了——既然如此，那就我來說吧。

我夸張地捂嘴，大聲道，“天吶，媽，你和陳賀在這豬圈里做什么呢！”

我話里話外說的曖昧，讓周圍不少人都開始小聲咳嗽。

我媽的臉氣成了豬肝色。

周圍人自動代入我說的話，開始以訛傳訛：

【昨天晚上的鬼叫不會就是.......】

【哎，這陳老妹一把年紀(jì)了怎么還和自己的女婿勾搭在一起??！】

【這大過年的，怎么干這么晦氣的事！】

【小何不生孩子，不會就是因為這個吧......】

我媽最在意的名聲，就這么被毀了。

我為此專門添了一把火，我跑過去正大光明給了陳賀幾個巴掌，把他扇醒。

“還睡！還睡！你昨晚上在這里干什么?。　?/p>

陳賀一臉懵地醒過來，嘴里還重復(fù)著，“生，生孩子.......”

他徹底清醒的時候，看到了癱在一旁氣的發(fā)抖的我媽，又看了看大家戲謔的眼神，一下就明白了一切。

他怒視著我，習(xí)慣性要把責(zé)任推在我身上。

可這次，不管用了。

這無疑將成為大過年的另一樁笑料。

聽著村里人的嘖嘖聲，我媽一下氣昏過去了。

這個年過到這兒，才算是真的解氣了。

07

我媽自從丟了臉，擱屋里頭都不愿意出門了。

陳賀也跑出去和別人吃酒去了，好幾天不著家。

我一個人呆著倒是安靜了很多，房子里就只能我媽帶回來的那個童養(yǎng)媳每日忙里忙外。

“阿瑤，我可以替你去尋一些好人家收養(yǎng)你?！?/p>

“至少你不用生活在我們這里，長大以后還要像我一樣遭受拍喜求子的陋習(xí)?！?/p>

瘦瘦小小的阿瑤沒有抬頭看我，低聲說，“去哪里都有這種習(xí)俗，都一樣?！?/p>

她似乎不太愿意搭理我，倒是很愿意和我媽走動。

我暗自感嘆從小長在村里的婦女們是那樣的不幸，他們甚至連反抗的欲望都沒有。

阿瑤把中午飯做好了端去了我媽的房間，又低著頭把飯端給了我。

我懷著同情的心里扒拉了幾口飯。

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我同情錯了。

我炫光了一碗飯時，就覺得自己有些暈暈乎乎的。

我險些站不穩(wěn)，只能勉強支撐在桌子上。

門突然被撞開，是我的那個出去吃酒的老公把那些對我“拍喜”的男人們領(lǐng)回了家。

他們一個個喝了些酒，看著血氣方剛的。

沉寂了好幾天的我媽掛出一個諂媚的笑容，把幾個人迎到了家里來。

幾個大男人一眼就認(rèn)出了我是那天害他們丟臉的人，便嚷嚷著要討說法。

這似乎正中了我媽的意，她樂呵呵一笑，趕緊道，“這不是特意給你們賠罪了嘛?！?/p>

她把站不穩(wěn)的我往地上一踹，我就這樣倒在了地上。

我媽用眼神示意他們，“這賠錢貨啊，今兒你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總之要好好教訓(xùn)她一頓，讓她再也別想著回城里打工去！”

她搓搓手，小聲道，“到時候我和陳賀那個事，還得你們在家里吹吹風(fēng)，不要壞了我們的名聲才是......”

幾個男人滿口答應(yīng)，色迷迷地看向我。

“你個賤東西！老子的臉都被你丟光了！”

“我今天不好好教訓(xùn)你！”

他們粗暴地扇了我?guī)讉€耳光，還想趁機扒了我的衣服。

無盡的絕望吞噬我的全身。

為什么他們都不肯放過我？！

08

我狠狠咬住了伸過來的一只手，任憑怎么打都不松口。

終于，被咬的男人吃痛把我踹了出去。

我拼盡全身力氣跌跌撞撞沖了出去，正巧遇上了一行人在外面放過年鞭炮。

我就這樣跌倒在泥路上。

我媽一看事情敗露，仍沒有選擇放過我。

她的眼淚說來就來，她當(dāng)著大伙的面，開始指責(zé)我的不是，“上次人家好心給你拍喜求子，你反倒鬧了一通，現(xiàn)在人家就來家里坐坐，你又把人家咬了！”

我不解地看著她。

我媽顛倒是非的本領(lǐng)真是張口就來。

她指著屋里那幾個喝得爛醉的男人，“你看看你把人家都折騰成什么樣了？！”

“拍喜求子是我們這里多少年的習(xí)俗了！你說不過就不過，還完全不給人家面子！”

我媽一下就把火力都吸引到了我的身上。

人群里有人認(rèn)出了屋里頭那幾個是他們家男人，便立刻出來聲討我：

【自己生不出孩子就算了！大過年的怎么還禍害別人家男人！】

【就是就是，這拍喜求子都是多少年的舊習(xí)了，怎么就你金貴拍不了？！】

【真晦氣！像你這種人就該滾出去！】

那些個女人們將屋里東倒西歪的男人們領(lǐng)了回家，嘴里滿是對我的敵意。

村里人里三層外三層圍著，似乎認(rèn)定異類的我觸了他們的霉頭，壞了他們的舊俗。

有些人甚至還準(zhǔn)備往我身上扔鞭炮，說要去去我身上的晦氣。

【去去去！趕緊滾回去生孩子吧！大過年的別再出來招晦氣了！】

我媽看著我名聲盡毀，很是得意，“以后看你還怎么走出我們家的門！”

“好好在家待著吧！”

“你要是一天生不出男孩，就一天別想出門了！”

我冷眼看著這群熟悉又陌生的鄉(xiāng)親，只得被逼著回了家。

我把自己關(guān)在一個小房間里，誰也不見。

不知他們正想著什么法子害我呢。

“砰砰砰！”

“是我，阿瑤，我來給你送吃的了?！?/p>

阿瑤還是低著頭，把飯放到我面前就準(zhǔn)備走。

我盯著她的背影，“為什么要幫著我媽給我下藥？”

那碗下了迷藥的飯是她遞給我的。

阿瑤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頭看著我，“你本來就該死的，為什么還要掙扎？”

我不理解小小的她怎會說出如此理所當(dāng)然的話。

她自顧自地說道，“鎮(zhèn)上現(xiàn)在來了個記者，我被賣之前認(rèn)識他。

“只要我們這里有人因為拍喜求子這個舊俗死了，我去告訴他，上面一定會徹查，就會有人來管！”

我冷笑一聲，“所以為什么死的人非得是我？”

阿瑤歪了歪頭，“因為你本來就該死了，你看你媽和老公三番四次不肯放過你，你覺得你還有機會活嗎？”

“為什么就不能犧牲一下自己，拯救我們所有人呢？”

我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為了曾經(jīng)我對她的同情，也為了曾經(jīng)我僅存的一點善念。

我低聲道，“我不是大圣人，我做不到平白無故犧牲自己。”

“既然你這么圣母，為什么不自己去死呢？”

09

看著這年即將過去，我卻還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惹得外面議論紛紛，我媽坐不住了。

她又一次進(jìn)來騷擾我，軟硬兼施。

而我一改往常潑辣的態(tài)度，一下就跪在了她的面前。

我佯裝著痛哭流涕，“媽，我錯了，這兩天我終于想清楚了！”

“我已經(jīng)把工作辭了！我保證以后乖乖在家生孩子！”

“我們女人就是要為男人傳宗接代的！”

我媽滿意地點了點頭，還以為是村里那些難聽的話終于讓我妥協(xié)了。

“賠錢貨！早點生孩子，你媽我也不會被人在背后指指點點！”

“那還不快點！快點去伺候陳賀啊！”我媽說著就要把我往外拽。

我甩開了我媽的手，打算拋出我的最終目的。

鋪墊了這么多，我鄭重其事道，“媽，我想叫先前那些男人來再拍喜求子一次。”

“這也好堵住悠悠眾口嘛?！?/p>

“不過，我覺得既然是新年習(xí)俗，不如咱們就在頭上蓋一塊紅布，穿件紅衣裳，也算是沾沾福氣呀！”

我媽立刻拍手叫好，“你終于開竅了！我這就去和鄉(xiāng)親們都說說，讓他們來看！”

“讓大家都來沾沾喜氣！”

“我看到時候還有誰敢說我的閑話！”

我微微一笑，趁她出門時，溜去了那幾個男人家里。

那些個大漢正聚在一塊打牌，見我來了，都不給我什么好臉色看。

我低頭哈腰，討好似的湊過去，拿出了一沓票子。

“各位哥，我媽說了明兒要請你們再給我拍拍喜，以前啊都是我不好，這點子心意你們都拿著?！?/p>

“哥幾個都是村里有頭有臉的，我這個小女人實在是得罪不起?！?/p>

為首的男人抽了口煙，漫不經(jīng)心道，“行，你先放桌上吧。”

我拿了足足兩疊放在桌上，低聲重復(fù)著，“各位大哥一定下手輕點呀......一定要輕一點......”

我一遍一遍重復(fù)，直到打牌桌子上的人皺了眉，才悻悻離去。

我放下票子出了門，轉(zhuǎn)身就躲進(jìn)了一旁的灌木叢里。

氣急敗壞的男聲從屋里頭傳出來。

“媽的，這娘們送來的都是冥幣是幾個意思？！老子現(xiàn)在就去把那個娘們打一頓！”

“這女的竟然還敢來挑釁我們？！”

我已經(jīng)能想象到幾個人破防的樣兒了。

另一個男人阻止了他，壞笑起來，“哥，這女的不老實的很，要教訓(xùn)她打一頓哪里夠?。俊?/p>

“反正陳賀那貨也早想讓她死了，咱們到時候就下死手！”

“到時候給弄死了，就說她自個兒福??！”

另幾個男人附和道，“對?。》凑蹅兏蛇@個事也不是第一次了！”

我在灌木叢里忍不住笑出聲來。

真是群自以為是的家伙，也真是夠愚蠢的。

10

第二天一大早，我媽就遣了陳賀出去喊那些男人到家里來。

我特地催促她和我換上一樣的紅衣服，也好討個喜氣。

我媽罵罵咧咧地嫌我墨跡，她見我還不換好衣服蓋上紅蓋頭，立刻揚起手要給我一巴掌。

“磨磨唧唧的東西！再不快點我動手抽你！”

我冷笑一聲，反手把她的手捆了起來。

她驚呼一聲，被我瞬間用布塞住了嘴。

我把紅布往她頭上一蓋，輕聲在她耳邊說道，“今天該拍喜的是你哦，媽?！?/p>

聽到這話，我媽的全身劇烈抖動起來。

她拼命地扭啊扭啊，試圖解了繩子跑出去。

我一腳把她踹到地——像她從前那樣對我。

幾個大男人推門而入時，我已經(jīng)在里屋藏好了。

那幾個被我耍了的男人們是等不及一點，他們一把就把我媽推了出去，也不管其他。

“你丈母娘還挺貼心的，這把人都捆好了?！?/p>

我媽就這么蓋著紅布被拉去了泥路上。

我換了件破破爛爛的衣服，頭上裹了個頭巾混跡在看熱鬧的人群中。

幾個大男人直接抽出竹條和棍棒，對著我媽就是一頓打。

我媽被堵住了嘴，就算是喊也喊不出聲。

我老公還以為是打得不夠狠，親自抄了家伙上去打我媽的腿，“生不生！”

“生不生！”

“生不生！”

陳賀一鞭子一鞭子落下去，都是他對我這么幾年的發(fā)泄。

沒用的男人們，只能把這些暴力都發(fā)泄到女人的身上。

我媽穿著大紅色的衣服，從站著被打，漸漸變成癱倒在地被打。

她想逃，可是逃不掉，只能蜷縮在地上，絕望地等待。

而她現(xiàn)在所承受的痛苦和絕望，都是我前世今生承受的萬分之一。

周圍的人們歡呼著，說這大紅色的氣氛才是過年的喜氣，都拍手叫好。

幾個人的手腳并用，直到有血珠滴落到泥土里，男人們才停手。

我看到人群中的阿瑤轉(zhuǎn)身走了。

我老公一臉是訓(xùn)了妻的得意，他迫不及待地揭開了紅布，看到的卻是我媽的臉。

所有人都驚了。

“怎么會，怎么會是......”

“搞錯了，搞錯了！怎么會這樣？！”陳賀嚇倒在地上，無助地四處望著。

幾個大男人看著只剩下一口氣的我媽也慌了神。

正當(dāng)大家都不知所措時，我緩緩站了出來。

我裝作一副匆匆趕到的樣子，驚訝道，“我媽就幫著我試試衣服，怎么就被你們打成這樣了？！”

我立刻大哭起來，“殺人了——殺人了——殺人了——”

“你們殺人了！是要進(jìn)局子的！”

我扒拉著那幾個男人的腿，振振有詞道，“鎮(zhèn)上來了個記者，你們拍喜打死個人這么大的事他們肯定會查！”

“到時候你們這些人都是兇手！都要被抓起來！”

那些色茬內(nèi)厲的草包們一聽說要坐牢，全都嚇得屁滾尿流。

“何姐，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呀！你救救我們！你救救我們！”

“對對對，我們只是在拍喜而已！這是習(xí)俗！是習(xí)俗！”

我笑笑，把目光轉(zhuǎn)向我老公陳賀，“救你們？除非，這件事和你們沒有關(guān)系?！?/p>

“一切都是我老公指使的，是嗎？”

幾個壯漢立刻心領(lǐng)神會。

“對！都是陳賀讓我們這么干的！都是他！”

塑料兄弟情在這時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為首的男人幾次三番被卷入因為他卷入是非當(dāng)中，此刻更是火冒三丈。

他沖向陳賀，一拳把他撂在地上。

“都怪你！都是你天天忽悠老子給你打下手！”

“要不是因為你，哥幾個也不會背上人命！”

那幾個壯漢前一秒還想著要弄死我，后一秒就直接對著陳賀拳打腳踢。

陳賀那一坨豬肉似的肥膘，只有躺在地上挨打的份兒。

而他這時候，也成了村里人討伐的對象。

【都是你給我男人出的主意要打死自己媳婦！】

【大過年的村子里死人都是你的錯！】

【滾出去！滾出去！】

陳賀作為一個男人的尊嚴(yán)已經(jīng)碎了一地。

無論如何，他都再也討不到新的老婆能為他續(xù)個香火。

而絕后，會成為他一輩子的噩夢。

不遠(yuǎn)處傳來了警笛聲。

幾輛車子停下來時，一個手持著話筒的記者和一些警察走了下來。

在他們身旁的阿瑤看見了我，臉上是極其吃驚的表情。

那幾個男人看到警察真的來了，一下就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陳賀扔到他們面前，嘴里還振振有詞，“警察同志，我們都是受指使的呀！”

“之前拍喜就是陳賀指使我們要打死他媳婦的，這次......這次也一樣！”

“對！之前被我們打死的那些女人，都是陳賀讓我們做的！”

陳賀恨恨地看著眼前這些只管往他身上推卸責(zé)任的人，張張嘴卻辨不出一句話。

陳賀，所有是非的罪過都加在你頭上的感覺，是不是很棒？

那些男人們還以為把一切都推卸到陳賀身上就能相安無事——

他們太蠢了。

莫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幾個男人連同陳賀一塊被上了拷帶走時，圍觀的他們家里人哭成了一遍。

他們一遍一遍求著讓大家過個好年，不要把人帶進(jìn)局子里，鬧得那是雞犬不寧。

可是法不容情，幸好法不容情。

這個年，終究是過的不安生了。

一行人追著警車遠(yuǎn)去，只留下我媽奄奄一息躺在泥土。

“賠錢貨......都是你害的我......賠錢貨......”

我記得上一世，我也是死在這樣一個寒冷的新年里。

沒有人替我收尸，也沒有人記得我，只說我是一個沒有福氣的人罷了。

如今，你也飽嘗了這樣的滋味，不知感念幾何呀？

那一個記者還沒有走，他還想著留下來為這事做個專訪。

他采訪到了我，“這位女士請您節(jié)哀?！?/p>

“傷害您母親的是您的丈夫，如果有可能，你會出具家屬諒解書來保釋你的丈夫嗎？”

我微微一笑，“絕無可能?！?/p>

11

拍喜打死人這事在上面鬧得很大，甚至一經(jīng)記者的播出，有熱心網(wǎng)友聯(lián)名上書，要求嚴(yán)懲我老公和這幾個男人。

作為身在其中的人，我在開庭前，還特地去監(jiān)獄探望了陳賀。

陳賀見我去了，立刻激動地握住了鐵欄桿，“何艷！你是來保釋我的對不對！”

“我們是夫妻??！我要是在里面，你這一輩子不也毀了嗎？！”

“只要你肯出具諒解書，我出來以后肯定和你好好過日子！”

我勾唇笑了笑，把那一份諒解書拿到他面前晃了晃。

而后我親手把這份諒解書撕成了兩半。

雪花般的紙屑拋在空中，連同這些年的苦楚，煙消云散。

陳賀徹底絕望了，他跌坐在監(jiān)獄里哀嚎起來。

我被吵的頭疼，示意他噤聲，“噓，沒完呢。”

“我覺得你剛剛有一句話說的很對?！?/p>

陳賀猛然抬起頭，眼睛里還閃爍著光。

“我的老公要是一輩子呆在牢里，我這一輩子算是毀了?！?/p>

我把離婚協(xié)議書扔到他面前，“所以，老娘要和你離婚?！?/p>

覺得還不夠爽的我還趁機添了一句，“你要是能出得來的話，也不會有女的愿意嫁給你了，畢竟你的名聲在村里早就臭了?！?/p>

“你要絕后咯——”

“不知你的父母泉下有知自己斷了香火，會不會爬出來找你啊？”我咯咯咯的笑聲蓋過他絕望的叫喊聲。

只留下一個破防的他獨自咽下所有苦果。

這個年過得不太安生，但好在以后的一切都會安生了。

12

我回了趟家，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了起來。

我敲開阿瑤住的小間的門，通知她搬出去。

阿瑤不可置信地看著我，“我是你們家的童養(yǎng)媳，你怎么能讓我搬出去？！”

我挑了挑眉，“收你的是我媽，不是我?！?/p>

“如果你想繼續(xù)住在這兒，就給買下這里的人繼續(xù)做童養(yǎng)媳咯?！?/p>

阿瑤那一副不可一世的面容終于慌張起來。

一個圣母心的小屁孩，自以為自個兒什么都掌握著，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恰巧買了這屋的人家來看房了，買者是一個渾身散發(fā)著肉味的男人。

他一進(jìn)門就色迷迷地問道，“聽說你們家有個童養(yǎng)媳......？何姐你現(xiàn)在離了婚，這女孩......”

我無視阿瑤難堪的神色，依舊微笑，“這女孩和我沒關(guān)系了，恰巧她也不樂意搬走，也無處可去，不如......考慮一下？”

男人爽朗地大笑，不懷好意道，“可以?。∥铱匆矂e當(dāng)童養(yǎng)媳了，當(dāng)媳婦也行！以后生不出孩子老子就弄死她得了！”

小圣母阿瑤尖叫著想走，卻不小心被絆倒在地。

我彎下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阿瑤，你以為有一個人死于拍喜陋習(xí)，上面派人下來抓了人，就能徹底杜絕這個問題了？”

“這是在人們心中早已形成的舊俗，不是靠任何人就能輕易改變的?！?/p>

阿瑤恐懼地看向背后那個虎視眈眈的男人，一個勁兒地懇求我?guī)摺?/p>

我嘆了口氣，感嘆道，“曾經(jīng)我也有一刻是想要救你的?！?/p>

“可惜你和大多數(shù)村里人一樣，不僅愚昧無知，還更是個天生壞種?！?/p>

“我就要看著你在這里自生自滅，被舊俗吞沒?！?/p>

“刀子只有扎在自己身上才會覺得疼哦?！?/p>

我忽視了她地叫喊聲，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這個讓我惡心的地方。

13

我在城里租了個小房子。

雖說年已經(jīng)過了，可我每天還在親手包餃子吃著。

想想從前我媽和陳賀在的時候，過年我從來沒有上桌吃過飯。

別說是餃子了，連點肉沫都沒吃過。

如今，雖然已經(jīng)過完了年，也沒有了家人的羈絆，我是一個人孤零零地在城中打拼，但這卻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

至少我現(xiàn)在能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

即便是今后獨自一人的過年，不，就算不是過年，我也能天天吃上餃子，天天都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