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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柳妃皇上的小說 《敢惹本后?》全篇免費無需書豆

2024-06-11 09:02:13 作者:顏不嗚
  • 敢惹本后? 敢惹本后?

    我被冊封為皇后后,皇上從江南又帶回了一個美人。我為了她不惜與太后反目,甚至縱容她苛打?qū)m嬪,奪走我的鳳印。卻沒想到,她在得寵后,一臉得意站到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皇后娘娘,您別怪我,我要的可是一生一世一雙人,要怪就怪您擋了我的路?!甭牭竭@話,我笑了。她不知道,我身后的這座宮殿,荷花池里埋著像她這樣的癡情人可不止一具尸身。

    顏不嗚 狀態(tài):已完結(jié) 類型: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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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惹本后?》 章節(jié)介紹

風靡小說《敢惹本后?》,由作者顏不嗚執(zhí)筆,小說故事情節(jié)曲婉,顏不嗚文筆流暢,運墨如飛,成功勾勒出了以柳妃皇上為主角的人物群像。《敢惹本后?》第2章內(nèi)容簡介:4、接連三日,瑤華宮的柳妃連摔數(shù)套茶盞。內(nèi)務府的總管叫苦連連,托人求著到了我面前。我.........

《敢惹本后?》 第2章 在線試讀

4、

接連三日,瑤華宮的柳妃連摔數(shù)套茶盞。

內(nèi)務府的總管叫苦連連,托人求著到了我面前。

我笑著安慰了幾句,讓周德勝把人帶了下去。

然后換了正紅色的宮裝,帶人去了瑤華宮。

一路上遇見了各宮妃嬪,看著她們一臉好奇的模樣,笑著把她們帶了過去。

還未進門,就聽到了屋內(nèi)傳來的責罵聲,這哪是平日里走路都要三喘的模樣。

柳妃囂張跋扈的直言:“容妃竟敢這般欺辱于我,我可是穿越女,能陪在皇上身邊的只有我,其他人都應該去死,去死?!?/p>

看著身后眾人一臉驚詫的表情,我收了收揚起的嘴角。

欲使其滅亡,必使其瘋狂。

我娘真是睿智。

這不,不過才幾日的功夫,柳妃就徹底坐不住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守在門口的宮女規(guī)矩松散,見狀急忙向我行禮。

屋內(nèi)一地的碎瓷片,我斂眼看向主位。

我直接開口對柳月眉說:“柳妃真是好大的陣仗,這些日子進宮以來學的宮規(guī)禮儀都到哪里去了?”

柳月眉一臉無所謂的回答:“皇后娘娘見諒,陛下說了就喜歡我這直來直往的性子,不同意我學那些勞什子的規(guī)矩,您說我該聽您的還是陛下的?!?/p>

我直接怒了,對柳月眉說:“放肆,宮里誰不知道陛下自登基以來,平日里最重視規(guī)矩不過,豈容你這般編排,來人,將柳妃宮里的教養(yǎng)嬤嬤拉下去杖責二十大板,日后再在主子面前編排是非,直接趕出宮去?!?/p>

一旁的宮人直接稱“是?!?/p>

柳妃的嬤嬤見此直接向柳月眉呼救:“柳妃娘娘救我,老奴一心都是為了娘娘?!?/p>

聽到呼救聲的柳妃惡狠狠的瞪著我,感覺想要吃人,看不出家她還有這癖好。

柳月眉開口:“皇后娘娘這般草菅人命就不怕陛下怪罪嗎?”

我笑著對柳月眉說:“柳妃平日里有時間還是多讀些書才好,雖然說伺候陛下不用太有學問,但是該會的還是要會的,草菅人命這個詞可不能這么用,被人聽到會笑的?!?/p>

誰知她半點都不領情的開口:“我呸,沈晚意,你少裝,端著一副大家貴女的模樣,菩薩面容歹毒心腸,人人生而平等,你這樣對待年邁的嬤嬤,就不怕遭報應么?!?/p>

“掌嘴?!?/p>

我神情冷漠的看了一眼,紅唇輕啟對著一旁的秋濃說了一句。

清脆的巴掌聲從耳邊響起,與之相伴的還有柳月眉不知尊卑的謾罵。

惡毒,無知,嫉妒,等詞眼接連不斷。

而后又被秋濃更加用力的巴掌壓下。

嬌弱的美人哪能受得了這種酷刑,打完第一巴掌,嘴角就滲出了血跡。

聽聞消息的皇上此時匆匆趕了過來,看到眼前這一幕,心疼的眼神溢出了眼眶,開口:

“大膽奴婢,誰給你的權利敢動朕的愛妃,來人給朕拉下去杖責五十,以儆效尤?!?/p>

我回道:“陛下問都不問一句就要打殺秋濃么?您不妨先聽一聽柳妃剛才都說了什么,來人,將柳妃的貼身丫鬟帶過來?!?/p>

小丫鬟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低著頭,沒等用刑,便主動將剛才柳妃這些日子以來的言行舉止交代的清一清二楚。

剛剛換新的一套茶盞再次被摔了個干凈,只不過這次動手的是陛下。

眾目睽睽之下,辱罵皇后這件事如果輕拿輕放,無疑是把大晏的國法踩在了地上。

晏庭鈺還沒有這個膽子為了一個女人敢置整個國家禮法于不顧,更何況他不傻。

畢竟在我身后站著的可是一國首輔。

后宮嬪妃除了寵愛,最有力的背靠便是父族兄長,榮辱與共。

5、

當今天子雙拳緊握側(cè)在身旁,站在那里一言不發(fā)。

雙頰紅腫的柳妃凄凄慘慘的跑向他懷里。

柳月眉嬌柔的說:“陛下,您要為眉兒做主啊陛下,日后眉兒該如何在這宮中自處,怕是連下等的丫鬟都不如?!?/p>

美人落淚,要分時候。

這個時候哭訴是最不明智的選擇,果然,陛下聽到這話直接松手將她丟在了地上。

晏景鈺一臉怒意的開口:“王順,傳朕的旨意,柳妃言行無狀,膽敢對皇后不敬,降為貴人,禁足一月,等規(guī)矩學好了再出來。”

我?guī)е槐婂鷭甯┥碇x恩,眼看著他甩袖離去,回道:“陛下圣明?!?/p>

柳月眉聽聞旨意,一氣之下徹底暈了過去。

一旁躍躍欲試的容妃早已按捺不住,開口提議:“皇后娘娘,柳貴人現(xiàn)在已不適合居于一宮主位,而且臣妾手里有一位能人,定能教柳貴人將規(guī)矩學好,您看如何。”

我回道:“那就依容妃的吧,將柳貴人挪去玉芙宮,等學好規(guī)矩再出來?!?/p>

貼身伺候柳月眉的宮人俯身稱是后,扶著她的手都跟著抖了抖。

而后我扶著春喜的手轉(zhuǎn)身離去,留下了身后的眾人停在原地。

那天以后,各宮嬪妃爭奇斗艷,想盡辦法制造偶遇。

今日天氣不錯,陽光不燥,微風正好。

我?guī)е餄夂痛合渤鰧m走了走。

御花園內(nèi),百花齊放。

麗嬪說:“聽說玉芙宮那位最近日子可不好過,被宮規(guī)折騰的叫苦連天,要我說落得今日這般田地都是她咎由自取,還敢對皇后娘娘不敬,活該?!?/p>

沈貴人接著說:“麗嬪姐姐說的是極,要我說那張寡淡無趣的臉有什么好瞧的,渾身透著一股小家子氣,還動不動說我胸無大腦,我呸,她連胸都沒有?!?/p>

一時興起我抬眼看了一眼剛剛說話的貴女,一旁的秋濃貼心的提示道:“娘娘,這是前些日子被柳貴人截了胡的戶部侍郎之女,林淺,一直還沒受寵?!?/p>

我說:“通知內(nèi)務府把她的綠頭牌遞上去吧,我瞧著她挺好的。”

剛開的花兒渾身透著一股鮮活勁兒,瞧著都讓人心生歡喜。

一旁的麗嬪妃看著我出現(xiàn),拽著林淺急忙向我俯身行禮。二人一同說:“給皇后娘娘請安?!?/p>

我一臉笑意的回道:“兩位妹妹免禮,本宮就是出來轉(zhuǎn)一轉(zhuǎn),你們隨意即可,日后有時間可以去我宮里坐坐,陪本宮聊聊天,瞧著你們這漂亮的小臉蛋就喜歡?!?/p>

臉頰羞紅的林淺聲音柔柔的回答?!岸啵嘀x娘娘?!?/p>

一身粉色長裙,身形不胖不瘦,眉眼彎彎,還有一雙小梨渦,真是可愛極了。

一園子美人瞧著真叫人心情舒暢。就在這時,不知使了什么法子被皇上親自下旨解禁的柳月眉走了過來。

半個月的時間,瞧著這些日子學的規(guī)矩都學到了狗肚子里去。

柳妃笑的張揚開口:“見過皇后娘娘,臣妾剛剛被太醫(yī)診出來懷有皇嗣,陛下聽到消息就親自解了臣妾的禁足,讓娘娘失望了呢。”

我回了一句:“無妨,替陛下綿延子嗣才是當務之急,其他都是小事?!?/p>

柳月眉繼續(xù)說:“謝娘娘圣恩,不過臣妾有孕在身就不向你行禮了,您不會怪罪的吧?!?/p>

我對她說:“不會?!?/p>

柳月眉又接著說:“那就好,臣妾就知道您胸懷寬廣,定不會與臣妾計較這些虛禮的?!?/p>

我嗤笑一聲,冷眼看著她那一臉得意捧著肚子的模樣。

在這個宮里,懷孕的妃嬪她不是第一個,當然也會不是最后一個,仗著一個還不知是男是女的肚子就想到我面前示威。

真是一如既往地不帶腦子。

我笑著對柳月眉說:“柳貴人懷孕這些日子辛苦了,還是早點回去歇息吧,一切以皇嗣為重,日后的請安就先免了吧?!?/p>

柳月眉欠了欠身子說道:“謝娘娘恩典,那臣妾就只能聽命了?!?/p>

說罷扭著腰身離開,秀發(fā)披散,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6、

當天晚上,皇上派公公來傳信說一會兒要來景陽宮用晚飯。

可是直到掌燈時分,桌上的飯菜都涼透了,也不見身影。

讓人卸了釵環(huán),我站在窗前。

窗外星光閃閃,月亮彎彎。

我問秋濃:“皇上是不是又去了玉芙宮?”

一旁的秋濃輕聲相勸?!澳锬?,陛下只是擔心她肚子里的皇嗣,日子久了,自會想起您的好,您只要懷上嫡子,誰都越不過您去。”

我說:“傻丫頭,你去幫我把書房里的那把佩劍拿來?!?/p>

秋濃擔心的說:“娘娘,更深露重,您要保重身子。”

我搖搖頭說:“無妨,你去將它拿來吧,放了一整個冬天,怕是已生了銹。”

秋濃只能答應:“是,娘娘?!?/p>

這把劍名叫雪月,是我十二歲生辰那年,晏景軒特意尋來送我的。

他是當今圣上的弟弟,成年以后就被派去了領地,無召不得回京。

已經(jīng)三年沒有見他了,也不知他近些年來過得如何。

我拿著帕子小心的擦拭著手里這把軟劍,視若珍寶。

沐著月光,身穿白紗,幾片桃葉落在肩上,劍舞輕盈,眸光凌厲。

這一刻的沈晚意,落在晏景鈺眼里,真是美極了。

清冷孤傲得像廣寒宮里的仙子一樣,他忍不住大步上前,攔腰抱起。

剛剛四周無聲時,我就知道他來了。

所以我擺出了自己平日里舞劍最美的角度,我要爭取在今晚懷上身孕。

有了柳月眉做靶子,我期待已久的孩兒終于可以來了。

想到這里,我嘴角上揚,將頭埋進他的胸口。

裝作害羞的樣子不敢看他,這一夜的他,勇猛異常。

第二日天還未亮,我正準備起身服侍他上早朝。

卻被他攔了下來,俯身在我額頭啄了一口。

晏景鈺說:“皇后昨夜累了,再睡一覺吧,中午朕過來陪你用膳?!?/p>

我開口謝恩:“多謝皇上。”

我半閉著眼睛俯身行了個禮,而后躺回床上,一覺睡了過去。

直到屋外傳來的叫嚷聲將我吵醒。

柳月眉說“大膽奴婢,竟敢攔著我見娘娘,傷到我肚子里的皇嗣,你能擔得起這個罪名嗎?”

這中氣十足的嗓音,除了柳月眉還能有誰。

我無奈的坐起身子,靠在床上,讓人宣她進來。

只見她氣勢洶洶的闖進來,嘲諷我人老珠黃,還妄想阻礙她的愛情。

我冷眼打量著她。

只見她寶貝似的挺了挺肚子,然后一臉驕傲的看向我:

“沒想到皇后娘娘也會使這些見不得人的手段,明知我懷孕,還這般善妒,怎堪為一國之母。”

她眉頭輕蹙,眼神不斷在我臉上打轉(zhuǎn),帶著一絲憐憫,還有不自覺的高高在上。

我無奈的笑了笑,誰給她的錯覺認為我脾氣很好。

直接開口:“柳貴人,要不是看在你懷有身孕的份上,本宮不介意親自教你規(guī)矩,誰給你的教養(yǎng),讓你在本宮面前大呼小叫,這般赤裸裸的盯著別人發(fā)難,前些日子學的規(guī)矩難不成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我雖不喜你,但平日里也給你留了幾分薄面,你若再不識好歹,就別怪本宮不客氣?!?/p>

柳月眉一臉憤慨,仿佛受到羞辱一般,直接用手指著我,說:“你,”

或是過于激動,差點戳到我臉上,一旁的秋濃直接上去掰下她的手腕,開口說道:“貴人再不知規(guī)矩,也不能用手指著皇后娘娘?!?/p>

剛剛還盛氣凌人的柳月眉聽到秋濃話語之間的警告,雙肩直接垮了下去。

我吩咐下去:“柳貴人身子不適,你們還不趕緊將她送回宮去好好休養(yǎng),記住,務必小心,如果她腹中的孩子有一丁點閃失,本宮拿你們是問?!?/p>

跟在她身后的宮女連連跪下稱是,小心翼翼的扶著她回了玉芙宮。

7、

那日下午,聽聞玉芙宮的所有瓷器碎了個干凈。

內(nèi)務府的總管派人來報,我回了句無妨,萬事以她腹中的孩子為主。

畢竟這是陛下登基以來的第一個孩子。

當夜,皇上又再一次踏進了我的景陽宮。

晏景鈺對我說:“皇后今日受委屈了。”

我回道:“為了陛下的子嗣,臣妾受的委屈不算什么。”

晏景鈺說“朕知道,朕的皇后最是大度不過,不過朕今日來還想同你說一件事。柳貴人年歲尚小,少不知事,一心想著和朕一生一世一雙人,朕知道這個要求過分了些,可她腹中畢竟懷著朕的孩子,”

晏景鈺語氣稍稍停頓了一下,眼中愧疚更加明顯,接著說:“所以朕想了一個兩全之法,在孩子平安落地之前,朕就先不來景陽宮了,但你放心,只是暫時的,而且皇后之位只能是你的,你看如何?”

說完這話,他的手再次摸索起腰間的玉佩,一臉緊張的等著我的回答。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為了一個出身青樓的女子,堅守那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當真是可笑。

這簡直是將各宮妃嬪及朝廷上下的世家臉面放在地上來回踩。

我遲遲未曾開口。

雖說皇帝另有所愛這事我早有準備,但我萬萬想不到來的如此之早。

母親早就告訴過我,這世界的男子喜新厭舊是家常便飯,色衰而愛弛更是屢見不鮮,只是我未曾想到,堂堂一國之君,竟是一個癡情種。

我定了定心神,出聲詢問:“只是不來我宮中,還是其他妃子宮中也不去,那陛下想好如何向其他妹妹交代了嗎?還有我手中管理六宮之權是換人,還是依舊在我手中不變?!?/p>

晏景鈺說:“其他各宮更是如此,至于理由皇后幫朕隨意應付過去就行,六宮之主當然是你,只能是你,也只會是你?!?/p>

聽到這里,我提起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畢竟與我而言,帝王的寵愛遠不如手中的權勢來的實在。

晏景鈺對我說了一句:“那時候不早,皇后早點休息,朕就先走了?!?/p>

我俯身行禮謝恩:“恭送陛下。”

第二日一早,其他妃嬪來宮里請安時,我便將這個消息告知了她們。

至于理由,實話實說,畢竟沒有人膽敢找天子對質(zhì),所有的怒火都會指向玉芙宮那位。

既然想獨占圣寵,就要禁得起考驗。

果然其他人聽說這個消息,頓時沆瀣一氣,將矛頭直指柳月眉,其中尤其以性子直爽的麗妃和陳嬪最甚,手中拿著的糕點都捏成了碎屑。

自古以來,有女人的地方就不缺斗爭,尤其是后宮,有了一個獨占圣寵的女人,好戲剛剛開演。

我命人在景陽宮后院的桃樹下搭起了一架秋千,冬日看雪,夏日賞荷,最好不過。

日后也無需擔心皇帝會時不時偷襲,畢竟他昨日已親口承諾無事再不登殿。

那我自該關起門來,過好自己的小日子。

8、

五月的京城,已有幾分炎熱。

本該按時來的月信遲遲未到,懂醫(yī)術的秋濃幫我把了把脈,一臉喜意的對我點了點頭,開口說:

“恭喜娘娘,您已有一月身孕,娘娘肚子里一定懷著一位小皇子,又懂事又貼心?!?/p>

早有預感的我笑著搖搖頭,對秋濃說道:

“他還在我肚子里,你就知道他懂事又貼心,不過你說的對,本宮這一胎必須是個皇子,也只能是個皇子,日后宮里的飲食衣服務必萬分謹慎,至于身孕的消息先別傳出去?!?/p>

秋濃點頭:“是,娘娘?!?/p>

剛說完不久,外邊的春喜便一臉怒意的走了進來,對我說:“娘娘,玉芙宮那位主子現(xiàn)在正等在宮外,說有事要找您。”

我看了春喜一眼,對她說:“春喜,你是本宮身邊的人,一言一行都代表了本宮,所以日后不可將情緒輕易顯露,明白嗎?讓她進來吧?!?/p>

春喜回道:“是,娘娘,奴婢知錯,日后絕不再犯?!?/p>

春喜出去不久,只見柳貴人在一眾丫鬟的簇擁之下挺著稍稍顯懷的肚子走了進來,開口便是陰陽怪氣。

柳月眉開口:“皇后娘娘,您和陛下本就是盲婚啞嫁,要不是您命好投了一個好胎,皇后的位子未必是您的,至于你們的婚姻,本就沒有多少感情,我也算不上破壞,日后只要您不故意為難我,皇后之位還是您的。”

她一臉高傲,眼神里帶著一絲憐憫,一如既往地悲天憫人,高高在上。

這怕不是懷了個菩薩,竟想著普渡后宮不成。

我眼神平靜的看著她說:“柳貴人莫不是懷了身孕,腦子不清醒,滿口胡言亂語,后宮之中的姐妹憐惜你十月懷胎十分辛苦,所以不欲為難你,竟沒想到你敢張口閉口提情說愛,是覺得仗著陛下的寵愛本宮拿你沒辦法不成?!?/p>

向來不輕易動氣的我,一時之間沒注意力道,手中的茶盞竟碎了。

嬌弱的美人看著眼前這一幕,竟又要準備施施然暈倒。

我吩咐了一旁的秋濃一句:“秋濃,趕緊將柳貴人扶好,再暈過去就使勁掐人中,免得影響皇嗣的安危?!?/p>

聽到我這話,她咬牙切齒的看著我又直起了身子,好歹也是青樓出身的,連個戲都演不真。

真不知道皇上口味怎么這么重,難不成他獨愛時常瘋癲無視禮教這一款。

站在她身后的丫鬟此時都縮緊了自己的脖子,唯恐引火上身,三三兩兩交換視線,從彼此眼中讀出了跟上這么個主子遲早要完的訊號。

說到底她只是個貴人,竟然敢三番五次地跑到我面前蹦跶炫耀。

不過是一朝小人得志罷了,宮里最不缺的就是這樣的新人。

總以為自己是那最與眾不同的一個,殊不知她只是冬日里那轉(zhuǎn)瞬即逝的煙火。

因著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并未多說,只是拿起帕子擦了擦額角的汗。

她臨走之前,留下一番話:“沈晚意,你真可憐,身為世家貴女守著封建禮儀,你只能獨守空房,看著陛下與我你儂我儂,既然這樣,以后你就好好守著你的景陽宮,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們的感情中間了。”

她絮絮叨叨瘋言瘋語,嘴里盡說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封建禮儀,獨守空房。

這算悲哀嗎?

這難道不是天大的好事,難道整日為了一個男人大打出手爭風吃醋,這才是她說的自由。

真真是可笑。

把情愛日常掛在嘴邊的人,能有多自由,她的心已經(jīng)被那一人拴死,即使飛的再遠,都得回到對方的身旁。

這世道,身為女子本就不易。

而我已足夠幸運,有一個當首輔的爹爹,還有身價不菲的親娘,所嫁之人更是普天之下的一國之軍,除了寵愛,尊榮體面一樣不缺。

日后我若誕下皇子,還有可能成為太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無論從個人還是家族,我與皇族已緊緊的綁在一起,只要我父兄不犯大錯,我不犯大錯,那么皇后這個位置,只能是我。

9、

五月初五,端午節(jié)。

景陽宮內(nèi)一片祥和,就連素來沉穩(wěn)的秋濃都一臉喜意的同春喜拿著剛剛煮好的蜜粽。

可能是由于懷孕的緣故,近幾日總覺得覺不太夠睡。

這時,玉芙宮的丫鬟突然著急忙慌的在宮門外求見。

不好,莫不是柳月眉肚子中的龍?zhí)コ隽瞬畛亍?/p>

我急忙起身向外走去。

柳月眉的侍女說:“娘娘,求求您救救我家貴人,”

我對春喜說了一句:“春喜,趕緊拿著本宮的令牌去太醫(yī)院請陸院正前往玉芙宮?!?/p>

春喜回答:“是,娘娘?!?/p>

而后秋濃扶著我,看似焦急卻腳步沉穩(wěn)的向玉芙宮走去。

剛走進屋子,濃重的血腥味便傳了出來,嗆得人頭疼。

柳月眉肚子里這一胎怕是保不住了,也不知道是誰出的手。

還在上朝聽到消息的晏景鈺匆忙趕了回來,額頭上滿是汗水,對我發(fā)難開口:

“皇后,朕把后宮托付給你,你便是這樣管理的,柳貴人肚子里這胎要是出了差錯,你這皇后也不用當了?!?/p>

他一氣之下竟然說出了這番話。

我深吸了三口氣,才將胸中的那股悶氣壓了下去。

太醫(yī)院陸院正搖著頭從屋里出來,開口說道:“微臣無能,柳貴人這一胎保不住了。”

我急忙問道:“什么原因?昨日明明還好好的,陸院正但說無妨。”

陸院正猶豫再三說:“這,”

只見年過五十的陸院正看了眼周圍的人,意有所指。

反應過來的皇帝急忙命其他人退下,只留下我和他留在原地。

陸院正看著四周無人,才開口:“啟稟皇上,皇后娘娘,柳貴人是因為點燃了助興的藥物,本來剛過三月胎兒剛穩(wěn)卻急于行房,傷到了根本,所以,”

……

聽聞這個消息,我無奈的對陸院正說了一句:“你先下去吧?!?/p>

我頂著重壓緩緩開口讓他退下,看著皇上那滿臉怒容,心里實在想笑。

只能生生憋住,然后對著晏景鈺說:“皇上,柳貴人歲數(shù)小不懂事,您怎么能由著她胡來,可憐見得小皇子,哎。”

晏景鈺面露愧色開口:“朕,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罷了,既然這個孩子沒能保住,朕就先回去了,至于柳貴人這兒,你多費心了?!?/p>

懦弱無能,只會推卸責任。

柳月眉,這就是你深愛的陛下。

我抬腳踏進內(nèi)室,屋里的血腥味已散了許多。

柳月眉滿臉慘白的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盯著床頂,飽受打擊。

我說:“柳貴人,你還小,孩子以后還會有的,當務之急是先把你的身子養(yǎng)好。”

柳月眉瞪著我開口:“是你,是你對不對,就是你害了我的孩子,你嫉妒皇上喜歡我,只愛我一個人,所以設計點了這合歡香,沈晚意,你好狠毒的心?!?/p>

我回道:“柳氏,我念你痛失骨肉的份上不與你計較,你宮里的合歡香到底從何處而來你心中自有定論,本宮自問對你不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蔑本宮,真當本宮拿你沒有辦法不成?!?/p>

看著她嚎啕大哭的模樣,我頓時失了興趣,命命內(nèi)務府徹查到底,而后交代玉芙宮的宮人小心伺候,之后便轉(zhuǎn)身回了景陽宮。

從那天以后,皇上又開始翻起了綠頭牌。

10、

作為妻妾,對于皇上的侍寢要求,無人能拒絕,也無人敢拒絕。

玉芙宮的宮門禁閉,每次晏景鈺路過想要進去看她的時候都會無一例外遭到拒絕。

帝王的顏面,豈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喬。

直到后來,柳月眉這個人似是被他徹底拋在了腦后。

七月酷暑,我懷孕整整三個月。

這日,心血來潮的晏景鈺又一次踏足景陽宮,聽聞我懷孕的消息,紅光滿面,眉開眼笑。

他對我說:“朕就知道,皇后是個有福的,不過你懷了身孕,后宮這些事就不適合你再操勞,皇后覺著誰合適?”

我回:“臣妾覺得林嬪和德妃就很不錯,后宮的姐妹分位未該借著這個機會升一升了,陛下以為如何?”

晏景鈺說:“皇后有心了,朕覺得很不錯?!?/p>

林嬪就是原來的貴人林淺,自柳月眉失勢后,我便將她送到了陛下面前。

果然不出我所料,模樣嬌俏,性子天真可愛的她受到了皇上的青睞。

每日的賞賜源源不斷,現(xiàn)在已是一宮主位。

日后生子,封妃是遲早的事。

聽聞我懷孕的消息,各宮嬪妃臉上的表情可謂精彩至極,就連好久不出門的柳月眉都破天荒的前來請安。

對我說:“皇后娘娘真是好福氣,臣妾前腳剛沒了孩子,您后腳就懷上了,只不過千萬要小心,可別像臣妾一樣遭人陷害都不知曉?!?/p>

我回了一句:“柳貴人多慮了,其他各位姐妹,也要盡早為皇上開枝散葉才好,本宮和皇上一樣盼著后宮的孩子多一些?!?/p>

其他妃嬪說:“謹遵娘娘教誨?!?/p>

自我懷上身孕以后,林嬪,麗嬪,就連剛進宮的美人采女都接連傳來了好消息。

柳月眉肉眼可見的著急起來,再不說以往的一生一世一雙人之類的可笑之言。

她也無可避免的像后宮其他女子一樣,想盡辦法走到陛下眼前。

不虧是青樓出來的,勾人的辦法的確是多了些。

鎮(zhèn)國將軍大勝回朝宴請百官那日,她身著黃色露肩紗裙,一步一多蓮花,額間一多梅花花鈿,將她那張稍顯清淡的臉畫的神采飛揚。

這簡直是將容妃的臉面放在地上踩。

各家夫人眼里滿是不屑,似是在說就這樣的禍國妖女陛下還能當個寶。

將心里這些可笑的想法壓下去,我看了首輔主位的母親。

只見她端穩(wěn)大方,一如既往的對我點了點頭。

我知道她一切都好,而我作為她親自教導的女兒,自然也不會過得很差。

11、

那晚過后,柳月眉復寵了。

皇上為了給她抬分位,后宮所有妃嬪位分都晉了一級。

原先我只以為當今圣上天資平庸,現(xiàn)在看來那時昏聵無能,每次遇到柳月眉就跟被下了蠱毒一樣。

日后要是她生下皇子,我和腹中的皇兒,哪還有我們母子的立足之地。

對于這點,我深信不疑。

就在這時,延禧宮傳來消息。

容妃病倒了,久不見好。

在去探望容妃的路上,再一次遇見了柳月眉。

我甚至都有些懷疑她是不是提前等在這里。

柳月眉敷衍的行了個禮開口:“皇后娘娘,好久不見,您身子可好?!?/p>

我說:“當然,難不成柳嬪妹妹盼著本宮的身子出什么差錯,眼下倒是讓你失望了?!?/p>

柳月眉回道:“皇后娘娘說笑了,臣妾自是您能為陛下平安誕下皇子的,不像臣妾沒有這個福分?!?/p>

說罷似是有些失望般地低下了頭,看了看她的肚子。

柳妃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我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搭著秋濃的手,向延禧宮走去。

剛準備進門,太醫(yī)院的陸院正一臉喜意從內(nèi)室走了出來。

對我說:“見過皇后娘娘,容妃娘娘這是有喜了,日子雖淺,但脈象已顯?!?/p>

我說:“好,辛苦陸院正了,趕緊下去休息休息?!?/p>

身后的柳月眉嘟嘟囔囔一直說個不停:“不可能,怎么可能,容妃怎么可能會懷孕,皇上明明答應我不會再有人懷孕的?!?/p>

心底一震,晏景鈺不可能不知道皇嗣于他而言意味著什么,他是不想讓容妃生,還是只想讓柳妃生,這個問題值得人深究。

我壓下心底的震驚,提步向屋內(nèi)走去。

看著容妃掙扎著起床向我行禮,我連忙開口阻止說:“不必多禮,陸院正剛才的話想必你也聽到了,好好保重身子才是當務之急?!?/p>

容妃感激的對我說:“謝娘娘,”

要不是我命人提醒過她,將手上帶著的玉鐲摘掉,日子再長些,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懷孕。

鐲子是晏景鈺成婚時送的。

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他不想讓容妃生下他的孩子,這是我一早就知道的,因為我也有同樣的一只玉鐲。

要不是上次不小心被春喜打碎,我可能到現(xiàn)在都被蒙在鼓里。

在景陽宮跳劍舞的那一晚,我剛?cè)ネ晟眢w里剩余的毒素。

那一日,是我能夠受孕的最佳時機。

上次容妃去看我的時候,我便跟她說了這件事,想來鎮(zhèn)國公府對此已有了決斷。

正想著,屋外的柳月眉欣喜的聲音便傳了進來,對著皇上說:“陛下,您是不是也是聽說容妃姐姐有了身孕才過來的啊,看您跑的一頭汗,臣妾拿帕子給您擦擦。”

晏景鈺回了一句“真是調(diào)皮,還敢看朕的笑話,等著晚上回去收拾你?!?/p>

以前穩(wěn)重自持的晏景鈺笑意盈盈的和她就這樣在屋外調(diào)起了情,旁若無人。

我和容燕相視一笑,十分無奈。

自有了身孕,對于他寵愛誰,說句實話我并不在乎,想來容妃也早已想通了這點。

過了一會兒,許是想到屋里還有人。

晏景鈺緩步走了進來,身后跟著柳月眉。

這二人,果真天生一對。

就沖他們臉皮的厚度,無人能及。

晏景鈺開口:“容妃辛苦了,以后和皇后一樣,安心待在宮內(nèi)待產(chǎn)就行,一切以腹中皇嗣為重。”

容妃回道:“臣妾謝過陛下隆恩?!?/p>

只見柳月眉藏在袖子下的手,勾了勾他的手指,動作明目張膽,對著皇上說:“陛下,這一屋子藥味,臣妾聞著頭疼,您陪我出去走走好不好,想來皇后娘娘和容妃姐姐不會見怪的哦?!?/p>

晏景鈺笑著對她說:“你這個促狹鬼,”

說罷無奈的看了我們一眼,跟在柳月眉身旁,拉著她的手走了出去。

連句叮囑也沒有,在他轉(zhuǎn)身的那一瞬間,我看清楚了他眼底的一片冰冷。

那是毫無保留的殺意,對我,也是對容妃。

12、

直到他出了宮門,我后退一步,身子軟了下去。

被秋濃扶著坐在了床邊,一臉關切的問我:“皇后娘娘,您怎么了?”

看著容妃一臉關切的神情,我神思恍惚,再三叮囑她務必當心,保重好自己的身子和腹中的皇嗣。

而后搭著秋濃的左手,快步離去。

手心里全是汗,濕熱黏膩,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熱意。

他,他怎么敢。

不,也許,也許是我想多了。

孕期本來就容易憂思過慮,直到后來發(fā)生的一件事,讓我確認自己的直覺是對的。

十月京郊狩獵,晏景鈺反常的沒有帶柳月眉出宮,而是讓她協(xié)助德妃暫理六宮。

那晚,景陽宮半夜走水失火。

我被提前做了準備以防萬一的秋濃和春喜扶著從后院的小門離開。

直到景陽宮被燒成一片焦黑。

好一個歹毒的計謀,我不信只有柳月眉能演出這樣一出戲,其中定少不了晏景鈺的手筆。

我在秋濃春喜的攙扶下,緩緩向她身后走去。

其他人看到我都已禁了聲,只有她還在那兒期期艾艾的假意哭著。

我直接開口:“柳妃哭得這般傷心,莫不是已經(jīng)確認本宮已經(jīng)葬身于火海之中?!?/p>

聽到我的聲音,她一臉驚詫的站在那里,滿臉的疑問,而后說:

“皇后娘娘多慮了,臣妾只是擔心您遇到危險,沒想到您能平安無虞的逃出來,真是太好了,只是可憐了那些當值的宮人?!?/p>

說罷再次低著頭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我冷冷地說道:“柳妃真是善良,不過可能讓你失望了,景陽宮的宮人都跑出來了,沒有人死在里面呢?!?/p>

眼瞧著她要哭不哭的樣子,真是無趣極了。

隨后帶著秋濃春喜直接挪去空著的昭仁宮,天知道我打了那里的主意已經(jīng)好久了。

要不是這次失火,一時還真找不到合適的借口搬過去。

昭仁宮是后宮所有宮殿內(nèi)風景最好的一處,在它的后院有一大片梅林,寒冬踏雪的時候真的是美極了。

可惜那里是前朝廢后的宮殿,自從晏景鈺登基,便下令將那里徹底封了起來。

眼下空著的宮殿只有這一處,堂堂一國之母更不可能搬去其他嬪妃的居所同處一室。

眼下的昭仁宮便成了最好的去處。

內(nèi)務府的總管連夜帶著手下將那里收拾利索,等我住進去時,已十分整潔。

我笑著點了點頭,春喜拿出一袋金葉子,直接賞了下去。

從那以后,我便開始安心養(yǎng)胎,宮門緊閉。

直至一個月后,晏景鈺回宮。

他神色莫名的看著我的肚子,沉默良久。

我開口:“皇上,您一直盯著臣妾的肚子,是覺得臣妾的肚子有什么問題嗎?”

晏景鈺說:“皇后真是好福氣,也罷,既然你喜歡,日后就住在昭仁宮吧?!?/p>

只留下這么一句話,就急匆匆的離開。

隨后,穿著一身紅色宮裝的柳妃走了進來。

短短一月,就已恢復原位,柳月眉真是好手段。

她對我說:“皇后娘娘,好久不見,您的氣色瞧著好了許多。”

我冷笑著回了一句,不再言語:“是嗎?本宮哪比得上柳妃,圣寵在身,年輕貌美。”

她對我說:“皇后娘娘,要怪就怪您擋了我的路,其實我不想對付您的,可誰叫您父兄礙了皇上的眼呢。所以圣命難為,您明白的,對吧?!?/p>

看著她那張狂的模樣,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

柳月眉,昭仁宮后院的荷花池下,不知埋了多少像你一樣的癡心人,晏景鈺對待發(fā)妻都能下了狠手,憑什么認為你是例外。

還是說你天真的以為我就沒有留后手,只待在原地準備束手就擒。

13、

柳月眉走后,秋濃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附耳低語,我讓找的那些人內(nèi)務府都安排好了。

我回到殿內(nèi),站了兩排眉目清秀,各有風姿的小丫鬟。

個個細皮嫩肉,身段苗條,極好。

柳月眉,本宮為你準備的這份禮,希望你能喜歡。

內(nèi)務府總管極盡諂媚,對我說:“皇后娘娘,這幾個都是按照您的要求找的,您看是全留下還是留幾個?!?/p>

我笑著開口:“你這差事辦的不錯,想辦法全部送到陛下宮中,不論什么差事,要是有一人受寵,你的好日子且在后頭?!?/p>

內(nèi)務府總管說了一句:“謝娘娘提攜,奴才告退?!?/p>

我點頭:“去吧。”

婚后四年,我對晏景鈺再了解不過。

這些年來大權在握,他覺得自己羽翼豐滿,所以對于各宮妃嬪,他不想再虛與委蛇。

正在這時出現(xiàn)的柳月眉熱情大膽,性子奔放無疑滿足了他的欲望。

可若是出現(xiàn)無數(shù)個柳月眉呢。

我怎么可能等到他去母留子,在這之前,我就得先把他送走。

我可是要做未來大晏太后的人。

果然短短不過兩月,晏景鈺不負所望,沉迷美色,熱衷煉丹,荒廢朝政。

在這期間,柳月眉仗著手中的權勢殘害嬪妃,其他懷有身孕的妃嬪除了容妃和林嬪,無一幸免。

我挺著快要足月的肚子進入御書房的時候,柳月眉正赤腳跪在地下。

晏景鈺對我說:“皇后來的正好,柳妃善妒,不堪為妃,擇日起降為美人,無詔不得出宮。”

說罷頭腦發(fā)昏,竟然想要攬過我,同他胡作非為。

我連忙用手撐著桌子。

我開口:“陛下當心,臣妾身子有些重,當心傷著皇兒?!?/p>

他呼了一口濁氣,差點將我嗆暈。

他問我:“對了,還有皇兒,幾個月了?”

我回:“差十天滿九個月。”

我微微側(cè)身,將他的手放在我肚子上。

我笑著看他,問道:“陛下,陸院正已經(jīng)看過了,是位皇子,您給取個名字吧。”

自數(shù)月前父兄朝中勢微后,我有意服軟,再加上目前只有我肚子里的皇嗣存活,他終于漸漸認命了。

雖然不一定會是大晏朝未來的儲君,好歹性命是保住了。

晏景鈺說道:“就叫晏庭業(yè)吧,知己度人,慎思慎行,帶領我大晏朝開疆拓土,一展宏圖?!?/p>

我俯身行禮說:“謝陛下賜名?!?/p>

一旁的柳月眉看著眼前這一幕,差點將一口銀牙咬碎,奈何嘴里被塞了東西,雙手被捆在身后。

只能嗚嗚的喊著,淚流滿面,再不復之前的風光。

晏景鈺說:“無事就先退下吧。”

我點頭說:“臣妾告退?!?/p>

我轉(zhuǎn)身離去,身后跟著被綁的柳月眉。

回到昭仁宮以后,我直接命人將她扔去了玉芙宮,她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那些她親手害過的妃嬪一個一個都會找她算賬,以報殺子之仇。

又過了月余,皇帝晏景鈺患了難以啟齒的急癥。

這時的我已經(jīng)足月,不日就會發(fā)動,自是不便前去侍疾。

聽聞他全身布滿了恐怖的傷口,連太后都避之不及。

聽到這個消息后我將關在玉芙宮里被折磨得還剩一口氣的柳月眉直接扔進了他的寢宮。

病重的晏景鈺喜怒無常,將他身邊伺候的宮女太監(jiān)全部打殺。

至于之前那批被送過去的小宮女,我只能命人對其家人作出補償。

畢竟當日命內(nèi)務府選人的時候,是她們自愿做的選擇。

14、

這一日,春喜一臉喜意走進我身邊,傳來柳月眉被晏景鈺用強的消息。

之后就宮里就敲起了喪鐘。

事后的柳月眉趁他熟睡之際拿花瓶朝他的腦袋狠狠的砸了下去。

血流了一床。

侍衛(wèi)進去的時候,皇上當下已經(jīng)沒了。

太后聽到這個消息后,直接讓人把柳月眉當場拖了下去,亂棍打死。

據(jù)說死狀極其恐怖。

突然,身下一股暖流涌了出來,我要生了。

生孩子的痛,我此生不想經(jīng)歷第二次。

那一夜于我而言,是噩夢一般的存在。

躺在產(chǎn)床上的我聲嘶力竭, 濕漉漉的頭發(fā)胡亂貼在額頭上,急促的喘息著,雙手緊緊抓著早已被汗水浸濕的床單,青筋暴起 。

肚子像是被萬根灼熱的利刀刺著,一股絞心的疼痛遍布我的全身,一陣又一陣的痛感似潮水般涌來,整整用了七個時辰,才將孩子生出來。

穩(wěn)婆把孩子抱到我身前,紫紅色的皮膚,皺皺巴巴的,有些丑,卻很可愛。

在我把手遞過去后,他緊緊抓著我的手指時,那一刻我覺得所有的苦都是值得的。

這是我的孩子,我拼了命才生下的孩子,阿娘一定會想辦法護你周全,一世安穩(wěn)。

國喪時,在外留任的藩王全部回了京。

風云驟起,國之將變。

還在月子里的我身著一身喪服,為晏景鈺守孝。

小庭業(yè)每日讓奶娘喂飽后,都會被抱來我的房間。

不過半月的時間,眉眼都已長開,隱約之間有幾分晏景鈺的影子,卻不明顯。

這也好,不然每日看著與他相似的眉眼,著實有些心煩。

我一邊拿撥浪鼓逗弄著他,一邊想著日后帶著他該如何在朝中自處。

現(xiàn)任藩王年歲與晏景鈺相當,并且都已有世子,一旦生變,朝堂不穩(wěn)。

就在此時,窗柩輕啟。

穿著黑色玄衣的晏景軒走了進來,像往常一樣坐在桌旁。

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對我說:“沈晚意,你這兒的茶水一如既往地難以下咽?!?/p>

我回:“晏景軒,幾年不見,你現(xiàn)在說話更惹人生厭?!?/p>

晏景軒對我說:“喲,皇后娘娘這是生氣了,別介,我就是來敘敘舊,千錯萬錯都是小王的錯,您可不能大動干戈,氣著自己個兒啊。”

聽到他如以往一般混不吝的話,我破涕為笑。

對他說:“總算是說了一句還能入耳的話。”

聽到這句,他頓了頓神色,看向躺在床上的小不點。

他說:“這就是你為我皇兄生的太子?還好長得不像他那么丑?!?/p>

我看向他開口:“慎言,這種時候你還敢胡言亂語,景軒,你現(xiàn)在不是小孩子了?!?/p>

他問:“那在你眼里,我這個成年男子深夜在你寢宮,如果被人撞見,你打算如何對外交代?!?/p>

他高大的身軀逐漸向我逼近,將我整個人籠罩在他的光影之下。

已好久沒被男子近身的我一時間有些不適,雙手推拒著他的胸口。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這種感覺之前從未有過。

15、

晏景軒說:“皇嫂的臉怎么這么紅,難不成是害羞了?!?/p>

他繼續(xù)逗弄著我,仿佛貓兒捉老鼠一般。

我佯怒開口:“放肆,晏景軒,你要是沒有其他事就趕緊離宮,不然我就”

他問:“就如何?”

我說:“我就喊人把你打出去。”

他又說:“好啊,只要皇嫂舍得就行?!?/p>

我呸,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要臉。還以為幾年不見,他長進了些。

就在此時,在屋外守夜的春喜許是聽到了屋內(nèi)的動靜,出聲問我:“娘娘,您沒事吧?”

我回道:“沒事,剛剛是庭業(yè)鬧覺了,本宮已經(jīng)歇下了,有事明日再說?!?/p>

春喜說:“是,那有事您喚一聲,奴婢就在外面守著。”

我開口:“你也去睡吧,有事我會讓人過去喊你的?!?/p>

春喜回道“奴婢知道了?!?/p>

直到門外再無傳來動靜,我才終于放下心來。

看著大咧咧躺在床上逗弄庭業(yè)的某人,我惱怒的瞪著他。

晏景軒一臉無奈的說:“皇后娘娘這么看著我作甚,難不成是突然發(fā)現(xiàn)我長得很帥。”

我開口:“嗯,我發(fā)現(xiàn)你臉皮比以前更厚了,說吧,這次深夜入宮所為何事?!?/p>

他收斂了剛才不正經(jīng)的模樣,認真的看著我,問我:“你想不想要那個位置?”

我回道:“當然,不然你以為我當初進宮是為了什么?只不過眼下各路藩王進京,還有后宮之中還沒還未生變的兩位妃嬪,想讓業(yè)兒登上那個位置,并不容易?!?/p>

晏景軒問我:“你只管說想不想要,至于其他,交給我。”

我回道:“晏景軒,我沈晚意發(fā)誓,他日我兒如果稱帝,封你為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他說完這句話,從窗戶中一躍而去,留下一句:“沈晚意,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如來時一樣,沒有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

是啊,我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

四年前他離開的時候我就知道。

自十歲沈府搬在他的王府隔壁以后,他便每日都會爬上墻角。

剛開始只是跟我聊天,后來不知從何時起他會搜羅各種書籍,話本,吸引我的目光。

少年人慕艾怎么可能不讓人動心。

那時年少的我也曾對未來滿心期待,期待著有一日能嫁給他,為他操持府中庶務。

可是后來一封圣旨進了沈府,我的命運便再也不由自己做主。

享受了父兄母族給予我十五年的榮華富貴,將他們棄于身后不顧,這種事情我做不出來。

所以自那日起,我便將雪月封了起來。

進宮以后,不論再苦再難,只要有它的陪伴,都熬了過來。

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想我還是會做出一樣的選擇。

命運使然,我和他都只是其中沒有交集的一環(huán)。

我們,都得認命。

16、

大晏二十二年冬,大雪漫天。

歷時一個月的藩王政變最后以鎮(zhèn)國公和晏景軒的虎翼軍里應外合,全部殲滅。

此后,太后親自下旨,立晏庭業(yè)為新帝,我為太后,晏景軒為攝政王。

至于有著從龍之功的鎮(zhèn)國公府被封為超一品將軍,爵位世襲。

我爹官復原職,依舊擔任內(nèi)閣首輔。

大晏二十三年二月初二,我抱著還在襁褓里的業(yè)兒上朝登基,前朝臣子強烈反對我垂簾聽政。

只能每日由攝政王抱著還未睡醒的庭業(yè)上朝,而后等他醒了再抱回來。

我搬進了太后住的宮殿,將太皇太后挪去了長春宮。

每日命人給她送一杯養(yǎng)生茶。

畢竟在這之前,太后曾命人端來白綾,毒酒兩樣東西供我選擇。

笑話,我是新帝生母,即使她貴為太皇太后,也無權定論我的生死。

更何況,我的背后站著攝政王以及整個沈府。

一怒之下,她派人宣晏景軒入宮。

太后看著他說:“景軒,你是輔政大臣,又是新帝王叔,如果你站在沈晚意身后,待新帝長大,你便是親政的阻力,到時候別說新帝,就連沈晚意都容不下你?!?/p>

晏景軒回道:“那又有何妨,只要太后娘娘一句話,兒臣甘愿死在她的刀下。太皇太后年歲已大,日后還是好好待在長春宮頤養(yǎng)天年吧。朝堂上的事,你還是別摻和了?!?/p>

太后又說:“好,好的很,哀家倒要看看你們這對奸夫淫婦能笑到何時?!?/p>

晏景軒看了她一眼,開口說道:“這就不勞您費心了,畢竟先帝臥病在床時,您都能避而不見,那可是您的親子,至于本宮,要不是命大,只怕也早就死在了您的手里。”

太后背影佝僂的向外走去,夕陽將她的影子拉長,仿若她這短暫的一生,只留下一句:“沈晚意,你比哀家幸運?!?/p>

我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如果容妃和林淺所生不是公主,我也不知自己會如何對她們。

如果心慈手軟,將來可能會換來對方的倒戈相向。

如果趕盡殺絕,又對不起我心中僅存的那一絲善念。

幸好,上天待我還算不薄,沒有讓我做這般艱難的選擇。

大晏三十年,年僅八歲的晏庭業(yè)親政,攝政王晏景軒交還政權,親自領兵到了北疆。

他說,要親自將南北統(tǒng)一的國土交到他的手上。

出發(fā)那日,我見了他一面。

對他說:“景軒,此去北疆,萬分小心?!?/p>

他看了我一眼,回道:“臣謹遵太后懿旨?!?/p>

而后轉(zhuǎn)身大步離開,踏馬上路。

看著他飛奔離去的身影,我的眼淚流了下來。

晏景軒,如果有來世,我希望我們不要再遇見。

如果沒有我,你定會如年少時所期待的那樣,守著一人過一生。

八歲的小庭業(yè)站在我的身旁,看著城墻外的軍隊,聲音洪亮。

“母后,王叔說朕會是史書上說的千古一帝,您覺得呢?!?/p>

我笑著摸了摸他的頭,說道:“當然,娘的業(yè)兒這么優(yōu)秀,定會成為那千古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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