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子傘》 章節(jié)介紹
作為短篇小說中的翹楚之作,《有子傘》憑借跌巖起伏的故事情節(jié),高度契合年輕讀者的閱讀心理,讓本部小說成為最受歡迎的短篇類網(wǎng)絡(luò)小說。該小說第2章內(nèi)容介紹:奏曲的過程中,這位長公主慶生宴就一直盯著我。我本以為是喜歡我彈的琴,她還派人賜了杯只有貴女.........
《有子傘》 第2章 在線試讀
奏曲的過程中,這位長公主慶生宴就一直盯著我。
我本以為是喜歡我彈的琴,她還派人賜了杯只有貴女們才能喝到的果子酒。
沒想到一杯下肚,我便醉得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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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醒來。
就發(fā)現(xiàn)自己待在了一間暗室,四肢被鎖住,以一種很羞恥的姿態(tài)呈現(xiàn)。
而我面前是各式各樣的女子,她們并沒有像我一樣戴著鎖鏈,全都身無長物服侍著長公主。
其他的少女沒有嬉樂,便在旁邊撫琴吹笛奏樂,眼神中全是麻木。
長公主用嘴,用手捉弄著這些少女,時不時做出更過分的舉動,嬌嫩少女們臉上羞紅,但眼中全是認命。
但歡好中長公主的眼卻是看著我的,似乎是想讓我學(xué)習。
我萬般沒想到啊,這位金嬌玉貴的長公主竟然有磨鏡之癖。
那暗室墻上全是各種各樣數(shù)不清的折磨人的工具。
我的第一琴姬之名,除了我的琴技高超之外,就當數(shù)我的容色,竟然還遭受到女子的惦記。
莫約幾日,長公主就想讓我承寵。
倘若抗拒,那蘸辣椒水的皮鞭就會抽在我的身上,更會有更過分的折磨。
看著我面容猙獰的樣子,她就會開心地摸著我的臉說,「琴兒,本殿最喜歡的就是你這張臉了?!?/p>
「為什么學(xué)不乖呢?」
我受不了,只能被迫順從長公主,她似乎有些偏愛著我,同我一起的同時并沒有和其他少女一起。
甚至我一連獨寵幾個月,只有我來月事她才會去找其他少女。
每次和我在一起時,她總是訴說對我的一見鐘情,贊美我的姿色是如何吸引著她的。
我啊……
無時無刻不想毀掉我這張臉。
要不是有這張臉,我也不會被囚在這兒。
我有一天在這看不到出頭的日子,竟然萌生出了想死的念頭。
我想撞墻死,最后一刻,是那些麻木的姐妹卻攔住了我。
她們沖我說了一個字,「等。」
她們有些是京城的千金小姐,有些是大臣剛?cè)⑦M來的新婦,有些甚至是生了孩子豐腴的嬌娘,有些是低層的姑娘,還有的是同我一般教坊里面的歌姬。
她們等著自己的父兄親人能把她們解救出來。
我燃起了希望,對啊,我還有我的阿兄。
可是,她們沒等到。
我也是。
9
第二年,長公主的慶生宴。
看守的人也大部分集中在前院。
我們剩余二十多個人用力從暗室闖出來了。
可是啊,長公主的暗室哪兒是那么好走出來的。
出了暗室,四周全是餓了十幾天的野狼們,它們綠油油盯著我們,旁邊全是森森白骨,一眼就能瞅出來女子的骨頭。
有些白骨穿的衣服依稀可以認出是,之前同我們呆在一處長公主厭煩的女子。
但想回去,也來不及了。
二十五個姐妹,無一生還。
也包括我。
但是我們成了靈,都束在了長公主的身后,細數(shù)高達整整七十二條靈。
看著她因為我的死去掉著眼淚,我只感覺到惡心。
但是那時候正值科舉,阿兄高中。
我那阿兄就站在金鑾殿,風華正茂的少年郎,同我五分像的樣貌就這樣便入了她的眼。
「皇弟,皇姐想要狀元郎當我的駙馬。」
我阿兄看著嬌美的長公主沖他臉紅,嬌羞地向當今請旨,也是被迷住了眼。
阿兄同意了,尚了公主。
他忘記了,他科舉是為了做官,造福百姓。
長公主大婚,夫妻恩愛纏綿。
也沒有再去劫那些姿容好的少女。
我們七十二條靈那夜卻在燃燒,我們被她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所有的尊嚴被踩在地上,憑什么她能有好姻緣?
大抵是上天有恩。
我重生了,換作男兒身。
身邊多了一把少了一根傘骨的七十一根油紙傘。
我原本想拿去超度,油紙傘大部分的靈卻不樂意了,她們想看看那位金嬌玉貴的長公主殿下跌落神壇。
我又向靈師學(xué)得轉(zhuǎn)生曲,五年來將部分復(fù)仇意愿沒那么強烈的靈送入京中貴婦的肚子,并承諾一定會替她們報仇。
這輩子太苦了,愿她們下輩子大富大貴。
其他的靈多是那些本就家庭美滿、父母疼愛、夫妻恩愛的靈,怨氣太大,沒辦法送不走。
10
我的阿兄被長公主禁了足。
說是禁了足,更像是軟禁。
我同往日一樣日日彈曲。
彈的是轉(zhuǎn)生曲,轉(zhuǎn)的是剩下的姐妹的靈,有子傘渡上一層詭異的光。
長公主越發(fā)地放肆,之前還是同我一起坐在凳子上,如今卻坐了在我的腿上聽我彈奏。
摟著我的胳膊撒嬌道,「慶郎,還有多久才能打呢?」
「我就想要生個女兒。」
由于大多靠有子傘懷上胎的貴婦生下的都是女兒,長公主也想要個女兒,不然也不會上門。
我在心底冷笑,怕是想生個女兒來滿足她扭曲的心思吧。
「大概還要過幾日?!?/p>
「公主放心,草民保證公主能生下小郡主。」
這幾日,我彈奏轉(zhuǎn)生曲越發(fā)得厲害,一日三次。
長公主向我問為什么其余京中求子貴婦,每日彈奏一次就行,為何到她這兒就一日三次。
我只能說,長公主命格極貴不好懷上孕。
長公主也當真信了這番說辭,日日纏著彈奏的我。
分明啊,是怨靈太多。
11
幾日之后,有子傘成了。
有子傘面發(fā)出詭異的光澤來,十分漂亮。
我告訴她,要想懷孕,就得日日夜夜都得打這個傘。
長公主便七七四十九日日打著這把有子傘外出,期待自己有個女兒。
最后的四十九日就同我那阿兄歡好。
本來是想同我的,但是我直接說我不能人道。
長公主非不信,直到看到我立不起來才相信。
如今已過去一個月,長公主成功有孕一個多月,特地大賞全府上下。
就連我都得到了比之前許諾更為豐厚的賞賜。
看著床上護著肚子睡覺的長公主,我真想伸出我的手將她纖細的脖頸給折斷,但這樣子太便宜她了。
也對不住那些慘死的姐妹。
到底是我的注視太過火熱,長公主察覺到了,有些困難地起身。
「慶郎,為什么我才一個月有余,肚子就這么大?」
長公主摸著差不多像四個月的肚子,疑惑地問向我。
我溫柔地一笑,摸了摸長公主的肚子。
「殿下命好,多子多福,懷的是多胞胎?!?/p>
「都怪駙馬弄太多在里面了?!?/p>
長公主有些惱怒道。
我知道她在惱怒什么。
一個女兒還好控制,幾個女兒的話,想要全控制住怕是有些困難。
「那也沒有這么大啊?」
那是我將剩余超度轉(zhuǎn)生不了的怨靈全部放進去了啊。
我的傻公主。
12
阿兄仍然在軟禁。
我趁著長公主小歇,便去見了阿兄。
到底我是長公主的新歡。
侍衛(wèi)也不敢攔著我,假意推脫就把我放了進去。
居高臨下看著面前瘦骨嶙峋清潤不再的駙馬爺,他似乎沒想到來看他的竟然是我。
他是恨我的,大抵如今有了子嗣,也聽說了我不能人道,看向我的眼神也沒有之前那般憎恨,反倒是有些同情。
「你很得意吧?慶寧先生。」
阿兄帶著苦笑說道。
一直以來,駙馬爺同長公主金鑾殿上一眼定情的故事,被人人驚羨。后來更是夫妻恩愛,更是被人說是情比金堅,天定良緣。
「你知道你的阿妹怎么死的嗎?」
我沒有回答他,反而提出個不相關(guān)的問題。
「阿妹……死了?」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她不是留下書信說她攢夠銀錢就去云游了嗎」
我突然笑出了聲,阿兄不解地看著我。
「她啊?!?/p>
「三年前被你那恩愛的枕邊人日日關(guān)在暗室?!?/p>
阿兄放大了雙眼,「不可能,公主不可能這樣干。」
「長公主殿下有磨鏡之癖,你沒發(fā)現(xiàn)嗎?」
「你倆洞房花燭夜,她可有落紅?」
「她身邊的侍女哪一個不是姿容俏麗?」
「她在床笫之歡與你并不多,為何偏偏想有個女兒?!?/p>
「為什么探花榜眼狀元中偏偏選你,就是因為你和你的阿妹長得相像啊?!?/p>
「不可能,你是……誰,為什么知道這么多?」
阿兄失神怒吼,有點不相信我說的。
「我是誰?」
「阿兄,我是你那云游的阿妹啊?!?/p>
12
阿兄大抵是沒想到我是林琴,開始搖頭,嘴巴一直念著,「你不可能是琴兒?!?/p>
「你是男子,怎么可能是琴兒?」
我開始敘說我的遭遇,從小時候同阿兄嬉戲打鬧,到為了他入教坊當名良籍琴姬。
到后來啊被長公主軟禁到暗室。
說到被狼群撕碎的時候,阿兄開始落淚,并抱住了我,開始一遍又一遍說著,「都是是阿兄的錯,當初阿兄不該讓你入那教坊。」
我回抱住阿兄,拍了拍阿兄的背安撫著他的情緒,跟他說,「阿兄,沒事了?!?/p>
阿兄顫抖著問我,「琴兒,為什么你還要回來?」
我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阿兄默默地流淚。
阿兄沒有繼續(xù)問下去,說等長公主誕下鱗兒,就放下現(xiàn)在的榮華富貴和我一同回去。
回去?
回不去了。
阿兄一臉平靜告訴我,讓我等,一切有他。
第二天,我就被抓了。
看著阿兄一臉諂媚地在長公主旁邊候著,時不時摸著長公主的肚子,讓她小心點肚子里孩子的時候。
我的心死了。
面前的人早已經(jīng)不是我的阿兄了。
他是長公主的駙馬爺,是長公主肚子里面的生父。
而我身邊的那把暗淡失色的有子傘,正在顫動。
我知道它在怨我,怨我相信我的阿兄。
里面還剩下的是一個夫妻恩愛孕育一子的美嬌娘的靈。
「來人,給我燒了這妖傘?!?/p>
長公主一聲令下,旁邊的人就拿來一把火,那火燒得有子傘發(fā)出尖鳴。
有的奴仆甚至被這場景嚇尿了。
13
「琴兒,你最終還是回到我的身邊來了?!?/p>
長公主挑起我的臉仔細端詳著我的臉,眼中盛滿了深情。
「之前的就很好,為什么選男兒身呢?」
一下子松開,瞬間又厭惡了起來了。
我沒有說話,一臉平靜看著面前的癲狂的女人。
「公主離這妖物遠一點?!?/p>
我的阿兄上前將長公主摟在懷里,深怕我對長公主的有不利。
我看著昨晚還在愧疚地叫我琴兒,如今直接喊我妖物,心里冷得可怕。
「放肆?!归L公主啪地一聲打在我阿兄的臉上。
「她是你可以叫妖物的?」
阿兄嘴蠕了蠕嘴,想要說些什么,眼里有些憤恨,終究是沒說什么。
他默默走到后面,留下我和長公主在此地。
她深情地蹲下來,吻了吻我的唇。
「琴兒,等我將肚子里面的妖胎除了?!?/p>
「咱們來日方長?!?/p>
「公主,不可,那是我們的孩兒……」
阿兄聲音越說越小聲,在長公主眼神的壓迫下,直接沒有聲音。
然后長公主帶著一堆人走了,并下令讓侍衛(wèi)好好看管我,別讓我跑了。
風水輪流轉(zhuǎn),輪到我被軟禁。
「你這步棋,走得太險?!?/p>
身邊有個女子的聲音,如果還有人在這,就會發(fā)現(xiàn)這聲音和剛才尖鳴的聲音一模一樣。
我勾唇莞爾一笑。
「這樣才有意思不是嗎?」
「她以為全局掌控,等到事態(tài)一步一步失控,從云端跌入谷底不好嗎?」
「我要她以后日日活在恐懼之中?!?/p>
14
我就是故意讓長公主知道我有問題,甚至有子傘、懷的孕都有問題。
到底是我是長公主喜歡的人,即使被軟禁,送來的吃食也是極好的。
突然前院傳來一聲尖叫,沒錯就是長公主的聲音。
我吃飯的速度放慢了,在心里默數(shù),一、二、三。
不過侍衛(wèi)破門而進,我就被抓了出去。
我被壓在跪在了大堂,大堂之上坐的就是長公主,此時的她臉上全是憤怒,再也沒有之前對我的溫柔。
肚子異常地大,椅子是專門定制的。
涂滿丹蔻的手指抓住我的衣領(lǐng)?!盖賰?,乖乖告訴我,怎么將妖胎打下去?」
沒錯,長公主的胎打不掉。
即便是用了打胎藥,沒辦法把孩子打下來。
我就這么平靜地看著她,眼神全是譏諷,「做夢。」
長公主也不惱,突然開懷大笑,「我知道琴兒嘴硬,什么話都不肯說。」
長公主抽出侍衛(wèi)的配劍,直接指向林業(yè)。
林業(yè)也沒想到飛來橫禍,會到他的身上,他直接下尿跪在了地上高喊,「公主饒命?!?/p>
「琴兒你是不惜命,但你那阿兄呢?」
鋒利的劍戳破了林業(yè)脖頸的肌膚,冒出了血珠。
林業(yè)也知道現(xiàn)在求長公主是沒有用的,他將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
「琴兒,我是你阿兄啊,我們血濃于水啊?!?/p>
「你忘記了,爹娘出去務(wù)工,是誰在你發(fā)燒日夜守在你床前照顧你的?」
「琴兒,我要是死了,林家就絕后了。」
……
15
到底是林業(yè)的聲音太過于凄慘。
我始終都沒開口,長公主一挑眉,直接開口,「既然琴兒不愿意,就斬駙馬一條胳膊吧?」
長公主做勢揮劍就要砍掉林業(yè)的一條胳膊。
「琴兒!」
林業(yè)沖我大聲叫道。
實在沒辦法的我只能開口:「且慢。」
「三個月以后,把有子傘的灰燼和水一起服用,就能落胎?!?/p>
長公主沒有相信出言,「當真?」
見我沒有回答直接砍下來林業(yè)的大拇指,劍又架在林業(yè)的脖子上。林業(yè)疼得一下子叫了出來,一股又一股的鮮血從大拇指地方流了出來。
「當真?!?/p>
「來人給駙馬上一碗?!?/p>
林業(yè)看著脖子上的劍,手顫顫巍巍接過里面有灰燼的水碗,一口氣喝下去。
過了許久沒事,長公主才扔掉了長劍,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我就知道琴兒最乖了?!?/p>
看著沒有一點儀態(tài)尿褲子的林業(yè),長公主皺了皺眉頭,「還不滾下去?!?/p>
「謝……公主?!沽謽I(yè)顫抖地行禮。
我也被帶了下去,臨走的時候,長公主摸了摸我的頭「琴兒乖,等我落完胎,我請?zhí)t(yī)給你瞧瞧,咱們倆生個乖女兒?!?/p>
16
我同林業(yè)被關(guān)在了一起,林業(yè)憤恨地看著我。
「你就不應(yīng)該回來?!?/p>
「你不回來,公主也不會變成這樣。」
「我也還是人人追捧的駙馬爺。」
林業(yè)沖過來撲倒我,就給我臉上來了一拳又一拳,邊打邊說。
我沒有還手,只是一句一句看著林業(yè)的眼睛說道,「我就毀在這個女人手中!」
「你還要繼續(xù)當你的駙馬爺?」
「你忘記你小時候怎么對我說的?有阿兄一日,就護住琴兒一日!」
「你和她恩愛那么多年,難道就一點沒發(fā)現(xiàn)她的磨鏡之癖嗎?」
「就算你知道了,也只會給這位金嬌玉貴的長公主殿下搜羅貌美的女子吧」
「林業(yè),別自欺欺人了?!?/p>
我一把推開弱不經(jīng)風的林業(yè),林業(yè)撞到花瓶,花瓶碎在了一地,站起了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
「我就當那個疼我的阿兄死了?!?/p>
「林業(yè),你就好好當你的狀元郎吧,千萬不要被女人擠下去了喔?!?/p>
我像是嘲笑地一樣說出來。
林業(yè)被我的戳穿激怒了,拿起地上花瓶的碎片,往我脖頸上扎。
「去死吧?!?/p>
碎片扎在我的脖頸卻沒有冒血。
林業(yè)驚恐地睜大了眼睛,不斷地往后退縮,「你不是人,你是怪物。」
被刺激得一下子暈了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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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你的阿兄,屬實是太沒用了點?!?/p>
那道女聲似乎很嫌棄地說道,我低下來眼眸,張開了口:「京城富貴迷人眼,他迷失了很正常。」
大抵知道我不是人之后,林業(yè)再也沒有在我面前放肆,而是小心翼翼躲在了角落。
我安心被軟禁,三個月很快就過去了。
今天就是長公主服藥的日子。
我同林業(yè)一同被帶入正廳,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這時候長公主懷胎5月有余,身子同那些滿月的孕肚還要大上一倍,又專門定制了一把巨大的椅子供她坐。
她因為胎兒瘋狂汲取養(yǎng)分,不斷地吃,身體更是大了一倍有余,她變胖了,不再是之前那個大余窈窕嬌美的公主殿下。
林業(yè)似乎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嬌妻會變成了這樣,眼中露出了嫌棄。
肥潤的長公主一下子就看到林業(yè)的眼中的嫌棄,就變了臉。
「來人,給駙馬掌嘴三十。」
轉(zhuǎn)眼看向我說,「琴兒,倘若我死了,我也定會讓你陪葬。」
說完這句話長公主氣喘吁吁的。
一旁嬌美的侍女將灰燼水遞給了長公主。
長公主喝下去之后,肚子開始翻滾,巨大的肚子里面的小孩子樣貌開始顯現(xiàn)出來。
長公主臉色開始變得十分難受,「這是是……要……要生了?」
旁邊的侍女也看出了,開始大喊,「快找穩(wěn)婆,公主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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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等到穩(wěn)婆來,長公主就在大廳開始產(chǎn)子。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十五個黑黢黢的孩子從長公主下面鉆了出來。
它們都沒有成型。
它們異口同聲叫著:「長公主,你還記得我嗎?」
身體是胎兒,聲音確是成年女子的聲音。
在堂的奴仆侍衛(wèi)驚呆了。
就連林業(yè)也嚇得一動不動,只有我筆直地站在堂中,呲著笑看這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有的奴仆看到驚慌失措,開始大喊大叫地跑開,「怪物!」
「長公主殿下生了一堆怪物?!?/p>
「住……口」虛弱的長公主殿下根本沒辦法制止這些,只能仍由奴仆奔門而去。
一傳十,十傳百。
左右不過一刻鐘,府邸旁邊十里之內(nèi)達官貴人都知道了,長公主殿下生下了一堆怪物。
就連宮里那位也被驚動了,到底是胞姐,立馬直接從宮中擺駕到公主府。
「皇姐!」年輕的皇帝看著在地上濕淋淋肥碩的軀體,睜大了雙眼,又看到旁邊十幾個黑黢黢的半成形的胎兒。
「這……」
只見那十幾個黑黢黢的胎兒開始訴說自己的身份。
「臣女參見陛下,家父長恩將軍武義。」
「臣婦參見陛下,夫君是兵部侍郎許毅?!?/p>
「民女參見陛下,家中是京中折琴街賣豆腐的?!?/p>
……
「還有五十六名女子被長公主私自擄走軟禁起來。她們是,教坊琴姬林琴、武安候世子夫人李蕓、……、長安酒樓掌柜獨女沈如意?!?/p>
最后是我說的,我站在堂中,坦蕩地看著這位少年天子。
「長公主殿下她有磨鏡之癖,擄走的女子共計七十五名,被她關(guān)在暗室軟禁日日折磨?!?/p>
「三年前,長公主慶生宴,剩余二十五名女子,想要逃出來,卻被暗室周圍飼養(yǎng)的餓狼撕碎吞入腹中?!?/p>
「求陛下嚴懲長公主。」十五名半成形的黑黢黢的胎兒異口同聲道。
19
「皇弟,是她們誣陷我。」在地上虛弱的長公主殿下氣喘吁吁地沖著皇帝喊。
青年皇帝有些猶豫,我緩慢踱步到皇帝面前,用我們倆才能聽到聲音,「皇上,門外有百姓看著呢?!?/p>
皇帝轉(zhuǎn)頭一看,果然門口全是烏泱泱的百姓。最前面的還是一直在尋找自己的妻女的大臣,以及失女的百姓,淚汪汪地瞧著那十幾只黑黢黢的胚胎。
「玉兒,我的乖女兒。」
「宛如。」
「我可憐的孩兒啊,就離我們一墻之隔,是阿母沒用啊?!?/p>
「……」
到底是黑黢黢的胎兒看不出來神色,只聽到小聲的啜泣聲音。
「傳朕意旨,長公主貶為庶民,押入大牢秋后問斬?!?/p>
長公主似乎也沒有想到和自己一母同胞的皇帝,會這么絕情。
「完了都完了?!沽謽I(yè)開始呢喃道,蹲下抱住自己的雙腿,似乎接受不了這個現(xiàn)實。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狀元郎。
我冷笑一聲,直接抽出侍衛(wèi)的配劍一刀插入長公主,不,安妍的心臟。
「皇姐!」
皇帝看到安妍被一劍穿心,一下子叫出了聲。
他的一母同胞的胞姐就這么死了。
他轉(zhuǎn)過頭眼睛通紅地看著我,似乎不滿我的舉動,大聲呵斥道,「大膽?!?/p>
20
為什么今天我弄這么大的動靜,是想讓皇帝偷偷摸摸地將安妍換出來繼續(xù)逍遙嗎?
誰敢說安妍背后沒有皇帝的縱容?
我就不信身為她的胞弟的皇帝會不知道自己的胞姐有磨鏡之癖。
我所做的一切,就是讓世人看看他們那顆大余第一明珠私下多么惡心。
將安妍所做的一切公之于眾,給那些女子一個公道。
我能重來一次,何嘗不是靠的那些女子犧牲自己凝聚成的肉體?
「早死晚死不都一樣嗎?陛下?!?/p>
「你……」
皇帝看著我的眼睛充滿了血絲,礙于百姓在大門看見。
我順勢跪拜,「草民叩謝皇上賜予機會,誅殺妖女?!?/p>
「皇上大義滅親,實乃明君,乃大余萬幸。」
「大余萬幸?!顾械娜硕荚趯W(xué)我跪拜皇帝,他想要處置我一時間找不到什么理由。
「昔日多名女子被野狼吞食,今兒霍亂妖女也應(yīng)該被野狗分食,望明君開恩?!刮矣衷俅喂虬?。
「草民(臣)附議?!?/p>
門外的附和聲音響徹了云際。
皇帝沒辦法對著他的胞姐說出野狗分食,便拂袖離去。
長恩將軍和兵部侍郎都是掌握實權(quán)的,他根本不敢提出來讓安妍葬入皇陵。
皇權(quán)是夠大,但是也沒有那么大。
說完自然是有士兵牽來野狗,那野狗像是餓了幾天的樣子,對著安妍猛啃,直到啃到只剩下白骨。
門口的人同這大廳的人都是觀刑人。
21
「回去吧,京城容不下你?!?/p>
我對著林業(yè)說道,到底他是我的胞兄,被這富貴迷了眼了而已。
他聽到似瘋魔一樣跑了出了大廳,來到門口推開了面前擁擠的人群,跑了出去。
嘴里一直在喊著,「琴兒」、「要找妹妹」。
林業(yè),他瘋了。
看向那些奴仆,「都走吧?!?/p>
那些奴仆爭先恐后地跑了出去。
我看著門口那些淚眼汪汪的誰家雙親夫君幼子,轉(zhuǎn)頭又看向面前這十幾個胎兒,「你們要同他們告別嗎?」
胎兒們都搖了搖頭。
我苦笑了一聲,她們生前都是漂亮的美嬌娘,都知道自己現(xiàn)在這副模樣,如何見得到了?
我指尖猛地竄出藍色的火焰,火焰從大廳一直燒到門口,不是公主府的地方卻不沾染半分。
「爹娘,孩兒不孝,愿來世還做你們的孩兒?!?/p>
「夫君,孩子就拜托你了……」
「……」
一句又一句的話從這些胎兒的口中說出,聲音凄切。
火焰隔絕的門外傳來嗚嗚嗚地啜泣聲音。
那道女聲在我耳旁說,「我們投胎就好了,你好不容易重來一次,繼續(xù)活著吧,琴兒。」
「不了,太累了?!?/p>
22
第二天,公主府燒沒了。
只留下來大廳里一把只有十七根傘骨普通的油紙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