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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做皇后我殺瘋了》(辛然零零 著)第2章在線看

2024-06-10 22:51:53 作者:辛然零零
  • 重生做皇后,我殺瘋了 重生做皇后,我殺瘋了

    前世我和阿姐被李知遠(yuǎn)凌虐而亡,李家又害死我云家百余口性命,再睜開眼,我回到了阿姐成親之前。這一世,我阻攔阿姐出嫁,自己進(jìn)宮,一步步成為皇后。我手握權(quán)力,把前世戕害過我們的人一個個除掉,親自報(bào)了血海深仇!

    辛然零零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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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做皇后,我殺瘋了》 章節(jié)介紹

《重生做皇后我殺瘋了》是目前在校園非常盛行的一部小說,該小說由作者辛然零零編著,主角分別是李知遠(yuǎn)云笙雨,備受學(xué)生一族的喜愛!小說《重生做皇后我殺瘋了》第2章主要內(nèi)容:正好送進(jìn)那人懷里。又順帶把香料整個扔了進(jìn)去,給他們好好助助興!我還貼心的幫.........

《重生做皇后,我殺瘋了》 第二章 手握生殺大權(quán),書寫復(fù)仇劇本 在線試讀

正好送進(jìn)那人懷里。

又順帶把香料整個扔了進(jìn)去,給他們好好助助興!

我還貼心的幫他們關(guān)上了門,隨后便潛在暗處等著大戲的到來。

等了不多時,就見幾個人影急匆匆從遠(yuǎn)處走來。

李茹在最前面,面色憂慮,一副找不到孩子的焦急模樣,身后便是不情不愿的爹爹。

想來他也厭煩李茹這些做派,只是跟著來應(yīng)付的。

但聽到房中傳來的嬌喘和悶哼時,爹爹的臉陡然黑了。

李茹隱下笑意,故作驚詫:“誰在房里?”

說罷她直接上前推開了門,她的隨身嬤嬤“體貼”地端著燭臺,點(diǎn)燃了屋里的油燈。

待看清屋里兩人的面孔時,她才真正驚愕地尖叫出聲。

“瑤兒!你——怎么會是你!云笙雨呢!”

我這才拍了拍裙擺,悠然現(xiàn)身。

“母親在找我嗎?我在這里呢?!?/p>

房里那一幕好香艷,李知遠(yuǎn)還算沒徹底失智,竟然知道把云笙瑤護(hù)在懷里。

李茹死死盯著我:“為什么是瑤兒在房里……”

我無辜地眨眨眼:“這不是瑤妹妹的房間么,她在自己房中有什么稀奇?不過她房中為什么有個男人我就不懂了,畢竟我們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可不會與外男私通?!?/p>

李茹死死絞著手中的帕子,幾乎咬破嘴唇,恨意猶如實(shí)質(zhì)落到我的身上。

爹爹怒得直接拍爛了房門:“李茹,你養(yǎng)的好女兒!”

“夫君,你聽我說……”

李茹撲過來抓住爹爹的手想狡辯,卻被爹爹狠狠一個巴掌打倒在地。

他指著榻上的那對鴛鴦,怒道:“把男人給我亂棍打出去!把云笙瑤這個小賤人關(guān)到祠堂里,跪到死!”

5.

讓云笙瑤跪到死不過是一句氣話,但私通外男的事總要想個解決辦法。

事到如今,為了云家和李家的體面,兩家飛快議好了親事,流程簡辦,盡快把云笙瑤嫁過去。

云笙瑤也知道她這個表哥什么德行,一哭二鬧不肯嫁,最后爹爹扔下一句:“你若不肯嫁,那就去祠堂自裁!”

她這才噤了聲。

李茹計(jì)劃被毀,被迫嫁女,倒是消沉了好一段時間。

一個月后,云笙瑤出嫁。

成婚這日,我和阿姐也要送她出府,正好與來迎親的李知遠(yuǎn)撞個照面。

云笙瑤伸出手去,他沒接,反倒直勾勾盯著我們倆。

先前他的目標(biāo)是阿姐,現(xiàn)在卻換成了我,他的眼神如毒蛇,讓我恍然想起前世被羞辱凌虐的日子,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阿姐護(hù)在我身前:“吉時已到,三妹夫快接走三妹妹吧?!?/p>

送走了迎親隊(duì)伍,阿姐抓著我的手,她手心冰涼滑膩。

她嘆息:“阿雨,我現(xiàn)在才知道,這李知遠(yuǎn)的確不是什么好東西,他剛才的眼神,好可怕?!?/p>

我反握緊她的手:“阿姐,沒事的?!?/p>

我一邊安慰阿姐,一邊思索接下來的對策。

我和阿姐不會再受李知遠(yuǎn)的殘害,可婚事畢竟還捏在李茹手里,我得主動出擊,給自己爭取一個好去處。

恰逢迎春,太后剛發(fā)了每年官家女子入宮的詔令。

前世這個時候阿姐已經(jīng)嫁人,而爹爹不想我被困在深宮孤苦一生,也并未應(yīng)召送我入宮。

但這一世,我想進(jìn)宮了。

只有封妃,得到足夠的地位和權(quán)力,我才能把握住阿姐的婚事,與李茹相抗,保護(hù)云家。

我也必須要進(jìn)宮,我要借皇帝之手對付李知遠(yuǎn)以及他身后的貴人。

我這一世,不求情愛,只求復(fù)仇。

6.

我找到爹爹,表明想要入宮。

爹爹和阿姐都被我震驚了,再三勸我不要一時糊涂被榮華富貴沖昏了頭。

李茹倒是很得意,煽風(fēng)點(diǎn)火地贊同我,在她心里,我只要進(jìn)了宮就四處無援,然后被后宮的女人們吞噬,連根骨頭都剩不下。

畢竟爹爹只是個文官,無法在后宮為我鋪路。

我懶得理她,跪在爹爹書房門前表明心意。

連跪了三日,加上絕食斷水,我直接暈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爹爹無奈答應(yīng)了我的請求。

阿姐在床邊守著我,眼底一片烏青:“阿雨,你為什么一定要進(jìn)宮?做皇帝的女人一點(diǎn)也不好?!?/p>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鄭重道:“阿姐,我必須這么選,相信我。”

阿姐眼眶紅了,啞著嗓子道:“我當(dāng)然相信你,我不嫁人,就在家里等你的消息。你若不能安好,我就殺進(jìn)宮去替你出氣!”

休養(yǎng)三日后,我被送進(jìn)宮了。

我被封了一個最低位份的美人。

重華殿里除了我,就只有兩個剛分配過來的宮女,分別叫青枝和青雀。

夜里燭火昏暗,冷冷凄凄,皇帝也沒有來。

在李茹的預(yù)料中,我就該這么寂寂無名地混下去,最后孤獨(dú)地老去。

但她不知道,前世在紅云閣被折磨了整整一年,我也學(xué)會了如何利用自己的優(yōu)勢。

我的柔弱、美麗、乖巧,就是討好男人的最佳利器。

我每天穿一身樸素的衣服,戴一支素釵,在御花園閑逛。逛了五天后,終于遇到了皇帝。

新帝年幼,原本是攝政王把持朝政,但皇帝手段了得,登基不過三年,就無聲無息收服了大半朝野。

面對新帝,我需要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力。

看著明黃色越來越近,我假裝在池塘邊賞荷,然后腳下一滑,便跌入了池塘中。

不等侍衛(wèi)來撈,我又自己爬了上來。

這才裝作剛剛看到皇帝的樣子,忙跪下行禮:“臣妾參見皇上。”

我一身素縞,又全身濕透,灰撲撲的不起眼,可越是如此,就越襯得我唇紅齒白,清麗的面孔猶如出水芙蓉。

新帝果然有了點(diǎn)興趣:“臣妾?你是哪位嬪妃?”

我微微抬頭,楚楚可憐:“臣妾是剛?cè)雽m的美人,云寧之女云笙雨。”

我也終于看清了皇帝宋煊的面容。

他年約弱冠,五官清秀,乍一看與文弱書生沒什么區(qū)別,可眼底隱隱蘊(yùn)著一抹堅(jiān)毅和睿智,清亮的眼神似乎能看透一切。

“云笙雨……”他默念了一遍,才開口,“下次賞荷小心一些,快回去換衣服吧?!?/p>

“臣妾告退?!?/p>

我沒多糾纏,弱風(fēng)扶柳般,搖曳著身姿走了。

到了晚上,皇帝的貼身內(nèi)官來傳,今夜要我侍寢。

我被抬到了甘泉宮,皇帝正在笑吟吟等著我。

我被裹得嚴(yán)實(shí),視線都不穩(wěn),但還是高聲叫道:“臣妾參見皇上。”

宋煊被我逗笑了,揮揮手:“都下去吧?!?/p>

這夜,我把前世在紅云閣學(xué)到的手段盡數(shù)用上,想方設(shè)法去討好他,最后看他饜足的神情,我知道他很滿意。

這夜過后,我得到了一個封號:妍。

并且從美人直接晉到了昭儀。

晉了位份后,我更加努力,在外恪守宮訓(xùn),進(jìn)退有度,與各宮打好關(guān)系,在內(nèi)就用我前世的魅惑本領(lǐng)換取宋煊的寵愛,一時風(fēng)頭無倆。

以色侍人,色衰而愛馳,終究不是長久之計(jì)。

但現(xiàn)在,我只有這一條路可走。

一個月后,我又接連晉了兩級,從昭儀成了妍妃。

有了妃位,我也有了足夠的話語權(quán),某次侍寢時,我借口思家獨(dú)自垂淚,惹來宋煊的疼惜,最終他賜了恩旨,準(zhǔn)許我?guī)嘶啬锛姨接H。

7.

如今我是妃位,回到娘家,就連父母都要跪拜于我。

正巧云笙瑤也回娘家了,跟在李茹身后一起拜見我,母女倆同樣虛偽,笑得讓人惡心。

爹爹要拜,我自然不允,但李茹母女要拜,我怎么可能攔著?

李茹心不甘情不愿,一雙眼睛左右瞧,就想有人攔住自己,可在我眼神下,沒人敢動。

最后她虛虛跪了一下,就站了起來。

我的貼身丫鬟青枝二話不說,上去踢中她的膝蓋,斥道:“娘娘還未開口,誰允許你起來了?”

李茹抬頭,怨毒的眼睛直直盯著我。

我微微頷首:“母親不懂規(guī)矩,青枝,你好好教教她。”

青枝領(lǐng)命:“是?!?/p>

她是從宮里爬起來的宮女,經(jīng)歷過明爭暗斗,秒懂我的意思。

于是李茹一把年紀(jì),還要跪在這里被青枝磋磨,而我們則先一步進(jìn)府。

我環(huán)顧四周:“阿姐呢?”

爹爹臉色尷尬:“煙兒病了。”

好端端怎么會病了?我瞥了一眼鵪鶉一樣的云笙瑤,隱隱有了打算。

去看看姐姐的路上,青雀過來稟報(bào),她已經(jīng)打探清楚了,云笙瑤回來兩天,給阿姐送過兩次點(diǎn)心,隨后阿姐就不明不白地病倒了。

我立即讓青雀請宮中的御醫(yī)來,并封鎖了阿姐的院子,不允許任何人進(jìn)入。

御醫(yī)來后,很快查明,阿姐不是生病,是中毒!

至于有毒的東西,自然就是云笙瑤送的糕點(diǎn)。

我被氣笑了,這對母女真是蠢笨,連害人都只會用這樣的手段!

我淡淡道:“請三小姐過來一敘。”

云笙瑤很快來了,她仍記恨著先前算計(jì)我卻被我反設(shè)計(jì)的事,滿臉怨毒:“有什么事?”

我二話不說,上去一腳踹倒了她。

“啊——”

云笙瑤尖叫,爬起來想跑,被青枝抓住拖了回來。我?guī)淼膶m中侍衛(wèi)守在門口,不準(zhǔn)任何人進(jìn)出。

“云笙雨,你這賤人!”

她剛罵了一句,便被青枝堵住了嘴。

我微微一笑:“我在宮里學(xué)了很多東西,現(xiàn)在正好展示給妹妹看?!?/p>

宮里多的是折磨人不被發(fā)現(xiàn)的法子,青枝深諳其道,才小半個時辰,云笙瑤就受不了了。

身上墊了厚錦,怎么打都不會淤青,偏偏又痛得很。

還有手掌長的銀針,痛感非常,也只會在身體隱秘部位留下針眼,如何給人看?

云笙瑤被帕子堵住了嘴叫不出聲,哭得涕淚四流,最后向我磕頭求饒。

我讓青枝取下她嘴里的帕子:“給阿姐下毒,是誰的主意?”

云笙瑤哭哭啼啼道:“是……是我夫君的主意,我們沒想害死大姐,只想讓大姐久病臥榻,我再以請了名醫(yī)為由,把大姐接到李家去……”

眼瞳猛縮,我死死盯著云笙瑤。

“接過去以后呢?李知遠(yuǎn)在做什么行當(dāng),你不知道?”

“不知道……”她心虛地?fù)u頭。

我蹲下身扯開了她的領(lǐng)口,見肌膚白嫩完好,不由得冷笑起來。

李知遠(yuǎn)倒是真心疼他的表妹,娶過去了也好吃好喝地供著,可阿姐若被哄騙過去,怕是要步前世的后塵了!

我拍了拍她的臉:“三妹妹,都是姐妹,我也希望你能過上好日子的,可你不千不該萬不該害我阿姐?!?/p>

或許是我的眼神太可怕,云笙瑤身體顫抖起來。

“我……我錯了……”

我瞇起眸子笑了起來:“三妹妹,你成婚的大喜事,我還沒送你禮物呢。”

從青雀手中接過藥盒,我拿出一枚藥丸,塞到了云笙瑤嘴里。

她不肯吃,被我強(qiáng)行灌了下去。

我告訴她,這是宮里的秘藥,無色無味,神醫(yī)也查不出來,若沒解藥,一個月后就會腸穿肚爛而亡。

話音剛落,就聞到一股騷味,云笙瑤的裙擺濕了一片,可疑的液體流淌在地上。

我不著痕跡的嫌棄了一眼,把她推遠(yuǎn)一點(diǎn):“只要這一個月乖乖的,我自會給你送解藥?!?/p>

云笙瑤失魂落魄地走了,據(jù)說一回房就病了,接下來幾天都不再出門。

8.

御醫(yī)開了藥方后,阿姐很快就醒了。

我再三囑咐她飲食一定要小心,此外多提防李茹母女,還有李知遠(yuǎn)等人,沒事不要外出。

阿姐還不知道自己差點(diǎn)去鬼門關(guān)走一遭,笑著說我憂心過重。

我怎能不憂心?

好不容易改變了命運(yùn),我絕不可能讓阿姐再次落入李知遠(yuǎn)那個禽獸的魔爪。

探過親,我便要回宮了。

回宮的路上,我在馬車?yán)锼尖?,云笙瑤現(xiàn)在是我的一步棋,我得好好利用才能除掉李知遠(yuǎn)。

光除掉李知遠(yuǎn)也不夠,還有他背后的貴人,否則死了李知遠(yuǎn),還會有王知遠(yuǎn)、張知遠(yuǎn)……

回到宮里,屁股還沒坐熱,良貴妃來了。

宋煊登基三年,根基不穩(wěn),權(quán)貴們不敢把女兒送進(jìn)宮來,后宮凋零,現(xiàn)在妃位以上的也就只有三人。

我是妍妃,除此之外就是良貴妃和寧妃,后位懸空。

良貴妃是順國大將軍的孫女,家世顯赫,據(jù)說她本人也如明珠般璀璨,是個明艷絕頂?shù)拿廊恕?/p>

她對宋煊一往情深,而如今我不僅深得寵愛,還得到了回娘家探親的恩旨,她必然是嫉恨交加的。

今日過來,也沒安好心。

果然,我跪下行禮,良妃卻看不見一般,坐在首位,就是不出聲。

我情緒穩(wěn)定,筆直著跪著,不見絲毫怨懟。

直到腰酸腿痛,有些堅(jiān)持不住了,良貴妃才裝作剛剛看到。

“哎呀,妍妃怎么還貴著,快起來?!?/p>

我淺笑:“定是娘娘說了平身,臣妾卻耳背了?!?/p>

青枝端上茶來,用的是重華宮里最好的茶葉,茶香四溢,悠遠(yuǎn)淡雅。

我又笑著奉茶:“臣妾剛?cè)雽m不久,不懂規(guī)矩,還沒來得及給娘娘請安,聽皇上說娘娘國色天香、冰雪聰明,今日一見,果然與皇上說的一模一樣!”

伸手不打笑臉人,良貴妃板著的臉一僵,強(qiáng)行擠出了一縷笑。

“皇上他……真的這么說?”

“是呀,皇上提的最多就是貴妃娘娘了?!蔽曳诺土寺曇?,“只是娘娘家世顯赫,怕影響前朝,皇上心中再喜歡貴妃娘娘,也不得不強(qiáng)忍思念,來臣妾宮里訴說?!?/p>

“??!”良貴妃恍然大悟,“難怪皇上總是不來看我,原來是怕我太得寵給娘家樹敵……”

初次見良貴妃,她雖然跋扈,可眼中卻無半分算計(jì),我便賭一把試試。

我賭對了,她果然天真爛漫,很好利用。

我能言善辯,幾句好聽的話就把良貴妃哄得眉開眼笑,連自己來的目的都忘了。

臨走時,她幾乎要跟我稱好姐妹,還約好明日一起玩。

到了夜里,宋煊又翻了我的牌子。

我沒侍寢,而是以大局為重,勸他不要冷落了宮里的其他人。

宋煊臉色微微一沉:“妍妃,你是在質(zhì)疑朕,安穩(wěn)前朝還要倚仗后宮嗎?”

我直接跪下:“陛下,女子無辜,與前朝無關(guān),良貴妃情深義重,陛下怎能讓她傷心?”

宋煊最后拂袖而去。

不過他終究還是去了良貴妃那里。

次日良貴妃喜氣洋洋地來找我,她把昨夜受寵的功勞安在了我身上,并大方地夸獎我:

“本宮誤會你了,原以為你是個狐媚子,沒想到竟也十分懂事?!?/p>

我笑著道:“是娘娘率直可愛,皇上自然喜歡。”

良貴妃突然撇嘴:“可愛?他倒沒夸我,反而嫌棄了我一句……”

我忙聞言勸說,聊了好一會兒才知道,宋煊嫌她太過直率,在男女之事上有些不解風(fēng)情。

我想了想,便教了她一點(diǎn)小竅門。

從穿衣打扮,到言行舉止,天真爛漫的女子只要流露出一點(diǎn)點(diǎn)媚態(tài),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良貴妃半信半疑,再次侍寢時照我說的做了。

果然,那一夜宋煊如狼似虎,把她折騰了個半死。

事后,良貴妃偷偷與我分享,臉頰的紅霞幾乎染到了耳邊。

她重得圣寵,也開始信任我,把我當(dāng)成了至交好友。

青枝不太理解,私下勸我別因?yàn)榱假F妃失了寵。

我但笑不語。

她不懂,良貴妃是武將陣營的小公主,抱住她這條大腿,比抱住皇上的大腿還要牢靠。

只要能穩(wěn)住我的地位,誰敢說我失寵?

9.

中秋宮宴,眾臣攜家眷入宮。

李知遠(yuǎn)赫然在列。

除此之外,我還看到了一個在噩夢里時??吹降挠白樱?/p>

是前世我被李知遠(yuǎn)帶到紅云閣去后,那個把我當(dāng)玩物般肆意凌虐的人!

他坐在最靠前的位置,與宋煊容貌有五分相似,但殺氣更重,傲然睥睨著眾人。

他是位高權(quán)重的攝政王宋硯!

此時我無比慶幸自己進(jìn)宮為妃,只有皇權(quán),才有扳倒攝政王的能力。

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視線,宋硯突然抬頭望向了我。

他的眼神充滿鋒芒和壓迫!

如一只餓狼盯住了獵物,表面上沉靜無害,可下一息就會撲過來給你致命一擊。

我胸膛里心臟撲通狂跳,案幾下的手緊緊攥住,朝他微微一笑。

此時宋硯眼中的我,還只是個普通的妃嬪。

一個……頗有姿色的妃嬪。

這場宮宴表面一派和睦,暗中卻殺機(jī)四起,皇上與攝政王還沒有撕破臉皮,兩人表現(xiàn)得叔侄和諧又針鋒相對。

很快我就借口酒力不勝離開休息,臨走時瞥了一眼宴席,立即有一個身影悄悄跟上。

在外面走了沒幾步,便有人從身后叫我。

“二姐姐?!?/p>

云笙瑤跟了上來,笑顏如花:“許久不見了,二姐姐,我?guī)Я四阕钕矚g吃的桂花酥,是宮里沒有的。”

接過她遞過來的油布包,我笑著點(diǎn)頭:“謝謝三妹妹?!?/p>

周圍都是侍衛(wèi),云笙瑤維持著笑容,壓低了聲音質(zhì)問我:“東西給你拿來了,我的解藥呢?”

“別急?!?/p>

我拍拍她的手背,指端的護(hù)甲遞過去一枚藥丸,輕聲道:“把這顆藥下到李知遠(yuǎn)的酒里,引他去偏殿廂房?!?/p>

云笙瑤瞪大了眼:“你……”

我淺笑:“好妹妹,不照做的話,就等死吧?!?/p>

她狠狠瞪著我,最后咬著唇走了。

我讓青枝先把油布包拿回重華宮,自己則慢慢往回走。

給云笙瑤的那顆藥,與酒催化能讓人產(chǎn)生幻境,李知遠(yuǎn)服下后失去理智,再去了偏殿廂房,會做什么就不難預(yù)料了。

伺候他的不管是宮女還是太監(jiān),都會是一場鬧劇。

先讓他今日聲名狼藉,再用云笙瑤帶來的東西告發(fā)他……

李知遠(yuǎn),這一世,你的下場會比上一世更凄慘。

我暗暗思忖著,威揚(yáng)著唇角,穿過假山走廊。

偏偏這時,前面突然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

對方動作極快,二話不說摟住我的腰,將我拖到了假山后!

10.

我剛想叫人,嘴巴就被捂住,對方緊緊壓制著我,背部磕在山石上,硌得生疼。

頭頂陰鶩的聲音傳來:“妍妃娘娘,別急著走。”

熟悉的聲音令人寒顫,尤其在不見五指的夜里,我仿佛回到了前世孤苦無緣的境地,身上汗毛瞬時都豎了起來。

闔上眸子,我強(qiáng)行令自己鎮(zhèn)定下來。

再睜開眼,我露出了少許慌亂和驚恐:“攝政王,你想做什么?本宮可是皇上的女人!”

宋硯裝得優(yōu)雅高貴,這才退后一步,說了一聲“冒犯”。

“妍妃娘娘,本王只是關(guān)心皇上,想問問你最近皇上的衣食起居?!?/p>

我故作畏縮:“攝政王想問,去問起居官,本宮即便知道,也不方便告知王爺?!?/p>

“哦?”宋硯盯著我,“妍妃娘娘是怕本王對皇上不利嗎?才入宮幾日,娘娘便已經(jīng)對皇上情根深種了?”

他輕佻地抬手勾起我下巴,貪婪地望著我:“可本王聽說,皇上寵愛良貴妃,妍妃娘娘已經(jīng)失寵了?”

我眼底浮上一層水霧,嗓音都哽咽了幾分:“你……胡說。”

他捏了捏我的下巴,故作疼惜:“玉容寂寞淚闌干,梨花一枝春帶雨。侄兒他不懂憐香惜玉,本王可懂得很?!?/p>

他的每一下觸碰都讓我無比惡寒。

但我強(qiáng)忍著這種反感,只做出半推半就的姿態(tài)。

“王爺,這于禮不合……”

“美人當(dāng)前,誰還在乎禮節(jié)……”

他俯身低頭,似要吻我。

我就趁這松懈的空隙,身子一矮,從他與假山中間鉆了出來。

然后以驚慌的姿態(tài)匆匆離去。

只是“不經(jīng)意”間,掉了一條手帕。

走得遠(yuǎn)了,我才匆匆回頭瞥了一眼,只見一片陰影中,宋硯拿著我的帕子,在鼻端深嗅。

回到宮中,我深呼吸了許久才平緩下情緒。

很快青雀來稟,中秋宴那里李知遠(yuǎn)喝多了酒,在偏殿休息時竟然強(qiáng)迫了一名太監(jiān)……

服侍的宮女撞見此事,忙去稟報(bào),很快傳到了宋煊耳朵里,圣心大怒。

李知遠(yuǎn)被直接趕出了宮,勒令在家閉門思過一個月。

我了然笑了笑,一切都在計(jì)劃中。

拿出云笙瑤給的油布包,打開將里面的酥點(diǎn)敲碎,露出了藏在其中的賬簿。

這份賬簿記錄了李知遠(yuǎn)買賣女子,殘害人命,以及與紅云閣的往來。

他買賣的女子去了哪里,花費(fèi)的錢財(cái)又從何而來,殘害了多少人命,還有,表面上笙歌鼎沸的紅云閣,暗中到底承擔(dān)了什么樣的身份?

條條件件查下去都是死路,只要皇上不罷休,總能扒出藏匿在最深處的攝政王。

這是他扳倒攝政王所需的一步重棋。

但我不能僅靠這些,宋硯不是那么好對付的,他能利用李知遠(yuǎn),自然也能滅口。

這份賬簿,得交給良貴妃,再借前朝之手狀告李知遠(yuǎn)。

我要脫身出來,化作為餌,把宋硯釣上鉤。

11.

深夜,我正睡著,突然察覺到榻邊有人。

這時能無聲無息站到我榻邊的人,除了宋煊還能是誰?

我徹底驚醒,立即起身,化作一潭春水,柔聲道:“陛下來了怎么也不通傳?臣妾服侍陛下就寢?”

宋煊未動,只是幽幽看著我:“愛妃似乎睡得并不安穩(wěn)?!?/p>

簡單一句話,卻帶了諸多試探。

我知道,皇宮里的任何事情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攝政王拖我到假山后那一幕,也一定落入了宋煊眸中。

我立即在榻上跪得規(guī)規(guī)矩矩,俯首交待一切:“臣妾今日見到了攝政王,還遺落了一張帕子?!?/p>

攝政王是我的死敵,宋煊則是我唯一的盟友,我必須取得他的信任,所以也不打算隱瞞他任何。

此話一出,他神情柔和了幾分:“攝政王可有欺負(fù)你?”

我咬牙:“他想非禮我?!?/p>

宋煊道:“那你當(dāng)如何?”

我抬眸,堅(jiān)決地開口:“按宮規(guī),若被外男玷污,妃嬪該自行了斷以保全皇家顏面,可臣妾不,誰若想欺負(fù)我,我就拼著全部的力氣也要弄死他!”

“可你不是他的對手。”

“我可以下毒、偷襲、咬死他!”

宋煊被逗樂了,坐了下來:“你一個弱女子哪有這么多本事?!?/p>

怎么沒有?前世我就是這么活生生咬死了李知遠(yuǎn)呢。

我得意地想,又聽到他道:“今后攝政王進(jìn)宮,你就躲他遠(yuǎn)一點(diǎn),朕自會收拾他?!?/p>

我上前幫他寬衣解帶,柔聲道:“可是臣妾想親自殺了他。”

手上一緊,是宋煊緊緊攥住了。

他銳利的視線落到我臉上:“你想殺了宋硯?”

“是?!蔽也槐安豢旱爻姓J(rèn)。

“為何?”

我信口胡編:“攝政王覬覦皇位,企圖顛覆皇權(quán),罪大惡極,臣妾先是臣才是妾,自然也要為陛下鏟除異端奉獻(xiàn)一份力量。”

宋煊顯然不信,手指逐漸用力,掐得我手背生疼。

他的眼神充滿探究,上位者的強(qiáng)大氣勢壓迫著周遭人喘不過氣來,但在這種威壓之下,我也絲毫不見怯弱。

我梗著脖子與他對視,疼得咬牙,就是不出聲。

宋煊猛地松手,給我揉了揉手背,語氣頗為無奈:“平時軟得跟水似的,這會兒倒硬起來了。”

我疼得眼眶發(fā)紅:“臣妾一心為公,誓殺攝政王?!?/p>

他又彎起了唇。

“愛妃,現(xiàn)在是該軟的時候……”

宋煊低啞的聲音在我耳畔,隨后整個人覆了上來。

他體力是真的好。

我也放松了自己,盡情享受這份迷蒙的柔情繾綣。

因?yàn)槭乔那膶櫺业?,這夜并未記在起居注上。

天將將亮?xí)r,宋煊走了。

在外人看來,我依舊是失了圣寵的妍妃。

而我送給良貴妃的賬簿,在這夜又幾經(jīng)輾轉(zhuǎn)到了前朝官員手中。

清晨早朝,武將一派的官員便直接參了李知遠(yuǎn)一本。

李知遠(yuǎn)剛被罰禁足一個月,根本無法在朝堂上應(yīng)對,任由對方慷慨激昂細(xì)數(shù)他十大罪狀。

甚至還有人提議從李知遠(yuǎn)入手,嚴(yán)查他背后的人,順藤摸瓜將整個派系連根拔起。

攝政王當(dāng)然不允。

朝堂上官員分成兩派,噴得熱火朝天。

最后還是宋煊穩(wěn)住局面,先收押李知遠(yuǎn),再派了個小官查案,似乎并不打算嚴(yán)查到底。

消息傳到重華宮時,我并不意外。

李知遠(yuǎn)與宋硯的聯(lián)系隱蔽,根本查不出什么,若是逼得緊了,攝政王恐怕會殺人滅口,李知遠(yuǎn)這條線反而就斷了。

而這時宮外有人傳信,娘家人給我傳了話。

是云笙瑤托李茹辦的,她急著想要所謂的“解藥”。

想到前世云家百余口被斬首時,李茹母女在刑場樂呵呵觀賞的畫面,我冷笑著勾起了唇。

“去告訴傳話的人,請母親和三妹妹進(jìn)宮一敘?!?/p>

12.

很快,李茹母女就進(jìn)宮了。

一踏入重華宮,我的人便將大門緊鎖。

云笙瑤緊張起來:“這是要做什么?”

青雀遙遙一指正殿:“夫人、三小姐,娘娘在里面等你們呢?!?/p>

云笙瑤頓時更怕了,畏縮著不敢上前,倒是李茹說了一句“皇宮里她還敢殺人么”,便朝正殿去。

一踏入正殿,我在主位悠悠坐著,抬手吩咐侍衛(wèi)動手。

侍衛(wèi)二話不說,按住李茹,掰開她的嘴,就塞了一顆藥丸進(jìn)去。

藥丸入口即化,李茹根本來不及吐,隨后她愕然看向了我。

“云笙雨!這里是皇宮,你要明目張膽戕害母親嗎?!”

這時云笙瑤也被推推搡搡進(jìn)來,怯弱地躲在李茹身后。

我輕笑:“李氏,你也配自稱我的母親?”

她色厲內(nèi)荏的樣子有了一絲龜裂:“你什么意思?”

我擺弄著手指的護(hù)甲,緩緩道:“當(dāng)年我母親生產(chǎn),你暗中與接生的大夫勾結(jié),給她的藥里添了東西,害她難產(chǎn)而亡……你以為把那大夫滅口就無人知曉了嗎?”

我說的,正是前世作為魂魄時親耳聽到的。

見我說得一絲不差,她顯然驚慌了。

她結(jié)巴起來:“那你……那你也不能……”

我起身:“我已經(jīng)稟明圣上,召你入宮就是要你命的,剛才那枚毒藥,與三妹妹服下的一樣!”

當(dāng)然,我騙她的。

李茹臉色由白轉(zhuǎn)青,整個人都哆嗦起來,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云笙瑤反應(yīng)了過來,驚恐地叫道:“云笙雨,你不能這樣對我們……”

我揚(yáng)起了笑臉:“三妹妹別怕,你舉證有功,李茹之罪與你無關(guān),解藥我已經(jīng)為你備好了?!?/p>

青雀拿出小木匣,送到云笙瑤手中。

她驚疑不定,再三看向我:“這解藥,真能解我的毒?”

我微笑頷首:“自然,你與李茹中的毒都是同一種,不過這解藥只能解一個人,快服下吧?!?/p>

云笙瑤長長出了一口氣,打開木匣,拿起藥丸就要送入口中。

但突然插過來一只手,按下了她的手。

云笙瑤愕然:“娘?”

李茹嘴唇抖動著,結(jié)結(jié)巴巴道:“瑤兒,你總不能看著娘毒發(fā)身亡吧?”

云笙瑤急了:“娘,我先吃解藥,回頭再想辦法給你找解藥就是了!”

“瑤兒聽話,我去給你找解藥,這顆先給娘吃?!?/p>

李茹直接去搶云笙瑤手里那顆藥丸。

云笙瑤慌亂的神情逐漸冷冽,反手攥緊了藥丸:“我離毒發(fā)沒幾天了,娘真的忍心看著我去死嗎?”

“我吃了解藥,你二姐總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去死!”

李茹面孔猙獰起來。

云笙瑤瞥了我一眼,見我悠然看戲,似乎也懂了。

“反正,我不能死!”

她也堅(jiān)決不肯讓,母女倆為了一顆藥丸,從原本的相親相愛變成了劍拔弩張。

我就在高位上看在她們自相殘殺,唇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

從一開始的毒藥到如今的解藥,都是普通面粉制成,沒有任何功效。

我只是制造了一場假象,讓她們以為自己命懸一線,而這對母女也沒有讓我失望。

為了能活下來,她們可以放棄自己的母親、女兒,甚至親自把對方推進(jìn)死路。

云笙瑤力道不如李茹,爭搶間被她推搡摔倒。

李茹五官扭曲,直接搶過了藥丸就要往嘴里放。

事關(guān)自己性命,云笙瑤情急之下,一把拿起旁邊的花瓶,對著李茹頭上狠狠一砸!

砰地一聲,李茹倒地,血流滿臉。

云笙瑤沒管她的死活,而是拿起藥丸服下,這才看了地上不知死活的李茹一眼:“娘,你為什么要跟我搶!”

可李茹,回答不出一個字了。

云笙瑤這才漸漸后怕起來,蹲下來檢查李茹的傷,不停地叫:“娘,你快醒醒啊……”

我冷冷開口:“云笙瑤殺害了我母親,來人,把她抓起來!”

她如夢初醒,慘然抬頭看著我:“是你挑撥我們自相殘殺!”

青雀站在前面:“是你們母女發(fā)生了爭執(zhí),你親自拿花瓶砸死了云夫人,與我們娘娘何干?”

侍衛(wèi)上前,將云笙瑤按下,往外拖。

她拼命掙扎,可終究不是大內(nèi)侍衛(wèi)的對手,于是她尖叫起來:“云笙雨!是你!你設(shè)計(jì)害我們不得好死……”

太吵了,我堵住耳朵。

侍衛(wèi)拿劍鞘在她嘴上一拍,她嘴巴瞬時淌出血來,還混著兩顆牙齒。

刺耳的叫囂聲終于沒了。

13.

李茹失血過多而亡,云笙瑤親手弒母,被關(guān)進(jìn)了大牢。

雖然她一再叫著自己是冤枉的,把所有的罪責(zé)推到我的頭上,可獄卒才不會信她的說辭,甚至每次被她吵到,都會給上幾鞭子。

漸漸地,她就老實(shí)了,蜷縮在牢獄中不聲不響。

或許她還期待著爹爹或李知遠(yuǎn)去救她,但她等不到了。

我給云府傳了話,不準(zhǔn)他們摻合云笙瑤的案子,有阿姐在,爹爹不會亂來。而李知遠(yuǎn)自身都難保,更是顧不上她。

夜里宋煊來了,我撲進(jìn)他懷里,一番小鳥依人,哭訴白日受到了驚嚇。

宋煊撫著我背脊,語氣溫柔:“那今夜,朕留下來陪你?!?/p>

“還好有陛下在,臣妾怕死了?!?/p>

我蹭蹭他的胸膛,千嬌百媚,很快便引得他與我共赴溫柔鄉(xiāng)。

待云雨初歇,我再倚著宋煊,輕聲說起自己的計(jì)劃。

李知遠(yuǎn)入獄,為了保全自己,攝政王要么救下他,要么殺他滅口。若是在牢里布下重重機(jī)關(guān),將李知遠(yuǎn)嚴(yán)加看管起來,攝政王就不得不加快進(jìn)度,提前發(fā)動宮變。

前世作為魂魄,我知道攝政王利用宮內(nèi)的關(guān)系,盜取了皇城布防圖。

這一世我先一步與攝政王產(chǎn)生交集,他很有可能把我視為棋子之一。

我要以自己為餌,在攝政王設(shè)計(jì)引誘時,將計(jì)就計(jì),再給他假的皇城布防圖,將他一網(wǎng)打盡。

聽著我的計(jì)劃,宋煊似笑非笑:“你又如何確定他會利用你,又如何確定他一定會偷皇城布防圖?”

我撇嘴:“臣妾也只是想試一試,若能為陛下分憂,自然是好的?!?/p>

宋煊臉色一凜:“你可想過,若是朕不相信你,認(rèn)定你與攝政王真的勾結(jié)上,朕會如何處置你?”

我俯身跪倒:“臣妾對陛下之心,金石不渝?!?/p>

“抬起頭來?!?/p>

我抬頭,與他對視,昏黃的燭光在臉上跳躍,我目光堅(jiān)定,絲毫不畏。

宋煊卻突然問道:“妍妃,你愛朕嗎?”

重生至今,我滿腦子都是復(fù)仇,從未想過愛不愛的問題。宋煊于我而言,是皇權(quán),是工具,卻從來不是夫君。

我愣了一下,才忙回答:“愛。”

他苦笑了一聲:“若是真愛,為何還要猶豫?”

我心里暗叫糟糕,低頭等他下一步的發(fā)落。

但他什么也沒說,起身走了。

這夜,他又是匆匆離去,未曾留宿,起居注上也沒有侍寢的記錄。

我不太懂宋煊的意思了。

他并不相信我,但卻按照我的計(jì)劃,制造著我失寵的表象,等著攝政王上鉤。

想得多了只會頭痛,我干脆不去想,精心安排自己的復(fù)仇大計(jì)。

14.

攝政王如今還掌管著一半朝政,每日上朝后都會在宮里待上半日。

我最近頻繁外出,試圖制造偶遇,不巧的是,今日卻碰到了寧妃。

擦肩而過時,寧妃的宮女猛地一撞,直接把我撞倒了。

接著寧妃率先發(fā)難:“大膽,妍妃,同為妃位,你竟敢挑釁本宮?”

我很少與她打交道,聽到這無恥的話也是驚呆了。

寧妃又嘲笑道:“怎么,你還想去皇上面前告狀嗎?別忘了,你只是個失寵的妃子罷了?!?/p>

隨著,旁邊又有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本王親眼看到,是寧妃你的人撞倒了妍妃,怎么,還要倒打一耙?”

是攝政王。

寧妃冷哼一聲:“算你好運(yùn)?!鞭D(zhuǎn)身便走了。

但我卻敏銳地察覺到,她最后一個眼神,是瞥向了宋硯。

電光火石間,我瞬時想通,前世幫宋硯偷布防圖的就是寧妃,她是宋硯的人!

這次兩人也是故意演了一出戲,寧妃先為難我,再讓宋硯英雄救美。

他們算計(jì),卻沒想過我也會算計(jì)。

正好,我將計(jì)就計(jì)。

我狠掐大腿,雙眸蒙上一層水霧,這才楚楚可憐地看向宋硯:“王爺?”

宋硯扶我起來,關(guān)切道:“沒想到寧妃如此跋扈,你摔疼了嗎?”

我忙搖頭,又與他拉開距離,故作矜持。

宋硯眸底探究更深,拿出了我上次的帕子,笑道:“上次遺落了帕子,如今物歸原主?!?/p>

我臉頰微紅:“多謝王爺?!?/p>

我伸手去接帕子,卻被宋硯驀地握住了雙手,他指尖在我手背摩挲,猶如毒蛇的信子。

背上瞬間起滿雞皮疙瘩,我卻依舊裝作害羞心動的模樣,嬌弱出聲:“王爺……”

他低聲道:“翹思慕遠(yuǎn)人,愿欲托遺音……上次驚鴻一瞥,本王便再也忘不掉你的影子,幸好還能時時見到你,雨兒,我……傾慕于你。”

宋硯比宋煊大十三歲,正值壯年,他俊逸非凡、氣質(zhì)高貴,說話時更是情深義重,若非我見過他前世殘忍狠辣的樣子,恐怕也會被騙過去。

我垂眸落下兩行清淚。

“王爺,你是攝政王,本宮是后宮嬪妃,我們終究有緣無分?!?/p>

我把帕子重新塞回他手中:“王爺,一別兩寬?!?/p>

營造出一副對他也動心,奈何身份禁錮,不得不含淚放棄的樣子后,我就匆匆離去。

幾番拉扯,宋硯逐漸對我上心。

越是得不到的女人,他就越感興趣。

又制造幾次偶遇之后,我與宋硯終于在后宮“私會”了一次。

我表現(xiàn)得情真意切,對他心意昭昭,又再三控訴這后宮寂寞空虛,嬪妃們見我失寵,處處為難,我快要熬不下去了。

宋硯就溫言勸慰,再送我些珍寶首飾做心意,讓我耐心等待他救我出去。

臨別時,他還依依不舍,在我額頭深吻。

一回到宮里,我就死命擦拭額頭,恨不得扒下一層皮來。

青雀擔(dān)憂道:“娘娘,若是被皇上知道……”

宋煊占有欲強(qiáng),若他知道我被宋硯親吻了額頭,后果不堪設(shè)想。

我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只有你和青枝看到了,你們會出賣我嗎?”

她們倆齊齊跪下:“奴婢不敢!”

我相信她們不會那么蠢,從分派到重華宮開始,這兩人就知道自己的命運(yùn)從此與我綁定,我若出事,她們也跑不了。

到了夜里,宋煊偷偷來重華宮看我。

他很不滿意:“朕看自己的女人還要偷偷摸摸,真是不像話!”

我溫聲寬慰:“陛下,快結(jié)束了?!?/p>

次日大獄中就傳來消息,李知遠(yuǎn)被審問了這么久,終于要招供了。

果然,這條消息一出,宋硯坐不住了。

15.

他再次與我私會,終于提出了要偷皇城布防圖。

我遲疑不定:“偷布防圖?這可是死罪啊。”

宋硯甜言蜜語:“雨兒,這都是為了我們的將來,你總不能一輩子在深宮里不見天日啊,拿到布防圖我才能奠定勝局,等我登基,你就是皇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承諾了無數(shù),又諄諄善誘,想方設(shè)法哄騙我。

甚至還威脅我,若我不去偷布防圖,我們的事情敗露,我同樣是個死!

如他所愿,我從最初的害怕拒絕,到后面堅(jiān)信不疑。

我強(qiáng)忍著對他的厭惡和憎恨,情意綿綿地看著他:“阿硯,為了你,我愿意豁出性命去試一試!”

當(dāng)日,我借口求見皇上,去了御書房。

我如今仍“不受寵”,皇上不見我,讓我在外面久候。

不多會兒皇上走了,我就躡手躡腳偷偷進(jìn)了御書房。

從里面出來時,看到一個身影匆匆離開,我認(rèn)得,是寧妃身邊的人。

宋硯果然還不夠相信我,讓寧妃盯著我。

我微微一笑,當(dāng)作不知。

夜里,我就把皇城布防圖交給了宋硯。

他異常興奮,緊緊把我摟在懷里:“雨兒,你等著,朕很快就封你為后!”

我暗暗撇撇嘴,還沒造反呢,就自稱為朕了?

與他告別,我滿臉不舍:“阿硯,我等你的好消息?!?/p>

目送他走遠(yuǎn),我臉上才浮現(xiàn)起一絲冷笑。

……

天未亮?xí)r,宋硯突然發(fā)難,他的人在皇城多處安置了火藥,而自己披甲上陣,率兵圍住了皇城。

東方旭日升起的瞬間,皇城火光連天,巨大的爆炸聲連綿不絕,連地面都被震得顫了三顫。

后宮里一片騷亂。

我穩(wěn)穩(wěn)做在宮中,對鏡梳妝。

良貴妃突然闖了進(jìn)來,她一身戎裝,手持一柄長劍,眉眼凌厲:“妍妃別怕,本宮保護(hù)你!”

小野貓炸了毛,真是可愛。

我端了一杯茶給她:“姐姐坐下歇會兒,靜待好消息就是。”

“好消息?”良貴妃不解,叫道,“攝政王都要?dú)⑦M(jìn)宮了!”

我篤定道:“他殺不進(jìn)來。”

不過看良貴妃滿身力氣沒處使的樣子,我想了一個好主意。

我?guī)еチ藢庡鷮m里。

寧妃同我一樣鎮(zhèn)定自若,只不過她以為的是,攝政王要贏了。

我告訴良貴妃:“姐姐看好寧妃,別讓她跑了,這可是大功一件?!?/p>

良貴妃不解,但仍按我所說,制服了寧妃,把她綁成了麻花。她宮里的人,也都被一一看住,無法逃脫。

寧妃怒不可遏,大罵我是“賤人”。

“云笙雨,你這個賤人!竟然連演戲騙我,還騙過了王爺!你等著,王爺遲早要把你大卸八塊!”

“你以為皇帝會相信你嗎?就算他贏了,也不會留你活口,你早晚都是一個死!”

“云笙雨,你不得好死……”

良貴妃嫌她吵,一棍子把她打暈了。

然后又來問我:“她什么意思?她是攝政王的人?你也是?”

我沖她微微一笑:“姐姐很快就知道了?!?/p>

與此同時,皇城城門大開,宋硯帶著親衛(wèi)軍隊(duì)入城,誓要逼宮登基。

只是他以為按皇城布防圖布置的火藥,卻沒有炸到任何一個御林衛(wèi),他的人一入城,皇城門隨即緊閉,御林軍這才現(xiàn)身,把他重重包圍。

宋硯終于明白了,他被我騙了。

他再三小心,與寧妃內(nèi)外接應(yīng),先是用美色誘惑,又威逼利誘,一邊讓我去偷布防圖,一邊讓寧妃監(jiān)視我。

卻沒想到,我將計(jì)就計(jì),跟著他下了好大一盤棋,卻在最后關(guān)頭給他致命一擊!

宋煊猶如天神降世,身披金甲戰(zhàn)袍,率領(lǐng)御林軍戧戮廝殺!

16.

宋硯敗了,敗得慘絕人寰。

攝政王意圖謀反,是誅九族的大罪,宋煊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順勢抄了攝政王府,將其同黨連根拔起,徹底肅清了朝堂的釘子。

宋硯被關(guān)到大獄中,與李知遠(yuǎn)成了鄰居,二人要在三個月后一同問斬。

寧妃也被賜死。

宮變那日,宋煊收拾了前朝,就來了后宮。

抓住寧妃這個內(nèi)應(yīng)的功勞,我讓給了良貴妃,到這時,她才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宋煊先是夸獎了良貴妃英勇不畏,才來問我想要什么獎賞。

我微微一笑:“臣妾什么都不想要,但想給腹中的孩兒求一個安穩(wěn)?!?/p>

說罷,我摸了摸小腹。

宋煊眼睛一亮:“有了?”

我羞怯地點(diǎn)頭。

被綁縛的寧妃大叫:“她與攝政王茍合,她肚子里是攝政王的種!”

宋煊瞥了她一眼,拔出劍一劍刺死了她。

雖然起居注上沒有記錄,但宋煊無比清楚,我肚子里的,就是他的種。

因?yàn)橛性?,宋煊封我為妍貴妃,與良貴妃平起平坐。

此后他就去忙前朝的事了。

剛剛拔出攝政王的勢力,朝堂混亂不堪,正需要皇帝的雷霆手段。

后宮只剩下了我和良貴妃,因?yàn)橛性?,她時常來陪我。

我順勢提起,該往后宮納一些人了。

良貴妃不滿:“還要入新人?那皇上更沒時間來看我們了?!?/p>

我耐心勸她:“姐姐,后宮的女人是永遠(yuǎn)都不夠的,皇家子嗣凋零,只靠我們倆怎么行?再說生孩子多兇險,如果有別的女人過繼給你,還能白撿一孩子,不好嗎?”

“可皇上若是喜歡上別的女人,那我們……”

我勸她看開:“姐姐,只有替皇上分憂,大度體貼,他才會喜歡我們呀,偶爾耍點(diǎn)小性子是可愛,可若不分青紅皂白發(fā)脾氣就是可惡了?;噬喜皇潜∏榈娜?,只要咱們?yōu)樗耄嫠卜€(wěn)后宮,他永遠(yuǎn)都不會苛待我們的?!?/p>

良貴妃有些動搖,見狀我又加了一把火,貼耳教她助孕的招式。

最后她滿面通紅的同意了。

我們著手起后宮選秀事宜。

處置掉攝政王后,皇權(quán)鞏固,要送女子進(jìn)宮的人家太多了,我們從早忙到晚,都篩不過來。

爹爹想把阿姐也送進(jìn)宮來,被我拒絕了。

我已經(jīng)給阿姐看好了一戶人家,還帶阿姐偷偷去看過。

那家家境殷實(shí),往上三代為官,男子剛到束發(fā)之年,但面容清雋,為人沉穩(wěn),是個安穩(wěn)踏實(shí)的性子。而且他學(xué)識不錯,前途一片光明。

阿姐很喜歡,我便做主,求皇上給她賜了婚。

這一世,阿姐總算有了一個安穩(wěn)的家。

17.

選秀籌備了一個月,最后我與良貴妃選定了十個人選,不日即將入宮。

這日,青雀突然來報(bào),說大獄里那幾名死囚突然不安分起來,叫囂著要見我。

青枝皺眉:“娘娘身子金貴,怎么可能去那種地方見死囚?”

我微微一笑:“當(dāng)然要去見?!?/p>

大仇得報(bào),我心里卻始終不安穩(wěn),思來想去,是沒能痛快地報(bào)仇,沒讓仇人知曉我復(fù)仇的原因。

他們要見我,正好我也想見他們。

我?guī)е嗳溉チ舜螵z。

先是云笙瑤,她殘忍弒母,被抓捕后每天瘋瘋癲癲,已然精神失常。

我特意吩咐給她好吃好喝,別讓她死。

前世她看著我們云家一百多口被斬首,這一世,就讓她看著云家如何旺盛壯大,盛極一時。

接著去了李知遠(yuǎn)的牢房。

被關(guān)押了這么久,審訊了一輪又一輪,他早就千瘡百孔,看不出一點(diǎn)戶部侍郎的風(fēng)光樣子了。

地上全是茅草和老鼠尸體,李知遠(yuǎn)佝僂在墻角邊,捧著一個破碗喝稀粥。

聽到聲響,他抬起頭來,看到我便激動起來,朝牢房門撲了過來。

但鐵鏈鎖住了他的四肢,鏈子交錯,叮當(dāng)作響。

我就光鮮亮麗地站在牢房外,欣賞著他此時的慘狀。

李知遠(yuǎn)咬牙開口:“云笙雨,你真是好樣的?!?/p>

我勾了勾唇,笑而不語。

他繼續(xù)道:“我被關(guān)押后,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我明明偽裝得那么完美?!?/p>

“我還不明白,你為何對我那么大的恨意,雖然一開始我的確盯上了你,但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就已經(jīng)入獄……”

“直到昨夜,我突然在夢中夢到了從未發(fā)生過的事情,夢里你和你姐姐都被我囚禁,玩弄于股掌之中,你姐姐先死,后來你也死了,死狀凄慘……”

“是啊?!蔽依淅涞溃澳悄氵€記得被我活生生咬斷脖子時的痛楚嗎?你的血噴到我臉上時,還溫?zé)嶂?!?/p>

“你!”

李知遠(yuǎn)目瞪口呆,愕然看著我。

我笑了:“你夢見是前世,我和阿姐慘死你手,最后我與你同歸于盡,李知遠(yuǎn),被你折磨過一次,這一世,我怎么可能不報(bào)復(fù)回去呢?”

“你現(xiàn)在……”我撿起地上一根木棍,隔著柵欄,逗狗一般戳弄他,“過得還開心嗎?”

李知遠(yuǎn)破口大罵:“你這個賤人!再囂張也不過是被我玩弄的賤貨!我會變成厲鬼來索你的命!”

我冷冷道:“來就是了!死過一回的人,還會怕鬼嗎?我們比比誰更狠!”

他叫罵不斷,我嫌吵,讓獄卒過來,直接割掉了他的舌頭。

親眼看著他被割舌,我微微一笑:“處斬之前,你在這兒,好好享受吧?!?/p>

接著,我又去了宋硯的牢房。

既然李知遠(yuǎn)夢見了前世,那宋硯或許也夢見了。

他畢竟是攝政王,牢房的環(huán)境要好得多,甚至還有桌椅。

看到我,他也比較平靜。

“你來了?!?/p>

我挑眉:“不是王爺想見我嗎?”

宋硯低低笑了笑,道:“因?yàn)槲覊粢娏艘恍┢婀值膱鼍埃雴枂柲愕降自趺椿厥?,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想通了,那大概是我們的前世吧?”

“沒錯?!?/p>

前世我們交集不多,他是在幕后翻云覆雨的權(quán)臣,而我,只是他閑暇時取樂的一個小玩具。

誰會在意一個玩具的死活呢?

可能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前世的我咬死了李知遠(yuǎn)吧。

宋硯抬眸看向我,眸中滿是欣賞:“雨兒,你很厲害,知道攀上宋煊這棵大樹,利用他來對付我,還能在我面前演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讓我上了你的當(dāng)?!?/p>

我淡淡問道:“王爺前世,成功了嗎?”

他愣了一下,沉默不語。

前世的攝政王,造反的時間更晚一些,但他同樣失敗了。

他不僅低估了我,也低估了小皇帝宋煊。

我冷笑了一聲:“我只是加快了這個結(jié)局,畢竟,王爺多活一日,我便多一日不能安穩(wěn)?!?/p>

宋硯苦笑起來,突然道:“我只想問問你,這一世你假裝傾慕于我,那有沒有過一刻,哪怕是一瞬間,真的喜歡上我?”

我一怔,旋即明白了,他想示弱利用女人的心軟,期盼我會真對他動心把他救出去。

省省吧。

我轉(zhuǎn)身便走:“蠢貨才會愛上仇人?!?/p>

18.

三個月后,宋硯與李知遠(yuǎn)都要被問斬了。

我便服出宮,在距離刑場最近的茶樓廂房,正好能看到被斬首的那一幕。

阿姐也特意過來陪我,她的婚事已定,今年夏天就要成親了。

李茹死后,爹爹也無心再續(xù)娶,干脆一心撲在朝堂上,反而因此連升了兩級。

云家如日中天,日后富貴繁榮,人丁興旺,早晚會成為京城世家。

刑場監(jiān)斬官在喊斬首,接著一片血色蔓延,圍觀的百姓們驚呼。

隱約聽到樓下的人在議論:“這個攝政王,總算死了,真要讓他造反了,咱們都沒好日子過!”

“是啊,誰想到紅云閣竟然是那種地方,還好查封了……”

阿姐拉著我的手:“幸好,當(dāng)初若是你或者我嫁給李知遠(yuǎn),咱們恐怕早就身首異處了?!?/p>

我反拍拍她的手:“阿姐,放心,你的好日子,在后頭呢?!?/p>

說話間,腹中突然一動,是未出世的孩子踢了一腳。

懷著它的時間久了,我的心也漸漸柔軟起來。

這個孩子,我想給它世間最好的東西。

看著仇人身死,我也該回宮去了。

臨走時,阿姐拉著我眼淚汪汪:“阿雨,你要好好的啊,以后我們見面的機(jī)會越來越少了?!?/p>

我寬慰她:“阿姐放心,回頭我給你討一個誥命,就能時常進(jìn)宮陪我了?!?/p>

回到宮里,屁股還沒坐熱,青雀傳來消息,良貴妃有孕了。

我忙去看她。

良貴妃滿眼歡喜,臉上泛著母愛的光澤,整個人都文靜了許多。

她羨慕地看著我的肚子:“什么時候我的肚子能這么大?”

我笑話她:“早晚的事,我宮里補(bǔ)品太多,正好分給姐姐點(diǎn),你多吃點(diǎn)肚子就大了?!?/p>

良貴妃俏臉一紅,與我笑鬧了幾句。

她又嘆息道:“后宮美人層出不窮,幸虧咱倆都有孩子了,不然將來靠什么傍身?!?/p>

我安慰她,貴妃之上只有我們二人,誰敢瞧不起我們?

“你心態(tài)好,我總是擔(dān)心,若我娘家失了勢,我在后宮就成了孤家寡人……”

良貴妃感慨,突然盯著我:“妍妹妹,你若是能成皇后,我這輩子就不用擔(dān)心了。”

皇后?

我倒是想過,母憑子貴,若我能誕下嫡長子,說不定真能封后。

但良貴妃勢大,宋煊想封我為后,也得先看她的意思。

良貴妃毫不避諱:“我是武將世家,我爹和哥哥擁兵自重,皇上剝削還來不及呢,怎么會再晉我的位份?我這輩子,頂天就是個貴妃了?!?/p>

“但你不同,你爹是個文臣,根基不深,你不會干涉前朝。而且你冷靜理性,也不會做戕害后宮的事,對我來說,你是皇后的最佳人選?!?/p>

她平時咋咋呼呼,竟然看得這么清楚。

19.

我生產(chǎn)這天,后宮的妃嬪全來了。

她們在前殿為我祈福,十幾個御醫(yī)守在門外,以防不測。

我辛苦了兩個時辰,終于誕下了一個皇子,也是宋煊的第一個孩子。

他在御書房批奏折,收到消息也急匆匆趕來,抱著孩子親了又親。

最后守在我榻邊:“愛妃,辛苦你了?!?/p>

我當(dāng)然辛苦,但這種話怎么能跟皇上說?

我輕笑:“這算什么辛苦,陛下,我們的孩子出生,臣妾高興還來不及呢?!?/p>

他親了親我額頭:“有這一個孩子就夠了,以后你不用再生了,傷身體。想要孩子,從別人那里過繼一個就是?!?/p>

我有些詫異,他竟會關(guān)心我?

再想到之前宋煊對我的信任,還有那些無奈卻縱容的寵愛,我驚覺他對我是有幾分真心的。

我拿出早就藏在懷里的帕子,是我懷孕時閑著無聊繡的,上面有兩只鴛鴦,還繡了宋煊的名字。

“妾身斗膽,生產(chǎn)前繡了點(diǎn)東西……”

我就如情竇初開的少女,羞澀地表示自己的心意。

宋煊接過去看了又看,眼睛亮晶晶的:“朕很喜歡。”

他很忙,匆匆看過我和孩子后便又去了御書房,不過帶走了我繡的帕子。

很快,圣旨頒到了重華宮。

我被冊封為皇后。

青雀和青枝高興地直跳。

“恭喜娘娘,您是皇后啦!”

“皇上果然對您不一般,后宮三十六院,您是最受寵的那個!”

我只輕笑。

如今宋煊待我不同,給了我最需要的榮華富貴。

那我就更要牢牢抓住此時的機(jī)遇,坐穩(wěn)皇后這個位置,履行好自己的職責(zé)。

將來不管他再喜歡上誰,起碼權(quán)力永遠(yuǎn)在我手中。

我不需要情啊愛啊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我只要當(dāng)好我的皇后,保全我和家人的一世平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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